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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听见了。”语毕,吴伟江背过身去,用力握了握自己胸前的摸金符,心里默默祈祷了三声“求祖师爷保佑”。
“是那小鬼在给我们指路。”谢凭说道,“我们应该跟过去。”
“指路?”危素问,“指向出口?”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叶雉笑了笑,“当然是先指向它的尸体。”
遇上这种事,也不知道算幸运还是不幸,不过,也只能按那小鬼的提示走了。
众人循着声音传出的方向摸索了过去,发现面前是一条长长的方形隧道,斜斜地通往更深的地下,电筒光依旧照不到底。
危素这才明白,原来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总体格局呈“凸”字形的巨大石室,相比起下面的空间,这石室也许只能算是相对狭小的一个入口。
叶雉取出一支照明用的冷烟火,拍亮之后,投进了那如同巨兽大张开来的嘴一般黑洞洞的隧道口。
那支冷烟火顺着坡度斜向下滚了很久,咕隆咕隆的声音在隧道里回荡着,等到它最终停下来的时候,众人只能见到一点萤火虫般的微光。
那里,标志着隧道的尽头。
吴伟江深呼吸一口气,转头问,“要不我先下去瞅瞅有啥?”
“不行。”危素坚定地拒绝了他,“记住我们的原则,不能分散。”
“对,”叶雉煞有介事地说,“就当是在拍地下探险版的《一个都不能少》。”
危素:“……”
四个人紧紧地凑在一起走入了隧道口,斜坡上没有砌起台阶,倾斜度不大,但人走起来还是总有一股往下的冲势,感觉有点刹不住车。
负责拿电筒的叶雉和吴伟江一边走,一边照了照两侧,幸好,两边只是单纯的石壁而已,虽然砖头上雕刻了不少奇特的花纹。
危素沉默地迈动着步伐,在大家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中,气氛显得有些沉重和僵硬,但是谁也不敢随便开口,就怕一个不注意又惊动了什么东西。
他们离隧道尽头的那只冷烟火越来越近,最终,完全立定在了它前面。
危素轻轻舒了一口气,她真怕这条路是走不到尽头的,也怕他们到时向后走的时候走不回入口那里,最后被活生生困死在其中。
谢凭弯腰将冷烟火拾起来,一路往上缓缓移动。在他背后,叶雉和吴伟江拿着手电筒在尽头处乱晃乱照,试图窥清全貌。
“这是一扇门。”当光线照到一处粗糙的门把的时候,谢凭回头说道,“你们看,上面还刻了字……是蒙古文,我读不懂。”
“吴哥,你来看看?”危素侧身叫吴伟江上前。
他“唔”了一声,依言上前,摸着下巴仔细看了一遍,给他们翻译道,“使我安息者,上天保佑;移我尸骨者……永受诅咒。”
危素闻言,很怂地缓缓向后退了一步。
吴伟江瞥了她一眼,“用不着这样吧,在陵墓显眼位置刻一些类似的诅咒话语不是一个由古至今全世界通用惯例么?”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以为意,“埃及法老图坦卡蒙墓前不也刻了一句……啧,是什么来着……”
叶雉接着他的话说,“谁扰乱了法老的安宁,死神将展翅降临。”顿了顿,他补充道,“后来这句话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应验。”
吴伟江:“……”
他暗想,被当场打脸的滋味真不好受。
“我觉得大家不太用担心,”谢凭清了清嗓子,说道,“门上写的是‘移我尸骨者永受诅咒’,咱们又不是要动墓主人的尸骨,只是借道而过罢了。”
听了这话,危素忍不住心头一喜,她上一次觉得谢凭这么聪明,还是在他高二期末考试,啥也没复习结果考了年级第三的时候。
吴伟江连连点头,“有道理。”
她强忍住表扬谢凭的冲动,侧了侧头,问道,“那咱们要怎么进去呢?”
叶雉表情淡然地伸手握住门把,用力一推。
顿时门轴的铰链咔嚓咔嚓地转动了起来,上方猛地震落下一阵呛鼻的灰尘,厚重的石门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推开了。
叶雉朝里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就这样,抬起脚,走进去。”
危素:“……”
她有点怀疑自己在做梦,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那啥,蒙古人建造陵墓的技术比较落后,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不用太吃惊的,我们圈里的人也都觉得这边的乱点子啊,没有多大的挑战性。”吴伟江在旁边好心地给她解释了一通,完了又提醒道,“危大妹子你先把嘴巴合上吧,灰尘大。”
叶雉轻笑,问她,“有什么感觉?”
“蒙古人果然直白爽利。”危素面无表情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赶在零点前更新了,今天跟姬友捡到一只流浪猫,为小奶喵奔走了大半天,晚上才回来码的字,依旧短小,见谅见谅~
话说,有猫撸的感觉真好啊,如果没有跳蚤就更好了……【西湖的水我的泪。jpg
继续云养猫的日子了,科科。
还有,门上那个诅咒我是借用的莎士比亚的墓志铭,全文是“看在耶稣的份上,好朋友,切莫移动底下的这抔黄土!让我安息者上天保佑,移我尸骨者永受诅咒”。
大家晚安~
☆、长驱火(13)
踏入门内之前; 众人均拿了湿巾蒙住口鼻,同时又死死地屏住了呼吸。
里面的空气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流通了; 吸进去肯定是对人体有害的; 轻则头昏脑胀,重则倒地不起。
本来他们准备好了防毒面具; 但在不幸遭遇了草原狼和碎蛇、又毫无预警地滑落到地下之后; 很多装备都弄丢了,更别提防毒面具; 八成已经被马蹄子踏碎了。现下采取这种简陋的隔绝空气的措施,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吴伟江把石门大敞开来; 好加速空气流通。
进去之后; 危素发现里面依旧是空荡荡的; 跟刚进来时的那个石室没什么区别,就是空间更大了一些,她所想象的金银珠宝、玉器首饰或者是弓箭刀枪之类的殉葬品; 一点都没有。
就在她快要憋不住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吱吱乱叫; 她循着声音看过去,发现吴伟江正低头拿手电筒照在地上。
光线的正中央,一只皮毛灰黑的老鼠被他踩住了尾巴。
吴伟江一下子把脸上的湿巾扯了下来; 松了一口气,说道,“既然这里有活物,说明空气质量还过得去; 大家不用担心了,可以放心呼吸。”
语毕,他松开了自己的大脚丫子,小老鼠一溜烟地跑没了影。
“奇怪,这里哪来的通风口?”危素问道。
她有些想不通,难道是先前他们掉下来的那个斜坡会定时开启合拢,从而让新鲜空气涌进来?但如果这是一座陵墓,里面躺的都是死人,那设计这样一个机关又有什么意义呢,莫非……这里还有什么东西需要呼吸?
“就我们摔下来的那个斜坡呗。”吴伟江跟她想到了一块去,“那道刻有诅咒的石门,一定也是设计好了定时开关的,否则,即便外头的空气涌进来也会被阻隔。”
“但是那门,明显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想起门被叶雉推开时那扑簌簌坠落的灰尘,危素说道。
“说不定那斜坡、那门,都是几十年才开合一次,正巧被我们撞上了。”谢凭推测道,他的内心也有所疑惑,“问题在于,什么东西是这么久才需要换气呼吸一次的呢?”
危素戳了戳叶雉,“鸟哥,你知道吗?”
在她心目中,叶雉就相当于一本行走的灵异玄怪百科全书。
叶雉轻轻摇了摇头,“我现在也不太确定,可能是……行尸。”
老鬼忽然开口,压低了声音对危素说道,“他这人下结论也太谨慎了,什么可能,按照你们讨论出来的特征,就是行尸没跑了。”
危素知道行尸这种生物,它们不人不鬼,不阴不阳,没有思想,没有意识,只是机械地活着,或者说,以为自己活着。
行尸的特性不大容易描述,跟僵尸有许多相似之处,比如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直到受外界条件触发,但它们不需要吸食人血来维持。
行尸跟外国电影里那些喜欢追着活人跑的丧尸也有点像,可是它们一般比较安静,不会呜啦哇啦地乱叫乱咬。
“所以,墓主人并没有完全死绝,而是一具行尸?”危素打了个寒颤。
待会要是面对面撞上,那场面可就相当尴尬了。
“不是没这个可能。”谢凭说。
危素皱眉:“也不晓得这墓主人究竟是谁。”
走了这么久,既没有看到陪葬品,也没有看到棺椁,连童尸也没见到,看起来未免也太简陋了,可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没底。
——“克什克腾是元朝皇家禁卫军中的一支部队的称号。”
——“元朝末年,这支部队追随元顺帝退到了这里。”
危素想起叶雉说过的这两句话,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她问:“你们还记得,元顺帝和那支叫‘克什克腾’的禁军部队具体退到了哪个地方吗?该不会是……百岔沟吧?”
谢凭:“你的意思是,你怀疑这里是元顺帝的陵墓?”
“不可能不可能,”一听这话,吴伟江连连摇头,“蒙古流行薄葬,即使是皇帝下葬,也只需要一个棺木,埋在草原上之后,以万马踏平坟土,等新草长了出来,守墓人员就全部撤离,建一个地宫这种事情是很难想象的。”
顿了顿,他又说,“蒙古族的另一个葬俗是‘不封不树’,也就是不起封土堆,不立石碑。元朝皇陵相当难找,要是找出来了里面的机关肯定简单,但就是找不着,一切都白搭。”声音里充满了遗憾。
“你说蒙古流行薄葬,可史书上明明记载着,成吉思汗和忽必烈都有大量的陪葬品。”谢凭提出质疑。
“呃……这只能说,凡事都有例外。”吴伟江也解释不通。
“说不定,元顺帝也是一个例外。”叶雉插口说道。
吴伟江思索了一番,道,“按你们这么说也是不可能,顺帝是元朝最后一个皇帝,明军进攻大都,他逃出中原来到这里,死在百岔沟,在物资匮乏的情况下,没有陪葬品也正常。”
话音刚落,身边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细微的跑动声,绕着四个人转了一圈,听得出没穿鞋子,脚底软软的肉撞击着地面,发出咚咚咚的沉闷的声音。渐渐的,又飘往远处去了。
“听见了吗?”危素警觉地竖起了耳朵。
叶雉:“是那小鬼在催我们。”
她捏了捏酸痛的肩膀,无奈道:“那就继续往前吧。”
四个人根据小鬼若有似无的提示向前行去,又来到一个方形隧道口前,不,不能说是隧道,在用电筒照过一遍之后,他们发现那甚至连通道都算不上,只是在整面墙上有一个规则的方形凹陷而已。
里面一堵跟墙没多大区别的石门,没有把手,看起来封得死死的。
之所以能看出这是门,是因为上面刻了和第一道门同样的诅咒。
吴伟江自告奋勇地站出来,让其余人后退一步,而他则趴在门上,耳朵紧贴在上面,时不时用手电筒的顶端敲敲打打,发出“笃笃”的声音。
他很有耐心地几乎敲打完了每一块砖头,直到右下角有一块砖发出的声音不是“笃笃”,而是“空空”,他才满意地停住了手。
“看来我的手艺还没生疏啊。”吴伟江感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