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闻杳杳逃跑的消息,玄避脸色一变,一边躲闪一边问道:“谁救了她?!”
“没、没人!”半妖咬牙汇报道,“她五行术实在是厉害,我们打不过她啊!”
照羽见此,倏然大笑起来,语带讥讽道:“王兄啊王兄,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依然如此天真,竟以为我女儿真是个废物?”
说罢,他一掌拍去。
“告诉你,玉凰山绝不会出废物!”
与此同时,离开凌霄楼的二人已御剑多时,正一刻不停地赶往胜芥水牢。
“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我爹和玄避反目成仇,”杳杳站在风疏痕身前,专心掌控着绡寒的方向和平衡,“而且自我出生,我爹从未说过他还有这么一位兄弟。”
“按理说,如果玉凰山还有另一只凤凰,这应该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但你既然都没听说过,证明不仅十将,连山中七长老都对此缄口不言。”风疏痕思索着,也觉得略有些奇怪。
闻言,杳杳下定决心道:“那我更要查清楚了。”
风疏痕笑着点头:“好,那我陪你查清楚。”
西南处的胜芥水牢建于山中身处,上面笼罩着近二十层的阵法,一般人绝无可能破除。
当天色再度暗下,二人终于在濛濛的夜色中看到了一阵古怪的亮光。
御剑过去一看,只见是一只小雀不小心碰上了阵法,而后被传送出来,然而因为被消除了记忆,它不管不顾地二度冲了进去,如此反复,才引得阵法震动不断,发出光芒。
见此情况,杳杳立刻伸手抓住那只小雀,翻身下剑,轻柔地抚平有些毛躁的羽毛,然后手一松,将它放了。
风疏痕替她拾了绡寒,走上前来:“破阵?”
“我来我来!”杳杳自告奋勇,“回玉凰山了,这么多山水草木,五行术不用白不用。”
风疏痕笑道:“别忘了,玄避是硬闯出来的。”
杳杳:“……”
她猛地拍了自己额头一下:“我怎么忘了呢,找到阵法的缺口就行了,小师叔你休息着,我来找!”
“不用,”风疏痕摇摇头,“我手臂上只是轻伤。”
说完,他将绡寒交还到杳杳手中,用五指轻轻在阵法上一触,蓝盈盈的光立刻绽放出来,而后在蛛网一般密布的天罗地网中串了一圈,最后在北侧倏然泯灭。
“应该就是那里了,”风疏痕道,“如果不是阵法有缺损,‘寻光’应该会回来。”
杳杳却不语,扭着头好奇看他:“先前你说自己五行术很差,可是起元时又那么娴熟,此刻用‘寻光’也毫不费力,小师叔,你有时候真让我看不明白。”
风疏痕闻言一笑,在杳杳额角上轻敲了一下。
“看明白就无趣了。”
杳杳捂着额头,跟着对方的脚步向北面走,她不屈不挠地说:“那等我们查明白了当年事,我又得到了黄金杯,你是不是能将你的事情和我说说?”
“什么事?”风疏痕反问她,“你想知道什么?”
“当然有很多了!”杳杳立刻委屈道,“你都来我家了,还见了我的便宜大伯。可你的家、你的哥哥,我就只知道一点点,你什么时候才告诉我?”
看着对方的脸庞,风疏痕沉默不语,他思忖半晌,露出一个鲜有的纵容笑容:“那么等玉凰山事了,我就将兄长的事情告诉你。”
第47章 不见王07
水牢占据了西南这座山体的很大内空间,穹顶挑高, 几乎足有十丈高。
内里都是又石头凿雕而成, 坚固至极,而且在各个出入口还设立了封印的法阵, 就算外面的保护被打碎,内里也是步步危机, 叫人防不胜防。
但很显然,燕饮山将玄避救走时, 已经将这些全部破除了。
“为何这个姓燕的这么厉害?”杳杳抚摸着石壁上那些剑锋留下的痕迹, 有些不解,“这些术法,就算是玉凰山的长老来,也要解上一阵子, 没道理被他如此轻松就破解了。”
“魔修与剑修、符修内容并不相同, 他们耗损元婴, 只为求强,所以魔修的力量要远高于其他修者, ”风疏痕的目光淡淡扫过斩雾剑留下的痕迹, 看着那上面的红痕, 温声对杳杳解释, “所以他只需要再以自己血的力量破咒,便会很轻松。”
“血?”杳杳略有些惊讶, “那他, 岂不是在折损自己的元神?”
风疏痕点头:“没错, 但是魔修这一路,原本就是没有终点的,他们不可得道,不可飞升,多少人进入魔道之后迷失了自己,变得暴虐嗜血,孤独一人。”
“他们真可怜。”杳杳听闻此言忍不住悲悯。
“不,”风疏痕摇头,“是他们咎由自取。”
杳杳闻言一怔,随后点了点头,认同了这个观点:“你说得对,这是魔修自己的选择,也轮不到我来同情。”
风疏痕对她笑了笑,一指石阶:“我们去下面看看。”
说罢,他轻轻打了个响指,立刻驭火照明,二人一同走下水牢去。
“玄避就是在这个地方呆了百年吗?”杳杳环顾四周,只见下去一层之后,是一个平整的石屋,地面全部都是金属漏网,可以看到再下一层约两丈的位置处有粼粼的波光——那是一道静静流淌的暗河,然而这水牢中并没有风,并不知这道暗河从何处来,又最终归于什么地方。
风疏痕俯身,抬起一片金属漏网来:“这边清楚些。”
杳杳立刻凑过去看,只见那下面全都是水,只有一小块地方足以让人站立,然而随着他们走入,被燕饮山破坏的参与阵法仿若呼吸吐纳一般,开始一亮一灭,泛出蓝色的光芒。
只见这些阵法密密麻麻,几乎铺满了整个地下水牢的墙面。
“这些阵法好熟悉,”杳杳慢慢看着,低声说,“全部都是爹设立的。”
“妖主一人?”风疏痕讶然扬眉,“若是百年前,妖主已经有此等本事,那么就怪不得玄避是他的手下败将了。”
杳杳美滋滋:“我爹本事可大了。”
风疏痕笑道:“那你为何离开家?”
闻言,原本灿烂笑着的杳杳忽然敛了几分笑意,略有些垂头丧气起来。
她叹了口气,低声说:“玉凰山的七位长老,一直不喜欢我。小的时候还好,他们觉得我爹会娶亲,然后繁衍后代,尽妖主的职责。可是我爹谁也看不上,把我养大以后,本来要立储,结果那些长老用一个月的时间,每天上书,求他收回成命。说是求,实际上就是威胁他。”
“无论是谁见了你,恐怕也很难容下其他人。”风疏痕笑道,“妖主的心情,可以理解。”
杳杳原本正深陷回忆,闻言一愣,而后有些雀跃起来:“那小师叔也这么觉得?”
风疏痕并未想到她会这样问,先是顿了一瞬,而后点头,认真地说:“没错,我也是这样。”
杳杳立刻被安慰到了,说起以前的事情也不再觉得难过:“其实我是想让爹早日成婚的,尤其是生凤凰这件事,若非父母都是纯血,那生出凤凰的几率就很低。而我寿命有限,肯定是活不过妖族的,肯定也不能接手玉凰山。但我也……不想让爹失望。”
二人站在水牢前,身下就是一条漆黑悠长的暗河。
四周光线昏暗,只有一簇小小的火苗作为照明,风疏痕看着那唯一的光芒,忽然问她:“杳杳,你喜欢修仙吗?”
杳杳看向对方:“我……”
她思虑着,不知道如何作答。
“真实感受即可。”
“好,”杳杳点头,“小师叔,我先问你,修仙修到最后,会如何呢?”
风疏痕道:“得道升仙,长生不死。”
“那四境又有多少得道升仙之人?”她又问。
风疏痕道:“记录在册的,唯有昆仑的开山祖师,太上元君。”
杳杳闻言,认真道:“你和我说过,修仙其实是修心,那么如果修心的目的达到了,能不能飞升,其实我并不在乎。所以从成仙的角度来讲,我对修真一事,并没有什么喜恶。但如果单从它让我认识你们、让我变强来说,我是喜欢的。可若说只有长生不死这一项,那还是算了。”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落下,风疏痕刚好将视线移到她的脸上。
杳杳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仿佛是一种激烈而绵长的缅怀,夹杂着赞赏与遗憾。
“小——”
她只来得及说出这一个音节,火苗倏然灭了。
漆黑铺天盖地,灭顶而来。
杳杳心中有些发慌,她其实并未将夜视练得有多精湛,在书房那次纯属月光为衬,此刻在这个光线全然照不进来的水牢里,杳杳开始手足无措了。
她在一片茫然中咬了咬牙,尝试着自己将火打亮。
然而下一刻,风疏痕忽然轻轻抓住了杳杳的手臂。
“别怕,法术到时间了而已。”
只是这一句短短的话,竟然将杳杳所有的慌乱尽数驱散,就像是冰天雪地里的唯一一处温暖一样,让她很快镇定下来,然后伸手打了响指。
火苗冒出,重新将这方寸天地打亮。
杳杳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怕黑?”风疏痕问她,将手收了回去,“我走前面,你跟好。”
杳杳有些不好意思道:“也不是怕,就是黑的太突然了,而且这地方我又不太熟悉,所以才……其实我真的不怕,真的!”
她生怕对方不信似的又补了一句,不出意外地看到风疏痕笑了起来。
“好,杳杳不怕,是我怕了。”
杳杳:“……”
她有些慌张地别过头去,不敢再看对方。
二人一同走下水牢,这石阶有一半都泡在水里,光滑极了,让人走时不得不小心。原本有四根男人手臂粗的链条,此时已经被斩断了,想必又是那燕饮山所为。
杳杳率先蹦到中间的石面上,看了看四周:“这里好冷。”
暗河乃静静流淌了几百上千年的地下水,温度极低,堪比冬日的冰河,杳杳发觉自己说话时,唇边都有些许白气出现了,忍不住多打了几个火苗,供两人取暖用。
“原来玄避就是一直在这里呆着,怪不得性情大变呢,”杳杳将那粗长的铁链拽了起来,认真看了看,“这儿可真冷啊,而且果然是插翅难逃。”
听她说着,风疏痕也来到中心石上,二人并肩而立,四处观望。
“这里所有的阵法都被破坏了,”后者低头看着铁链上似有若无的咒法,“燕饮山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才破开这一切,足以见妖主关住玄避的决心。”
杳杳闻言忽然好奇:“你怎么知道花了很多年?”
“……”风疏痕难得失言,却又不想骗她,只得到,“之后告诉你。”
二人有约定,杳杳立刻点头:“说好的,拉钩。”
见对方这样孩子气,风疏痕多少有些哭笑不得,但他还是勾住了对方凉丝丝的小拇指,认认真真地拉钩,甚至还郑重其事地盖了个印戳。
就在此时,忽然听闻水牢上方的有细碎的声音响起,杳杳霍然抬头看去,只见那金属漏网正被一个半妖偷偷摸摸地盖上,看样子是想将他们锁死在这里。
她立刻眉毛一挑,收回手,招来一截悬挂在墙壁上多年、长势丰盛的藤蔓,手腕一甩,那藤蔓的一头犹如箭矢般飞驰而去,转瞬间便直接将半妖的手腕缠住了。
杳杳猛地拽住藤蔓,厉声道:“你是谁?”
“啊——”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