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模样引人生怜。
沈映泉眉头微蹙,挡在了门口:“有事?”
“沈师兄……”许云柔咬了咬嫣红的唇,“可否进去说话?”
“不方便罢!”沈映泉扯起嘴角,拒绝得利落。
许云柔想要发怒,一抬眼睛,见他眼眸狭长、鼻梁高挺,薄薄的唇扯出一个讥诮的弧度,配上左边脸戴的精致银色鬼面具,当真是迷死人不偿命。
她的心跳停顿了下。
“有些话,只想和沈师兄你一个人说……”
“哦?”沈映泉眯了眯眼眸,让出一个身位。
许云柔擦着他的身体走进了屋中,闻到他身上淡淡一点皂角味,心跳更是急如鼓擂。
“叔父不是说你我的婚约依旧作数吗?你为什么拒绝?”见沈映泉阖上了门,许云柔眸光微闪,咬着嘴唇问道。
沈映泉定定看她一眼,淡声道:“我已是个废人,不好再拖累旁人。”
许云柔呼吸微急,张了张檀口,突然想起了他和卓景的对话,怒道:“那我怎么听说你是为了那个兰不远?!就她?她哪里值得你这样做!”
沈映泉勾了勾唇角:“那也比你强。”何止是强,那是妖王!
许云柔发现提到兰不远,沈映泉的目光突然变得很奇怪。说是爱慕,却又不像,似笑非笑的模样,像极了那一日在青陵山,叫她照顾好黄舒的那个神情。
就好像……黄舒和兰不远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似的。
许云柔并不是个傻子,相反,她比绝大部分的人要聪明。
只是自小被人众星捧月地呵护着,她只需要任性而为,不用花太多心思在旁人身上,久而久之,便只爱耍些小心机,而懒得动脑子。
今日发现被尹金华戏耍了那么久,遇事终于知道多想一想了。
许云柔心中暗想,莫非兰不远身上有什么值得图谋?如此,倒不应该过于急躁,先稳住局面,再徐徐图之,就不信沈映泉能抵挡住自己的魅力!
“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方才是我说话过分了。”许云柔诚挚地道了歉,又道:“沈师兄和兰不远师妹若是当真有情,那我一定会送上祝福的。”
她苦涩地笑了下:“方才我也是有些嫉妒,才会那样说话……其实,只要沈师兄你能开心快乐就好,我……我没有关系的。之前没能劝住尹师兄,酿成了大祸,若不是还有许多责任在身,我早已无颜苟活于世。如今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沈师兄,日后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但凡能做到,我绝对不会推脱。”
她又咬了咬唇,花瓣般娇嫩的下唇上隐隐渗出血丝来:“祝师兄和心上之人,永结同心,白首不离。”
沈映泉竟不知该说些什么。目光微垂,见许云柔着一身嫩黄的衣裙,腰间照旧垂着环扣模样的缨络,极适合挂上两只铃铛。瞳孔一缩,心中不由冷冷发笑。
幸而早知晓她的本性。若是依着自己以往的性子,听她诚恳地说出这番话,再瞧见她一副天真娇弱的模样,指不定真被骗了过去。
“借你吉言。”沈映泉不冷不热道,“还有事么?”
许云柔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不悦:“非要有事才可以和你说话吗?沈师兄,我们离宗,师兄妹之间向来十分亲近,并不像俗世中人一般讲什么男女大防。沈师兄既然进了离宗,日后可要入乡随俗才好。”
“哦。”沈映泉忍不住想要发笑,话盘桓到嘴边,终没说出来。
若是都像她和尹金华一般“亲近”,这离宗是否该改名为合ˉ欢宗或是欢喜宗?
许云柔见他一副微嘲的模样,自然知道一时拿他不下了。
来都来了……
许云柔道:“那,当初叔父送去的定亲信物,沈师兄再带在身上,是否有些不妥?沈师兄若是还在青陵山倒也罢了,如今人在离宗,叫大伙看见了,可不得取笑你我?师兄也不必把寒剑还给我,只自己收起来便是了。”
话说到了这份上,沈映泉自然不可能再把剑收起来。
他点了点头,取了寒剑,交给许云柔。
许云柔也懒得再假意推脱,收了剑,有些失落地告辞离开。
第83章 天巡使
沈映泉独自坐了一会,心中其实也是有些空荡荡。和许云柔的婚约,束在身上已有十余年了,和寒剑一样,早已成了人生的一部分。
纵然和云香公主有过一面之缘,对她也算是有过救命之恩,但那终究只是镜花水月,幻梦一场。
沈映泉心中一直清楚,自己未来的路,除了复仇,便是娶了许家的女儿,同她做夫妻、做道侣。他一直以为,这个许姑娘慢慢长大,会和他一样,将对方当作未来携手一生的伴侣,会一心修行,只待他来娶她。
虽然无关男女情爱,但这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感,让沈映泉早已将许云柔这个名字刻在了心上。
只不过,他从未想到,这个名字最终带给他的,只有伤害和侮辱。
到了今日,ˉ她如何还有脸面,在自己面前装出这副痴心的模样?!
对面屋中,兰不远和黄舒二人将椅子搬上桌,黄舒在下面扶着椅脚,兰不远摇摇晃晃爬得老高,正伸出手指去抠屋顶的明珠。
沈映泉进门时,正好看见这样一幕。
“咳,兰师妹,以后做这样的事情,能不能先锁上门?”话一出口,沈映泉直想抽自己嘴巴。
好一个近墨者黑!撞见偷窃之事,不是应该严厉制止吗?怎么会作贼似的左右看了看,还帮她掩上了门?
兰不远点了点头,对着他摆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道:“我只是看一看后面有什么机关。”
她爬了下来,问:“天都黑了,你怎么还过来?”然后状似不经意地把一粒明珠揣进了袖袋。
此时屋顶的明珠已翻转了一面,半面珠子上罩了一层青铜制的薄网,只留出几道细细的镂空纹案,屋中幽暗,如同外面的夜,漏下的微亮就像是透过窗棂洒进屋中的月光,照得屋中的人有种朦胧的美感。
沈映泉发现面前的兰不远和地下洞窟那张侧颜再度重合了。
他心中暗暗地想,兴许她不往脸上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会挺好看。只不过妖王的品味实在与人不同,不好琢磨。
“方才许云柔过来找我,带走了寒剑。”沈映泉微微沉吟,“那也算是当初定亲的信物,我若是不给,说不过去。”
兰不远接过话头:“你怕她用剑做些什么事情,嫁祸于你?”
沈映泉目光微微闪动:“若之前你我猜测之事属实,那这许云柔身上恐怕还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不得不防。”
“嗯……”兰不远点头,“像。”
沈映泉点了点头,道:“知会过你,我就放心了。师妹早些休息吧。”
“啊……啊?”兰不远歪着头,脑袋里有点懵。
什么叫知会过她他就放心了?她什么时候变成这些人的主心骨了?
……
兰不远躺在松软的被褥间,拇指转了转手中的夜明珠,默默做起了计划——前往北漠,需要准备的东西还很多很多,首先得有银子,大把的银子,当真是……任重道远。
离宗第一夜,好梦被惊扰。
兰不远被吵醒时,感到喉中微微发干,略略一估计,差不多睡了两个时辰。
拍门的声音还在继续,隐隐传来人声:“速速整理仪容,至无极殿迎接天巡使!”
屋顶的明珠发出咯吱声,缓缓开始转动。
兰不远腹诽不已:哪家来客人还半夜让其他客人去迎接的?
怔了一会,想起天巡使是怎样的存在,便不嘀咕了,老实穿衣下床,到了外面,见正中过道上的明珠已翻出亮面来,恍如白昼。
洞府通道中,两个弟子一左一右,架着呲牙咧嘴的毛十三一瘸一拐缓缓行来。兰不远见状,心中平衡多了。
有人在低声议论:“天巡使不是还有俩月才到吗?”
另一人小声道:“人家天巡使的本事,岂是你我可以揣度?快快帮我看看发髻可有散乱?莫要忘记上次张师弟散了一缕头发,结果怎么样?自己一根一根拔成秃头才求得仙使原谅的!”
“快别说了!”旁人急急制止。
天巡使是天道宗派往大陆各个角落巡视的修士,修为最低的都在结丹中期。天巡使替天行道,惩恶扬善,维护中土大陆秩序,制止国与国之间的争斗,可谓正义的化身。
这样的人物半夜到了离宗,自然是有资格打扰别人睡觉。
青陵派五人默默聚在了一处,随着人群登上山顶。
无极殿其实并不是殿,而是一处巨大的露天广场。广场四周立着半人高的青玉石柱,柱上镶嵌满明珠,黑曜石和白玉石交错的地砖在明珠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远远一看,整个无极殿便是一个巨大的黑白八卦。
离宗内门弟子有近二百人,加上外门弟子、各峰管事,人数过了千。
齐齐整整地列在八卦图上,倒也不嫌拥挤。
千余人站在无极殿,几乎不闻呼吸声,只有兰不远一个接一个打呵欠,引得众人侧目,不知不觉,青陵派五人旁边空出一小圈无人地带。
兰不远眯缝了眼,草草扫过场中众人。
待罪的尹永平、经脉尽断的白杰、挨了板子的毛十三,这三人都被人搀着前来迎接天巡使,但其实离宗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在场。比如武红牧,众人的身高只到达她的胸腹之间,她若在场一眼就能看到,再比如许云柔,只要她出现,一众男弟子们的视线都是糊在她身上的,也是醒目非常。
那白杰时不时咳嗽几声,用帕子掩了口,听起来像在吐血。
兰不远摇头不止,啧道:“这风气,不好不好。”
沈映泉圈起右手轻咳一声,道:“入乡随俗罢!”
卓景也忍不住嘀咕:“天道宗排场一年大过一年哪!”
孙天喜有些茫然:“大半夜的,咋回事?”
黄舒也打起了呵欠:“好困啊。”
四周响起抽冷气的声音,人群离他们五个更远了些。
兰不远等人哪里会不知道天道宗的厉害?只是经历了那样的大灾难,心态自然有些微妙的变化,对一个结丹期修士拍马奉承,总觉得十分别扭。
眼界大了的人,脖子自然会硬些,更难低头。
也不知吹了多久冷风,传说中的天巡使始终没有出现。
约摸着又过去了半个时辰,兰不远忍不住抓过一个离宗弟子:“怎么还不来?再不来我可要回去睡觉了!”
这名弟子有些惊恐,小心地望了望四周,压低了声音道:“别说话了,等着罢!上一次足足等了一天半呢。”
“有病吧?!”兰不远比他还要惊恐,“谁爱等谁等,我先走了。”
突然,四周气氛陡然一滞。
第84章 敢肖想
无极殿广场前方的石子小路上,离宗掌门许涵光引着一名女子缓缓行来。
许涵光神色温和,有一丝恭谨,倒也不卑不亢。只是略微向下绷紧的唇角,泄露了他淡淡的隐忍。
“毕朱仙子,离宗上下已在无极殿,恭候仙使大驾。”许涵光抬了抬手,虚虚指向众人。
被唤做毕朱仙子的女子二八年华,眉眼斜飞,体态婀娜妖娆,着一身鹅黄轻纱,柔若无骨。
“天巡使是女的?”兰不远微微惊诧。
“不是!”一名弟子忍不住答话,“这个女人不过是仙使从南境带来的玩物罢了!有什么了不起!”
兰不远挑挑眉:“哇,小师兄你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