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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青闻言忙连连躬身作揖:“属下谢王爷体恤。”
令狐薄剑眉一挑,手指在大腿上轻弹了两下,嗤地一声:“薛青现在还敢说不是跟本王耍心眼么?”
薛青额上盗出细汗,不敢作声。
何清君此时也明白过来了,敢情薛青对梅草也有几分情意啊,只是梅草身份不便,怕日后惹来嫌疑,才迟迟不肯表态。今日他这是趁机让令狐薄为她解决身份问题,并为他和梅草亲自出面,那王府内的兄弟们自然不敢多说多疑。嘿嘿,这薛青也挺有心眼儿的嘛。
令狐薄道:“薛青,若你跟梅草情投意合,本王自然会成全你,只要梅草安分守己,身份户籍皆不用担心。”
薛青黑面上露出喜色,忙行礼:“属下多谢王爷恩典。”
令狐薄挥挥手指,“你下去罢。”
薛青再行一礼,退出门去。
令狐薄转向何清君道:“说起户籍之事,清君,你那弟弟的死契还未找到吗?若实在不行,本王便让户部为他重新登记造册,单立一户。”
何清君“嗯”了一声道:“这死契总得找着,不然万一哪一天突然有人捏着他的死契跳出来威胁,还是后患无穷。只是也不知这清宇跑哪儿去了,怎地一点音讯都没有?”
令狐薄似笑非笑道:“谁说没有音讯,你那弟弟现在逍遥着呢。”
何清君杏目闪亮,忍不住笑问:“难道你的意思是,清宇跟着那个女子跑了?”
令狐薄眼角一抽:“……”她非要将好好的一桩姻缘说得如此不堪么?
何清君却兀自兴奋的道:“原来杀手也会有春天的。”
令狐薄的眼角再抽一下:“……”杀手连姐姐都会有,为何不能有春天?
这一日,天晋皇宫传出晋皇为毒王弟子殷天歌毒杀、越王为护晋皇被害痴傻的消息。次日,朝廷正式昭告天下,晋皇薨,举国哀伤,太子监国。
二十天后,太子晋望之登基,改年号景宣。令狐薄与何清君受邀观礼。
何清君看着那盛大繁复的登基大典,望着一脸庄严肃穆、不停祭拜的晋望之,那一身的龙袍皇冠掩盖了他原本温润尔雅的气质,平添了几分威严冷凝。她不由得一阵感慨,侧头悄声对令狐薄道:“千岁大老爷瞧见这登基大典,有没有后悔当年将皇位让给了令狐义,只摄政不继位?”
令狐薄睨她一眼,勾了一下唇角,低声道:“若是未遇见你,或许许多年后会后悔。”
何清君心下一动,还未来得及将感动持续一下,他便附在她耳旁,轻声耳语:“若当了皇帝,宝贝就成了众多女人手里的玩物。清君,本王的宝贝只属于你一个人。”
“哄——”何清君脸上热气直窜,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若非瞧在他重伤未愈的份上,若非此刻是晋望之的登基大典,她真想将他的俊脸剥了皮,反正他已经不要脸了!
岂知这个男人根本没心思看人家登基,反而慵懒地半依半靠在她身上,一只胳膊还搭在她的肩膀上,百无了赖地叹口气道:“清君,你瞧得那么认真,晋望之有本王好看么?”
何清君认真点头:“其实晋望之确实比千岁大老爷更俊美些。”
令狐薄立时黑脸,冷哼一声:“瞧我毁了他的容后,他还俊美不俊美。”
何清君转头看他一眼,“切”了一声:“千岁大老爷还真是幼稚!”
令狐薄俊脸更黑,“清君信不信本王现在就可以毁了他的容?”
何清君匪夷所思的盯着他,叹一口气,她信,她绝对信,这天下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只有他想不想做。半晌才低声道:“好吧,我承认千岁大老爷更俊美更好看些,其实我觉得千岁大老爷是天下第一美人!”
“噗——”周围观礼的官员再也绷不住,压抑地笑出来,然后又惊觉失礼,忙即拼命敛起脸上的笑容,故作正经的板起面孔——扰了登基大典,可是要掉脑袋的。
令狐薄:“……”
冗长的仪式结事,晋望之捧着玉玺登上龙位坐下,淡笑道:“宁王叛乱,南宛摄政王大仁大义,不计前嫌,出兵相助,帮天晋保住了百姓安康,先帝感恩南宛的大义相助,与众臣商议,决定放弃争夺吴山作为答谢。朕今日登基,便在此昭告天下,我天晋绝非知恩不报,言而无信之国。”
说着目光转向令狐薄,道:“朕在此昭告天下,天晋永不再争夺吴山,两国停战,天晋大军撤出吴山,退后两百里。”
令狐薄淡淡一笑,朝晋望之道:“本王感谢皇上的仁义厚德,此一停战,避免了两国边境百姓再受战乱之苦,本王代表南宛百姓在此谢过皇上。”
晋望之大笑道:“摄政王客气了,此令本是先帝所下,朕不过是执行先帝遗命而已。”
令狐薄轻笑不语。
众臣跪下高呼:“吾皇英明,吾皇万岁!”
晋望之又道:“越王为护先帝,脑子受损,为奖越王之功,保越王一脉永世不受损,朕特封越王为一等亲王,由专人侍奉,护其不受族亲妃嫔之辱,封其母为太妃,世代由朝廷供养。”
“吾皇仁德,吾皇万岁万万岁!”众臣再伏首叩拜。
何清君:“……”胜者王败者寇,原来就是这么个理儿,历史素来由胜者所写,由着胜者的一张嘴,说白说黑,将个越王弄成痴傻,圈养府中,却成了仁德……她只觉这朝廷中的勾心斗角,实在是阴暗惊险,没有好人和恶人之分,只有胜者与败者之别。
令狐薄淡淡地道:“皇上顺利荣登大统,吴山之争也顺利解决,本王离朝两个多月,不便再在天晋耽搁下去,明日便要启程回国,本王就在此与皇上和诸位朝臣别过。”
语毕,也不等晋望之和众臣反应过来,便拉着何清君离开皇宫。
当夜,晋望之轻装简从,悄悄出宫来到驿馆。
令狐薄当时正在何清君休息的软榻上粘乎着……为什么会在何清君休息的软榻上呢,咳咳,他受伤半个多月,没想到何清君竟真的跟他隔床而睡,不但每夜让他吃不到,竟摸都摸不到,他自觉伤势见好,偏偏她非坚持除非痊愈,否则坚决隔床。
听到薛青通报,只能偃旗息鼓,整理衣袍出去正厅,不禁有些恼火。见晋望之进来,瞥他一眼,“你已经如你所愿,成了九五之尊,还有什么事?”
晋望之毕竟后宫之内已有十余位妃嫔,一瞧之下,便瞧出端倪,以拳掩唇干咳一声:“看起来朕来得不是时候啊。”
何清君闻言俏脸跟着一红,忍不住就想以头撞桌子,她又觉得无颜见人了。
令狐薄凤目泛着冷意,面上依旧是应酬的笑容:“皇上趁夜至此,不是来说废话的吧?”
对他的不敬,晋望之也不放在心上,温润的笑着:“摄政王明日便要回国,朕提前来送送,不行吗?”
令狐薄冷笑一声:“晋望之,你我之间,不需客套,你也不是来送本王的,你来有两个原因,一是来窥探我的王妃的。”
何清君:“……”千岁大老爷,你不是说你的王妃毁不毁容没有区别吗?除了你真的没人愿意……呃,“窥探”!
晋望之:“……”为何非要用“窥探”二字?
“二是,不放心你的皇位,怕本王泄露你皇位后的隐情。现下本王就跟你直言,我的王妃永远是本王的,何清君,你配不上,窥探也无用。你们天晋国谁当皇帝,从现在起与本王无关,莫说是你天晋,就算是我南宛,在我归政后,也是如此。本王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你也得到你想要的。你今夜来,是多此一举。”令狐薄毫不客气地道。
晋望之面色略显尴尬,温润的眸子凝向何清君,只见她似乎一副很淡定的样子,不禁一笑道:“摄政王这般说,朕倒不便说什么了。不过摄政王竟说朕配不上何清君,朕却有些不服气。”
令狐薄手指轻弹着桌子,不语,事实上,他一直在压制想一掌将他拍出去的冲动。
晋望之对何清君温笑:“朕顺利登基,清君功不可没,朕对你素来欣赏,他日,若令狐薄负了你,清君可再和离一次,朕的大门会一直为你敝开着,虽不能给你皇后之位,贵妃之位总是可以的。”
何清君偷偷瞧一眼令狐薄,暗暗抹汗,晋望之是怕她死得不够快吧?好吧,她知道她跟他有杀父之仇,但是要报仇,放马过来就是,刀剑相见,她绝不皱眉,这种害人的方法,她非被令狐薄收拾得渣渣不剩不可,呃……这叫兵不血刃?
令狐薄手指停下动作,反而握紧,指节泛白。转向何清君,见她一脸悲愤,明显不在状态,手指不由自主的松开,有时他不得不感激她的粗神经,他看得出晋望之是在向她承诺,而非随便玩笑,只有她那个傻子才会一脸悲愤的想到晋望之是在借机害她。她以为晋望之对晋霄骏有几分父子亲情?
晋望之也瞧也何清君对他误会了,只得轻叹一声,郑重道:“清君,你一定记住朕的话,君无戏言。”
语毕,起身,向令狐薄拱了下手,转身离开。
何清君赶紧往旁边一跳,对令狐薄竖指保证:“我向王母娘娘发誓,我和晋望之没有任何暧昧,我绝不喜欢他,他也绝不喜欢我。我跟他有杀父之仇,他这是陷害我来着!”
令狐薄不语,凤目紧紧凝视着她,那眸光**裸的,仿佛火焰包裹在她周围,顷刻间,便将她的衣服烧光,把她烤糊般。
何清君下意识的抱紧双臂,往后缩着,“令、令狐薄,真、真的……”
令狐薄冷嗤一声,一步步的进逼,“陷害你?清君,本王说你是小妖精,你尚不承认。本王不会给你任何机会想三想四。”说着大步跨前,长臂一探,将她捉入怀中,双手一抄抱起她,大踏步走进内室……
“千岁大老爷,咱们说好了要隔床一个月的……”何清君慌乱叫着。
令狐薄几不可闻地轻哼一声,直接将她压入床内,利落剥衣……何清君眼见这顿修理是逃不掉了,又怕他激动之下伤口崩裂,猛地起身将他推倒,“我来!”在令狐薄的惊喜中,跨坐在他腰间……
事后何清君总结,要用身体取悦于一个男人,简直就是玩火**。昨夜在她一鼓作气将亲亲夫君推倒后,将他这样那样……她累极倒下,他却精神百倍,越战越勇,仿佛要将禁欲这半个多月一夜补回来似的,最重要的是,他背上的伤,竟然根本无事!
何清君泪奔了,这个男人一定不是人!身份尊贵,那是会投胎,武功高【文、】深莫测,那是【人、】天赋好,相貌【书、】英俊,那是【屋、】他爹娘会遗传,睿智奸诈,那是他脑袋上比旁人多生了几个窍……可是为什么受个伤,身体的愈合能力也比常人好?!就因为他是摄政王吗?
取悦自家夫君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次日日上三杆,她还趴在床上呼呼大睡。若是平时,大睡便大睡了,可是今日是南宛使团回国的日子,大臣侍卫们天未亮便起来收拾,整装待发。
驿馆的院里站了一溜大臣,个个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望着摄政王和王妃的房间,盼望着那房门赶紧打开。
可是左等右等,上盼下盼,两个时辰过去了,那房门仍旧紧闭。那些养尊处优的大臣们,站得吃不消了,开始在院里走走停停。而慎空和尚早已等不及,骑马先行了。
最要命的是,晋望之带着众臣也到了驿馆外面,等着给南宛使团送行,等了良久未见动静。晋望之便下了轿辇,走进驿馆,看见一院子的大臣侍卫在原地打转,顿时了然,心下暗笑不已,一撩袍角坐在院内石凳上,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