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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成/熟/女子才有的独特风韵,她微步走近殷折颜,眸含清波流盼,声音清雅,“好久不见了,国师大人。”
“是。”殷折颜拱手,声音淡淡。
那女子掩唇轻笑,竟是一掌打在殷折颜肩上,笑语:“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和小时候一样喜欢故作深沉,就算是成了亲也没半点改变。”
“折颜一直如此,无需改变。”殷折颜不恼,只是声音也随着女子亲密的动作而放轻。
“也是,若是变了,可就不是国师大人了。”她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不要像师姐一样,没了自由,被迫改变。”
“那是你的选择,你现在后悔了吗?”
听了女子的话,殷折颜却忽然冷了声音,嘲讽一笑,又道:“当朝太后,富贵荣华,为了这些你背叛师门,难道现在才来后悔吗?”
“折颜,不要这样和师姐说话。”女子蹙眉,苍白了脸色,伸手去拉殷折颜,却被对方狠狠甩开。
苦涩溢满心房,女子不禁低下头去。
她叫浅语,是前任国师涅伯座下唯一的女弟子,在殷折颜之前入门,灵性极高。
殷折颜拜入涅伯门下之后第二年,浅语忽然背叛,嫁入帝王家。当时涅伯极为痛心,多番劝阻无果,只得将她逐出师门。
“你本来可以有很大修为,就为了虚名而放弃,真的值得吗?”殷折颜极力压着嗓音,可却不难听出话中怒意。
他入门那一年,浅语便奉命照看他,浅语对他极好,他很感激,对浅语也很尊敬。只可惜后来浅语的背叛,深深伤害了当时还年幼的殷折颜。
“折颜,事情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可我却不能现在告诉你真相,我希望你相信我,并且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
殷折颜走后,玉白一个人在大帐里待了一会儿,实在无聊,她决定去找嫆裳,却不想,嫆裳被太后请去了。
这位怀瑾国最年轻的太后娘娘据说今年才25岁,嫁给先帝那年不过二八年华,却是集尽三千宠爱于一身。玉白一直无缘得见,想来这次国猎便有机会一睹怀瑾国第一美人的芳颜了。
夜色西凉,凌风徐展,玉白在大营里不能四处走动,只好偷偷潜出去,进了营帐旁边的竹林。
一人走在空无一人的林中还真是阴森可怕,玉白不敢再多呆,正准备原路返回,却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嘶哑低叫。
奈何那嘶叫像是小兽发出,玉白又隐隐察觉到特殊气味,虽在心里狠狠鄙视自己的好奇心,她还是快步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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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58章 初知秋色浓(六)—雪狼
浓而密的林叶像极了那日在树林间遭遇蓝姬的情景,玉白一阵胆寒,颤抖着手胡乱去拨挡在眼前的枝叶,耳边那嘶叫却越发的小了下去,她心一悸,脚下步伐更加快。
那是?
眼前是一片很大的空地,洁白月光下,如她所料,一只幼兽正奄奄一息的窝趴在地上。
那幼兽通体雪白,双眸闭着,鼻尖呼吸浅浅,右腿被一只猎夹紧紧扣着,从那腿下蜿蜒血迹斑斑。
玉白心口一疼,已顾不上幼兽本体是什么,便冲了过去。¨wén rén shū wū¨
小心翼翼的跪在它身旁,玉白一边轻抚小兽头颅安慰,一边观察夹住小兽的猎夹。
小兽应是察觉到玉白并无伤害自己的气息,慢慢睁开了眼,黑色瞳仁亮的刺目。
“你别怕,我这就救你出来。”
双手使力的去掰那猎夹,玉白有功夫在身,所以并没有费多大的力气。眼看着猎夹被掰开一个大大的口子,那小兽倒是极通人性,玉白一个眼神看它,它便顺势将腿抽出。
这一下子,小兽用尽了全部力气,抽出伤痕累累的右腿后直接瘫倒在地。湿漉漉的眼神看向她,她鼻子一酸,已俯身将它抱起。
这是一只幼崽小狼。
玉白曾经最喜欢的就是狼,也在网上翻看过许多狼的照片,可是真正的狼,而且是雪白色的,玉白还是第一次见到。
低头在小狼的头上蹭了蹭,她轻道:“我带你回去包扎,你不要害怕。”
小狼甚是乖顺的低低呜叫,往玉白怀里更紧的偎了些。玉白心疼它,往它头上一吻。
冷不防此时一个男声突然响起,“那是狼,你真的要带它走?”
微声轻动,来自林梢。
玉白一惊,抱着小狼抬头去看。
一个黑色身影旋身落下,竟是即墨喜然。
“你何时来的?”玉白把小狼抱得更紧一些,走过去。
即墨喜然几不可察的蹙眉,又看了玉白怀中的小狼一眼,道:“方才。我看见你进来,不放心,就跟着你了。”
“嗯,你是皇子,定认识医术好的随行太医,这小狼受伤了,得快点找个太医看看。”
“戚玉白,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说这东西是狼,你真要带它回去?”
“我知道它是狼。”玉白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即墨喜然,难道对方把她当白痴不成,这狼,她还是认得出来的。
“玉白,你总是这样,不曾变。”
终于,即墨喜然败下阵来,伸手要去接过小狼,奈何那狼虽是重伤,却也不失本性,睁眼见即墨喜然向自己伸手,它立刻竖起全身的毛。
“它不愿意你抱着它,你在前面带路吧。”
玉白见小狼竖起防卫,不禁失笑,往它头上又是安慰的一吻。
“不知好歹的东西。”即墨喜然冷笑,甩头就走。
玉白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抿起嘴角。
即墨喜然说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其实不是。
她变了,他也变了。
以前他身上只有邻家少年的朗健和率真,如今却多了皇家的冷酷和深沉。
也是,又哪里有一成不变的人呢?他和她都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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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59章 初知秋色浓(七)—放肆
跟着即墨喜然,两个人很快出了竹林。
把玉白和小狼送回营帐,即墨喜然便吩咐了侍卫去找太医。
帐内,殷折颜还没有回来,玉白抱着包扎好伤口的小狼躺在床榻上,她躺在最里,小狼缩在她怀中。
即墨喜然虽面上不喜玉白带回小狼,但却很细心的让太医给小狼带来了吃的。
小家伙在临睡前,玉白又给它喂了水和肉末,这时候它竟在她怀中打起了轻呼,那模样别提有多娇憨可爱了。
想她以前只养过狗,现在竟然要养起狼来,真是不可思议。若这是在她的家乡,恐怕要养狼是绝对不可能的,养狗可以办个狗证,难道养狼要去办个狼证吗?
自娱自乐的想着,玉白渐渐眼皮打架,开始迷迷糊糊,朦胧中,一个带着隐忍怒气的熟悉男声响起,一下子把她惊醒。
“戚玉白!”
玉白睁开眼,发现怀里一空,猛地坐起身,便看见殷折颜铁青着脸色站在床边,小狼正被他两指捏着后颈,在空中可怜兮兮的瞪着小腿。
见玉白醒来,殷折颜冷笑一声,俯身盯着她的眼睛,他一字一顿道:“我想,你应该给我解释一下,这东西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快把小狼放下来,没看见它受伤了吗!”
玉白吼着,一把夺过小狼护在怀里,小狼得了保护,呜呜叫着去蹭玉白胸部,惹人怜悯的样子让玉白的心软的一塌糊涂,于是她抬起头,又狠狠的瞪了殷折颜一眼。
“戚玉白,你放肆!”
年轻的国师大人何时受过这等闲气,想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见了他不是毕恭毕敬的,偏偏这个戚玉白总是和他作对,现在弄了个小东西也来作威作福!
“把它给我扔出去,大人我要休息。”
殷折颜指着玉白和她怀中的小狼下了命令。
玉白撇撇嘴,没动,准备和殷折颜死磕到底的架势。
小狼滴溜溜它圆圆的眼珠看看抱着自己的玉白,又看看从始至终脸色就没有好过的国师大人,终于下定了决心。呜咽一声,它轻微挣扎着让玉白放下自己。然后一步三回头的跃下床铺,在床脚的软垫上趴好。
一室寂静。
良久,玉白冷哼一声倒回床上,幼稚的把被子卷成一团裹紧自己。
身旁轻动,淡淡沉木香缭绕,她顿时不争气的呼吸一滞,从被子里冒出头,脸上热热的。
“你往里面一点。”
一只手向她袭来,将她一推。
玉白拱了两下,不乐意了,转过身瞪着他,“这么大地方,你干嘛叫我往里面!”
她的眼睛亮亮的,瞳黑如墨,偏生里面一丝杂质也没有,亮的也透明。殷折颜不知怎么就伸了手,拂过她脸颊上散下的碎发。
“你?你做什么调/戏我!”
她为他的动作愣了一下,回过神后脸颊红的仿佛能滴出血,只好故作生气来掩饰羞涩。
“戚玉白,你究竟哪里冒出来的。”
究竟哪里冒出这样一个你,扰乱心绪。明明知道不能为这样一个你,却还是犹豫。
玉白没说话;静静看着他的眼睛,她不知那里面纠结的犹豫迟疑甚至不甘是什么。嘴角噙着一方笑靥,她率先垂了眸。
而后,突然就一脚搭在殷折颜肚子上!
温热,熨烫着她冰凉的脚底,她瑟缩一下,听他低笑了一声,在她耳边道:“娘子,难道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样惹男人很危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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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60章 初知秋色浓(八)—锦山牧场
“我怎么会知道这样很危险。”
含糊不清的咕哝了一句,她也不管殷折颜是听清了没,径自往他怀里又缩了缩,手臂也缠上他的腰肢。
她的青丝有几根调皮的翘起,就这么在他鼻尖缭绕,他不用细嗅就能闻见她头发上的幽香,忍不住心神一滞。轻咳一声,他伸手去掰她的爪子,只是那力道小的让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戚玉白,你要睡就好好睡。”
终于,国师大人羞恼了,一掌拍在她后脑勺。
玉白本来就困得不行,所以这一下子并没有成功将她弄醒,她一边想着吃自己丈夫的豆腐应该没事吧,一边将殷折颜的腰搂的更紧。
她的睡意来得快,一会儿的功夫就陷入沉睡。
殷折颜扶额,无奈她像一只猪一样的同时,大帐里还响起另一个轻鼾声,来自床下的小狼。
这一晚,除却殷折颜,恐怕都是**安眠。
翌日,当玉白打起精神时,已经是在嫆裳的车上,被强行喂了一碟子糕点了。
“我说玉白,你昨夜可是和折颜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直魂不守舍的。”
慕容嫆裳手里抱着小狼,温柔的往它嘴里递了一块精肉,那样子一点也不像给玉白塞糕点时粗暴。
玉白忍不住瞪她,又瞪着那昨天还粘着自己,今天却在别人怀里舒服的眯着眼睛的白眼狼。后者当然选择无视她。
“我和他不吵架就算是好了,还能怎样。”话虽这样说,但当她回想起今早在他怀里醒来的情景时,还是忍不住脸颊一红。
“算了,算我白问了。”嫆裳撇撇嘴,把小狼放在一边的垫子上。
玉白得了空,马上把小家伙抓过来勒住脖子欺负。
而嫆裳只是准备去给小狼拿个厚点的棉衣垫着,转头就见小家伙正在玉白手臂下挣扎,轻斥玉白一声,她赶紧夺回小狼在怀里安慰。
于是,玉白望天,不,是望车顶无语,心里哀叹,也不知这小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