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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薄脸色一变,嗤地笑出声来,他还以为能诱得她亲口说嫁他呢。当下不再逗她,道:“本王自问对皇位绝无觊觎之心,但也知人心难测,平心而论,若本王是先帝,必也会这般按排。所以本王便不怨二哥这般按排了,有万云安这一招反倒更好,如此,本王退出朝政时,便可走得毫无牵挂了。”
何清君咂咂舌,这个……不是越是受过气吃过苦的人对权力的**越大吗?他又生在皇家,不是更该渴望权力吗?从一开始推拒到手的皇位,到现在统摄一国之政却风轻云淡地要放掉权力。
“千岁大老爷就那么向往江湖中的生活?”
令狐薄起身,目光随着天上的一片云彩飘向皇宫之外,“倒不是江湖中的生活多美好,而是厌倦了这四四方方的天空,过够了尔虞我诈的生活,本王只想下半生为自己活着,过过简单恣意的生活。”转头冲她露出那颠倒众生的微笑,“只是没想到会遇着你。”
何清君摸摸鼻子,权势熏天的摄政王啊,愿望竟如此简单。
“千岁大老爷?”
令狐薄转头瞧她,以目光询问。
“你不当摄政王了,还要经商。”何清君眼里闪着幸灾乐祸的笑意,“据说商场如战场,并不是简单恣意的生活。”
“何清君。”
“……”某女嚣张看着他。
“何护卫。”
何清君立时垮下肩膀,起身规矩答道:“属下在。”
“没事,本王就是想告诉你,你很会败兴!”
何清君撇嘴:“……千岁大老爷,你这是滥用职权。”
“本王乐意。”
何清君:“……”
“清君。”
“……”何清君再度无语,他又要怎样戏弄她?
“何清君……何护卫。”
何清君无奈叹气:“是。”
令狐薄道:“你回避一下,应该是天晋太子来了。”
何清君:“……”天晋太子来了,她为何要回避,她见不得人吗?无奈,人家是摄政王,压得她死死的,她只得退出八角亭,隐到远处的花树下——他只让她回避,并未让她退下,是吧,隐身偷听,也是回避,她暗暗掩唇轻笑。
令狐薄看着她隐入花树下,只是唇角勾了下,未管她。
何清君透过花树往外看,果然片刻后,听到有人通传:“天晋太子到!”
令狐薄缓缓走出八角亭,迎向晋望之,拱手一礼:“太子殿下。”
“摄政王。”晋望之还礼。
令狐薄笑道:“太子来找本王还是找何护卫?”
晋望之眸底闪过一丝不悦,笑道:“本王自然是来找摄政王的。”
“找本王么?那么请太子移步书房说话。”令狐薄端着得体的微笑道。
晋望之似乎心情不太好,只是勉强笑了下,便跟他进了养义宫的书房,黄公公立即送上茶水,然后退出来。
晋望之开门见山地道:“适才杨爵爷与万太傅去驿官传话,说南宛要封南雪莹为公主,与本王和亲,这是怎么回事?”
令狐薄伸手作请,示意他先喝口茶,道:“今日早朝,我朝大臣纷纷上表,与天晋使臣一样有意指一位公主给太子和亲,以便两国亲上加亲,共创姻盟,本王与皇上斟酌过后,便同意此事,选了雪莹郡主给太子。怎么,难道太子不满意?”
晋望之眸光一闪:“摄政王认为呢?听说你昨日去过驿馆?”
令狐薄哂然一笑,“本王与皇上和大臣们商讨了半天,挑了个最佳人选送给太子,若问本王,自然觉得你应是满意的。”
“摄政王肯与我朝和亲,本王相信你们是有诚意解决两国纠纷,共建两国和平的。但是,不知为何,本王却总觉得摄政王让南雪莹与本王和亲是存了私心的,摄政王,可否为本王解惑?”晋望之不客气地问道。
令狐薄微一沉吟,淡淡一笑,坦言道:“若说私心,本王也不敢瞒着太子殿下,对太子殿下而言,和亲,只不过是娶了位太子妃回去,既利两国邦交,太子又有我南宛的支持,百利无害,但对本王的近身护卫何清君来说,南雪莹一走,她的日子便好过了些。”
提及何清君,晋望之愣了一下,“你是说何护卫?”
令狐薄点头,道:“正是何护卫,今日事已至此,本王便跟太子打开天窗说话,本王看得出太子对何护卫心存几分情意,但本王也知道我这护卫,性格有执扭之处,她是绝不肯与人共侍一夫的,太子殿下身为储君,为了恐固权势,笼络大臣,自然是雨露均沾,太子府中已有了不少美人吧?以后登上九五之尊,后宫还会源源不断地有女人进入吧?”
他言下之意很明确,虽然晋望之对何清君有几分情意在心中,但是他已经娶了不少侧妃妾氏,而何清君又不肯与人共侍一夫,所以就算他有心,也没了资格娶她。
晋望之闻言皱眉,捏着茶杯的右手指节微微泛白,症结竟然出在这里么?他转目注视令狐薄,“何护卫与其夫和离竟真是因为其夫再娶?”
令狐薄郑重点头,道:“她以前的丈夫是我南宛的都尉白逸扬,太子若了不信,可以亲自去问白都尉。只不过白都尉最近全副心思都在如何挽回何清君的心,也不一定有心思跟你详谈。”
晋望之垂目沉默,良久,才抬头道:“本王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想用南雪莹的离开保护何护卫?”
令狐薄轻轻一笑:“太子可以这么认为,何况,太子既然心里有她,难道不希望看到她过得幸福吗?”
晋望之又沉默了,他从来不知身为太子的他,竟然还能有想娶却没资格娶的女人,而这个女子只不过是异国一名没有家世的普通女子,甚至还是位下堂妇!
半晌,他抬眸望着令狐薄,那双眸子带着几分厉色和探究,直望进他的眼里:“摄政王真是如此爱护手下?还是对她心存有爱?”
令狐薄淡淡一笑道:“太子这般聪明的人,会猜不出答案么?”
“……那本王的四皇妹,你打算怎么办?”
令狐薄表情有些凝重,微微思忖一会儿,才道:“对于四公主,本王只想问太子,你愿将她嫁于本王吗?”
晋望之反而盯着他冷笑:“摄政王以为本王会相信有甘于平淡的皇子吗?”
令狐薄倒也不反驳,只是淡淡地道:“太子要不要赌一赌?”
“如何赌法?”晋望之紧盯他问。
“四公主今年只有十五岁,不如等三年再出阁,若三年后本王仍在摄政,便将公主嫁于本王,或者现在娶了四公主在府内,却不碰她,三年后若本王不再摄政,便将她完碧归赵,如何?”
晋望之瞪着他:“无论是哪种法赌法都要耽误我四皇妹三年青春!女子青春短暂,岂能如此践踏?”
令狐薄不置可否。
晋望之反而对他三年后归政浪迹江湖之事更信了几分,疑惑问道:“你当真打算如此?”
令狐薄道:“我朝弘元帝,年纪虽小,已有能力掌控朝政,想来,不出两年便可亲政,三年后本王功成身退,不是正好么?”
晋望之惊讶地打量着他,摇了摇头:“本王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皇子王爷,当真是匪夷所思。”
令狐薄扯了下唇角。
“那么关于与我四皇妹的联姻,摄政王是如何打算的?”
令狐薄轻笑:“天晋要联姻的非是本王,而是南宛的当政者,不是吗?”
晋望之恍然点头,“原来你早有打算?”
令狐薄却道:“算不得早有打算,只是觉得不能因一己之私耽误了四公主。”
晋望之起身,“为了何护卫,南雪莹本王收下了,本王的四皇妹,相信摄政王也会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答复。”
“一定,太子殿下请放心。”令狐薄跟着起身保证。
晋望之拱手:“如此,本王告辞了。”
令狐薄拱手相送:“太子慢走。”将他送到养义宫门口,两人再一次拱手告别。
待晋望之走远,何清君才从花树后出来,跳到令狐薄身旁:“千岁大老爷倒真是巧言令色,话里半真半假,让人不得不信。”
令狐薄凌厉目光睨她一眼道:“本王与天晋太子商谈密事,你也敢偷听,胆子当真不小。”
何清君“嘿嘿”讪笑着。
“你很关心两国联姻的事?”
何清君一摸额头,猛地摇头:“谁说我关心啦?你们爱谁和谁联姻就和谁,关我何事?”
令狐薄唇角勾起,“何清君,承认一下你在意本王娶别人会很没面子么?”
何清君俏脸“刷”地变红,嗫嚅道:“谁说我在意了,我才不在意。”
“那你为何偷听?”
何清君先是一滞,继而脱口道:“你还三更半夜跑到太后寝宫听人家房事来着,难不成你也在意太后?”
令狐薄的俊脸顿时变成锅底色,眼角连抽个不停,咬牙切齿地道:“何、清、君!”
何清君也惊觉自己口不择言了,“啊——”地一声轻呼,转身便逃。
是夜,何清君照例等令狐薄回寝殿,然后开启了玲珑阵。沐浴完毕后,便更衣准备就寝。却忽听养义宫外,如雷的擂门声,和声斯力竭地大喊声:“摄政王,摄政王,出事了!”是吴义弘的声音,显得非常焦急和恐慌。
何清君匆忙抓起衣服套上,舀了短剑就往外跑,几个纵跃便出了玲珑阵,打开大门,“吴大哥,出什么事了?”
此时令狐薄也不慌不忙地走出玲珑阵,沉声道:“什么事?”
吴义弘满眼的恐惧跟惊慌,颤道:“摄政王,四公主在紫毓宫遇刺,昏迷不醒!”
“什么?!”何清君闻言叫道:“四公主遇刺?”
令狐薄也是震惊无比,“去紫毓宫,吴头领,快去宣太医。”
吴义弘道:“属下已经派人去请了,此时应该已经到了紫毓宫。属下已命各队侍卫和大内高手在宫中各处搜查……就只怕他那刺客本就是皇宫中的人。”
话未说完,令狐薄已经出了养义宫,快步直奔紫毓宫,何清君突然问吴义弘:“吴头领,今日,苏副头领是否当值?”
吴义弘点头,“今日是苏盛当值,他刚下工,便遇上此事,也已经带着侍卫队巡逻去了,想来今夜是回不去了!”
何清君道:“吴头领,苏盛此时负责哪个宫的巡逻?”
吴义弘抬眼看她:“正在紫毓宫。”何清君闻言,脚尖一点,闪电般纵出。片刻后越过前面疾行的令狐薄,令狐薄微微一怔,立时提气纵起,紧跟其后。
不多时,两人便到了紫毓宫,只见宫内已乱成一片,苏盛正指挥着侍卫队在紫毓宫重重警戒,四公主随身带来的宫女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瘫软在门正厅大哭。四位御医正在紧张且有条不紊地施救。
太子晋望之尚未回宫,想是还在驿官。
令狐薄回头吩咐已经赶来的吴义弘,“吴头领快去驿馆通知天晋太子。”
“是。”吴义弘忙带了一名随从,出宫去。
何清君看了看苏盛,只见他表色无异,镇定地指挥着侍卫,便转头望一眼令狐薄,见令狐薄微微摇头,只好轻叹一声,道:“我去瞧瞧四公主伤势如何?”
令狐薄点头,碍于男女有别,他一直站在紫毓宫正厅,未进内室,何清君先进去探看一下伤势也好。
何清君越过跪在厅内的几位南宛太监宫女,进了内室,站在太医们身后,以便不影响他们医治,望了望四公主,她头朝外趴着,上衣已尽除,只着亵衣,后背染血的亵衣已被太医们剪开,只露出左后胸的伤口,腰部以下盖着棉被,绝美的容颜变得煞白,连原本樱红的嘴唇都失了血色,一片苍白。
那伤正中左后胸,四位太医一边忙着止血,那鲜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