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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
“妖主还未吃早饭吧,不妨一起来用?”
“爹,这是我师父,春方远,”杳杳见此,立刻将桃峰其他几人介绍了一番,“这一年的时间几乎都拜托师父在照顾,他特别厉害。”
“哪里,”春方远笑道:“只会做些饭,在剑道上还不如杳杳。”
“人各有志,”照羽道,“谁说珍馐佳肴不能成一道?”
春方远闻言笑了:“只是早饭都是些小吃,还吃得惯吗?”
照羽却并不在意:“无妨。”
“太好啦,”杳杳亲昵地挽住妖主的手臂,“我也很想吃玉凰山的冰糕了。”
“做冰糕的越师傅本次也随行了,”照羽对女儿的喜好了如指掌,立刻笑道,“摘星宴过后,叫他做给你吃。”
“哇,爹你太好啦!”
其实修行到照羽这个地步的妖族,对早饭多半是吃不吃两可了。
但他向来对女儿有求必应,当即跟着桃峰众人去了大殿。跟随的十将早就见怪不怪,在桃峰院落中原地解散,自行安排上午的日程。
听闻与妖主共餐,纵然桃峰几位弟子已经足够胆大,但此时也只敢埋头喝粥。
唯一真正淡定的人只有风疏痕,他表情如常,安静地吃着早饭。虽然话仍然不多,但却丝毫看不出紧张。
杳杳撕着豆包往嘴里塞,左看看又看看,心情好极了。
几个月前,别说是这些人一同坐在桌边吃饭,就是回玉凰山哄开心照羽,也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但今日,他们居然都在自己面前。
“爹,你再喝点茶,”杳杳今日格外乖巧,以火诀将茶煨好,为对方斟满,“这个茶也是山上的,炒过之后特别香。”
照羽依言喝了一口茶。
而后他放下杯子,赞了一句:“的确不错。”
“是小师叔发现的茶丛,”杳杳道,“就在西面一点。”
照羽沉吟了片刻,忽然看向风疏痕:“昨日听杳杳说,你姓风?”
“正是。”风疏痕不卑不亢,仿佛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照羽点点头,神色略有深沉,又问:“那么风霭是你什么人?”
此言一出,风疏痕的手指忽然僵住了,原本在吃饭的弟子们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们发觉小师叔脸上的神色,正随着这句话一分一分地收紧,漆黑的瞳孔中流露出愕然和犹疑的情绪。
春方远则有些慌:“妖主,你认识风霭?”
“唔,”照羽语焉不详,“早些年有过一面之缘。”
“那个,”还是杳杳率先问出了大家的疑惑:“风霭是谁?”
风姓在昆仑绝不可能是大姓,小师叔又是这幅反应,难道是他的家人?
“是我兄长,”风疏痕平淡无波地说,仿佛那一瞬间的失态只是他们的错觉,他垂下眼,淡淡地说,“已经故去多年了。”
这下连照羽也有几分诧异:“真死了?风霭能死?”
“不知妖主是何时见的他?”风疏痕问道,“家兄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照羽沉默着思忖片刻:“大概是十多年前。”
说完,他看向杳杳:“那年玉凰山正与重霄羽宫势同水火,我与他们的宫主在昆仑附近动手,还是风霭阻止了我们。”
“他居然可以阻止爹?”杳杳道,“一定是个很强的人吧。”
照羽道:“当年的昆仑第一剑,也是四境第一剑。”
他说这话时眉眼间有些许敬意,这让杳杳多少有些意外,爹素来不太喜欢与人类接触,还是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情。
“那……后来呢?”杳杳问,“是发生了意外吗?”
风疏痕道:“是意外。”
提到这个人,桌上的气氛倏然沉闷了一些,春方远有些担忧地看着风疏痕,似是怕风霭这名字,再次触动自己这位师弟多年的伤心事。
然而在短暂失神后,风疏痕已恢复了淡然。
他道:“兄长去世,便是在你们见过的不久之后。”
这话让杳杳的心头陡然一凛,她下意识紧张地看向照羽。
自己既然能听出这句话中有几分怀疑和探究,那么爹必定也能听出,以他的性格,非得直接发火不可。
“哦?”照羽似笑非笑,放下了茶杯。
杳杳紧张兮兮地按住他的手背:“爹?”
就在这时,照羽忽然伸出手,摘下了风疏痕的面具。
他的动作不快,但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个人,看着他们小师叔完完整整的一张脸,终于显露在所有人面前。
剔透漆黑的眼眸,纤长的睫毛,高挺的鼻和淡色的唇,纵然桃峰众人早已知道小师叔长得很好看,但此时却还是被震得鸦雀无声。
风疏痕起先有些茫然,随即竟客气又有礼地露出笑容,仿佛被摘掉面具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妖主有事?”
“你和风霭不太像。”照羽盯着他看了片刻,淡淡道。
风疏痕含笑:“所以戴了面具。”
这话前后毫无因果逻辑,照羽却笑了:“性格倒是有几分像。”
“不敌兄长十分之一。”
察觉到二人话中隐隐的针锋相对,杳杳无措地看看小师叔,又看看爹,灵机一动,岔开话题:“那个,不如我们吃过饭就去碎星池吧,那么多昆仑弟子,就差我没见过它的模样了。”
“好,”照羽闻言,勾唇笑了,意有所指道,“之前是我一直不在,现在你爹来了,那些平日里欺负过你的,轻视过你的,或是明明知晓你被轻慢却不作为的,都可以让开了。”
风疏痕也笑:“妖主英明。”
“……”杳杳夹在中间,慌得可以。
第29章 胜者摘星05
转眼间, 两日一过, 摘星宴到。
碎星池处于山谷腹地,为了观战,昆仑特地搭建了一座出云台,供掌门观摩本门弟子的情况使用, 目力好的,可观全局。
第一战,昆仑对上了祁连。
这两门都是千百年来的修真大宗, 近年来都专于剑道。
只是昆仑山势霸道, 地处四境之中,又几乎贯穿南北,这百年来发展迅速,将原本已堪堪有了不凡起色的祁连稳稳压制。
但是纵然近些年祁连修道略缓,却也牟足了劲头来迎战摘星宴。
昆仑想要稳住地位, 祁连想要一战成名。
更多的门派则希望能在摘星宴中一展身手,好赢得玉凰山的青眼。
这一战, 想必是谁也不会退。
“参加了摘星宴,便不再是试剑会一般供你们切磋打闹的赛场了, ”黎稚对面前的二十名弟子叮嘱道,“能否参加,你们要想清楚。刀剑无眼,符咒无情, 赛时的生死伤痛, 更是无有代者。”
黎稚这一番话说得严肃, 以至于昆仑弟子们听下来,俱心神一凛。
凛然过后,二十名弟子齐声应是,其声郑重,倒还真有几番出自天下第一仙门的架势。
杳杳也点了头,不过相比其他人,她对摘星宴更多的是好奇。
至于自己能否通过前面两轮,进入最终第三轮的‘争辉’,她并不太怀疑。
两派的师门长辈把该交待的话交待好,四十名弟子由阵法进入碎星池,这第一战便正式拉开了序幕。
碎星池外的阵法是随机传送,在站到池中石台上之前,谁也不知道自己遇到的会是谁,实力几何。
池外出云台上,有不参加此次摘星的年长弟子在议论:“听说祁连这趟派了程宴来,不知道能叫哪位同门遇上。”
“怎么,竟是——那个程宴?!”
“对,是那个程宴。”
杳杳身在池中,自然听不到这些议论。
事实上,从进入阵法的那一瞬起,她就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杳杳被传送至一座靠近池壁的石台,位置相对偏僻,不知运气究竟算好算差。
站在她对面的是一个比她矮一些的少年,看着只有十三四岁,双唇紧抿,一派蓄势待发的模样。
杳杳想了想,决定主动打个招呼:“昆仑正法峰弟子,杳杳。”
对面的少年一愣,但也报上了自己的:“祁连天南峰弟子,华仓。”
在真正的战斗中,双方对过来历名号,便不需要额外的‘开始信号’了。
但杳杳瞧华仓年纪小,还是在出手前说了一句:“那我们这就开始?”
她是想着打架归打架,欺负人的事尽量少做,可惜华仓没领这个情,他既没有点头,也没有开口,甚至在她尾音还没落地之际,就出剑朝杳杳攻了过来。
杳杳有些无奈,从她进昆仑开始,不知道多少次遇上这种事儿了。
传说祁连祖师偷师于昆仑,才创立了这个门派。所以祁连剑式与昆仑剑式,有许多相似之处,说同出一源也不为过。
同出一源的水流,尚且会在流淌过程中分流改道,同出一源的剑法,在抛开那些相似之处后,本质上也难免南辕北辙。
华仓的第一剑,乃是祁连剑式总诀中,入门的第一招。
这一招或许威力不够大,声势不够骇人,但却是所有祁连弟子练得最久也最熟悉的一招,华仓也不例外。
出剑的那一刹,他听到自己的剑锋划破风声,灵气暴涨,在身体里迅速转过一个周天,待圆满之际,恰从剑尖倾泻而出!
杳杳见状,忍不住眯了眯眼。
她大概知道祁连为什么会派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弟子出门来参加摘星宴了。这个华仓年纪虽小,天赋却很是不错,而且出手选择理智稳妥,想必平日里没少与同门切磋。
杳杳不避不让,旋身抬剑,猛地一挡——
双剑相交,只听“叮”一声,绡寒的剑意骤然铺开,使得华仓那运转自如的灵力忽然一滞,竟然硬生生被杳杳这一剑截断了,下一刻,真气回流,华仓不得不抽开手,阻止被她霸道的剑气所侵袭。
“我来真的喽。”杳杳灿烂一笑,绡寒回撤,又对着华仓的空门刺去!
她出招迅猛,灵力在剑尖如空花一般接连不断地爆开,那名为华仓的小弟子只堪堪接住几招,便被击中了腰腹和手臂。
但杳杳并不伤人,所以都只用剑身平拍,不消十招,便直接破了华仓的攻击范围,将他的剑气撕开一条巨大的口子。
就在此时,在她身旁的一位昆仑弟子忽然不敌,被祁连弟子逼的连连败退,杳杳看不下去了,找准时机一剑挑了过去,身法极为迅猛,竟生生劈开了他们缠斗在一处的刀光剑影!
她一边帮同门迎战对手,一边还要借助华仓不死心的攻击,双重考验之下,杳杳竟然仍显得游刃有余。
见玉凰山的少主加入战局,有几个祁连弟子也纷纷靠了过来。
杳杳一剑逼开其中一人,旋身大喊:“朝衣——”
齐朝衣刚解决完自己那边的战斗,送了两名祁连弟子出场,闻言立刻前来支援杳杳。
而此时的杳杳,也用最后一击,打退了那名祁连弟子。
对方倒退几步,彻底丢掉了自己的全部分数。
华仓被击中多次,眼见着也要被淘汰,少年不由得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他年纪小,剑法造诣超过同龄人不少,此刻被杳杳压着打,滋味不好受。
但他也深知绝不可恋战,于是在目送同门下场后,华仓侧身一跃,以人群作为掩护,很快离开了东南战区。
杳杳收剑,迎上齐朝衣:“灯找到了吗?”
“都在找,”齐朝衣道,“我刚刚对上了程宴。”
程宴?
杳杳有些意外地扬眉,这人她听小师叔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