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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意思?在调侃自己,还是没闻见血香?阿婉惊魂未定的盯着宦璃,一时不知这“香味儿”该怎么解释。
“啊呀,这不明摆着呢吧?师父做的是神仙肉和珍珠团啊!你连这都不知道?”小白往厨房里涤抹布,随口接了宦璃的问话。
神仙肉?除了是他,谁还能想出这么绝妙的名字?他这么大胆的调侃宦璃,那就是没有任何事儿了?阿婉迟疑着收了心事,继续低头做饭。
宦璃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一颗心像是丢进油锅里煎炸,烦躁痛苦的坐立难安。
说只是来试探,到了现在他才明白自己到底怀抱了多大的期待,来此调查求证一个小丫头的身份。
居然不是阿婉!居然不是她!他烦躁的想立即离开这个伤心地儿,但阿婉的菜肴已端上桌。
所谓的“神仙肉”,不过是高粱酒混合着秋油炖蹄膀;而“珍珠团”也不过是热油翻炒熟鸡脯子滚干面。
许是心不在焉,宦璃并未闻到任何的菜香味。望着盆碗里或油腻或寡淡的菜肴,他一刻也不想再耽搁下去。
“我突然想起件要紧事儿来,必须马上离开一趟;这菜肴,还是改日再尝吧!”
宦璃说着起身大步离开,完全不管众人是何心情。
“诶,你这人好没道理!嚷着叫师父做菜是你!而今不吃的又是你!”
“就是,太寒人心啦!”
小白和小刀一唱一和在后边叫嚷,终于激起阿婉的“火『性』”。
“长得好看了不起啊?我手受伤了,都没停下给你做饭,你居然还嫌弃……太过分啦……我一品鲜,从此以后和你断绝往来!你休想再登我家大门!”
放心吧!本尊再不会踏足你这脏污凡俗之地!
宦璃心里这边想着,脑子里不自觉又浮现出那块抹布砸在脸上的场景。
真是叫人嫌弃又作呕!他于事无补的『揉』搓一下鼻子,可是待他放下手走出门外时,大街上的土腥、马粪、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作对般钻入到他的鼻孔里,叫他胃里又一阵抽搐。
这脏污的人间,他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他逆着人流朝偏僻处走去,眨眼不见了身影。
……
“爱吃不吃!老子做的饭有的是人稀罕!”阿婉见宦璃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才『色』厉内荏的大声追骂一句。
“对啊,对啊!肖大哥做的饭最好吃了,他不吃,是他的损失!”狗子笑嘻嘻的指着摆上桌的两个菜,“这剩着是不是有些浪费?”
“嗤——”阿婉被狗子的狗腿逗乐,摆一摆手道:“去吃吧!厨房里还有面条呢!我把你们的都给下出来了,你们少吃一点儿,晚上我还给你们准备了大餐呢!”
“万岁!”小豆丁们一片欢呼,“就知道肖大哥最好啦!”
小白和小刀忙了大半天,这会子肚子也早饿的咕噜咕噜『乱』叫了,所以也跟在豆丁后边准备吃饭。哪料,他们才抬脚走,就感到背后一股拉力。
“你们俩给我回来!”阿婉在他们背后说。
小白和小刀直觉不妙,不由对望一眼慢慢转身。
“你们说宦璃怎么就没闻到我血『液』的香味儿呢?”阿婉掐腰俯视着他们两个,目光严厉的像是牢头审问囚犯一般。
“那……”小刀才开口说出一个字儿,就被小白用胳膊肘捣了一下。
他颇有自知自明的重新闭上嘴巴,却听小白一脸茫然的接嘴道:“谁是宦璃?什么香?”
“装什么装?你会不知道这些?”阿婉被小白一本正经的模样气着,声音不知不觉变的尖厉拔高。
“我为什么会知道?”小白似乎受到了惊吓,忙不迭的后退一步与阿婉拉开距离,而后才嗫嚅着辩驳一句。
“呵!你……”阿婉隔空用力点着小白的额头,试图找出。她眼角的余光瞥见幸灾乐祸的小刀,转而又训斥他道:“你!你刚才又要说什么?”
小刀没想到战火这么快又烧到自己身上,一时反应不及,神情有些怔愣:“我……我刚才说什么了?”
“你说‘那’!”小白在一旁多嘴提醒他。
“哦,我想说的是:那……那我怎么知道?”小刀顺势耸肩摊手。
阿婉握的手指咯吱咯吱响,好呀,看样子他们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死不承认啊!行,不承认就不承认,不就是装弱上瘾,觉得混当小跟班儿好玩儿吗?你俩给我等着!
她压着心里腾腾上冒的火焰,拍着胸口『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这样啊,我还以为我的事儿,玄冥都给你们说过了呢,看来——是我多想啦!没事儿啦,你们也跟着去用点儿饭吧!”
没事儿了?小白和小刀还有些不敢相信。他们又互递一个眼神,这才转身朝狗子他们那边儿走去。
小刀之前戒备的背着双手,离开之时也没想起挪到前边。
哼,还不是做贼心虚?!阿婉的目光落在小刀的手腕上,却发现那里还有隐隐的金光闪耀。
饕餮之血竟霸道如斯,连九尾狐血的香气都能尽数夺去?难怪宦璃没有发觉自己的身份。
再回想起小刀他们对楼谴的戏弄、同轻航道人的缠斗、和自己各种默契的配合,阿婉啪的给自己一巴掌。
这么多明显的漏洞,自己还傻乎乎的『逼』着他们承认干嘛?
他们还是他们,自己也已慢慢接纳自己,名字和身份又有什么重要?于她而言,这难道不是一种新的开始么?
她裂开嘴,『露』出一个更加傻气知足的微笑。
第444章 白灼芦笋
骗过宦璃之后,阿婉彻底没有了生存的威胁;再加上身后两个大佬的庇护,她的日子过得越发畅心快意。
潜心研究食材的烹饪,亲力亲为各种力所能及的好事,逗弄一下傲娇的小刀和小白,思考一下未来的无从,甚至对着熙攘的人群无所事事的发呆……不过眨眼之间,近一年的时间便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又是酷暑时节,这一日天儿才蒙蒙亮,阿婉便提着一个食盒出去。
前段儿时间,肖勇他们四个家里都添了丁口,看着四个粉嘟嘟肉团团的肉圆子,阿婉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虽说着,叫他们四兄弟搬出去单过,到底他们还是阿婉的肉身在这凡世最亲近的人。所以,她总是有事儿没事儿往那边跑。
这不,今日她又起个大早,熬煮了酸甜的米酒蛋花汤和鲜香的花胶乌鸡汤,送去给芸娘她们下『奶』补身。
四户住的分散的人家走一遍,再戳戳那几个肉团子,待到阿婉再回一品鲜时,已经过了辰时。
虽然手上的食盒已经全空了,可她还是觉得沉甸甸的压手。她抬头望一望白晃晃的太阳光,干脆走到一个背阴处歇脚。
“让开!让开!快让开!”一队士兵突然从城门方向过来,很快占领了整个驰道。
一个老婆婆因为走得太慢,一不小心被士兵撞倒在地。阿婉看她半天挣不起身,连忙过去把她搀扶起来。
啐!一个个苦大仇深的模样,难不成死了爹娘不成。她腹诽着望向宽阔的驰道,却见两骑黄衫儿从路中间疾驰而过。
……
又停了一会儿功夫,士兵们依次从驰道两边散去,道路终于可以如常行走了,但一个惊人的消息却随之如风般逸散出来:公子扶苏领诏自裁了!
公子扶苏?阿婉提着食盒慢慢往一品鲜走去。她对于这些政事向来不大热衷,也只是依稀听说他是大秦始皇帝的一位皇子。
大街上,有人眼含泪水,阿婉据此猜测那位扶苏公子应该是位受人爱戴的好皇子。可是,既然深得民心和认同,那这皇子又怎么会被皇帝处死呢?她对此很是费解。
不过这个困『惑』并未持续很久,在她抬脚进到一品鲜的门内时,她已把这件见闻抛置脑后。
大堂里,小刀正和小白小声嘀咕着什么。在一旁放置的编筐里,还放着半盆被他手残折断的芦笋。
“你干什么?我就剩这些个芦笋了,还被你祸害成这样,这够炒一盘菜吗?”
小刀被阿婉的突然发声吓了一跳,他回神看看筐里边那断成各种模样的芦笋一阵不好意思。刚才只顾着过手瘾,那曾想这食材被毁成这样。
“咳——”他以拳头虚挡着嘴巴,“我这是在……挑选食材呢!”他下意识的说出这句,反倒提醒了自己,“对,我在挑选食材的精华部分呢!”
“你继续编!”阿婉挑眉望着他,一副信你才有鬼的模样。
“你不知道么?”小刀随手从筐里挑出一根折断的芦笋,“这芦笋最容易老,倘若把粗老的部分炒进菜里,那口感会大打折扣的。”
阿婉望着他煞有介事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所以嘞?这和你摧残这些个芦笋有什么关系?”
“我这是在摘菜啊!”他硬着头皮又拿出一根完好的芦笋,咔嚓一声折成两段儿,“你看,就这样,稍稍用力往中间一挤,老的和嫩的就自然分开啦!”
“果然是调鼎坊的大厨呢,折个芦笋都有这么多讲究!”
嗯!嗯?小刀听了阿婉的话正要点头,突然回过味儿来。“什么调鼎坊?什么大厨?师父难道要把我引荐给陶歆么?”
装!你给我继续装!阿婉恨恨的两手朝中间用力合拢。
咔嚓!芦笋的脆响擦过耳朵,果然无比的舒畅悦耳。
“师父你……”小白在一旁发声。
“不陶……不小刀说这么可以选出菜肴的精华部分么?我不过在考证而已!”阿婉说完这句端着编筐就往后院里走。
“师父!要不趁着天『色』还早,我再去买些芦笋回来?”小刀看阿婉略有怒气,还以为是自己的缘故,所以又忍不住惴惴的跟了过去,提出自己的补救措施。
“再买?干嘛要买?你不已经摘出芦笋最精华的部分了吗?还再采买干嘛?”虽然阿婉已经决定不再『逼』问他们的身份,但每每遇到机会总会破了自己的发愿,尤其再被他们俩当傻子糊弄了,她就越发的觉得气愤。
小刀到底遵守阿婉的命令,没有去采办芦笋。不过,他心里存着一丝侥幸:算了吧,明日再一起采办了吧,毕竟今日也不一定有客人点芦笋啊!
……
从上午到中午再到傍晚,果然没有一位客人点这道菜。小刀在厨房里打着下手,心里头无比的庆幸和自得:瞧瞧,被自己猜着了吧!还好没有去买芦笋。
他偷偷看一眼正在擦拭灶台的阿婉,正琢磨着今日晚饭吃点儿什么,突然听得小白在窗口说道:“来了位老者,点名要吃水蒸蛋和白灼芦笋。”
哈?小刀朝小白抹脖子瞪眼的使眼『色』,但小白却无能为力的朝阿婉方向撇一撇嘴。
小刀目光随之落在阿婉身上,掂量再三没敢吱声。
“好,马上就做!”
阿婉爽快的答应一声,便开始低头翻拣着芦笋的嫩茎、拿到水盆处涮洗;对于小刀,倒是一句重话也没再说。
“师父要不我来吧?”小刀良心不安,讪讪的走到她跟前试探说。
“嗯。”阿婉毫不客气的答应下来,而后把一掐芦笋塞到他手里。
阿婉在灶上煮着水,转而又开始往碗里打鸡蛋。
“师父,我来吧?”小刀把洗净的芦笋递给阿婉,在围裙上抹一把手就想去接阿婉的蛋碗。
“嗯。”阿婉打眼扫过芦笋,看每一根芦笋都被擦的干干净净,这才答应把打蛋的活儿交给他。
就在小刀打匀了蛋『液』,开始用勺子去除蛋『液』边缘细密气泡时,灶上的水也已煮得沸腾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