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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轻笑了一声,“你昆仑那个燕锦儿颇好此道,你可以与她聊一聊,想来她会告诉你。”
葭葭闻言不由抽了抽嘴角,虽说心中觉得尴尬,但到底两百多年不是白活的,还不至于就此红了脸,只是不由道:“燕真人这等相貌,但去瘦竹馆的那些却不是这样了吧!”
“是啊,燕锦儿寻男宠,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跟占一些便宜。”“他”懒洋洋的说罢,“还有一个多时辰就入夜了,估计此间也要真正热闹起来了。”
葭葭寻了个不起眼的地方站定,静静地等了一个多时辰。
当看到中间那座布置完成的台面之时,葭葭这才明白这风月之地今日白日里怎会如此热闹了,似是晚上要点魁,大抵是这风月之地最受欢迎的女子比上一比之时吧!
是噱头,但是却也不得不承认众人吃的就是这套。
葭葭好奇的看了眼四周,却不由奇道:“我原先以为来风月之地的多数是些生的不怎么样的人,但如今看来,虽说有貌丑富态的,但确实也有不少生的不错的。”
“你懂什么?”“他”取笑了起来,“到底是个女子,不懂也正常。这寻欢作乐的人与长相无关,多的是那等生的不错的二世祖来此地,二世祖生的不错的,多数是随了母,其母出生也未必多干净,这充其量只能叫做子随父业罢了。”言语之中不乏对那等寻欢作乐之人的鄙夷。
高阶修士中容貌过人的数不胜数,许是见识过了那种真正的清丽脱俗与燕锦儿那等抚媚绝世之姿,所谓花魁表演,葭葭并无任何触动,甚至还有几分百无聊赖的感觉。
事情便是在待到快退场之际来的转机。
随着一身浓重的血腥味,便连葭葭业不由紧了紧鼻子,看向那自门口处手执半块瓷片的人,一身红衣,更衬得他秀美的容色有说不出的妖娆,自衣衫上滴落的血迹流了一地,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就似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修罗一般。
葭葭闪了闪,寻了个不起眼的地方躲到一旁,而后很有几分心有余悸地开口了:“宁无缺!宁无缺怎么在这里?”
“这样的打扮,还用猜么?我不觉得天地棋有那般无聊的。”“他”冷笑了起来,“瘦竹管那种地方点魁就是这幅样子的,宁无缺那副样子倒像是从那里闯出来的,应该杀了不少人把!”
“宁无缺那等修为怎会流落至此?”葭葭惊异,再次查探了一下自己,却发现自己身内灵力并无什么不妥,这才奇怪。
“他体内灵力被止,如今的宁无缺就如凡人一般,你一个手指头便能杀了他。不过此等情况之下,他居然还能以一介凡人之身杀出一条血路,你当真要小心了。”
“你最好莫要轻举妄动,这天地棋怎么回事便是我也弄不清楚,先观望吧!”“他”思忖了半日,才给出了这个建议,葭葭躲入了人群深处。
看着周围众人指指点点。
“诺,这个就是那瘦竹馆的新人,怎么样,如何?是不是很有姿色?”
“姿色倒是有,不过嘛,进了瘦竹管那种地方,这还算什么男人。”
“欸,你少说两句吧,看他如今这个样子,倒也有几分血性在,只是可惜终究是入了那种地方。”
……
周围的议论声不绝于耳,便是一旁的葭葭听了也不由连连摇头:“这天地棋果然不是好想与的,这等唇枪舌剑,于宁无缺这么骄傲的人来说简直比杀了他还要命。”
“话虽如此,但你也不用替他担心了,宁无缺此人是个复仇者,最是擅长忍耐,看他出现在这里,想必在瘦竹馆的忍耐并无白费,你小心便是了,他可能要杀人。”“他”提醒葭葭。
“若是寻常的宁无缺自是要杀人的,可如今他如同一个凡人一般,这些凡人低阶修士不过为他气势所摄,待到回过神来,恐怕倒霉的就是他了。”葭葭说的没错,说话间那老鸨已经反应了过来,尖叫一声,“还愣着做什么,怎么什么人都能往里面闯,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应声而入的武师闯了进来,围住了宁无缺,只是对着一个不要命一般的宁无缺也不敢随意上前,不要命的疯子,难道让旁人也拿命去跟他博么?
正对峙间,葭葭似有所感的抬头望去,却见天幕之下,一道惊雷瞬间斩下。)
☆、第八百三十七章 天元
便是葭葭也来不及有所动作,眼睁睁的看着这前一刻还熙熙攘攘的风月之地瞬间被劈毁了一半,而后尖叫声,哭嚷声不绝于耳。
也因着这一道惊雷,原本准备过去将宁无缺围杀的武师皆向门口冲去,慌乱之中,没有人再去管宁无缺的动向,葭葭看了片刻,正要离开,却忽地似有所感,只觉周围升起一道极强的灵气。
一转身,入目的正是那置在舞台一旁的那座精致绝伦的雕琢之物,原先凡物之时倒是璀璨夺目,现下却似是突然黯了光泽,正诧异间,那雕琢之物上的灵气悠悠传来。
怎么回?葭葭诧异,先时看到此物时明明只是个凡物罢了,怎会?正诧异间,却见那物之上已然覆上了一只手,而手的主人,正是勾唇冷笑的宁无缺。
“凡物生灵?果然有意思。”“他”语气中听不出喜怒,“我觉得此物会出现在这里定然不是空穴来风,葭葭,速战速决,趁着现在将那物夺来!”
其实不消说,葭葭已然动身了,只是在动手的瞬间,身体却是不由控制的一滞,瞬间顿在了原地,而后眼前景象颠倒,葭葭心中失望不已,眼角余光已看到了那熟悉的纵横交错的棋格。
正盯着眼前此物冷笑的宁无缺却猛地抬头,向不远处扶梯的一角望去,却见那角落中空无一人,似是根本没有人存在的痕迹,只是即便如此,宁无缺却还是眉头紧皱,方才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被人窥视了一般,但是一抬头却是空无一人,那身体本能的直觉告诉他方才一瞬间有人在窥视于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容不得多想,此物到手,该是走下一步待得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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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拈花等人在蜀山附近徘徊了数月之久,终究还是毫无所获。
“几个月前,蜀山有人在这里见过连葭葭,连葭葭虽说算不得修真界中人人皆知,但却也是张熟面孔,此事当时蜀山还派人通知了昆仑,应当不会有假。”游拈花迟疑地看了片刻蜀山的坐忘峰,从此地一抬眼便能看到蜀山的坐忘峰,当时有人在这里看到了她。
“若这仅仅是巧合的话,那么同一时间内有人在千里之外看到了顾朗,东海之滨看到了宁无缺也是巧合么?”游拈花低头思索了片刻,侧身问身后之人,“你怎么看?”
身后的修士锦衣华服,神情淡漠,却没有给出如以往一样的答案“我不知道”而是用脚点了点足下的地方,“他有事瞒着我等,我又怎会知道?那三人不见得突然,也出现的突然,少辛自己心里恐怕已有几分才猜测,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这话在此时听来颇有几分风凉话待得味道,一向好言好语地游拈花难得黑了脸色:“萧白夜,不管怎么说,你走投无路之时,是他救了你,你心向外人,这便是你的处事之道么?”
“昆仑于我如此大恩,我也不是为了活命离开昆仑了么?萧某一向都是这等为活命不择手段、恩将仇报的小人,你是今日才知道么?”萧白夜似是瞟了他一眼,“况且我说的是事实,他自己清楚的很,让我等来走一趟也不过是安心罢了。”
聪明之人多为自负,即便少辛伪装的很好似是游戏人间,却也不能掩饰他的自负。
“萧白夜,你当所有人都是傻瓜么?当日你与陈七有意放走连葭葭等人,不过是少辛不愿追究罢了!”游拈花脸上已带了几分薄怒,或许是潜意识的,他自己也意识到萧白夜说的没错,他自己心中那个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少辛正在逐渐坍塌。
“几年前的事情了,你还记得那般清楚。”萧白夜声音中有些讽刺,“他在选我之前不是便已猜测到我会放走她了么?他这一手,不过是想证明连葭葭等人无论如何都逃不开他的手掌心罢了,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失算了。”
好似自连葭葭入藏神开始,那个从不算错的少辛就不复存在了,接连两次的失误足够让一个从未未出错的修士生出怀疑了。
看着游拈花由开始的薄怒渐渐的转为伤感,便连萧白夜看了都忍不住摇头:果真游拈花此人比起大部分的道修更适合“心慈手软”这一说,太过感情用事,便是方才他如此讽刺之下,他都能按下暴怒,或许若当年的佛修不曾湮灭,此人在佛修一道上的造诣不会差,甚至更好也说不定,性子释然,慈悲在怀。
“你这又是何必?你既已叛离了昆仑,便是离了少辛,你还有哪里可去?左右也回不了昆仑了。”这是游拈花的劝说,他说得也是实情,这天下间,还不曾听闻哪门哪派如此心大的去接受一个曾经的叛徒的。
“我知道,我说的都是事情而已,这一次,少辛说不定会输。”
萧白夜说罢这句话便转了身,“他自己心中清楚,我等还查什么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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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着葭葭所感,不过十几日的光景,但依着她骨龄的计算,她在这棋盘上呆一日,实则便已是一年。粗略算算,估摸着已经有十几年的光景了,而他们不过才行了数步而已,只是那生灵的凡物来不及夺取便被宁无缺所得,葭葭还是有几分耿耿于怀的。
接下来的两步都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是一步之间,将神州大地垮了个遍而已。
葭葭抬眼看了眼冷笑的宁无缺,心中虽有惊慌,更多的是疑惑:“照说天地棋玉河山棋同为相生相克的器灵,少辛有了河山棋这般厉害,但是宁无缺怎的好像……”
与少辛的厉害相比,宁无缺就似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一般,策划多年的复仇失败了,还彻底丢了脸面,简直叫人奇怪。
“这两物这般厉害,也要能掌控住才是!”“他”声音懒洋洋的有些不屑,“你以为阿猫阿狗都能掌控的住?少辛自不用多说,但宁无缺嘛,原来却是决计没那个能力的,但眼下却未必了,你看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天地棋在宁家藏了那么多年,他远比我等了解的多,那生灵的凡物想来是关键,只是可惜你没有将它抢回来,欸!”
闻言葭葭也有些失落,却无可奈何。
看了眼不远处的顾朗,似是这几步走了下来越发熟悉了下来,甚至还不忘朝她点了点头。
葭葭心中微定,转头看向宁无缺。
宁无缺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再一次跨出了一步。
“他好似很有把握的样子啊!”葭葭眨了眨眼,看向宁无缺,脚下却也不慢,紧随其后,跨出了一步,入目的是一池游赏的鲤鱼,自在嬉戏。
便连“他”也忍不住连连摇头:“你这当真是毫无趣味,看顾朗与宁无缺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你却放佛一个局外人,真真无趣。”
葭葭笑了笑,正要说话,面前的池水微荡间竟现出了几片青山翠岭,笑容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