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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以昭华打头,浩浩荡荡出发去通明殿。黑心人微言轻,自然没有这个资格。但她到现在都是一头雾水,只好灰溜溜回了悬崖后方,拉过之前同她说了好些话的仙姑,立马就开口问什么的石心镜。谁料仙姑听了也是一脸惊色,顾不得怀疑她的身份,只压着声音问:“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黑心也不知道这事能不能说,脑子里转了个弯,半真半假道:“方才我去为北翁将军上药时无意间听到的,好像是个什么很厉害的宝贝。只是军营重地,我虽好奇却不能问,这不回来请教姑姑么。”
仙姑听了这话不由长吁一口气,“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魔界带着石心镜攻上来了。”
黑心怔怔问,“魔界若是真带着石心镜攻上来又怎样?”
仙姑不由苦笑,“那便是天要亡我仙界。”
传闻石心镜乃上古之神女娲之物,镜身古朴无华,唯独手柄上镶嵌了七颗补天神石的碎片,恰好是七种颜色。此镜看似普通,实则法力无边。等闲之时皆以黑布盖之,唯恐见光。只因布面一旦掀开,所照之人无论是仙还是魔,哪怕一个瞬息,皆会被冻住心魂,僵成石像,故名曰石心镜。
此镜因法力霸道,故而自女娲之后一直被珍藏在仙界的珍宝阁内,后因一位擦拭宝物的女官不小心掀落了黑布,无意间照了一眼,当即被冻住心魂化成了石像后,王母才下令将其封印束之高阁,谁成想多年前的一场仙魔大战后,此物忽然不知所踪,不晓得去了何处。
仙姑一想起当年听旁人说起此事时还有些心有余悸,捏着嗓子说出的话也带着惧意,“倘若此物如今在魔界手中,你试想想看,这镜中所照之人如果是天帝。。。。。。”说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忙呸呸两声,朝着通明殿的方向双手合十轻声道:“无意冒犯帝君,望不要见怪。”
黑心实在无法想象若天帝被冻成石像,仙界将会乱成怎样一锅粥,但这个说法她实在不大相信,不由嘀咕:“那既然此物这么厉害,为何要束之高阁呢?完全可以以此对付魔界,岂不一劳永逸。”
仙姑见她不信有些着急,瞪着眼道,“你懂什么,此物因法力霸道,其反噬亦十分厉害,故而女娲当年设下法咒,但凡以此镜害人,必会反噬其心,纵然心魂不灭,也会伤个七七八八,形同废人。我仙界之人怎么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缺德事,自然不会轻易使用。可倘若此物落到了魔界手中,那情况就不一样了。魔族向来心狠手辣,只要有利用价值,纵然是对己身也可以毫不留情。”
黑心点了点头,见仙姑一脸惊悚害怕的模样也不敢再多问,自个则躲到一处,腾出些脑子细细思量。
白羲之所以敢拿着石心镜上的神石碎片来仙界和谈,想必魔界有此宝物的可能性极大,并非是危言耸听,只是此物既然如此厉害,苍珏定不会让旁人触碰。毕竟反噬力度再大,他亦不会允许魔尊的宝座上悬着一把随时能要了他命的匕首,故而此物必定就在他自己手中。
只剩苍珏此人阴险狡诈且擅隐忍,从他当初可以为了偷取曼陀罗而蛰伏在冥界许久便可窥其本质。当年仙魔大战若不是昭华同他交手时重伤了他,他也未必会中了天帝的埋伏致使心神封印转世轮回。这一剑之仇,想来他不会轻易忘记,定是得狠狠报上一报才会甘心。
此番他大手笔的献上石心镜,必有所图。
难不成和谈的目的之一,便是昭华?!
卷四:尘埃落定 第九十一章 僵持
通明大殿之上。
天帝扫过魔尊手谕,先是一怔,而后几不可察地抬头扫过昭华一眼,复又低下头细细看过一遍方合上卷轴,又转递给身旁端坐的王母。
王母倒也不客气,接过来便展开细看,然不过扫过一眼,面色微变,亦看向庭下垂手而立的昭华。只是她的眼神不如天帝那般含蓄,反而直剌剌的,锐利且探究,隐隐带着薄怒,几番欲张口皆又忍了下去。
众人被王母变化多端的表情给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唯昭华表情不变,仍云淡风轻立于挺上,任旁人打量。也未等多久,天帝轻咳一声,朝于庭下等待的白羲护法道:“如今战局已定,朕本可拒绝和谈,然尔等既有诚意,朕亦可网开一面不予追究,至于交换之物,朕还需同诸爱卿商议后方可答复。”
一旁有随侍立刻上前伸手引路,“烦请使者暂且回避等候。”
白羲微微一笑,也不说话,略朝宝座之上拱了拱手施礼后便旋身走出殿外。庭上剩下的也没有天帝口中的诸位爱卿,除了昭华外也不过就是北翁等几个武将,皆垂首等候指令。谁料等了许久后也未等到天帝开口,抬起头悄悄看了一眼,只见他老人家愁眉紧锁,直勾勾地盯着昭华上神不语,欲语还休的模样真是让人有些起鸡皮疙瘩。
不过幸好,王母向来同优柔寡断一词无缘,故而也未等太久她已先天帝一步开口:“赤颜那个孽障如今同你在一起?!”
语气中的质问昭然若揭,众人惊得差点双膝一软,皆纷纷回想自己哪处得罪了这尊大神。然不过片刻便反应过来这话是对昭华上神说的,放下心中大石之余又不免觉得王母的思维实在跳跃。如今在讲和谈的事呢,怎么好端端又扯起了陈谷子烂芝麻的往事?
如今站在此处的便有几位当年曾逼得赤颜仙子跳下诛仙台的天将,每每回想起那一身红衣似血和掷地有声的决然之语,心里便有些发毛,总觉得当初这么合力欺负一个小姑娘好像是有那么些过分,毕竟口口声声说她心生魔意堕入魔道,却也没找出什么危害仙界的证据来。故而时过境迁每逢忆起,心中难免惴惴不安。如今再听王母提起,不免就觉得有些不齿,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还依旧对一个已死去的小姑娘这么紧揪着不放委实失了仙界的气度。
但心中再不满,表面也不敢露出半分,只竖起耳朵等着听昭华上神赶紧否认翻过此篇,谁料这位上神实在不太喜欢走寻常路,只微微皱了皱眉,轻描淡写道:“赤颜为本座未婚妻子,纵然如今转世重生,亦是本座心爱之人,并非什么孽障,望王母谨言慎行。”
此言一出,庭上之人皆惊,心想那赤颜仙子竟又转世重生了?难道那日大闹青娥公主婚礼的小小拘魂使还真是赤颜转世不成?
这下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王母闻之勃然大怒,“你身居上神之位,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同魔界妖女纠缠不清,如今还口口声声称其为妻子,可知你此番所作所为已危及仙界?!”
昭华淡淡道:“黑心并非魔界妖女,而本座亦不知我同她之事如何危及仙界,望王母明示。”
王母冷冷地盯着他,然后轻哼一声,将手中手谕朝前一掷,卷轴因滚落之势于地面缓缓展开,露出里头密密麻麻的文字。众人一头雾水,也都纷纷探着脑袋看过去。前头皆是文绉绉的礼节问候,他们都是武将,也懒得看,直接跳到了重点处。
——
“昭华上神携阎君七子阎流光等人大闹魔界,盗取圣物紫色曼陀罗,掳走我魔界圣女黑心,至今下落不明,望玉皇大帝天尊同金母元君明鉴。若能交还,必定立刻退军,五百年内不再进犯。”
北翁等人倒吸一口凉气,竟不知还有这样荒唐的事,也不知是真是假,都转头望向昭华上神。昭华粗略扫过一眼,但也只是一眼便抬起头道:“魔界之人多狡诈,怎可偏听一面之词,何况此等和谈条件本就不公,不谈也罢。”
众人听这话里头的意思模棱两可,似乎也没否认大闹魔界一事,难不成还是真的?
王母显然被他气得不轻,盛怒之下拍案而起,王冠上的东珠流苏因摇晃而叮咚作响,“那使者手中的可是石心镜上的神石碎片,若以区区魔女之躯可换得石心境又有何不公?当年你擅做主张险些养虎为患酿成大祸,如今难道又要重蹈覆辙么?那魔女究竟何在,速速将其交出,本宫同天帝自会网开一面不予追究!”
昭华抬起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未出声,场面气氛一时间凝住。
众武将纷纷低头,尽力缩小存在感。
天帝轻咳一声,伸手拍了拍王母扶在桌案上的手背,示意她冷静一些,而后看向昭华,尽量温着声音劝道:“当年王母行事虽有偏激,但赤颜心生魔意是不争的事实,而后重创我仙界多位大将亦是铁证如山,你为此同我仙界生出嫌隙,朕不怪你。但如今乃危急存亡之可刻,石心镜一事非同小可,万万不可因小失大。”
昭华面无表情道:“赤颜当年心生魔意不假,可亦是因为有人刻意散播谣言动摇她的根基。自古上仙堕魔的都不在少数,更何况是她这般初入仙庭的。倘若心生魔意即是有罪,那青娥公主一朝入魔又为何区别待之绝口不提?”
“你!”
天帝的老脸顿时有些挂不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而王母更是又气又怒。青娥一直是她的心头肉,几乎是在她的言传身教之下长大,恨不得将星辰都摘下来装点闺房,然而如今因一念之差堕入魔道,更是成了她难以愈合的疮疤。日思夜想之下,她亦生出一丝悔意,当初是不是做错了。可如今被昭华当众直剌剌的戳开,又一次恼羞成怒,只觉得青娥会有今日皆是拜他所赐。不由冷道:“粗鄙的魔莲化身怎可同青娥相较?若非你执意要娶那魔女,又怎会害得青娥生出魔心!依本宫之见,如今魔女既转世重生,也算她的造化,若要赎罪,理应为仙界挡下此劫换回石心镜。”
昭华微微勾唇一笑,极是讽刺,“当初王母诋毁她的名誉害她跳下诛仙台,好不容易转世重生又污蔑她为魔害得她陷入险境,如今她并非仙界之人,却要她为了所谓的仙界安宁豁出性命。本座竟不知央央仙庭何时变得如此厚颜无耻了,竟也不怕六界耻笑么。”
天帝出声喝道:“放肆!”
昭华不为所动,“吾虽受命挂帅三军,然不过是顾念神、仙二族同气连枝不得不应承下来,但陛下莫忘了,本座原身为金龙,乃华胥氏后人,修成上神之位已久,并不归属仙界,纵然有放肆之言,亦不为过。何况黑心乃本座未婚妻子,倘若要为仙界的安宁献出心爱之人,本座亦只能归还帅印,携妻归隐,再不踏足仙界半步!”
此言一出,满堂震惊。
天帝同王母对视一眼,久久说不出话来。就连几位装鸵鸟的众武将都不由齐刷刷地抬起头表示内心震撼。
从不知,寡言少语好说话的昭华上神竟也有这般口齿伶俐强势以对的时候。不过震惊归震惊,心里头倒觉得这话说的不假。神族开创天地,本就至高无上,如今虽日渐凋零式微,地位却依旧不可撼动。昭华上神身为凤毛麟角中的一位,不过因居住在苍山梦泽方与仙界多了几丝联系,后因赤颜仙子的事险些闹掰,现能握手言和共同抗敌已是大幸,怎好一再出言挑衅逼人家卖妻求安宁。
何况就算这黑心真是魔界圣女,那亦是上神他老人家的家务事,实在轮不到他们这些外人插足。
倒是北翁心直口快,出声道:“妖军已退,魔界大军势单力薄不足为惧,与其和谈不如一战,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