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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站起,转身出去,他可以纵容自己喜欢她,却绝不能纵容自己放弃满腔壮志,更不能放弃即将到手的大好江山!
正好瞧见梅草带着太医进来,他淡淡地吩咐道:“快进去为青主儿把脉,对了,她腿上有扎伤,顺便留下伤药膏,让她敷伤。”
梅草引着太医进去,晋望之则留在外面,压下心内那几分担心和不安,镇定地坐在堂中。
过了一会儿,太医背着药箱出来,朝晋望之回复:“青主子只是寒气侵体,并无大碍,臣已开了方子,一会请梅姑娘跟臣去抓药,煎服下去便会退烧,这些药太子府药房常年有备,很快便好,太子不必担心。”
晋望之“嗯”地一声,示意他下去。
梅草则跟着太医急匆匆抓药去了。
晋望之到底还是放心不下,进屋去瞧了瞧,试了下她额头,似乎没先前那般烧了。忍不住轻笑,他倒是忘了她是习武之人,底子深厚,岂能被小小寒气便打倒?
咬牙又为她换了次冷毛巾,梅草端着汤药进来,“太子殿下,你回去休息吧,莫沾了病气身上,这里由奴婢伺候着足够了。”
晋望之看了眼何清君,她脸上红晕退了不少,也安静了下来,不再呓语令狐薄,想来没有大碍了。于是转身出去,心下暗道,他照顾她不是为了私情,只是为了对令狐薄的承诺。
次日,何清君起床后,只觉浑身汗辘辘的难受,双手撑床坐起,见梅草正趴在桌子旁边打盹,听见声音,立时起来,“青主儿,你醒了?”急步走过来试了试她的额头,喃喃道:“烧全退了。”
何清君自己也摸了摸额头,笑道:“昨夜真是辛苦你了。唉,没想到还是寒气侵体了。”
梅草道:“不辛苦,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倒是昨夜太医来之前,一直是太子照顾青主儿,奴婢是第一次看见太子照顾人呢。”
何清君“哦”了一声,心想,那是你少见多怪,太子是很了不起,难道就不能照顾别人么,令狐薄还是摄政王来着,还不是一样会照顾人?嘴上却道:“那还真得要好好谢谢太子殿下呢。”
梅草抿唇轻笑,看她一眼,暧昧地道:“青主儿要感谢太子殿下还不容易么?好好伺候他就行了。”
何清君抚额,这小丫头是只有十五岁吗?怎地什么都懂?
“太子走了么?”
“嗯。”
“梅草,今儿个,谁来都不见,就说我身体不好。”
梅草看她,“若是太子殿下呢。”
“不见。”何清君笑道:“就说我正在伤心欲绝呢。”
梅草盯着她唇边的笑容,这就是正在伤心欲绝?
何清君淡定地起床,洗漱完毕后,用过早膳,洗了个热水澡除去一身的汗味,然后在文二嫂那张面板脸的监视下,梅草帮她更衣。
待文二嫂走后,何清君便让梅草去外间小室休息一会儿,她则回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朦胧中,听见南雪莹的声音在院里响起,“什么身体不好?梅草,这才离开几天,便不将我放在眼里了,你要记住我是太子妃,这太子府里,有谁是我不能见的?”
接着响起梅草委屈的声音:“可是……太子妃,青主儿昨夜高烧,身体正病着,真的不能见客。”
南雪莹温柔地道:“是吗?梅草,我是客吗?我是太子妃,这太子府里只有我想见的,还有我见不到的人么?”她似乎笑了声:“红芍,牡娟,将梅草带到旁边,好好教育她一下,教她长长记性,认清这太子府谁才是后院之主。”
那声音仍旧温婉好听,丝毫未变。
却听到梅草惊恐的声音:“奴婢知错了,求太子妃恕罪。”
何清君倏地坐起,伸脚穿上鞋子,身形一晃,便拖着铁镣出现在院中,站在南雪莹身前,离她不过两尺。
南雪莹本来正温柔的笑着,被如鬼魅般出现的身影吓得尖叫一声,踉跄着快步后退两步,却一脚踩在那拖地的长袍上,“扑通”一声,那两瓣娇臀与冰冷的大地来了个亲密相吻……
南雪莹惊惧撑臂往后退着,“你、你……”
两名婢女立即上去搀扶她。
“太子妃,你怎么样?”
“太子妃,你有没有事?”
何清君转向对旁边抓着梅草的两名婢女,目射冷光,道:“放开她。”
那两名婢女跟着太子妃耀武扬威惯了,区区一个侍妾,她们又如何会看在眼里,均双眼一斜,哼了一声。
何清君身形轻晃,那两名婢女尚未反应过来,喉咙已分别被何清君一手一个紧紧扼住。那两名婢女登时喉咙喘不过气来,抓着梅草的手下意识的松开,拼命去扳何清君的手指。
何清君捏着两人的脖子分别用力往旁边摔去,红芍尖声惨叫着抱着血流不止的头在地上打滚,那杜娟只闷哼了一声便昏了过去。
南雪莹吓得大叫:“来人!来人!”
一队太子府的巡逻侍卫立刻涌进来,领头者忙问:“太子妃,出了何事?”
南雪莹颤抖地伸出纤纤玉指指着何清君:“她竟敢以下犯上,对我动手,将她拿下!”
那领头者倒也不是冲动之人,知道此院的青主儿是太子殿下的新宠,府里的人都说太子为留住她不惜用玄铁链将她铐住。将她拿下,太子会不会治他们的罪?“这……”
南雪莹怒了:“怎么,我还支使不动你们了?”
那领头者权衡一会儿,道:“青主儿,恕属下们无礼了。”
何清君冷笑,“你们便无礼个本姑娘瞧瞧。”
那领头者挥手让四名侍卫过去拿下她,岂知那四名侍卫尚未靠身,便尽数惨叫扑地。那领头者与其他侍卫皆惊得目瞪口呆,看看地上四名侍卫,再瞧瞧何清君,她使的是妖法吗?他们甚至未瞧清她的动作,不过是眨眼间,四名侍卫竟然全部惨叫摔在地上,而青主儿手里多了一柄长剑,等看清楚以后才发现那剑竟是夺得侍卫的配剑!
夺剑、连续打倒四名侍卫,竟然只在弹指之间!她的武功得有多高?只怕也只有刘师傅能敌她吧?
何清君杏目扫过他们:“谁还想试试,下次本姑娘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那领头者闻言忙即跪下:“青主儿恕罪,属下也只是听命办事,并非有意冒犯青主儿。”
何清君冷冷道:“全部滚出去,本姑娘虽然不慎遭了刘匀松的暗算,却也不是什么人想拿下就能拿下的!”说着将长剑往前一扔,“当啷”一声落在地。
在那些侍卫眼里,她既是主子,武功又那般绝妙,哪儿还敢逗留,急忙捡了兵器退出。
南雪莹适才吓白了的芙蓉面,此刻已经恢复红润,脸上更增添了几分盈盈笑意,“姐姐,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火哟,可吓死妹妹我了。”
何清君对梅草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退下。梅草偷偷看看南雪莹,有些迟疑,怕自己退下,太子妃更会趁机对何清君发难。
于是何清君道:“梅草,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梅草看她,青主儿都发话了,她若不下去,便是不听主子命令的恶奴了。只得恭顺答一声“是。”不放心地再看她一眼,退了下去。
待她进了屋内,何清君也依样画葫芦,对着南雪莹盈盈一笑:“太子妃问的,正是我想问太子妃的话,梅草已经禀告太子妃,姐姐我抱病在床,为何太子妃竟无端发火,要修理梅草这小丫头?恕我迟钝,我总是觉得太子妃这般要修理梅草,其实是冲着我来的呢。”
南雪莹不意她这般直白,竟一时教她不知该如何接话了,既然大家在同一座府里生活,表面上的礼仪颜面还是要顾及的,极少有人会像她这般以实话套话,这算什么?
“姐姐当真说笑了,我怎么敢冲姐姐发火呢,实在是这梅草曾跟了我一个多月,确实是尊卑不分,毛病极多、屡教不改,妹妹这是怕她跟姐姐,反而冲撞了姐姐呢,若是那般倒是会教姐姐以为是妹妹故意调教成这般为难姐姐呢?”
何清君杏目里闪过一丝轻蔑,她还真是能颠倒是非,按她的说法,她反倒是一心为她何清君打算了呢。还真是她何清君之幸,她之幸啊!
“如此说来,倒是太子妃为我着想了,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太子妃高风亮节,实在是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当可为我辈的典范,真是清君的楷模呢。”
她谦逊着,高调赞扬着,然后对南雪莹左侧一名满目不屑的婢女道:“你进来伺候我洗漱,我还未曾洗漱,实在无颜面见太子妃。”
那婢女看向南雪莹,见南雪莹但笑不语,眼底尽是鄙视之意,于是一动未动,便视做未闻过她的话,她是太子妃的近身侍婢,没有太子妃发话,她岂可听令于一个侍妾?
何清君面无异色,缓缓走到南雪莹身旁,甩手给了婢女一个清脆耳光,以她的手劲,那一个耳光下去,那婢女当即脸肿得老高,唇边流血,一个反身摔在地上,那婢女坐在地上捂着脸颊惊惧看着她,“太子妃,你要给奴婢做主啊……”
南雪莹也是惊得呆了,听见那婢女惊叫,便挥了一下手示意她禁声。当面打她的贴身女婢,岂不就跟打她一样,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脸色不禁有些难看,问道:“姐姐这是何意?为何要打我的婢女?”
何清君“噢”了一声,微讶瞧着她,道:“太子妃不知道吗?这不是太子妃适才教我的吗?”
南雪莹一窒,“……我教你的?”
何清君无辜的表情带一点白目,“是啊,我适才也说了,太子妃当真是我辈的楷模和典范呢,太子妃是要母仪天下的人,身边的婢女却如此目中无人,尊卑不分,实在是于太子妃的淑德有损,我便替太子妃管教她一下,怎么太子妃觉得我管教得不对吗?”
南雪莹脸色白了一下,很快平静,唇边的温柔假笑复又浮起,“哦,姐姐说得极为有理,不过妹妹却是知道,就算教训我的婢女,也得是这府里的女人才有资格,姐姐这般做,那就是说昨夜太子殿下已经恩宠你了?”
何清君掩唇娇笑:“太子妃这话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昨夜高烧不止,太子殿下倒是照顾了我一夜,哪来的恩宠啊?不过,我却从未想过太子竟有如此体贴细心的一面呢。”
南雪莹听说太子竟在她房里照顾了她一夜,脸色更加难看,虽然她心里至今爱的是令狐薄,但她既然已经成了晋望之的太子妃,又岂能允许旁人得享太子的独宠,这可是事关身份地位的大事。
但她昨夜明明给她下了春药和媚香,而且她是亲眼瞧见何清君喝下春药的,那春药是极为霸道的,太子又在她房中,怎么可能没有燕好过?
她极肯定必是他们燕好之后,何清君觉得对令狐薄不起,愧悔不及,才会一气之下卧床不起,更羞于见她,想来太子也是怜惜她才留在她房中照顾了她一下吧。
眼皮垂下,若是如此,倒是件值得庆贺的事,令狐薄为了何清君将自己送到天晋和亲,如今她要他刚新婚数日的薄王妃压在了自己男人的身下承欢,总算出了这口恶气,他的薄王妃从此就是晋望之的侍妾了,哈哈哈,令狐薄若知道此情形,会不会后悔送她至天晋和亲?
南雪莹想到此处,笑得极为欢快,道:“如此说来姐姐还不是太子的女人呢,那倒是不能管教我的婢女呢,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何清君“哦”地一声:“谁说我是以太子女人的身份管教你的婢女的?太子妃不是一直叫我姐姐吗?我可是以姐姐的身份替妹妹打算呢!说起来太子妃还真是念旧情,都贵为太子妃了还是不忘我们的姐妹情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