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被膈应得不行,司徒善想警告她,她偏不遂她的意。
于是她扬起下巴,对身长略高于自己的司徒善露出一个嘲讽的眼神,反击道,“是你希望他这辈子只在乎你姐一个人吧?”
她把“你希望”三个字咬得很重,司徒善被戳中心事,眼神明显震了一下。
危素嗤笑一声继续道,“怎么着,你是想让叶雉惦记着你姐姐一辈子,天天以泪洗面,孤家寡人一直到死啊?我倒是无所谓,不过——”
句末拖长了声音,司徒善下意识反问,“不过什么?”
危素将脸凑在她面前,勾起嘴角,眨了眨眼睛,语调欢快,“不过你要记住,问题不在我这儿,现在可是叶雉他自己死缠烂打地跟着我呢。”
司徒善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危素趁着她发愣的当口,从她身边轻巧地闪过,快快下了楼。
老实说,她知道她刚才很欠揍,可是——她真心觉得好爽。
回到落脚的地方,危素发现门半掩着,灯光透出了一条缝,她还以为屋子里出了什么事儿,一个箭步窜上去把门推开,环顾一圈,发现刘三胖子正在玩电脑,叶雉坐在阳台上晒月亮,一切正常。
危素轻舒了一口气,原来是给她留的门。
她合上门,不想惊动叶雉,冲着刘守点了点头,踮着脚尖飞快跑进了房间。
“瞧你那怂……”老鬼习惯性地想要揶揄她,可“样”字还没说出口,他就很快地噤了声,它突然想起,自己现在跟危素已经不是从前那种能整天互相吐槽的关系了,事情挑破以后,一切都变了。
危素感到非常不习惯,心里一阵异样的难受,她沉默了好一会儿,迟疑着说道,“老鬼,你……不用这样……”
她也没把话说完就闭上了嘴巴,她当然很希望彼此之间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哪怕是装出来的,哪怕这样子显得双方都很虚伪。
可是,扪心自问,她自己又能做得到吗这一点?
不可能,她做不到,即便心里再怎么清楚老鬼有不得已的苦衷,老鬼想要自由,她心里的怨忿还是难以平息。
她终究不是什么圣人,只是个自私的普通人。
如果老鬼不在她的眼睛里,或许她早就冲上去扇它俩大耳光了,可如果老鬼不在她的眼睛里,又怎么会闹出这么多事儿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 老叶才不是没有故事的男同学
☆、血玉心(21)
危素默然伫立在窗边; 抬头,透过微微蒙尘的玻璃往外边看去; 夜空是沉重的幽蓝; 像一块巨石一样覆盖在她的眼前,让她的心情沉上加沉。
街道尽头的峰峦崖壁如削; 浮动着缕缕雾霭。
楼下的街道上行人不多; 阴魂也极少,偶尔有白色的影子一晃而过闪进阴暗的角落; 或是有血肉模糊的身影在路边面无表情地徘徊,但不管怎么说; 比起她在天水围见过的鬼魅涌动的街道; 这里算是十分干净了。
她想起叶雉之前说此处的龙脉由司徒善守着; 大概明白了为什么。
“你刚才在饭店的时候,有件事儿我没说。”老鬼突然开口,“谢家要的; 除了那些东西,还有……我的半身鳞片。”
危素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什么?!”
老鬼:“对; 他们答应帮忙放我出来,条件不止是要我诓你替谢家办事,还要我在出来之后……剐半身鳞片给他们。当初在巴朗山; 我叫你留着那只桃魅的元丹,是因为我五行属火,木生火你也是晓得的,如果我到时候真的给了谢家人半身鳞片; 那枚元丹多少能帮我恢复几分气力。”
那个不起眼的小木珠?难怪在雪地桃林里的时候老鬼非要她拿走那玩意儿,原来是为了留这一手准备,它倒是想得挺长远的。
危素皱眉,问,“可,这种不平等条约你也签?”
“不然我有别的选择吗?”老鬼轻轻苦笑了一下。
当年,危素跟谢凭是同班同学,感情甚笃,两人朝夕相处,换言之,就是老鬼它也在跟谢凭朝夕相处,然而,它却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是谢家人。直到谢凭出事,将血玉心交给危素,它才明白眼前的男生身份非同寻常。
后来,谢家人及时出现,将差点成了植物人的谢凭救了回来。在它看来,那时候的谢家人简直就跟救命稻草一样,它觉得那可能是自己离开危素左眼唯一的机会,所以才会主动开口提出要跟他们做个交易。
老鬼没想到的是,在许多年之后的今天,它还能遇上叶雉这个机会,但是……已经被危素拒绝了。
它并没有太怨危素,这姑娘是它看着长大的,她脾气一直这么倔,永远不撞南墙不回头。她的决定,它不意外,虽然还是遗憾,但无可奈何。
它只是忍不住冒出了一个想法——如果早几年,危素遇上的不是谢家,而是叶雉,事情就不会搞得这样复杂,那该有多好……
可倘若不是谢家人,她又怎么会遇见叶雉?
有些事情,仔细地琢磨琢磨,当真是阴差阳错,造化弄人。
危素站得累了,转身一屁股坐在了床沿,沉着嗓子问,“谢家搜集这些东西究竟是想干什么,你是当真不清楚?”
“真不清楚。”老鬼回答,“我只知道,既然有返魂香这样邪物在,他们一定是想复活什么东西。”顿了顿,它又补充道,“而且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谁知道呢,指不定是秦始皇。”老鬼试着像往常一样开玩笑。
危素相当配合地笑了出来,“那他们也得找得着皇陵再说啊。”
她觉得腰有些酸痛,身子一侧,往身后柔软的床上一倒,重量一下子全部施加到了右臂上,那股又麻又痒又痛的异样感愈发的明显,她忍不住轻呼了一声,腾地一下子又坐了起来。
“怎么了?”老鬼问。
危素蹙着眉头,一把撸起右手的袖子,往手臂上看去,顿时头皮都要炸了,整个人像是被钉在原地一样,动弹不得。
老鬼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嘴唇微微颤抖着,老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这、什么?”
暗青色的鳞片,隐隐在右臂的一片皮肤上浮现了出来,面积不大,但却是密密的一层覆在上满,已经取代了原先的皮肤。
一片一片薄而坚硬,反射着头顶的灯光,像刀锋似的泛着尖锐的光。
她伸出手去,哆哆嗦嗦的,咬着牙碰了一下那片青鳞,麻痒疼痛的感觉果然又泛了开来,像是波纹一样在她的皮肤上蔓延着。
“怎么回事……”危素茫然地睁大了眼睛,恐惧和反感一并在她心里翻腾滚动起来,她几乎要尖叫出声,“老鬼!怎么回事!”
她不觉得痛,比起受郑敏诅咒的那一次,眼下这种痛感根本算不了什么。
但她却骇极了,心里感到无比害怕。那次身体产生异变,至少她是知道原因的,可是这一次呢?无缘无故的,为什么她手臂上会长这种东西?
老鬼显然比她更快冷静了下来,一叠声地问,“今天几号!危素,你先别慌,今天的日期多少?”
危素张了张嘴,可是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她运用不了自己的思考力,只好赶紧手忙脚乱地翻出了手机,看屏幕上的日期。
“28号……”她说。
“农历初九?对——”老鬼恍然大悟,“今天是你生日!”
危素还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老鬼明白了什么,“这跟我生日有什么关系吗?再说了,今天也不是我生日啊……”
真是要命了,老鬼等下不会告诉她那些鳞片是它送她的生日礼物吧。
老鬼沉默半晌,缓缓开口,“今天,是你真正的生日。”
危素:“什么?”
话刚问出口,她就立刻反应过来了——是了,她并不是爸妈的亲生孩子,是从孤儿院收养来的。这么多年来,她过的生日一直是爸妈把她领回家那天的日期。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更别提自己真正的生日是在哪一天。
但是,老鬼又怎么会知道?
果然……它在背地里,不知道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她。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能解释一下么老鬼?”她将手掌捂在了右臂的青鳞上,说道,“我看,你好像知道原因啊。”
老鬼不说话。
危素以为它又要像往常一样,面对不想回答的问题,立刻就像只王八一样把头缩回龟壳里,再怎么追问也不说话,她顿时怒火中烧,正要破口大骂,却听见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危素,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对你好。”它说。
“你就是不愿意说罢了。”她哼了一声。
“你信我一次吧,我也是为了你好。”
“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说这种话还有说服力吗?”危素反唇相讥。
她话音未落,它已然嘶吼出声,嗓音刺耳难听,“所以——我被封进你的左眼是我的错?!我想要自由也是我的错?!你我都过得够不容易的了,你还不能对我有点理解吗危素?!”
危素语塞。
知道了老鬼和谢家的交易之后,危素在潜意识里一直觉得自己是受害者,也就是占理的那一方,她有资格有理由给老鬼和谢凭耍性子、摆脸色,对方连个屁也不能放,只能赔不是。
所以,当老鬼突然爆发的时候,她完全愣住了,一瞬间连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老鬼感受到了她的愣怔,暗暗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好像暂时糊弄过去了。
靠在阳台的躺椅上,叶雉的视线穿过防护栏,静静地望着夜空里的上弦月。
刘三胖子拉开阳台门,逗他,“哎呦老叶,你搁这儿想谁呢,夜色不错,要不要胖哥给你唱一首小曲儿助助兴?”
说完也不等回答,清了清嗓子就唱了起来,“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快打住吧,省得明天被投诉噪音扰民。”叶雉白了他一眼,指了指天上的月亮,“再说,你看这是十五的月亮么,今天才初九啊大哥。”
刘守见状赶紧一个箭步冲上去,按住了他的手,惊慌失措地说,“使不得,老叶,用手指了月亮,晚上睡觉要被割耳朵的!”
叶雉当然听过这个禁忌,轻笑一声,“你被割过?”
刘守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老他妈疼了。”
“那我今晚装睡,看看谁会来割我耳朵,把丫捉了给你报仇呗。”叶雉相当配合,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眼角都眯了起来。
“拉倒吧,你这些话还是拿去哄小姑娘吧。”刘三胖子搓了搓手臂上涌起来的鸡皮疙瘩。
“诶,你有烟么?”叶雉突然转了个话题。
刘守身上从来都是缺不了烟的,像他这种文字从业者,常常写东西到深夜,来一支烟,提神又醒脑,美滋滋。
他回答,“有啊,怎么了,你要抽?”
叶雉点了点头,“嗯,给我来两根,谢了,别忘了打火机啊。”
刘守明显顿了顿,再说话时语气明显带上了一丝小心翼翼的意味,“不是已经戒了吗?怎么,又抽上了。”
“有点烦。”叶雉吁了一口气,“你甭担心,就这一次。”
刘三胖子转身去桌上拿烟,叶雉伸长了脖子在他后边喊,“是什么牌子呀,不是黄鹤楼老子可不抽啊。”
他回头笑骂:“你他妈可闭嘴吧。”
接过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