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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录:虺眼-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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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三胖子本来正敞开了肚皮吃得欢,满嘴流油,这时候终于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嘴里吸溜吸溜的声音顿时低了下去,默默地抬眼打量着面前的两人。
  见危素沉默不语,叶雉问道:“你知道长驱火是什么吗?”
  危素诚实地摇了摇头。
  “它是燧人氏在木头上钻出来的第一簇火,历经几十万年未曾熄灭,据说至今仍然在草原上游荡。”叶雉目光沉沉,“燧人氏是古神,长驱火包含着他的力量……我看谢家是真的想搞点大动作。”
  “……可这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你们和谢家不是应该井水不犯河水吗?”危素面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她不确定要不要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叶雉。
  说实话,她之前以为自己行路是为了救谢凭,现今真相大白,原来她几年来的奔走劳碌全都是在为谢家作嫁衣裳。而谢家,当然不会主动告诉她收集这些东西的原因是什么,可她也并非不好奇。
  要是放在过去,她肯定会按老鬼的话来做,对叶雉半个字也不提,因为她完全相信它。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老鬼辜负了她的信任,欺瞒了她这么久,她不能再百分之百地听从它的话,她必须学会自己抓主意。
  刘守听了她的话,摇摇头叹了口气,放下筷子尖上已经蘸好酱的肥牛肉。
  “危素,我这人不擅长表达,也就是读的酸书多,可以借一两句来用用。”刘三胖子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有首诗里面这么写的——‘任何人的死亡都是我的损失,因为我包含在人类这个概念里’,这句话我一直忘不了,你大概感受一下,就能知道老叶担心的究竟是什么。”
  顿了顿,他继续道,“万一谢家做的事情要搞得生灵涂炭呢?要是他们草菅人命呢?老叶最不见得无辜的人丧命,你知道当年司徒善……”
  “好了好了。”叶雉见他说到激动的地方什么话都往外掏,赶紧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话头,“多谢了老刘。”
  “没事儿,我就是怕她不开窍啊。”
  刘守一脸惆怅地把牛肉塞进了嘴里,用力地嚼吧起来。
  叶雉朝危素看去,火锅蒸腾出来的白色雾气几乎挡住了她一大半张脸,他不知道她脸上是什么神情。
  半晌,他听见她说,“你知道吗,谢家的目的?”
  这句话问得没头没脑的,叶雉心头一跳,然后才反应过来。
  危素……在跟她眼睛的东西说话。
  毫不避讳的,就当着他和刘三胖子的面。当然三胖子正在大快朵颐,而且还沉浸在刚刚自己说的一长段话里,暂时没有意识到。
  他不由得想,是不是自己把她逼得太过了?
  过了会儿,危素揉了揉额角,抬起头说道,“血石,长驱火,返魂香,还有三塔铜炉……我知道就这些了。”
  当年,她没有太过怀疑为什么需要这么多东西才能挽救谢凭的性命,是因为她觉得一条人命就应当如此贵重,何况是谢凭的。现在想想,她真是太天真了。
  叶雉在心里默记了一遍,听到三塔铜炉的时候,眼角轻轻跳了跳。
  从危素的反应看来,她眼睛里那条大虺似乎也不晓得谢家想做什么。
  他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再往下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包厢内再次陷入沉默。
  刘守本来饿得慌,感觉肚子怎么都填不饱似的,但在这种凝滞的空气中,吃着吃着,也慢慢地觉得有些没意思,干脆撂下了筷子。
  俗话说“一人向隅,满堂不欢”,现在统共才三个人呢,那俩都一副心思重重的模样,唉,简直叫人胃口全无。                        
作者有话要说:  【6…30入V公告】
首先对这次伪更表示非常抱歉。
从今天开始,本文就正式入V了,码字不易(尤其像我这种时速六七百的hhh),请支持正版~
感谢老铁们陪着我一路走过来,大家真的都非常可爱,看留言是我每天最开心的事情~无论会不会继续追文,在这儿我都一并九十度鞠躬谢谢大家!
今天下午两点会连更2章,结束血玉心篇。
下一个是长驱火篇,可以过一把写盗墓的瘾了,我仰天大笑出门去,回头继续背马哲'手动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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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哥是个大爱无疆的好青年【并不
下一章爆他个大料w
PS。谢谢咯和老宀吕两位小天使的营养液~

  ☆、血玉心(20)

  踏出火锅店的时候; 夜风已经带上了一点凉度。
  走了没几步路,一行人就迎面碰见了司徒善; 她侧着身体靠在电线杆子上; 抱着手臂,脸上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 在溶溶月色的映照下; 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肤简直像是在散发着莹莹的柔光。
  司徒善的穿着与危素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没什么太大差别,一条黑色长裙; 外面罩着一件绣有仙鹤的薄纱短外套,只是那时是深蓝色; 此时是暗红色。
  她一定是那种买衣服喜欢把同个款式所有颜色都拿下的人; 危素暗想; 身为一个有钱有闲的漂亮女子,却懒得花心思用各式各样的衣服装填自己的衣柜,那么; 她多半是个对生活已经心灰意懒的人。
  “这么巧。”叶雉挑眉。
  司徒善:“不巧,我见到你的车在这里; 已经等了一段时间。”
  “我原本也要去找你。”叶雉说,“龙脉没有问题——暂时没问题。”
  “谢了。”她扯了扯嘴角,态度敷衍。
  她等他也就是为了听这个结果; 现在既然已经知晓,便打算转身离开。
  “等等。”叶雉叫住她,犹豫半晌,问; “小善,你在内蒙……还跟过去的哪些朋友保持了联络?”
  司徒善扭头晲他一眼,扑嗤笑了出来,“叶雉啊叶雉,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在我面前提‘内蒙’这两个字了呢。”
  那段尘封的过去,旁人口中她司徒善所谓的黑历史。一直以来,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个话题,好像是个多大的禁忌似的,包括叶雉,也是如此。
  而现在,他却主动挑起了话题,也不晓得是为了谁,让他愿意开口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思及此,她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叶雉冲着危素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她要去克什克腾旗。”
  原来是为了这个女人,司徒善眯眼,心头顿时不悦,“可惜呀,我就早已经被禁止踏入内蒙了,那些朋友,当然也没有再联系过。”
  “我知道你没有这么听话。”叶雉说。
  “……到那边去说。”司徒善斜了危素一眼,揪住叶雉的衣服把他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你既然担心她,为什么不跟她一起去?”
  叶雉慢悠悠地抚了抚衣服上被扯出来的皱褶,“我自然会跟去的,只是还有些别的要紧事,得缓几天。”
  她冷笑,“呵,你是对她有意思么,你要这么帮她?”
  他颇有耐心,“事情复杂,有空我再跟你讲。”
  听了他避重就轻的话语,她气不打一处来,“你少来这套!叶雉,你最好给我注意点,记住——我姐姐现在尸骨未寒,你……”
  话还没讲完,她便见到叶雉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全部消失殆尽,他的眼睛如鹰隼一样牢牢地盯着她,眸子里全是寒戾之色。
  “用不着你一遍一遍地提醒我。”他说道,语气极淡,但声音里透出的情绪却冷得像高原上的千年积雪。
  司徒善被吓得立刻住了口,踉跄着后退了半步。
  她定了定心神,转身走到危素面前,危素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司徒善说:“我在内蒙古有一位朋友叫斯琴褂,她的祖上曾经是随满清皇室入关的御用萨满,现在她是草原上最灵通的萨满之一。迟一些你到我清吧里来,我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你,你如果有需要,可以去找她。”
  她的声音抬得颇高,仿佛是故意说给一旁的叶雉听的,随后,她又附在了危素耳边,低声叮嘱道:“一定要来,我还有话跟你讲。”
  “哦……谢谢。”危素说,暗道这人做事也忒古怪了点,她跟她认识了才几天来着,难道还能有什么悄悄话或者小秘密么?
  她转念一想,“也不用等会儿,就现在吧,我跟你去。”
  司徒善没料到她如此识趣,嘴角上扯,“那行,走吧。”
  清吧离这地方不远,司徒善急急地走在前面带路,危素跟叶雉和刘守知会了一声,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坐在吧台外,危素支着下颔看里边的司徒善,对方正弯着腰,在一张餐巾纸上给她写那个什么萨满的电话号码,领口垂得有点低,露出了一线春光。
  写完后,司徒善直起腰来,把餐巾纸递给了危素。
  旁边的明寒放下手里的活儿,不声不响地靠了过来,不声不响地伸出手将她的外套掩严实了,又不声不响地回原位继续洗酒杯。
  司徒善无奈地耸了耸肩,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危素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面前的两人关系或许没她想得那么简单。
  亏她还以为司徒善对叶雉存有那种心思,当然,这也不能怪她没有眼力见儿,毕竟司徒善和叶雉之间的相处模式真的……太怪异了。
  不过,要是让她带有恶意揣摩一番,她会觉得保不齐司徒善是打算叶雉明寒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呢……
  “多谢了。”危素冲着司徒善扬了扬手,正要告辞,没想到对方喊住了她,二话不说拉着她到了楼上。
  楼上是个十分安静的所在,所有喧嚣一下子都被隔离在了地板之下。
  危素看司徒善这个样子,明显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于是默不作声地看着对方,抱着双臂,等她主动开口。
  司徒善犹豫了几秒,开口问道:“危素,我想知道,你……跟叶雉真的没什么关系吧?”顿了顿,又问,“你对他,没感觉吧?”
  危素没想到她还在纠结这事儿,心头顿时就冒出一股火气,这人真是太有意思了,她对叶雉什么感觉难不成还要向她打报告?
  她不正面回答,轻笑一声,“给你一个小建议,以后问问题的时候只要发问就行了,不要把你潜意识里希望听到的那个答案说出来。”
  司徒善被她堵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直瞪瞪地看着她。
  危素:“还有事么,没有我走了。”
  司徒善堵在她身前,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危素,看着叶雉为你忙前跑后,你是不是觉得他对你有意思?你真以为他关心你?我告诉你,他现在对谁都是这样,以前他可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但自从我姐死后他没少往自己身上揽事儿,只不过是想把心思岔开想点别的……你不是什么例外。”
  她说出来的话咄咄逼人,信息量又太大,危素听得一头雾水。
  司徒善的姐姐……死了?听起来,好像还跟叶雉有什么干系?
  见她沉默不语,司徒善还以为自己的话起了她想要的效果,继续说,“叶雉他说过的,如果他在一个地方坐住了不动,满脑子都是我姐。你知不知道叶雉有多喜欢我姐,他们之间的感情又有多深?这辈子他只会在乎她一个人的。就算我姐死了,他也不可能变心……”
  危素这下子总算是搞明白了,原来叶雉以前跟司徒善的姐姐曾经在一起过,后来大概是出了什么意外,她姐没了,现在司徒善以为自己跟叶雉有什么,替她死去的姐姐打抱不平来了。
  她被膈应得不行,司徒善想警告她,她偏不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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