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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求证那个胎记,他曾亲自去了西贺洲求见释尊。可是如来却告知他:那凡人身现莲花胎记或许事出偶然,于他诸佛这边并无多大关系。待他再想追问关于阿婉的其他事宜,如来便再不开口做答。
他勉强算是得到了求证,可是却怎么琢磨都觉得不甘心,所以只能亲自来凡间一趟。
如果这丫头真的不是阿婉呢?他想想日渐萎靡消瘦的白瑕,愤怒、懊悔的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可是,这一切怪谁呢?还是自己当时考虑不周、『操』之过急!
宦璃这边正心情抑郁,阿婉那边已下定决心准备主动出击。
戳戳!她站在宦璃背后,鬼鬼祟祟的用一根手指划过他宽阔的脊背。
宦璃扭头,颜『色』不善的看向身后。
“你刚才再喊什么?是需要再添个碗吗?”阿婉笑嘻嘻的把一个粗瓷小碗塞到他手里。
宦璃盯紧阿婉的眼睛,试图从里边看到破绽。可是眼神深入潭底,依旧一片清明澄澈。
他悻悻的收回目光,才把碗放在桌上便又有了主意。
“多谢您费心!其实,我刚才不是要碗,而是在喊一个人的名字。”他以手支额望着阿婉,神情变得无比的松驰和从容,“我最近才听了个故事,心情愤懑无法疏解,今日恰逢其会、突然想及,便忍不住喊出了那个涉事之人的名字。”
“公子说说看啊?”周围坐着的客人已经把菜肴扫『荡』的干干净净,他们肚子吃圆了,正想寻个消遣解腻,所以,不等阿婉作出反应,便抢先一步提出请求。
“是啊,说说看啊!我们最喜欢听故事了!”小白和小刀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等着宦璃开讲。
“大家都等着呢,你就别绕弯子了!赶紧讲啊,等得人抓心挠肺的!”阿婉看出宦璃在等待着自己发出邀请,只能顺应他意而为,哪怕她直觉这事儿并没表面那么简单。
“如我前边所说,我要讲的这个故事,里边的人就叫阿婉。”宦璃一手搭在桌上,终于在众人注视的目光里开讲:
“阿婉是个长得很美的姑娘,心灵手巧又擅长做菜,所以很多人都喜欢她。许是被人仰视的久了,她的心渐渐浮飘起来,总想去做些自以为是的事情。”
阿婉脸上的笑意未消,兴致勃勃的盯紧了宦璃的薄唇,似乎他讲的故事她真的没有听过,又真的很是好奇。
宦璃见眼前的女子神情没有任何漏洞,又继续往下讲述:
“当地的权贵公子心思单纯、不谙世事,很快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本来才子佳人也是一段佳话,可是她却没答应那公子的求婚。
她四处招惹男子,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接触,没过多久就变得声名狼藉。看透她本质的人都离她而去,她又重新变作孤苦伶仃。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得到了那权贵公子成亲的消息。她嫉妒的发狂,费尽心机叫一个猥琐男子占了那权贵的未婚妻,妄图取而代之。
结果,因为她的一己之私坏了几个人的幸福。权贵公子羞恼之下把她抓入大牢,可她却用美『色』魅『惑』了一个权贵近侍,偷偷逃出大牢。
她逃走了,却丢下一个烂摊子给她的母亲还有朋友……”
宦璃的故事基本讲完了,但阿婉却没有任何反应。原来,在他讲述之时,阿婉就告诉自己:他讲的故事和她一点儿也不相照,他讲的就是一个天马行空、随意捏造的故事。
她还是没有反应?宦璃留意着阿婉的神情,充耳不闻别的宾客对那个“阿婉”的谴责。
“很可气是不是?”宦璃把手从桌边挪开,嘴角扯出一抹轻笑,既像是回应别的宾客的义愤,又像是自言自语。
“可怜那个私自放走她的近侍,被权贵押入大牢。各种酷刑都往他身上招呼个遍,全身上下连块囫囵皮肉都没有了……还有她的母亲,本来就体弱多病,现在因为她的抛弃,更是只剩出的气,没了入的气……”
帕鲁?娘亲?阿婉心知肚明宦璃话中所指,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第442章 终极鉴定
宦璃没有错过阿婉脸上凝重的表情。他按耐着心中的窃喜,继续展开更为细致的描述。
“当然,她造成的伤害还不止一此,更惨的是她那两个亦师亦友的伙伴。”
掌柜的和陶哥哥?他们也被抓住了?阿婉更加担忧,手心儿里的嫩肉都被纤长的指甲掐出一个个半月形的红痕。
宦璃从容的环视四周,见已吊足所有人的胃口,这才慢慢往下说:
“因为当地权贵对阿婉的关注,她那两个伙伴也受到牵连。他们一个在逃亡途程中跌入深渊,尸骨无存;一个在被抓之后挖掉双目、砍去手足,活生生的制成人彘模样……”
轰——阿婉的耳朵一片轰鸣:白裔和陶歆,他们两人中间,谁已逝去、魂飞魄散,谁又苟活、生不如死?!
她失去了基本的认知和判断,就像整个人被丢弃在一片苍茫的荒原上。
就在她濒临崩溃之际,一个声音突然传入到她的耳朵里:“师父别信他的鬼话!白裔和陶歆都好好着呢!他们……他们藏在莫罗洲,我和小白来前儿还见过他们呢!”
原来小刀看出阿婉的异常,毫不迟疑的以神传音,帮她祛除心魔。“宦璃才是你的敌人!他所说的一切不过为了激怒你,叫你方寸打『乱』『露』出马脚——你千万不要相信!赶紧醒来呀!”
就像白『色』的冰雪世界裂开一道缝隙,岩浆瞬间冲破冰壳,席卷一切寒冷和『迷』茫,阿婉的心重新恢复跳动和滚热。
太好了,白裔和陶歆没事,他们在莫罗洲……阿婉在心里重复着小刀的话,突然间许多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莫罗洲?她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扬,强大的力量重新灌注血脉的同时,一个突然的觉悟叫她之前的种种『迷』『惑』豁然开朗。
原来竟是这样!
……
宦璃望着阿婉越发疑『惑』了:她……她怎么笑了?是事不关己的冷漠,还是痛彻心扉的反常?
“哈哈哈,公子真的是为这么一个故事愤懑么?实在是太不值得了!”阿婉半是嘲笑半是解释道:“这故事一听就是假的,亏你生的一表人才,居然连真假都分不清楚,实在是太好笑了!”
“哦?何以见得?”宦璃越发搞不清楚眼前女子的真实身份。
“你开始时不已经说明那阿婉本『性』败『露』,人人厌恶嫌弃么?既然已经孤苦无依,又哪来的什么亲人、伙伴?所以啊,这故事一定是假的!你何苦为别人的一通胡言送上廉价的愤慨和难过呢?”
“诶,这肖厨好像说的也有道理!”
“就是啊,这位公子想开些吧!人生本已艰难,计较别人那些个真假有什么意义!”
众人本就是听个热闹,不明就里间又转而附和阿婉。
宦璃嘲讽一笑,眨眼之间又有了新的主意。
“说的也是!”他苦恼的望着桌子上被扫『荡』一空的盘底,“只是刚才我只顾着琢磨这故事,一口饭菜都还没有尝过……”
“呵~”众人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喟叹,转而开始事不关己的向阿婉起身告辞。
“公子放心,您既然来赴我们一品鲜的宴席,我们断没有叫你饿肚子的道理。你且坐在这儿等等,我这就去再给你做两个小菜……”
离开的宾客都留着一只耳朵偷听着他们的对话,一听还有菜肴可吃,不知不觉又放慢脚步。
不过就听了一个故事,怎么就觉得肚子里又饿了呢?不止一位想要留下再分杯羹。
“诶,老少爷们这边走啦!咱也热闹了半日啦,怎么着也得给人留点儿时间清点贺礼吧?!走啦,走啦!”狗子看出那些人的心思,三言两语连轰带哄的把人“送”出门外。
……
很快,院子里又重新恢复了宁静,阿婉回到厨房里边开始做菜,小白、小刀和狗子他们则留在院子里收拾打扫。
宦璃一人优悠的站在院子里,随手摆弄着一片树叶,隔窗望着阿婉。
也就在不久之前,他才醍醐灌顶般想到一个最便宜、准确的确认办法——血香。
无论仙力、身份,只要身为九尾狐血脉,无法遮掩的茉莉香就会追随继承者一生。
只要他手里的这片叶子划破那女子的手背,只要一点点时间让那血『液』发散出味道,那女子的身份自然就能大白于天下。
他这般想着,不自觉把叶片捏作一个飞镖状。就在他准备把那片叶子丢出时,突然背后传来一个急促的喊声:“喂,小心!”
虽然凡间的事物并不能伤到他,但为着谨慎起见,他还是收了术法循声望去。
就在他扭头的刹那,一块抹布以无比迅猛的势头砸了过来。
就连躲避都来不及,污渍、水汽已扑了他满脸。
“公子您没事吧?实在对不起!对不起!”小白小心翼翼的过来赔罪,还不忘扭头斥骂不远处的小刀。
“都特么告诉你把抹布递过来了,你还丢?唐突了客人,扒了你的懒筋都不够赔的!”
宦璃怒气冲天,手中的叶子咔嚓一声被他折作两截儿。他『摸』一把满鼻子满脸的污渍,竭力克制着说一声没关系。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不能为了一时的痛快,再错过了取血的最佳时机。
“要不,您先用这个擦擦?”小白似乎看出他隐忍的怒气,赔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
那帕子皱巴巴的,一片黄一片黑的,也不知多久没有洗过了。
宦璃嫌弃的看过一眼,连忙收回了目光,似乎再多看一眼,就是对他人格的侮辱。
“不必了,你们接着去忙吧!”他说完这句转过身去,下定决心再也不肯搭理小白。
搞定!小白朝小刀挤一挤眼睛。
小刀咧嘴一笑,不着痕迹的挡住手腕处的伤口,转身又去忙别的了。
宦璃耳听着周围没了动静,这才悄悄转身看一眼四周。小白、小刀、狗子都有条不紊的收拾着桌子,并没有人留意他这边的情况。
看来现在就是最佳行动时刻,他翻手丢出那半片折断的叶子。
叶片带着风声呼咻一下擦过阿婉的手背,一刹那,殷红的血珠如花朵般在皮肤上绽放。
第443章 冰释前嫌
叶片坠落,疼痛像细细的线在心头划过。
阿婉愕然的望着手背上突然多出的伤口,恐惧比疼痛尤甚。
是她大意了!自以为凡事都有人替她担着,终于能松口气了。没料想,老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她就这么轻易被宦璃算计,以这么简单的方式。
鲜血如断了线的珠子从手臂滚落,空气里开始散发出淡淡的茉莉甜香,好像一株茉莉向着傍晚的夕阳而开,甜蜜而残酷的宣布着阿婉的死刑。
院子里,小刀他们闻到了茉莉香,但是他们只往厨房撇一眼就又开始各忙各的。于他们而言,阿婉就是在厨房里造出更稀罕的气味儿,他们也不觉得稀奇。
宦璃不知身后的动静,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鼻子的嗅觉上。
竟然没有味道?他不甘心的拧眉望着虚空。
“你在做什么呢?大老远就闻见了香味儿!”——他刻意把头探进厨房,更进一步用力深嗅,恨不能一口气吸进所有的空气。可是任他再怎么努力,依旧什么味道也有。
他什么意思?在调侃自己,还是没闻见血香?阿婉惊魂未定的盯着宦璃,一时不知这“香味儿”该怎么解释。
“啊呀,这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