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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没回来,回来的是个假令狐箫。”
何清君愕然,令狐箫虽与她似敌非敌,偶尔也非友似友,可是总的说起来,他们关系并不好,还是敌对的时候多,他保护她?她打个冷战,有些匪夷所思……但若是真为了寻她去了大魏……她皱眉,他打的什么主意?
“你现在身体很虚,躺着休息吧。”她走到床旁,帮柳含烟躺平,将她身后的棉子放进柜子里。“柳含烟,若你下定决心离开五王爷,便不要再见他了吧。”
“嗯。”柳含烟淡淡应了一声。
“我走了,过两天再来看你。”何清君帮她盖好被子,提了剑出去,帮她关好房门。
走到院子,见师父师娘都坐在院里发呆,见她出来,师娘林秀映忙迎上来,“清君,你们没吵起来吧?”
何清君笑了笑:“没有。师娘最近为含烟师妹操了不少心,虽然此次她小产伤了身体,总算想明白了,等她身子大好后,师父师娘便带着她回乐山吧,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
林秀映松了口气,点点头:“嗯,我一定带她回去。”
何清君向师父师娘躬身告辞。
急急出了刘府大门,便要回府找令狐薄。
“六弟妹。”随着一道熟悉的温润声音,一个修长的身影从西侧胡同背阴处走出来。
这才是令狐箫!温润的眸子带着一股清泉之气,白色的织锦更衬得他人美如玉。“六弟妹,可否借一步说话。”
何清君站定,微一犹豫,答道:“好。”仗着艺高胆大,她不惧他会算计她。
令狐箫往前走了两步,温笑道:“前面街上有间云鹤居,六弟妹可否移足前往?”
云鹤居?何清君心下暗笑,这可是她的地盘,更没什么不可以的。当即点头,对令狐箫,她至少相信他不会使卑鄙手段暗算她。
黄掌柜瞧见何清君与令狐箫一前一后地过户进来,吃了一惊,心下暗自嘀咕,他们家王爷不是与王妃形影不离吗,怎地王妃竟又与五王爷单独出来了?他暗暗寻思着,用不用给王爷去通个风报个信。
何清君瞄了一眼黄掌柜,立时意识到,敢情到了自己地盘也不好啊,他那是什么眼神?眼底怎地闪着仿似抓到儿媳妇爬墙的不满?他的双眼能不能接收到她向他传递的“我真的没爬墙”的诚意?
黄掌柜显然是接收不到她的意思的,她和令狐箫前脚刚进了楼上雅间,他后脚便奔出云鹤居去报信。一出门口瞧见冷着一脸的自家主子,低呼:“摄、摄政王?”自家主子这是跟踪捉奸吗?
呜呼唉哉,他家王爷真命苦,二十六年的铁树好不容易开了朵桃花,结果却是朵烂桃花,出身低微倒还在其次,容貌勉强清秀之姿……也马马虎虎,可是这朵桃花她还是开过一次的,这就实在令人难以接受了。
好吧,只要王爷这铁树他乐意开花,管这朵桃花是不是开过一次的,只要王爷喜欢就行。可是这算什么,这朵桃花上次惦记着从前的夫君,被王爷在云鹤居捉了个现形。这回又拐了个五王爷来到了云鹤居——她很喜欢给他们家王爷戴帽子啊,只是这颜色可不可以不要是绿色的?咱们摄政王是干大事的,不能天天跟踪爬坡墙娘子啊!(画外音,何清君声嘶力竭地叫道:“俺真的没爬墙!俺是被冤枉的!”)
令狐薄冷着脸问道:“他们进了那个房间?带本王去他们隔壁。”
黄掌柜心下眼泪哗哗的,王爷啊,千山万水总是情,天下女子万万千,咱们换一个行不行?
令狐薄一眼便看透他心中所想,冷冷瞥他一眼,黄掌柜立时瑟缩。
“黄掌柜,本王与清君是结发锦袋过的,她生生世世都是本王的。”
黄掌柜忙缩肩道:“老奴知道,摄政王请进。”暗自嘀咕,难道他不小心竟心中所想说漏出口了?没有吧……说了么?
不管了,反正极为心疼自家主子就对了,瞧咱家的主子,天潢贵胄,更曾被先帝昭传皇位,是他推拒之下,才只当了摄政王,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才能有才能,要武功有武功,好吧,他说得有点粗俗了,可是就是这么个理。如此好的主子,怎么就叫何清君给挖到碗里去了呢?老天实在不开眼!
黄掌柜带着令狐薄进到王妃隔壁的房间,然后看一眼冷着脸的主子,悄悄退出,关上房门。过了一会儿体贴的为自家王爷送上一壶酒,万一王爷想借酒浇愁呢?再送了一壶碧螺春,万一王爷他只想以茶浇愁呢?
令狐薄讶然盯着面前的酒和茶:“……”为何黄掌柜看向他的眼神是那般怜悯?
隔壁的何清君和令狐箫早已坐好,慢慢品着云鹤居的上乘好茶,当然品的人只是令狐箫,何清君依然是牛饮。
“五王爷,你原本是要去找柳含烟的吧?”何清君放下茶杯,盯着他问。
令狐箫也放下了茶杯,淡淡地笑着,也不隐瞒:“不错,本王原本是要去找柳含烟的。”
何清君紧紧盯着他,冷冷地问:“五王爷去找她做什么?瞧瞧她是不是打掉了肚里的孩子?”
令狐箫嘴边的笑容隐去,正色道:“何清君,本王与柳含烟的事,你知道的只是片面之词。我和她之间,不是你们这些局外人能了解的,不过,你放心,便是瞧在你的面子上,本王也绝不会亏待了她。”
他叫她“何清君”,而非六弟妹,何清君心下微微嘀咕,似笑非笑地问:“那孩子呢?我一直以为五王爷温文有礼,斋心仁厚,却未想到你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她故作不知那孩子不是他的。
令狐箫眼底闪着炽热的光芒盯着她,面上有些落寞,良久,轻叹:“何清君,本王说过,我与柳含烟之间的事,不是局外人能了解的……这其中本王也有难以言表的苦衷,无法告诉你。”微微一顿道:“何清君,你可见过本王府里有子嗣?”
何清君怔住,不错,他不提她竟忘了,令狐箫妻妾虽多,他确实没有一子半女。天晋的晋望之是怕子嗣被妻妾争斗给连累害死,有意为之。那么令狐箫呢?
令狐箫似乎苦笑了一下,“何清君也是个极聪明的人,我想不用明言,你自己也会揣测出来。”
何清君看着他,只觉他说的话真假难辩,若是真的,他倒是极令人同情的,但若是假的,以这种自损颜面的事取信于她,又是何必?但不管真假,她都无法再说什么,说多了反而泄露了她知道得更多,打草惊蛇了。
于是,她显得颇为吃惊,道:“难道五王爷的意思是……”她的目光毫不含蓄地扫向他腰下,“难道是……”那目光倒带着同情了。
令狐箫不意她的目光竟毫不掩饰地、**裸扫过他腰下,不由得极为尴尬,俊面通红,干咳一声,早知道就不扯这个理由来搪塞了,可是眼下也唯有此理由最有说服力。“呃,呃……清君不必这么直白……”
隔壁的令狐薄听到令狐箫竟与何清君谈论这么私密的话题,手指紧紧握起,指节根根泛着白,手背青筋暴出,令狐箫!
何清君打着哈哈,笑道:“五王爷,非是我有意让你尴尬,只是……恕罪则个,恕罪则个。”
令狐箫失笑出声,“何清君,本王就喜欢你这爽直性子,可惜本王遇见你时,你已是白逸扬的妻子,再遇见你时,你又成了六弟要娶的女人,本王似乎总是晚了一步。”
何清君再次怔住,他此话何意?怎地竟似是对她有意似的。想到他对柳含烟的无情,甚至将自己的侧妃都当成礼物用来犒赏手下,可见此人是没有真心的。看着他那略带温情的清润眸子,暗庆,幸亏她心里早已有了令狐薄,不然被他如此含情的眸子瞧着,早已春心萌动了——他那魅惑诱人的目光便如罂粟般极易对女子产生致命吸引。
“五王爷说笑了,五王爷见过各种绝色,像我这种无貌无才的女子,平素里便是站在王爷面前,王爷都不会正眼看一下,如今咱们成了自家人,反倒说这般哄人的话,倒教我觉得汗颜了。”
令狐箫正色道:“本王说的是不是哄人的话,何清君应该分得出。”
何清君低头沉吟,片刻后,抬头笑道:“五王爷,你想听我说实话还是假话?”
“假话怎样,实话怎样?”
何清君笑道:“假话啊,是我配不上五王爷,五王爷天潢贵胄,身份显赫,我一介下堂妇,自然是配不上五王爷的。”
“真话呢。”
何清君脱口道:“实话就是,五王爷配不上我!”
令狐箫错愕惊诧,嘴巴张大,“本王配不上你?!”
隔壁的令狐薄闻言,不禁“噗哧”轻笑出声,这一笑竟将凝聚着用来偷听的内力给笑散了,于是忙凝神运气,再听下去。
“是啊,别瞧我身份低,五王爷身份高,但是我何清君的真心是很珍贵,那是真情,一下子只能给一个男人,而王爷妻妾众多,就像是一块甘庶,虽然是甜的,但是这个人咂一口,从嘴里取出,另一个人再来嚼一口,再甜的甘庶也只剩下沾着不同口水的干渣了,旁人咬过的甘庶,我觉得恶心!”
令狐箫霍地站起,那双温润的眸子紧紧盯着她,“……你!”
何清君不慌不忙地道:“这话虽然不好听,可是王爷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儿?所以王爷的玩笑之语,我就当是王爷哄着弟妹高兴了。”
令狐箫哭笑不得,心下却一阵恶寒,这个何清君!他是天潢贵胄,天之骄子,只有那些女子跟她们家族巴结的份,恨不能削尖了脑袋挤到他身边,怎地叫何清君一说,他竟变得如此不堪?!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了。
令狐薄听了何清君的话也是一阵恶寒,暗叹,这个清君,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同时一笑,也只有他的清君能说出这等奇怪言论。
令狐箫忍着心中的恶寒,端起茶杯喝水,似乎有点恶心,忍……再忍!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一口茶水喷出……“呃——”
何清君反应极快,侧身避过迎面喷来的茶水,然后淡定地道:“王爷小心。”
令狐箫却伏在桌上,连咳带笑,双肩抽动不停,半晌才抬起头来,拼命忍住笑:“何清君,本王真是后悔没有早些遇到你,若有你这样的女子在家中,想来天天都过得十分有趣。”
何清君状经不经意却又口没遮拦地道:“比当皇帝有趣吗?”
令狐箫面上的笑容一僵,清润的眸子望着她,“何清君,不是每个男人都会像六弟一样,视皇权如粪土,手中握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至少可以让那些曾经轻视你的人臣服在你脚下。”
何清君微笑着,心下却一怔,为何她竟觉得他这话里透着无尽的无奈和感慨呢?觉得他似乎受尽旁人的白眼,吃尽了苦头,被逼着去挣得大权在握!可是他明明就是个尊贵无比的王爷,享受人间荣华富贵,受万人敬拜的天之骄子!何况他并未直接参与朝中争斗,似乎对皇位也无半分念想,就像个闲王一般。“王爷并没有争夺皇位。”
令狐薄也听出他话里的凄凉,不禁一怔,五哥过去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令狐箫那清润的眸子专注地注视着她:“何清君,你永远不会了解真正的本王是怎么样的。本王只争取属于自己的,绝不觊觎旁人的东西。”
何清君摇头,表示不懂。她确实不懂,也不了解真正的五王爷想要什么,他处处插手,有时要杀令狐薄和她,有时却又掉头帮他们,一会儿是敌一会儿是友,如果他想要的不是皇位,那是什么?就是到处将水搅浑吗?
“何清君,六弟一定没告诉你,本王去大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