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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与族长说话的是梦君,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对方辩道,“我可是蛊王的饲者,族长怎么可能要我死?你想挑拨离间!”
兰不远恍然大悟:“这么说,这一只就是蛊王了。我只要制住你,便是握住了雅乌蛊族的命脉?”
对方连退了三步。
“你怎么傻乎乎的?”兰不远无奈,“能不能撤了幻术?我实在受不了你用这张脸做出傻子一样的表情。”
擂台那边再度传来震天轰响,一声虎吼之后,隐约从密林缝隙中透过来的银红光芒彻底消失了。
“看来我的同伴已经掌控了局势。很快就会有人过来支援我,你是逃,还是不逃?”
对方更加震惊:“你放我走?”
兰不远比她还吃惊:“我留着你做什么?”
对方眼珠一转,手一招,金色蛊虫飞到她的身边,她警惕地盯着兰不远,一步一步慢慢倒退着消失在密林中。
兰不远叹了口气。
要是杀了她,蛊虫应当会稍微露出些破绽……兰不远的指尖轻轻触摸着袖中的小银笼。
“算了。”
她闭上眼睛,想了想李秀兰的模样,嘴唇轻轻一抿,笑了。
等到兰不远钻出密林去找沈映泉等人会合时,眼前所见的一幕把她惊得三魂七魄都飘出了头顶,晕晕乎乎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披着斗笠雨蓑,身型巨大的李秀兰、白衣翩翩的李秀兰、化为半人半虎的李秀兰、近千个说话含浑不清的李秀兰……无数个李秀兰齐齐迎向兰不远。他们身后,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雅乌蛊师,也个个长了一张李秀兰的脸。
“这到底是什么毒?!!!”兰不远仰天长叹,恨不得自戳双目。
“师妹你怎么了?方才蛊族族长在我们几个合力围攻下,自爆了金丹。这些雅乌人凶狠得紧,只捉到了一个活的。”白衣李秀兰迎了上来。
可恶的是,就连耳中听到的,也是李秀兰的声音。
武红牧拎了一人过来,扔到兰不远脚下,喝着:“把你方才招认的事情再说一遍。”
“别、别……”兰不远左手捂了眼睛,右手摆出了残影,“先告诉我这毒怎么解!快点把他拉起来别跪在这里!夭寿了!”
“师妹你中毒了?!”一个满脸关切的李秀兰凑了上来。
兰不远欲哭无泪:“快点告诉我,为什么我看谁都一个模样了?”
“说!”一个凶神恶煞的李秀兰喝斥委顿在地的李秀兰。
“三、三个时辰就会好了。”
“说!这是什么毒!”
“这是蛊王独有的迷幻术,并不会害人的。只是,只是让人把眼前的人看成自己最挂念的人的模样而已……”
“啊哈!”半人半虎的李秀兰击掌道,“晓得了,便是诱骗女子的手段!小兰子!看清楚了,我可是你虎大哥,不是你小情郎哟!”
白衣的李秀兰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紧张兮兮地道:“师妹,我,我是大师兄,沈映泉。”
身形巨大的李秀兰抱起了双臂:“呵。”
沈映泉看起来有些不自在,他走到了士兵中间,看着好像在交待极为重要的事情。
武红牧睨了一眼,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以为你看见的是他。”
“……啊。”兰不远心想,‘真是过意不去,其实我心中最为记挂的并不是大师兄。’
虎彪和沈映泉都没有往前凑,只有武红牧一脸兴味,把她巨大的脸不住地摆在兰不远面前晃。
“你看我像谁?”
“我娘。”
武红牧一怔:“你娘?”
“嗯,”兰不远笑了笑,“我三岁那年她就去世了。”
武红牧的脸顿时沉下来:“……哦。不闹你了。”
她默默挪到了一旁。
三个时辰后,士兵们带着沈映泉的书信返回大庆向夏侯亭复命,沈映泉四人御了剑,掠入雅乌境内。
那个唯一的俘虏招认,雅乌方面设计这一场擂台赛,目的确实是要把大庆顶尖修士一网打尽,不论是输是赢,最终都不会放他们离开。至于缚灵阵,正是那位被称为“梦君”的人传授给雅乌族长的,雅乌人只知道那是一个极为厉害的阵法。
四个人很快就追上了那个慌张踉跄地奔跑在密林中的人。
这一回兰不远看清楚了,这个自称蛊王饲者的人,其实是个十多岁的少女,细眉细眼,发色极淡,看着十分秀气,修为只是炼气期。
“你们不要过来!”少女祭出了金色的蛊虫,指着兰不远道,“她知道厉害的!你们不要逼我!”
沈映泉走上前去,摆了摆手:“你不要紧张,你看,其实我们并不是坏人。来,你坐下来,我与你慢慢地说……事情其实是这样……”
一个时辰后……
“……你看,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你不必怀疑,其实你的心里已经信了我的话,只是一时不愿意承认罢了……”
两个时辰后……
“……你放心,不会伤害你的小金……嗯对,这个肯定是不会的,我把原因细细地说给你听,第一……第二……第三……第十八……”
三个时辰后……
“……其实我的意思是把你也一起带上,这样也方便你照顾它,饲养蛊虫这种事情我们实在是没有经验啊……哎姑娘你别忙着走啊!我还没有说完……”
第370章 凤天城
饲养蛊王的小姑娘在沈映泉的攻势下妥协了,她把蛊王装进了兰不远的银笼里,转身落荒而逃。看着金色蛊王在兰不远手上的银笼里上蹿下跳,武红牧打着呵欠道:“不过一个炼气期,以及一只虫子罢了,三息就能解决的事情硬是拖到天都黑了。”
沈映泉笑:“打打杀杀多不好,能够和平解决的事情便和平解决吧,只要每一个人心中多怀有一分善意,世界就会变好一分不是么?武红牧,关于这一点,我很早就想要和你聊一聊了……你的一些思想很危险啊……”
武红牧脸色大变。
而兰不远和虎彪早已知趣地躲到一边去了。
雅乌国所有疆土都被密林覆盖。国都凤天城便是建在密林森处,一色底部悬空的竹楼或者木楼,围成同心圆的形状,级别越高住得越靠圆心,最外围住的是平民。
四个人御剑到了凤天城上方。
“全杀了吧?”武红牧跃跃欲试,“早知道今日惹出这么多麻烦,当初我就该把整个寨子都灭了。”
沈映泉长长地叹息:“方才我和你说了那么多,你当我说着好玩?武红牧你……”
武红牧道:“从来没有人能够真正地理解别人。沈映泉,既然走上这一条路,终有一日你会明白何为本能。”
“若是让本能主宰一切,那与禽兽有何分别!”沈映泉情急之下说了重话。
“呵呵,”武红牧道,“禽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哪个不是禽兽?”
“好了,好了。”兰不远心力交瘁,“我们不是来打架的更不是来吵架的。看见那个人没有——”
她指着同心圆正中高耸入云的巨大木台子。
沈映泉等人定睛一看,只见台上翩然立了一人,峨冠博带,气质非凡。
下方一圈一圈跪满了人,凝神听去,还能隐约听到诸如“请天巡使大人为雅乌作主”一类的祈求声。
“天巡使?这个总是杀得了。”武红牧似笑非笑地睨着沈映泉。
沈映泉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些什么。
武红牧垂下漂亮的巨目,声音微微有些沉:“沈映泉,你虽不懂我,但我却是懂你。据我所知,你可不是没沾过血的纯良小白兔。之前,你被仇恨蒙住了双眼,心中对是非黑白并无什么界限——只要是为了复仇,你任何事情都做得。但等到仇恨不再存在的那一日,你幡然醒悟了,你发现从前大错特错,若是刨去仇恨这个因素,从前的你所做的一切,通通为现在的你所不齿。这就是你。我也送你四个字,你好生琢磨罢——矫枉过正。”
说完这一堆,武红牧再一次抿紧了漂亮的菱形嘴唇,冷冷冰冰地立在剑上。
“你说得……没有错。”沈映泉语声有些干涩,“待我仔细想清楚。”
“都没错,都没错。”兰不远干笑着打圆场,“你们两个不用争这个,我刚才说过,我们不是来打架的,你们看着就好。”
四个人悄悄潜到高大的木台子下面的阴影中。
便听到那位天巡使说:“总使大人已命我等前来,全力协助特使大人。大庆邪修不思悔改,竟敢行刺雅乌国主,此等恶行天理难容!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如此胆大包天的恶徒,不斩不足以平民心!”
一个雅乌人凑上前低低地说了几句。
天巡使冷笑道:“你们族长就是太老实太讲规矩,对付那种逆天的恶贼,何需讲什么君子礼节!若那劳什子擂台赛真叫大庆人打赢了,你们还当真不追究了?你们答应,天宗也不会答应!——本使已在这里干等了数个时辰,你们族长真是好大的派头!”
“好!说得好!说得好极了!”只见兰不远袖子一撸,收起骨刺跃到了木台子上。
“你是什么人!”木台上的天巡使看清楚了兰不远,瞳孔骤然缩紧。
“自己人,我刚刚入宗不久,便被派过来了。”兰不远笑着拱了拱手,“这位,如何称呼?”
“本使乃是东南一百零八使中排名二十八,天巡使陈正东!你是何人?”
陈正东修为是金丹中期,见到金丹大圆满的兰不远,自然心中警惕忌惮。
“真巧,我也姓陈。”兰不远笑道。
还未等她编出瞎话,木台下突然传来一声大叫:“天巡使大人莫要上当受骗!这个就是大庆的恶贼!”
兰不远低头一看,便看到一个衣裳破烂,狼狈异常的蛊师跌跌撞撞地跑来,边跑边喊,“我们全军覆没了!族长自爆金丹!这个就是罪魁祸首!”
台下的雅乌人顿时轰然议论开来,许多人祭出了兵器,铺天盖地的“嗡嗡”声响起,恐怕一言不合,这座台子就被会蛊虫啃得渣都不剩。
兰不远不满地斜了斜藏在一旁的三个人——不是说没有漏网之鱼吗?
天巡使陈正东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兰不远的攻击范围,沉声问道:“你没有看错?”
下面那人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抚着胸一边说道:“绝对不会看错!这样的脸,天巡使大人你见过能忘得了吗!”
雅乌人纷纷交换着眼神。
“的确是不会错。”
“一见难忘啊!”
“这个噩梦我能做十年!”
陈正东紧张地望了望天色。
便在此时,只听一声爽朗的大笑,五道流光自西面射来,眨眼之间,便有五人齐齐整整地站在了陈正东身边。
陈正东松了一口气,拱手:“五位凌使。”
这五人便是闭月君手下最得力的五员干将,凌家五兄妹,修为皆已达到金丹大圆满,因常年相伴,彼此之间的默契达到了惊人的水准,五人齐齐出手,便如同一人,配合完美无暇。
有这五人在,陈正东便无需再担心了。
凌家五兄妹,只有排行第五的幺妹是女性,其余四人皆是男子,个个长得豹头环眼,方脸阔嘴。
这四人横着在台上一站,宽大的木台顿时显得逼仄了。
陈正东说道:“这个人自称是刚加入天宗的新人,但有人指认,说她乃是大庆国邪修之一,杀死了雅乌族长。我着实难以分辨谁在说谎。”
凌家老五上前一步,掩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