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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焰国/军撤了?!”玉白一怔之下,猛地站起身来往山洞外奔去。
他们所处山洞在高处,玉白站在洞口远远一望,只见悬崖那里,陡峭的崖壁在夜色下似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焰国/军队果然撤了。
“你带几个人去看看,他们撤远了没有。”玉白转身朝少年道。
少年应着,叫了三个还站得起来的士兵去了。
不多时,四人便回来了,只不过身后还跟着两人,竟是沉寰和灵姝!
“你们!”玉白惊喜不已,还没等她过去,沉寰已经足下一点到她跟前,并且伸手一把将她抱住!
“你这女人!怎么会这么让人担心!”愤怒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却让人听着那么安心。
“对不起。”玉白鼻子一酸,倔强的忍住眼泪。她是主帅,不能在将士们面前示弱,她还要带着剩下的人安全的离开呢!
“灵姝。”
从沉寰怀中出来,玉白拉住灵姝的手,两个女孩一对视,心思便通了,都轻轻的笑起来。
“你和沉寰是怎么进来这里的?”
“这有什么难的!你别忘记了我是谁!”沉寰得意的一抬下巴,引得玉白身边的小少年低笑。一听那笑声,沉寰霎时红了脸,怒目瞪着发笑的少年,直到对方收敛了笑意。
这一幕,让玉白终于露出多日不见的笑靥,脸上一凉,却是灵姝伸手抚上自己面无血色的脸。
“我没事。”玉白眼睛眨眨,还想说什么,可是灵姝眼中的心疼让她无法再说,只能沉默。
垂眸看向玉白干裂的唇瓣,灵姝心痛不已,但此刻,就是最好的机会,咬咬牙,她拉过玉白到一边,道:“玉白,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玉白刚问完,就见灵姝从衣袖中掏出一块明黄色的信栈。
这东西,玉白不可能不认得,是卜辞!
“你怎么有这个?”
“玉白,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记住,每个字都要记住,我并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灵姝那般郑重,玉白隐隐知道灵姝要说的事情,仿佛和殷折颜有关,她没有拒绝听的理由,只能点头。
“这个,才是真正的卜辞,你看了,就会明白。”将明黄色的信栈放在玉白手心,灵姝感觉到玉白身体一颤。但是,她必须这样做,只有这样做,才能让玉白彻底的死心。
打开,和那日看到的卜辞一样,上面只有一个字,可是这个字,却让玉白如置深渊!
凶。
原来,当初卜卦的真正结果是这个。他给她的卜辞批文,是假的,什么大吉?!原来他想她死?!
可是,殷折颜,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一掌击在地面,尘土飞扬间,她心里有恨,正如四年前,甚至更甚。可是,玉白知道,此时不是愤怒或伤心的时候,还有300将士在等着她。
她是戚玉白,是主帅!
现在,她要离开,带着所有人安全的离开,无人能阻!
*她听得耳边哀嚎声不断,眼前一花,她只但愿,那是一场梦。
突然从四面冲出来的焰国/军队将他们团团围在山崖下。
又一次中计。玉白连苦笑都挤不出。
推搡着被沉寰紧紧揽住腰肢,她没有力气挣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脚下越来越模糊的人影。
她看见她的士兵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她看见跟着她度过最难熬日子的两个少年肚子上插着冰冷的利器,再无声息,她看见那面绣着‘瑾’字的大旗被人踩在脚下,她最后只看见灵姝担忧的目光,而后,陷入完全黑暗。
再次有意识,她正被沉寰紧紧抱着穿梭在夜色中。
她心里疼,一抽一吸都是疼,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都死了,所有人,除了她,都死了!
她无法在这种内疚的气息中多呼吸一下,挣扎着要下来,耳边是沉寰怒急的低吼:“你给我老实点,戚玉白!”
“放、我、下、来。”玉白一字一顿,说的极为艰难,话音刚落,眼泪簌簌而下,控制不住。
沉寰蹙眉停下脚步,却还是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灵姝在一边,这时候上前来握住玉白手心,低道:“玉白,你想哭就哭,不要憋着。可此刻,我们身在云中郡内,还不安全,你不要任性。”
对!就是她的任性,害死了所有人。不是说过不要奇袭,张副将不是说过不要奇袭。她为什么不听,为什么要一意孤行!
星光斑斑,映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映在她嘴角缓缓流下的鲜血上。沉寰一惊,明白她此刻恨不得自己死去,可是,他不能让她这样!咬着牙,他示意灵姝。
灵姝只能点头,伸手点了玉白昏穴。
***
怀瑾国,帝都,国师府。
回到国师府的那日,帝都下了雪。殷折颜一身青衣踏在雪上,背影萧索。
刚进门,就被迎上来的小白扑个满怀,殷折颜嘴角一勾,抱起小人儿,道:“小白想爹爹了吗?”
“嗯,想的!”小白往殷折颜脸上一吻,笑眯眯的弯着眼睛,忽然想到什么,她挣扎着要下地。
殷折颜放下她,就见她回身朝奶娘比划着,奶娘便从衣袖中掏出一块白布,上面好像还有些图案。
“这是什么?”殷折颜接过小白递过来的白布,问道。
“是姝姨娘让小白交给你爹爹的东西。”
灵姝?殷折颜一怔,随即一声低叹,终究是他低估了灵姝。
修长的手指轻轻打开白布,上面是两条缠绵的灯芯。
脑袋一疼,白布从殷折颜指尖掉落,耳边突然响起仿佛很遥远的一个清脆女声。
“我把你的白衣弄脏了,抱歉。你穿这个好不好?我觉得你穿青色的衣服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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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52章 红尘初妆,山河无疆(九)
苍茫的白雾一片,一阵清脆的女孩笑声传来,殷折颜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只是遵循心中本能往笑声传出的地方走去。
拨开雾气,一片仙谭,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孩子背对着殷折颜而立。
“你是?”殷折颜忍不住出声,却发现那女孩好似并没有听到。
心脏不知怎么就疼起来,他捂住胸口位置,见那女孩子竟然慢慢转过身来瑚。
这一瞬间,他屏住呼吸,甚至不敢眨眼。而就在女孩子完全转过来的一刻,一束光却正好从她身后照来,遮住了她的脸。
“爹爹!爹爹醒醒!”耳边是谁的呼唤?又有什么东西将他紧紧扯住。
感觉到有光在前方,殷折颜猛地张开眼,正对上一张稚嫩的小脸。
“爹爹!你终于醒啦!”小白开心的扑到殷折颜身上,往他脸上亲了亲,道:“爹爹突然昏过去了,害的小白吓坏了。铄”
“没事,爹爹没事。”殷折颜将小白抱起,看向站在床边的奶娘,揉揉眉心,道:“怎么回事?”
“大人看过灵姝姑娘留下来的东西,突然就昏过去了,老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吗。”殷折颜微微蹙眉,“东西呢?”
“给大人收好放在桌上了。”奶娘指向桌子上放着的白布。
“嗯,你带着小白去休息吧。”殷折颜疲惫的拍拍小白头发,将她交给奶娘。
小白乖巧的咬着唇,一步三回头的和奶娘走了。
待屋子里只剩下殷折颜一人,他这才起身走到桌前,手指在白布上方犹豫良久,终究将它握住。
***
云中郡。
沉寰已经给凉州那边的怀瑾军送了信,让他们时刻准备,静听玉白号令。只是经历了生死徘徊,又眼看着自己带领的士兵全军覆没,玉白明显是受了打击。
看着这样的她,沉寰和灵姝很着急。只是急终归不是办法,他们得让玉白振作起来才行。
而就在沉寰和灵姝苦心思考怎样才能让玉白重镇旗鼓的时,这一天,他们惊异的发现,玉白变了。
早上起来吃过早饭,玉白就把自己关进房间。
沉寰和灵姝以为玉白又是把自己关进了自己的保护壳里面不愿意出来,却没想到,玉白是在房间里面想出了夺取云中郡的方法。
翌日,由沉寰送出消息,怀瑾军与玉白等人里应外合,于三日后夺回云中郡,进而又夺回被焰国攻占的两座城池。
此信一出,怀瑾国举国欢腾,玉白还未回去,就被册封为怀瑾国第一位女将军。
与此同时,焰国。
林卿没有想到,有一天,她还是会回到这里。眼前的每一处宫景,甚至空气都是那样的熟悉。她曾经在这里度过两年,最痛苦的两年。
眠轲挟着她走到御书房外,一手捏着她手臂,另一手推开门。
“吱!”的一声响,那扇精致至极的雕花木门在她眼前徐徐而开。想到接下来要见到的那个人,林卿心中便止不住的颤抖。
房中灯火透亮,龙无珏负手站在不远处,听得声响,他回过头,刹那间,眸光一闪,脸色骤然冷峻起来。
林卿苦笑,因为仅在刚刚一刻,她便与龙无珏视线不偏不倚的对上,虽然马上移开眼,但是那一刻龙无珏眸中的情愫,她看得分明。只不过,她已经不再相信。
“皇叔这是什么意思?”龙无珏挑眉轻笑,故作镇定的问话,实则心中已是波涛汹涌。
那个人!那个人终于出现了吗!她竟然敢,竟然敢再出现!
眠轲眸光如炬,闻言,嘴角一勾。
林卿只觉身后有人狠狠推了自己一下,她受惊的往前跌去,瞬间,便落入一个冷冽怀抱。
腰肢一紧,被紧拥在怀里,林卿呆若木鸡,两只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那是几乎要把她揉碎一般的力道,脸上一疼,却是她的人皮面具叫他扯下。
面具下,是一张大约17、8岁,清秀至极的面孔,林卿一恼,伸手便朝他脸上招呼,只是手指还未碰到他,就已经被他紧紧握住,低沉暗哑的嗓音响起在耳畔。
“你最好给朕老实点,敢逃走,就应该知道后果!”
他这是什么意思?她心里瞬间明快,却又很快微愠起来。他好像在乎她,可是在他心中,明明只有一个叫做慕容嫆裳的女人啊!
“皇叔给朕的这份礼物,朕收下了。皇叔,开出你的条件!”
“撤兵。”眠轲展眉,道。
单单只有两个字,却叫龙无珏一僵。
“皇叔在和朕玩笑吗?”龙无珏冷笑。
“你觉得本王是在开玩笑?”眠轲眸光一暗,视线扫过被龙无珏紧紧揽住的林卿,一顿,“本王可以把她找来给你,也可以让她从这世上彻底消失,怎么抉择,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皇叔,你在逼朕。”龙无珏的声音一点一点消散在空气中,他怀中的林卿闭了闭眼,终于忍不住抬头去看他的脸。彼时,他正看着眠轲方向,眸中的凌厉让她心寒。
不就是不愿意吗?她为什么还要心痛?她不是知道吗?龙无珏从来不会为林卿做任何退让。因为林卿永远不是慕容嫆裳,永远都不是龙无珏心尖上的人。
“烈王,你的筹码,不够。”
寂静的空气中,林卿的声音带着一丝轻颤。腰肢被人勒的更紧,林卿冷笑着看了龙无珏一眼,道:“林卿不是皇上心上的人,你拿林卿威胁,皇上是不会撤兵的。”
“那你觉得,谁才能成为本王的筹码?”眠轲第一次正视龙无珏怀中的女子,隐隐了然,若是平凡,怎会让龙无珏牵肠挂肚。果然,她值得。
“慕容嫆裳,她才是皇上心尖上的人。”
林卿话落,龙无珏眸色霎时愈暗,手臂用了半分劲道,林卿顿时被甩到地上。
“林卿,原来朕并没有看错你!你果然心思狠毒!”
因为她说出他爱的人,让他爱的人暴露在危险中,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