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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是夜。芳汀阁。
凌霄醒来的时候,莫畅正推门而进,手里还拿着两瓶酒。
“你这人,怎么不敲门的,吓了我一大跳。”作势捂住胸口,凌霄拿眼睛瞪着莫畅。
莫畅知他做戏,也不说话,将一瓶酒扔给他,“少说废话。”
“你在这里待得久了,性子越发的怪癖,就这样,雅音那小丫头能受得了你?”
“凌霄,你再乱说,我就杀了你。”
见莫畅脸色已变,凌霄适时的闭口,“好了,我不说就是。”
两个人安静的喝酒,也不聊天,其实这才是他们之间默契的相处方式。
一会儿功夫,酒喝完了,莫畅起身要走,凌霄也不留他,眯着眼睛看他背影,在门口处,莫畅却突然停下脚步。
“凌霄,我听说你带回了殷折颜的妻子?”
“啊,那个啊,是啊。”
“别乱来,凌霄,你明知她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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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阅读的你们!文文是预发,所以姑凉们看到这章的时候,小歌应该是在火车上,回学校了,悲催!国师大大下一章华丽归来,还有更多人物登场,姑凉们不要乱了哦!
正文、第84章 天海岸,看取净莲开(十二)—凌霄宠姬
已是二更天,雕花木床上的人拿被子覆了面,人却在被子里翻来覆去的打滚。
奈何全无睡意,她脑子里都是今日午后听得那首唱曲,不知怎么,那唱曲曲承婉转间似曾相识,让她很流连。
颓然的叹息,玉白自被子里面钻出,试探性的朝门口喊了一句,“春风?”
几乎同时,门应声而开,白日里陪玉白一同听过唱曲的小婢子快步走进来。
在床边站定,春风压低声音问道:“这么晚了,小姐怎还不睡?瑚”
“我叫你别守着我了,你怎么不听?”玉白围着被子坐起身,“夜里凉,你快去睡吧。”
“春风得在外面听候小姐差遣,万一小姐夜半有事,无人在身边可不行。铄”
“我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什么事自己也能做。”玉白撇撇嘴,佯装打了个哈欠,继续赶人,“我叫你去睡就快去,我夜里一般不醒,你明早再来就是。”
“恕春风多嘴,小姐可是想支开春风去那小岛?”
这下子,玉白哑口无言。没想到春风竟然是个这么通透的人,连她这么隐晦的心思都猜得出。
“你怎么知道的?”玉白有些恼怒,觉得自己的计划被识破了。
“白日里春风见小姐似乎对那曲子极为喜欢,又多看了几眼在河道旁边停泊的木船,所以猜测小姐是想上岛去。可春风劝您,那岛是鬼目台禁地,主人不会想您去的。”
“他想不想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想就行了。”玉白歪头看向春风,笑嘻嘻的说:“只要你不说,凌霄就不会知道,我只是想要去看一眼那唱曲的人,不会多待的。”
“还是不行,小姐,就算春风不说,这岛上多得是主人的眼线,小姐上岛的事,他们会跟主人禀告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不管了,总之我要去看看,有什么后果,我自己承担。”
***
最后春风拗不过玉白,只得答应。
拿了一根银丝带将玉白的头发简单的绑了起来,又帮着她穿了外衣,两个小姑娘趁夜色来到河道那里,玉白现在力气小,只能由春风送她过去。
侧目看了一眼划桨的春风,玉白心里暖暖的,突然就很思念凌波和微步。
很快就到了小岛,春风扶着玉白上了岸,转身又去将木船停泊好。≮更多好书请访问。。≯
“小姐,您快去快回,春风在这里等您,一个时辰以后,务必要回来。”
“知道了,你就在这里等着就是。”玉白摆摆手,很快消失在假山之后。
这岛虽然孤立在水中,却并不荒废,假山亭阁,流水泗泗。穿过一条九曲回廊,玉白再次迷了路。
无头苍蝇一样的乱转,玉白走着走着,突然看见前方微微闪着一丝光亮,像是暗中萤火。她一喜,便猜那里可能就是唱曲之人住处。于是顺着那光亮走,眼前便出现一座别院。
院里只有一间屋子亮着,她轻轻走过去,屏息叩了门。
“请进。”一个清雅的女声自门内响起,玉白一下子就听出那声音和白天唱曲的人一样,温温婉婉的。
没再犹豫,玉白推门而进。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扇翠绿屏风,上面雕刻着清婉隽濯的莲花。屏风后面隐隐一个人影,从那影子便可看出纤细的女子身段。
“姑娘是这鬼目台的客人吗?”女子轻声问道,自屏风后面走出。
只见她轻纱覆面,遮了姣好容颜,可就算如此,那一双碧眼也是眸光素潋,粼光艳艳。
玉白摇摇头,道:“我不是自己想来的,是有个叫凌霄的坏蛋把我带来的。”话说完,她见那女子眸光微暗,遂问道:“你呢?听说这岛是禁地,你是被囚禁在这岛上的吗?”
“不,我是自愿留在这里的。”女子摇摇头,苦笑道:“妾身聂诗音,本出身在江南水乡的一个普通渔家,父亲出海不幸离世,母亲因思念父亲患了重病。我变卖家中财物,却还是救不了母亲。后来,我被当地富贾欺凌,买入青/楼,是这鬼目台的主人救了我回来。”
“你说,救你的人是凌霄?”玉白皱眉,问道。
聂诗音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以纱遮面,可是凌霄对你做了什么?”
“并不是,”聂诗音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脸上轻纱,道:“是诗音自己不自量力,才致毁了容颜,凌公子留诗音在这岛上,已是恩赐。”
“他对你这样,还算是恩赐?把你禁在岛上,不让你出去,算什么恩赐?”
说实话,玉白真的不明白聂诗音是怎么想的,可自己一时口快的话却让她红了眼睛,玉白又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
“诗音,对不起,或许我不该这么说,我只是不太明白。”
“没关系。”聂诗音摇摇头,低垂了眸,“就算是我,有时也难免觉得自己像个笑话,我这样等在这里,他却忘不了他心里的人。”
话到这里就显得有些沉重,玉白无措,伸手拨弄了一下身旁放置的香炉,问道:“这焚的是什么香?很清新啊。”
“是这岛上的一种植物,我闲来无事,取了植物汁液制成此香料,你若喜欢,我就送你一些。”
“哦,是这样,你还真有心思。啊!对了,诗音,忘了和你说,我来这里是因为白天听了你唱的曲,那曲子音律很美,是你写的吗?”
“你说《莲生赋》吗?”
“原来叫这个名字吗?词里确实有‘莲生’二字。”
“这曲子不是我作的,是听过凌公子用琴弹,我为了讨他欢心就私自填了词,取名《莲生赋》。可这曲子似乎对凌公子很重要,他不愿意我擅自挪用,虽然他没亲口说,但我知道他对此很不开心。”
“一个大男人,如此小气。”玉白撇撇嘴,不赞同的冷哼一声,眼见聂诗音眸光一暗,她又赶紧闭了口。
“你在这里待得也不开心,不若我们一起想办法,逃离此地?”玉白承认自己这话真假各半,她已看出聂诗音不可能离开,却又想要从她这里套得离开鬼目台的路径。
“我确实不知道怎样离开这里。当初是凌公子带我进来的。”
“他带你进来的路,你可曾还记得,我可以从那里出去啊!”玉白抓住这一线希望,抚掌一拍。
聂诗音却又摇头,竟是说:“小姐是凌公子带来的,不让小姐离开也是因为公子很在意小姐,诗音不可以帮助小姐离开,对不起。”
玉白顿时气结,恨这个聂诗音如此固执的同时,更加恨那个不知所谓的凌霄。他为什么要抓自己来?让她相信他是因为喜欢她,那决计不可能。
两人因没谈妥,双双陷入沉默,眼看着一个时辰早就过了,玉白这才想起春风还在等自己。
既然聂诗音这里行不通,不如就想别的方法吧。这样决定,玉白就开口告辞。然而还未等玉白去与春风汇合,刚出了门,远远就见到岛上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
塔斯总教。
继任大典的事情就忙了一整天,晚上则在总教内的议政厅大摆酒宴。
厅堂内热闹非凡,场内布置华丽大气,饶是地方很大,宾客分坐在两侧。
正座上端坐着新任教主雅音,在她身侧站着莫畅,右手第一位是凌霄,依次下去是塔斯教的各门门主。
而左边第一位坐着一青衣男子,只见他冰冷孤傲的双眸仿佛没有焦距,深暗的眸底似乎藏着一抹厉色,乌黑的发仅用一根银带系住,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目光,此人正是殷折颜。
彼时酒宴才刚开始,坐在凌霄身侧的是烈火门的门主雷石。雷石这人性子暴躁,遇见看不过眼的总是凌厉指出。
此刻他往对面看了殷折颜一眼,怒道:“凌大哥,你说雅音这小丫头弄个陌生人来是什么意思?”
“她做什么与我们有什么相干,不过陪她演完这出戏便是了。”凌霄将手中酒一饮而下,视线不禁飘向殷折颜那里。
怀瑾国的国师大人。
雅音这丫头不知道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请他来?
忽然,莫畅以手势示意安静,众人噤声,只听坐在首位已经喝得面若桃红的新任教主雅音说道:“各位,今日是塔斯教的庆典,本主听闻凌掌教的宠姬自愿献舞,心里想这可能是凌掌教的心意,所以便请了聂诗音姑娘前来。”
雅音话落,挑衅的看向凌霄。
而凌霄在雅音说出他的什么宠姬的时候,下意识的以为是白玉,可后来他听说是聂诗音,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暗自握紧了手掌,这个小丫头到底是年轻沉不住气。
“教主,您不应该这么做。”一开始也不知道消息的莫畅乍听得雅音如此说,惊出一身冷汗。他太知道凌霄的性格,虽然称不上大奸大恶,但那也是有仇必报的,绝不是什么善人。雅音今天的行为,无疑会惹怒了他。
“我怎么做,不用你教。”雅音冷冷道,一挥手,便有一个小婢从厅外带进来一人。
来人一身紫色如意月裙,轻纱覆面,刚迈出几步,她似乎身体一僵,接下来的步子在小婢子的拉扯下走的跌跌撞撞,才到厅中,四周便传来众人唏嘘声。
向来与凌霄不睦的清风门门主风无忧冷哼一声,扬声道:“掌教大人的宠姬好架子,在教主面前弄了破纱戴着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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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85章 天海岸,看取净莲开(十三)
风无忧话落,所有人的视线霎时都紧盯着厅中女子,也有人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思去看凌霄,果见这位凌掌教铁青了脸。
“风门主稍安勿躁。”雅音慵懒的斜靠在椅子上,微微眯着眸,纤细两指捏着一方瓷白小樽,莫畅俯身为她斟满,她轻抿一下,方道:“想是凌掌教的宠姬小姐别出心裁,美人掩面,更添神秘不是。”
“教主所言甚是,那么凌掌教也算有心了。”风无忧哈哈大笑,语中尽显嘲讽。而随着雅音话落,众人的视线也变得揶揄起来。
“凌大哥,你还能忍!”雷石怒瞪风无忧一眼,见凌霄依然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禁疑惑,“莫非大哥怕了雅音那个小丫头。瑚”
“我说过,不过看戏而已,她要闹,随她就是。”凌霄勾起嘴角,举杯遥敬向雅音。
雅音一怔,随即暗自咬了牙,冷道:“既然人都来了,就给各位门主跳个舞逗乐吧。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