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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找的人!”危素甩开她的手,步子没有停顿半下。
“等等,为什么你喊他他不理你?”司徒善坚持不懈,又伸出手掰住她的肩膀把她拦下,“你不觉得奇怪吗?”
司徒善并没有看到危素要追的人是谁,但她旁观者清,更能发现其中的不对劲,见危素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她继续问道:“你不觉得……他这样子做,很像是在故意引你过去吗?”
危素先前急昏了头,现在被她这么一说,脑子也清醒了一些。
她咬着下唇,想了半晌,犹豫着说道:“他之前受过伤,也许是……耳朵出了问题?”
这大概能解释得通了吧?
司徒善并不知道前因后果,此刻听了她的话便收了手:“也许吧。”
危素扭头往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一看,哪里还找得到谢凭的身影。
她失落地垂下肩膀:“算了,下次总能找到他的。”
至少,她知道了谢凭的确就在桂林。
司徒善有些歉疚:“我不该拦你的。”
如果她不拦危素,说不定现在危素已经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了。
“不,”危素轻轻摇头,“你也是好意。”
司徒善道:“我们一起回去,刚才七拐八弯的,估计你也不认得路了。”
再说了,她还有些事情想探听清楚呢。
危素微讶地看了她一眼,突然这么好心,别是有什么阴谋吧。
尽管脑袋里是这么想,在嘴巴上她还是礼貌地答道:“谢谢。”
果然,在回去的路上,司徒善看似闲聊、实则打探地问了很多问题,主要围绕在她和叶雉的身上,比如说“你跟叶雉那厮认识多久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你们会再见面”,吧啦吧啦……问得她脑仁疼。
危素觉得这种“你问我答”的游戏一点儿也不公平,心里堵着一口气,所以回答的时候也不肯明说,两个人始终在那里话里有话地绕来绕去。
“听着,咱明人不说暗话,”终于,危素忍不住打断了她,“如果你想知道我的事情,你应该把你的也告诉我。”
司徒善顿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过了会儿,不以为意地说道:“问吧。”
危素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下,趁机报复:“你跟叶雉是什么关系?”
“他……算是我的半个仇家吧。”司徒善淡淡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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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闪进了街道的拐角处。
过了会儿,她探出头来,望了望后面。
“她没跟上来,”少女的声音有着显而易见的挫败,“有个女人拦住了她。”
角落里站着个男人,正一言不发地抽着烟,左手把玩着打火机。
她将右手食指上闪着幽幽紫光的戒指摘了下来,转过头对男人说道:“怀必,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了没有?”
“早说你这方法行不通。”怀必伸手把烟摁灭在墙上,“从这儿,到银子岩,差不多三公里。小华,你真以为她会见着个人影就跟你跑三公里的路?”
“你会这么说,是你不懂女孩子。”少女白了他一眼。
怀必嘴角微微扯了扯,没说什么。
少女把手撑在额角,软软地往他身上一倚,故意娇声娇气地感叹道:“唉,用了幻术,头晕,你背我。”
他瞧瞧她有些发白的脸庞,把腰一弯,宽阔的背部向着她:“上来。”
她嘴边立刻翘出了两个小梨涡,一下子蹦到了他背上。
过了会儿,她忍不住问:“为什么要弄得这么麻烦呢?”她搂住他的脖子,把头凑在他耳边,“大奶奶不是把金针交给你了么?”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不如……你把金针给我,我去杀了她。”她认真地提议道,脸上笑得一派天真无邪,“这样我们也能早些回去。”
怀必停住脚步,眼睛訇然晦暗,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沙月华,按我说的做,否则你现在就自己滚回去。”
“……知道了。”沙月华慢慢地敛下了笑容,“我听你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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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素回到司徒善借给他们住的房子,刚准备敲门,迎面就撞上了叶雉。
叶雉问:“你干什么去了?知不知道大家都在担心你。”
危素侧了一下头,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看到餐桌边的刘守正抓狂地咬着指甲。
她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哪来的“大家”?明明只有他一个。
她慢悠悠地晃进屋子里,掰着手指头,桩桩件件地给他数,跟打报告似的:“我去吃早餐,吃的桂林米粉,然后归来路上碰上了司徒善,结果你猜怎么着?”
叶雉不由得皱眉,暗想:难不成小善真的去找危素的麻烦了?
危素一字一顿地说:“我见到了谢凭。”
刘三胖子正竖着耳朵偷听,听到这里大惊失色:“什么!他不是植物人吗!”
叶雉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问危素:“没认错?”
危素:“除非这世上还有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顿了顿,继续道,“你能再给他定一次位么?也许他就在这附近。”
她从领口里拉出血玉心,目光中满含期待,看向叶雉。
“要是就在附近,这招反而不灵了。”叶雉轻叹,“术法有限制,方圆五公里之内的人,方位测不出来,我试给你看看。”
语毕,他屏息凝神,伸出手对着血玉心抬了一下,又打了个响指。
然而,血玉心还是静静地垂在危素胸前。它并没有像前几次一样悬浮起来,指出自己主人的方位。
危素呆了一下,这说明……谢凭就在方圆五公里之内?
“那怎么办?”她问。
刘守摸着下巴:“看来,只有进行方圆五公里之内的地毯式搜索了。”
说完之后,见危素和叶雉两人同时用关怀智障的眼神看向自己,他立刻不满道:“我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而已!”
叶雉安抚性地摸了摸刘守的光头:“好好,知道了。”
他转向危素:“我对这片地方不熟,我看,还是去找熟的人问问。”
“谁?”危素嘴上这么问着,心里已经隐隐约约地有了答案。
叶雉指向窗外,危素的眼神跟过去,穿过微微蒙尘的玻璃窗,越过车来车往的水泥路,最后停留在对面楼下的一间小花店门口。
门前有一抹颇为熟悉的身影,她正抱着一大束马蹄莲,往门口的大花筒里插。
叶雉:“司徒善。”
危素叹气:“又是她。”
事实上,她跟司徒善刚分别没多久,双方都满足了一些自己隐秘的八卦心理。不成想现在又要去跟她见面,真是孽缘。
危素和叶雉一同来到司徒善的花店门口,马蹄莲已经摆好了,她左手臂弯里圈着一大束姜花,正在往花筒里放。
叶雉打了个招呼,上前说明来意,司徒善看了危素一眼,懒洋洋地倚在柜台上,爱搭不理地听着。
危素的目光四处打量,发现这店里卖的花,似乎只有白色的。
她能认得出来的花,有马蹄莲,白百合,姜花,茉莉花,白掌……就连玫瑰,也只摆着白玫瑰。
放眼过去,整个花店里都是绿叶托白花。
“这样啊。”司徒善听完,垂着眼睛,用手指一圈圈绕着自己的发梢,“既然要找谢家人,又是在方圆五公里之内,我看,也只有银子岩了吧。”
“银子岩的溶洞贯穿十二座山峰,现在游程只开发了两千米,”司徒善抽出一支白玫瑰,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花瓣,才继续道,“明寒跟我说过,那外头是游客的,里头……是谢家的,你叶大少爷会不晓得?”
“狡兔三窟,谢家至少有几百个窟,我不是谢家的人,怎么会知道。”对于司徒善这种略带挑衅的语气,叶雉表现得习以为常。
司徒善哼笑一声,把手里的白玫瑰递给危素。
危素不明所以地接了过来。
司徒善:“祝你早日找到你的谢凭。”
危素心中顿时有些不悦,白玫瑰,在她看来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没有说什么,只不过她原本打算向司徒善道谢的,这么一来还是免了吧。
“话说回来,”叶雉向司徒善逼近一步,目光冷峻了起来,“我记得银子岩里有一段水龙脉,该是你守着的,谢家的人驻在那儿,你倒是一点也不挂心?”
司徒善别开头,双手交叉在胸前:“关你什么事,要你来多嘴!”
“这种事你也敢胡闹!”叶雉低喝一声,显然是动了气。
司徒善自知理亏,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悻悻的。
过了会儿,她梗着脖子反驳道:“你凶什么!他们盘踞在那儿都不知道多少年了,我到这里才多长时间,我去动他们?”
司徒善说着说着委屈了起来:“再说了,谁敢去碰龙脉,姓叶的我就问你,你看过那么多古籍,里边那些敢动龙脉的人有几个?哪个人不知道,动了龙脉谁都落不了好……”
话到末尾,她有些哽咽,说不下去,干脆垂下头不讲话了。
“……好了好了,不要哭,小善。”叶雉的声音软和下来,掺上了几分无奈,“我知道,我不凶你了。”
他轻轻拍打着司徒善的背,跟哄小孩子似的。
司徒善状似不经意地扫了危素一眼,别扭地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危素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好像心尖尖上有很多小蚂蚁在乱爬乱咬一样。
于是她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站在店门口发呆。
眼前一个老大爷慢慢悠悠地踩着自行车过去了,危素无意识地一片片揪着花瓣,想起上午司徒善对自己讲过的话。
——“他……算是我的半个仇家吧。”
虽然司徒善始终没有明说两个人为了什么结的仇,只说是叶雉对不起她家,但是现在,危素感觉自己似乎已经看明白了一些东西。
不管叶雉究竟是如何对不起她家的,她压根舍不得把事情全部怪在他身上。
半个仇家,“半个”……难怪说是半个。
可危素又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照她看来,司徒善不像是这种会含着泪埋怨撒娇的女人,她方才那种情态,要么是因为对象是叶雉,在她心里有着特殊地位,要么……就是司徒善仍旧怀疑叶雉跟自己不清白,特地搞这一出来膈应她。
呵呵,她才没被膈应到呢。
作者有话要说: 素啊,承认吧,你被膈应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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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南执、666666 两位小天使的营养液,谢谢 如果能重来 小天使的俩地雷!
我半夜做梦都要笑醒
☆、血玉心(06)
“今晚收拾下东西,我们明早出发去银子岩。”叶雉说道,语气平淡得像是明天要带游客去参观景点的导游在下达通知。
刘守听了,先是兴高采烈地耶了一声,而后才试探性地看向叶雉,问:“老叶,我可以去的吧,没问题吧?”
“可以啊,”叶雉理所当然地说,“不过,你只能留在游客观光的地方,不能跟我们一起进去里面。”
刘守顿觉被泼了一盆冷水:“那有什么意思,我都已经去过一次了……”
“那你倒是说说,去了你能干嘛?”
刘三胖子知道自己去了多半也是拖后腿,再说他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只是嘴上还不甘示弱,梗着脖子道:“我能当队伍里的吉祥物!”
叶雉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