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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它是人,只是披着狗的皮,就是在孩子岁数还小的时候,一边用刀把小孩的皮肤割出密密麻麻的口子,另外一边活剥一条完整的狗皮,披在小孩的身体上,让人肉和狗皮长在一起,然后再训练一段时间,就成了你看到的东西。这是自古以来那些黑心马戏团常搞的缺德把戏,后来被谢家借鉴去了,用来惩罚触犯家规的人,我以为这么不人道的东西早就被废了,没想到居然还留着。”
危素听得一阵肝儿颤,胃里直犯恶心。
看,连老鬼都说不人道了,那这他妈就真的非常不人道了!
可这人面犬……为什么要堵住她的去路呢?
危素试图爬起来,没想到人面犬突然发声,声音嘶哑难听:“你是谁?”
“还、还会讲话!”她手一滑,又倒了回去。
“都说了原本是人,怎么不会讲话?”老鬼直翻白眼。
危素心中暗气:这种东西,她打从心底就没办法把它当人看好吧?!
“你是谁,来这做什么?”人面犬追问道。
她正不知如何是好,一道尖细的声音直插了进来:“你出来干嘛?”
危素循着声源仰起头,往旁边的巨石上看去。
借着电筒朦胧的余光,她瞧见那巨石顶端有一道人影,正半蹲着,身躯佝偻干瘪,皮肤皱得跟老树皮似的,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死尸。
它头顶毛没几根,身上衣衫褴褛,基本上就几条破布缠着,如果不是胸前隆起的两个明显的女性性征,危素真分辨不出它是公是母。
危素本以为她是行尸,可见她皮肤看起来湿黏黏的泛着青光,而且鼻翼翕动似是在呼吸,行尸皮肤干燥、没有呼吸,所以她应该不是。
听了这个呵斥的声音,人面犬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有些惧怕的样子。
那东西一跃而下,站在人面犬旁边呵斥道:“知道自己丑还出来吓人!”
不,大姐您也好不到哪儿去!您长得比它还磕碜!
危素感觉自己要昏过去了,谢家的人到底是有多丧心病狂啊,为什么据点里会有这么多奇形怪状的不明生物?
她想起谢凭笑得温温柔柔眉眼弯弯的模样,完全没法将他跟谢家联系起来。
“不行,我今天怕是要交待在这儿了。”危素对老鬼说道。
老鬼:“别,天无绝人之路,你振作点……”
人面犬轻轻吠了两声,那外表可怖的女人走上前来,一下子骑在危素腰间,伸出一只手压住危素的肩膀,手劲奇大,危素的背部被迫紧贴着湿漉漉的地板,阵阵湿寒侵袭着皮肤,让她难受极了。
女人扫视了她一番,问:“你就是危素吧?”
她猛地愣住了:“你认识我?!”
女人不答话,直勾勾地盯着她胸前,眼睛里突然冒出几分光彩来:“好,太好了,那两个小鬼果然没骗我。”
她伸出另一只手,直直地就往危素的领口探过去。
危素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来这一出,蓦地瞪大了双眼:不是吧,她想对她做什么?莫非她危素的贞操在今日就要被一个怪物夺走?
思及此,她不由得大力挣扎起来,叱道:“你想干什么?!”
危素伸出手,想去掐那怪物的脖子,不料对方身体柔韧度极高,将右腿一提,把她的手臂踩回了地上,于是她整个人就像是被牢牢钉在了地上一般。
她觉得肩胛骨几乎要裂开了,腿上想偷偷有些动作,不料余光一瞥,见到那只人头狗正站在旁边,看了自己一眼,随后张嘴咬住了她的裤管。
老鬼:“别动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危素顿时停下了反抗的动作。
女人“哼”了一声,尖钩般的手指从危素的领口勾出了血玉心。
见状,危素又急眼了:“不准拿那个!”
那是谢凭给她的。
女人置若罔闻,脸上显出欣喜若狂的神色,赞叹般地轻轻舒出一口气,握住血玉心,却又突然间怪叫了一声,松开了手。
危素闻到了一股皮肉被烧焦的味道,心下暗喜:看来是叶雉包的白符起了作用。
不过,女人只是看了看被灼伤的手心,咬牙切齿地又将手伸了过来。
她不管不顾地握住血玉心,表情很是神经质,狠狠往上一拽,把东西拽了下来。
危素被这么死劲一勒,疼得咝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看着血玉心到了那怪物手里,急得不得了,又大力挣扎起来。
女人得了东西,也懒得理她,轻盈地往后一跃,自顾自地剥起白符纸来。
危素狼狈地站起身,本想把东西夺回来,却见人面犬往中间一站,虎视眈眈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听见皮肉被白符灼烧所发出的“滋滋”声,望向那怪女人,她原本就丑陋不堪的脸庞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看得出也不是不疼,可手上动作没半分停顿。
终于,她成功地将那张白符撕了开来,稀碎的符纸纷纷扬扬地洒在地面上。
“血玉心啊……”她一手提起血玉心的绳子,一手抚摸着它。
在手电筒打出的白光中,这块长方形玉石的红色愈发显得浓郁厚重。
她怎么知道那是血玉心?又是为什么知道这东西挂在自己脖子上?
危素有满腹的疑惑,此刻也顾不得了,向前一步:“把东西还给我!”
人面犬龇出尖牙,弓起背,摆出威胁和防御的姿态。
怪女人斜眼扫了她一下,轻蔑一笑,似乎在嘲讽她的天真。她伸出手,长而尖锐的指甲一勾,解开了血玉心上的银扣子,把绳子丢在了地上。
下一秒,她张开嘴巴,一口把血玉心吞了进去。
危素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
老鬼也奇了:“单独一块血玉心起不了什么作用,她这是想干嘛?”
女人自顾自将手摁在了腹部。她本身就瘦得可怕,纯是一层皮包着骨头,肋骨清晰到能一根根数出来。
因此,她好像能隔着薄薄的肚皮直接摸到内脏,此时似乎是在调整着什么东西的摆放位置……多半是刚刚下肚的血玉心了。
危素心里几乎是崩溃的,感觉自己特别对不住谢凭。
他送她的东西,她没能够好好保管,现下已经沾满怪女人的胃酸了。
突然,女人挺直了腰板,身上的骨节随之啪啪作响。
她干瘪凹陷的双颊肉眼可见地丰满了起来,泛着油青色的皮肤逐渐变得莹白,她那稀稀疏疏的头发开始不断生长,最后一头及腰黑发如瀑布般披了下来。
那些褴褛的布条裹在她身上,没有了原先的讨嫌,取而代之的是别样的风情和诱惑。
她看着自己身体各个部位的变化,表情充满了快意。
危素见了大奇:“血玉心还能整容?”
叶雉当时怎么没告诉她啊,真不厚道。
老鬼无奈道:“这是她原本的样貌,可惜没有血石,也维持不了多久。”
这处没有镜子也没有水,女人没法亲眼看到自己的模样,于是飞了一缕妩媚至极的眼风出来:“我好看么?美么?”
人面犬连连点头,背后的尾巴一阵猛摇。
女人又抬眼望向危素,似乎想从她那里也寻求一些肯定。
危素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美是美极了,但是她是不会当着她的面承认的。
谁知道,下一个瞬间,女人迅速地枯萎了下去,恢复了原来那副恶心人的模样。
她的美貌犹如昙花一现。
女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皮肤迅速干瘪下去,目光里渐渐涌上了悲恸和疯狂。
她像只困兽一样在原地来回走动,口中絮絮叨叨:“血石……还要血石,究竟……究竟收在了哪里,究竟……”
危素见她如此神经质的样子,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怕她突然发狂伤到自己。
对于现状危素无可奈何,却还是不肯死心:“把血玉心还给我。”
女人回头,眼神锋利如刀:“做梦!”
说完,她弓着身子,脚下发力,三两下子攀上了旁边的巨大岩石。
爬到顶端之后,她回过头,居高临下地对人面犬说道:“按你看门狗的本分,把她领进去。”
人面犬汪汪叫了两声,道:“是。”
危素皱眉:“你什么意思?”
女人仿佛没听到她讲话,继续对人面犬吩咐道:“如果她敢在那些人面前提起我,就把她的喉咙给我撕碎。”
人面犬轻轻摇了摇尾巴,女人转身,一眨眼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它转头看向危素:“跟着我。”
那张人脸有着说不出的诡谲,看得她心里发寒。
☆、血玉心(10)
危素握着手电筒,紧紧跟在人面犬身后,心中七上八下的。
没想到来了银子岩,谢凭没找着,倒是先遇上两个怪物。
她现在抓不定主意该怎么做才好,是找机会逃跑,还是真的乖乖跟着它?
老鬼像是看透了她脑子里的想法,建议道:“我看你还是跟着它吧,这里地形复杂,瞎跑落不了什么好,你本来就打算找谢凭,不如见了谢家人问个清楚。说不定……谢凭也在那里呢。”
危素听着觉得有理,也就不动什么歪心思了。
在寂静之中走了一小会儿,老鬼又开口了,听上去有点犹犹豫豫的:“危素啊……”
它很少这么正儿八经地叫她的名字,她乍一听,觉得怪极了:“嗯?”
老鬼:“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见了谁都别紧张,放心大胆地往前走。”顿了顿,“还有……咱俩也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平时说话可能挺讨嫌的,但有件事不管怎么样你得信我——我从来就没想要过害你。”
听了它的话,危素心里不由得涌上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为什么老鬼要说这样的话?好像在给她打预防针似的。
她恨不得立马开口问个清楚,可碍于人面犬在旁边,只好把到了喉头的话都咽了回去,闷闷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很快,面前出现了一道石门,两侧各摆着一尊巨大的异兽石雕。
危素想看清楚那是什么,刚把手电筒的光打过去,人面犬就扑了上来,两条前肢有力地把电筒从她手里打了下去,她只来得及匆匆一瞥,那石雕狮子不像狮子,麒麟不像麒麟,长相古怪,她没见过,叫不出名字来。
手电筒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被摔在地上了,这一次它闪了两下,彻底报废。
黑暗中,人面犬喉咙里咕噜一声,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危素心中暗叫倒霉,以为自己的举动惹恼了它,它要对自己发动进攻,没想到,它只是叫了一声,就继续往前面走去了。
危素的眼睛很快适应了黑魆魆的环境。
没有光线的情况下,人面犬看起来是模糊的一团,它似乎触动了什么机关,随即大石门发出“喀”的一声轻响,缓缓地从中间分了开来,里面透出昏晦的橘黄色灯光。
人面犬立在门前,影子拉得老长,回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过去。
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在等着自己,危素实在没办法淡定,心脏开始砰砰狂跳起来,一下一下的,声音大得好像是在敲击她的耳膜。
危素想起一句老话,“开弓没有回头箭”,她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感觉两只腿就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
然而,她还是努力提起了自己这两只沉重的腿,一步一步,往里面走了进去。
巨石门在她背后轻轻合上,接缝的地方飘出一股细尘。
她面前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