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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推。
风疏痕见状不由得苦笑:“若是不行, 那也就算了。”
“风霭封脉一术实在出神入化,”巫南渊轻轻摘了针,表情复杂,“我这些年也不算从未见过类你症状之人,只是谁都没有你严重。当年他封你这一脉,究竟为了什么?难道是怕你举剑杀上昆仑不成?”
想到风疏痕曾经的性格, 杳杳笑嘻嘻地说:“还真是。”
“嗯?”巫南渊斜斜看了风疏痕一眼, 淡声道, “原以为风长老冷静自持, 没想到真的干得出拔剑对同门的事?”
“那都是曾经了,”风疏痕道,“现在想对也对不成。”
施针不成, 巫南渊又敛目去翻书, 然而风霭独门的封脉之术, 在后世的医术当中并未有过什么记载, 可以算得上是他延续了旁人的创造, 自己革新的。若是想要完全解开,恐怕只能按照风霭的指示。
“他去世之前,可有说过叫你做什么事?”
风疏痕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特别的,我记得很清楚,他只要我守护秘密。”
“也没有告诉你如何才能解开心锁?”巫南渊又问。
风疏痕仍然是摇头。
对于这个十多年前,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巫南渊实在是猜不透对方的想法,在玉凰山宴请四境的聚会之上,那个人犹如镇守昆仑的神祗一般,仿佛周遭的一切欢欣愉悦都与他无关。
“我对令兄也不算了解,”巫南渊最终道,“为今之计只有继续翻阅典籍,看运气了,若是能找到破解相关,我便知会于你。”
药王谷主都没有办法,这天底下恐怕也无旁人有办法了。
总归此事已经困了风疏痕十余年,他也不在乎多一阵,于是便点了点头。
“有劳了。”
杳杳托着腮看看风疏痕,又看看巫南渊,忍不住道:“既然没办法,就暂时不提这个了。对了南渊,我先前在《四境志》上看过,巫族人最后一次出现是在雪谷附近。现下又比对出了他们的文字,我想,无论是不是真的,我都该去雪谷附近一趟。”
“雪谷?”巫南渊看她,“我不赞成,妖主也不会赞成。”
就知道对方会这样说,杳杳嘿嘿笑着,然后拍拍胸口,保证道:“绝对不会有什么事的,你放心好了。而且我爹那边我去说,他会同意的。”
“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巫南渊并不理会她的撒娇和保证,冷下脸来,“雪谷冰封万里,多少人去了就走不回来。而且那个地方有怪石雪山相互应和的阵法,积雪一天不化,阵法便一天不除,你如何去?又如何回来?”
风疏痕先前也在考虑这件事,听巫南渊这样说,忍不住道:“不妨你先回正法峰,巫族在雪谷出没一时也不过是传言,未必是真的,我先去探查一番,若是真有什么端倪,我们在从长计议不迟。”
杳杳立刻摇头:“不行不行,我好奇,现在就想去。”
巫南渊叹了口气,他明白虽然杳杳脾气好,但性格却是极为倔强的,决定了的事情鲜少有人可以撼动,于是他看了风疏痕一眼,问道:“风长老有何打算?”
“只是打算先去看看,然后回昆仑,”后者道,“心锁不解,一切事情都无法做。”
听闻对方如此说,巫南渊终是和缓了眉目,杳杳一看便知道此事有戏,于是连忙说:“放心好了,我能保护好自己,而且现在我的剑法和五行术也又升了一阶,寻常人想伤我也难呢。”
“你再说?”巫南渊看她,“再说我就改主意了。”
杳杳立刻双手捂住嘴,含糊道:“不说了不说了,都听你的。”
“雪谷常年冰封,气温之低常人难以忍受,不过药谷有火磷珠,你们拿着便可以驱寒保暖,”巫南渊面无表情道,“只是若是去了,半月之内务必要回,而且雪谷大阵复杂,我之后将遣云袅书一份地形图给你们,以免你们兜兜转转,被彻底困死在里面。”
杳杳闻言瞪大了眼睛:“云袅姐姐识得雪谷的地形吗?”
“她于此处有些渊源,”巫南渊道,“你们会用上的。”
杳杳有些好奇:“是怎样的大阵?我不能御剑飞出来吗?”
“不行,”巫南渊道,“那阵势极为复杂,下方是布阵的石垒,上方则有暴风雪,非常危险。你们若是要进入雪谷,最好是走路进去,御剑极容易失去方向,徒增危险。”
“好,我明白了。对了,刚刚我看到云袅姐姐,她好像不是很开心,”想着云袅的表情,杳杳忍不住关切地询问,“她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巫南渊起先一怔,而后摇了摇头:“无事。”
随后药王谷主站起身,淡淡道:“至于巫族文字的内容,我会继续查找,如果能够破译出来,自当会告诉你们。”
杳杳盯着对方漆黑的眼,一时捉摸不透巫南渊的意思。
“那,我们先离开了?”
而后者微微皱起眉,露出了鲜少才会出现的不耐和烦躁,片刻后,巫南渊点了点头,表情恢复正常,仿佛刚刚那一瞬只是杳杳的错觉:“明日我将地图给你。”
“好,多谢——”她小心翼翼地凑上去看,“你没事吧?”
巫南渊摇头:“没事,我继续查书了,你们四下转转吧。”
……
另一边,傅灵佼也完成了她的作品,一个在非钟指导下制作而成的巨大机甲,其中灵力流转,关节自如,行动起来与活人没什么太大分别。少女拍了拍手上的灰土,十分满意地点点头。
林星垂走过来看了一圈,笑道:“不错啊师妹,打算让它做什么?”
“看家护院吧,”傅灵佼笑嘻嘻道,“反正这事是指望不上桃核了。”
一旁正在打盹的桃核甩了甩尾巴,睁开一只眼睛,懒洋洋地看过去。
“当然是要立在家门口,”桃核道,“让杳杳他们一回来就能看到。”
傅灵佼眼睛一亮:“说得也是!”
随后她燃了一张符纸,驱使着机甲人动了起来,随着机簧摩擦声起,只见那机甲人一步一步走到门口,而后真的如同一个沉默的守卫一般,老老实实地站在了那里。
“有意思。”江啼在一旁点了点头。
桃核这个时候却忽然起身,他亮极的眸子中厉色一闪:“奇怪。”
林星垂跑过来:“怎么了?什么奇怪?”
“昆仑山的灵力有变,”桃核是龙,更是龙中老者,对于灵力的细微波动和变化都十分敏感,它仰起头,察觉到昆仑的大阵忽然变了几分,原本只是蛰伏在云层里,若是没有外敌,便不会随便启动。但是现在,却显然彻底张开了,有些靠近昆仑神山的小阵法,在瞬间就可能被击碎,“我去别处看看,你们先玩。”
随着桃核的话,原本天上有一羽白鹤飞过,然而大阵却瞬间启动,冰蓝色如电光一闪,直接将它吞没了,唯有一片羽毛落了下来。
傅灵佼目瞪口呆:“这是、这是什么?”
“昆仑大阵开了,”林星垂脸色有些不好,“灵佼,你和大师兄先在山中等我一会儿,我去五行峰看看。”
傅灵佼伸手要抓他:“哎,可我们还不知道——”
少年扭头就跑。
他看出了不对劲,不仅是他们头顶的大阵出了问题,包括蕴藏在昆仑草木之间的各种阵法,似乎都在发生着变化。这种变化,单凭他是完全看不出来的,所以他得去问问楚月灰。
然而就在林星垂跑到正法峰下山的吊桥附近时,忽然,隆隆的声响传来,他霍然回首,发觉自己周遭的景致竟然开始发生变化,原本凸起的山石落如峡谷,草木被泥土翻卷覆盖,只消片刻,就仿佛到了一处陌生之地一般。
而近在眼前的五行峰也不见了。
“出事了,”林星垂低声喃喃了一句,好在他一直带着剑,见眼前的灌木忽然发疯似的生长了起来,他两剑砍过去,强行破了一条路出来,然后在林中以五行术寻找去往别处的通道,“可恶,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林星垂想,这事情多少有些不对,他们回正法峰之后,整个昆仑山显得一直很安静,他担心的被峰主传唤根本没有发生。而黎稚他们仿佛也根本不知道关于桑墟魔修的事情……但若是他们一直不清楚,又怎么会变幻大阵?
昆仑大阵若非遭到大难,几乎是不会变化的,因为只要一变,出山入山的路也要跟着有些许的变化。
也就是说在今日之后,风疏痕和杳杳想要进来,就变得难了。
难道是桑墟的事情被发现了?
林星垂忍不住皱起眉,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去,起码要保证师兄和师妹的安全才是。
然而一转身,他忽然看到一道影子,正缓慢走上了正法峰。
赭色长衫,腰间配着退魔之剑。
——竟是黎稚!
第86章 雾中宿10
“这么说, 你们所做之事, 叫风家那小子知道了?”听闻黎稚与秦暮将多年来的事情简要描述一番之后, 昆仑掌门——陆时宜沉声问道,“为何如此不小心?”
黎稚眉眼间有着些许戾气,语气中也隐隐有着压抑的怒意:“还不是因为玉凰山的那个小丫头。若非她将风疏痕带去了玉凰山, 春方远也不至于这么早发现风霭的事情, 这糟老头竟然还来剑峰向我问罪, 我只好将他也杀了。”
陆时宜面沉如水:“嗯,然后呢?”
“然后他们便与魔修合作, 盗了春方远的金丹, 也怪我此事思虑不周, 我若是将他金丹化了便无此事了,偏偏我觉得——”
“觉得他的金丹可以一用?”陆时宜抬眼看向黎稚, 眼中风雷尽现。
黎稚心头一跳, 连忙低头恭敬而谦卑道:“若是他的金丹也能为掌门所用,岂不是更好?毕竟他和风霭师出同门,我这不是怕、不是怕……”
“不必多说了,”陆时宜冷声打断他, 他微微合眼, 在明灭的烛光下, 整个人犹如一尊远古的神祗,慈悲却冰冷, “事已至此, 多说无益。”
“是、是。”黎稚点头。
他俯首间, 与秦暮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二人共事多年,几乎不必多言就能猜测到对方想要说什么。此时此刻,面对闭关多年,潜心修炼的昆仑掌门,他们心头只有一个疑惑,那就是此人的功力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一念至此,秦暮忍不住问:“掌门,你为何忽然出关?难道是功力已成?”
陆时宜并未看他,也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此事我自由断论,出关一是修炼有所成,风霭的元婴已全数被我所用,他的修为,也已经被我吸纳。二是我听闻了一些昆仑中事,知道你们捅了不少篓子,若我不出山,你们该如何?”
他语气之中有责怪,叫秦暮忍不住将头垂得更低。
黎稚与他两人都是昔日里凌驾于四境仙门的人,但唯独在昆仑掌门面前,他们却统一做小伏低,原因只有一个——得道飞升,唯陆时宜一人可以。
“不知掌门,是如何得知?”秦暮忍不住好奇,还是问了,现下剑峰与五行峰几乎遍布了他与黎稚的眼线,而禅峰弟子又素来不怎么与外界交流,平日里都鲜少看到他们,这掌门又是如何得知山门之事的?
陆时宜淡淡道:“你以为梯山塔之变,我会不知道?”
他站起身,走到了飘摇的烛火旁,盯着那簇蓬勃的火焰,语气如冰:“此物阵法与我心脉相连,昆仑弟子的生死,我均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