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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这个小童在做的事情,眼下在他们所处的这片空间看来,就是在补天!古有传说女娲采五彩石补天,后有神通名为补天劫手。补天之意,早已被对远古空余一腔敬拜的修士加以神话,譬如葭葭的补天劫手,若非她能降下天雷,对兵器如同再造之能,又如何能被称作补天劫手?
而眼下,这个小童所做的事,却忽地领秦雅生出一丝感慨:那等后世修士加以神话的“补天”之能,饶是后人在如何笔下生花,但是这些是永远无法与亲眼看见着补天场景时的震撼所能比拟的。
就似同样一斧头挥下去,盘古开天辟地与一般的劈法又岂能同日而语?同样是织就缝补,缝补一片天地又岂是能与凡物所相比的?
同样震撼的还有葭葭,虽说与玄灵相识不是一天两天了,可葭葭还是第一天看到玄灵竟有这般的神通!这个三寸丁一般的身材、口吻老道又臭屁还颇有几分自恋,毛病一大堆的玄灵竟有这般神奇的本领,这等震惊着实已能令得葭葭半晌无法回神。
不过到底是记得眼下正是非常时期,葭葭很快便恢复了过来,疾行几步,跟上了玄灵:“玄灵,怎样?可有把握?”
“有把握?”自那窟窿之处漏尽的狂风吹的玄灵一个趔趄,几欲摔将下去,玄灵吃了一口沙,气急败坏的出口,“有把握个头!赶紧把那什么主上解决了,不然我们都完了!”
葭葭深呼吸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却听玄灵的声音又自一旁响起:“哎哎哎!你还来真的啊!我随意说的。这人本来就有古怪,你还是莫让他抓住了,否则,恐怕比眼下更危险!”
葭葭抬头,看向那因着两方拉锯战,并没有减小多少的窟窿,心中担忧不已:“若是这窟窿不及时补了的话,那会如何?”
“灵气外泄!天地平衡被打破!”玄灵顿了一顿,半晌之后,这才复又加了一句:最重要的是,“我们,在混沌遗世里的所有人、物、植物,将遭天谴。不是一般的天雷,而是直接倾覆的覆灭,所以,我们……”
后面的话,玄灵已然不再出口了,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已明白了他的意思。不但是人、仙鹤,更是混沌遗世之中的万千灵植,眼下正微微晃动。沙沙作响垂了下去。似是也明白了今日恐怕会是这方所有人、物的劫难!
说话间。忽觉身边一道残影,葭葭虽说不曾反应过来,可是目力却是极佳:“师尊!”
眼下间师尊突然出手,傻瓜也猜得到秦雅的用意。葭葭几乎想也不想的,跺了跺脚便跟了过去。
玄灵迟疑了片刻,终究是没有阻止:或许阻止他二人,能保证他二人一时的安全,但是片刻的安全之后。便是倾覆。让他二人出去与之一战,那总算还有几分逃脱的机会。
玄灵沉下脸来,绷紧了面皮看着那方骤然消失的华光,混沌遗世的补裂之举总算是有条不紊的进行了。玄灵却是眼皮直跳,心中生出了几分恐慌:也不知外头那两人与那主上交手怎么样了?因着两人虽说皆非泛泛之辈,但那主上,到底不能以一般人来痕量。老实说,便是他无法看到外面的场景,也能猜测到葭葭与秦雅二人纵使联手,恐怕能胜出的几率不到一成。逃得掉的几率不到三成!除非。除非他二人眼下便已在昆仑脚下,宋远山并昆仑七秀所下的保护禁咒尚且声威犹存。
只是。便是他二人拿得出千里遁形符又如何?即便只是一瞬间的工夫,但以那主上的能力,会让葭葭与秦雅有机会使出那千里遁形符?玄灵撇了撇嘴,不无几分自嘲的想:除非着主上脑子被驴踢了。
而外头的场景,虽说没有玄灵想象的那般凄惨,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葭葭与秦雅二人极其被动。
平素秦雅一贯是不喜欢将自己全部的实力展现出来的,但眼下,他自然是不再藏拙,方才从混沌遗世之中冲出来的那一刻,便以身化剑冲向了那方的主上。
待到葭葭跟出来之时,眼前一片飞沙走石,横行的剑气在场中四窜,划过葭葭的衣袍,割裂出数道划口,她身上的外袍正是昆仑最为普通的内门弟子长跑,大小也算个法器,眼下却被割的划痕累累,破破烂烂的就似是破布条挂在身上,露出了里面自容真那里得来的防护法衣。
防护法衣之上莹莹的蒙着一层白光,额间的朱砂愈发显眼了起来。
伸手挥去眼前的尘埃,葭葭将灵力荟萃在双目之上,正见那方聚在一处的两人突然分离了开来,葭葭脚下移动,立刻行至秦雅身边,但见他脸色发白,唇角隐隐透着血迹,看起来伤势不轻。
虽说他二人对上那主上会是如何的结果,葭葭早已预料到了,可亲眼看着师尊这般受伤的模样,眼前还是一晃眼,转头双目泠泠然的盯着那主上。
比起师尊重伤的模样,那方的主上却不过是轻轻拍了拍双手,低头看向自己蹭破的外皮,勾了勾唇角。
一个受了重伤,一个却不过是蹭破了外皮。
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葭葭低头,看向自己手中微微颤动的无锋剑:早已与无锋剑心灵相通的她微微敲了敲无锋剑的剑面:知晓无锋剑亦生出了几分惧意。
察觉到她的动作,无锋剑颤了颤,转而轻轻靠向她的手掌拍了拍,似是安抚。
葭葭紧阖双目,那主上轻笑了两声,看着她光洁的喉口不断做着吞咽的动作,那是明显的害怕举动。
未战先怯,便是那丫头有与他一战的能力,也已然输定了,更别说这丫头还没有那般的能力。
若非主人再三叮嘱莫要他不准取了葭葭的性命,今日,他当真想结果了这两师徒,黏人的讨厌,又狡猾,这两人活着,总让他有一种厌烦的感觉。
“好了,莫要再挣扎了,与本座走吧!本座还能让你少吃几分苦头。”说罢这话,那主上特意留意了一番葭葭的脸色,见她面无表情,不由勾勒勾唇角,再次为那位所说的话所折服:当真是看人看到入木三分了,便连一举一动都能猜测的出来。
那主上轻叱了一声,又道:“对了,你最好给本座老实一点,若是你不顾为你犯险的秦雅,本座也无什么好说的了,今日就结果了他的性命。让这位天下闻名的藏剑君子、紫微星今日就此陨落。你师尊的性命就在你手中了。”
葭葭睁眼,一双秋水剪瞳怒目的望向那主上,紧咬着牙齿,一言不发。
猎物被捕获之前都是这般的模样,那主上耸了耸肩,撇了撇嘴,笑着向她这里走近。
却见那方的葭葭只是一手拉着秦雅,目露惊恐之色的看着他,那拉着秦雅的受还微微颤抖。
这般纸老虎的模样,便是一旁受了重伤的秦雅还要比她镇定上许多。
那主上心中不屑至极:当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这丫头别说与主人比了,就是比她的师尊秦雅也是差远了。可偏偏是她,拥有空间灵根的天赋,是着十几万年以来第一位开启了空间灵根的额人,得拥混沌遗世,又有了补天劫手。当真是狗屎运走到家了。若是让他有这般的机遇,定然可以比她做的更好的。
只是可惜。那主上冷笑:不过上天就是个瞎的,给这丫头那般的运气,给自己却是这般的霉运。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走狗。既如此,天薄待我,我便反了这天又如何?
葭葭看着那主上望向自己的双目阴晴不定,不由向后退了两步,只是方才退到一般,便忽觉身上防护法衣之上一层炽热的灼烧感扑面而来,令得她立时停住了脚步,心中也被这炽热的灼烧感惊醒了几分。
见到葭葭直向后退去,一旁的秦雅不由蹙了蹙眉:他倒不是在怪葭葭这等时候向后退去,而是觉得奇怪,葭葭是如何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绝对是个貌不相符之人,眼下却生出了惧意,虽说还记得带着他一道向后退去,可与她平日里的绵里藏针颇有几分不符。
这般畏缩害怕的模样,秦雅带着疑惑的目光落到了葭葭的身上:倒有几分像受惊过度,失了半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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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八章 反抗
这种状况,秦雅微微蹙眉,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顾朗曾经说过的,当年,葭葭被萧白夜带走要去邀功,似乎后来出了几分状况,顾朗便说过葭葭不太对劲,当时自己不以为意,看葭葭又与平时无二,便未在意。
现下看她的模样,似乎此事是真的才是。秦雅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到了身着白色中衣的葭葭,虽说是件不世出的防护法衣,但这外形,着实不敢恭维,穿着白色中衣到处乱跑,想来一般的修士都不敢这般直接出去,而要与葭葭一样,在外头套一件外衣才是。
好在还有这样的防护法衣,想来就是一般的扰心,有这件防护法衣在,应当是奈何不了葭葭的。
果不其然,见葭葭几乎不过眨眼便恢复了正常,拉着他的力道减轻了不少,眨了眨眼,就在此时,忽听得一声轻呼,眼见葭葭手中似乎有所动作,那主上嘲讽的看了过来,抬手就要给葭葭吃点苦头。
确实不能取了她的性命,那给她吃些苦头,想来应当是没有问题的吧!主上如是想。
然而却在此时,便见葭葭同时出手,眼前数道朱砂红光自一只巴掌大的镜面之上飞窜而出。
那主上虽说品行不断,可却绝对是第一流的高手,见识与手段皆不是他们所能比拟的,当下脱口而出:“善无畏的红莲禁咒?”
其实不单单是他讶异,秦雅讶异,便连葭葭自己也惊愕不已:妙无花给她朱砂之力自保已不是第一回了。上回既曾经是粗来过。她记得似乎与这次的并不相同。
完全不同的两次朱砂之力。这次的明显比上回高出了数倍不止。
红莲禁咒?葭葭一头雾水。闻所未闻,而且,她并没有漏过那主上口中所说的“善无畏”三字。
善无畏是何许人也,想来困了任何一个弟子都不会陌生:传说中的昆仑七秀之一,明昭峰首任峰主,立下“明昭明昭,日月昭昭”的峰规,历史有据可查的最后一位名望不凡的佛修。
不过虽说葭葭等人一头雾水。却也知晓善无畏的红莲禁咒绝非凡物,但看那主上脸色大变,飞快的向后退去便可以看出了。
便趁着这功夫,葭葭与秦雅转身便走,横身上下灵气冲天,一个起落便已行至了百里之外。
但显然,那主上绝对不是省油的等,不过略略一愣,整个人便追了过来,许是方才被葭葭那一记红莲禁咒打的措手不及。颇有几分狼狈,眼下正沉下了脸。冷冷的盯着葭葭,伸手便向她袭去:“臭丫头,尔敢如此!”
这一击之下,本就是盛怒的主上自然不再留下情面,虽说令得葭葭不至于身死,但是不死也要留下半条命交待在这里了。
眼见就要一击得手,那主上方才勾了勾唇角,便见葭葭猛然回头,双目灼灼的向他看来,主上但见那一双瞳子流光溢彩,正在诧异间,不由得以为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记得有瞳术的是秦雅,而并非葭葭,那一阵流光溢彩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天际一角,似是被人泼翻了墨水瓶,那渲染出的墨迹不急不缓的向整个天际蔓延,此情此景,倒是有几分泼墨山水的印记,只是那主上艰难的动了动他的双臂,只觉得有些费劲与说不出的迟钝感。
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