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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丑事儿小,护体才更重要啊。阿婉抱着胳膊在破庙里四下『乱』瞅,几番逡巡,把目光落在了香案上供奉的神像身上。
“神仙爷爷,阿婉没有衣服穿了,借你一身衣服,你术法高深、大人大量,一定不会介意的哦?”阿婉看着土地公花白胡子、慈眉善目的模样,并没觉得多么畏惧。三下五除二剥了他身上的衣服鞋袜,胡『乱』套在自己的身上。因为泥胎塑像本高低和她差不多,所以衣服穿起来还意外的合身。
衣服得来的轻而易举,这叫阿婉心里稍稍安定。她出了破庙,极力嗅着空气里的味道,开始寻找调鼎坊。
却说调鼎坊内客满盈屋、一桌难求。门口一张矮凳上,坐着一个瘦小的老头,正对着屋外,乐陶陶的吃着一碟蟹黄豆腐。别看他坐的位置不佳,但却比店里其他客人都有优势。无论他哪次来,总会收到一小碟赠菜解馋。
今日这蟹黄豆腐就是白掌柜赠送的。金黄的汤汁、软嫩洁白的豆腐,细碎的小葱段子、小指粗细的蘑菇,还有几粒粉红『色』泽的虾仁儿,光是这『色』泽搭配看着已是极为诱人。
用勺子盛一口放入嘴里,羹汤厚重鲜咸、豆腐软滑清嫩,还有不少橘红硬实的蟹黄丰富口感,多层次的味道层层绽放,叫老头吃的花白胡须抖动,根本停不下来。
眼看碟中美味一点点减少,老头终于放慢进食速度,细细品味为数不多的几口。随着一口膏汤滑入口中,他眯着眼睛发出满足的喟叹。
就在他准备看向手里捧着的碟子时,一个小小的身影闯入他的眼帘。放做平日,他肯定不会在意,但此刻他瞪圆了眼睛。一个小丫头,居然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衣服。老旧的衣服衬着她白皙的皮肤、严肃的小脸,看着极其滑稽。
“咳咳咳……小丫头,这衣服哪来的?”老头拍着胸口忍不住问道。
“你的衣服从哪来的,我的就从哪儿来的!”阿婉看到这老头长相居然和那个神仙爷爷一样,心中有些畏惧,但又不甘把衣服拱手送人,眼珠咕噜一转,随口敷衍道。
土地公一头黑线。他几乎不能想象自己享受人间香火的身体,现在光溜溜的未着寸缕……“你居然敢偷我衣服?”他老脸臊红,半晌才憋出一句指责。
“你的?你凭什么说是你的?这上边写你名字了?”原本后退一步的阿婉发现老头的确没什么厉害,放下心来。几步绕过他进到调鼎坊内。
闻讯赶来的白掌柜看到阿婉,嘴角噙来一抹淡笑:“是你?你怎么还敢过来?”
“是那个坏蛋得罪了你们,又不是我……我为什么不能过来?”阿婉挺直脊背,看着白掌柜说道。
白掌柜打量着阿婉那身衣服,眉眼又弯几分。只是眼角余光瞥见尴尬的土地公,还有看热闹的食客,脸上的笑意敛去,正『色』说道:“小友说得有理!只是本店规矩概不赊账,所以并不是来着是客。您还是请回吧!”
满店的食香味勾得阿婉口水泛滥,她听了白掌柜前半句话正准备松一口气,突然遭到他的驱赶,不由吓白了脸:“我不赊账!你们不是收影子么?我有的!”
阿婉低头寻找自己的影子,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的影子变的极淡。
“你看!我有影子的!”她不甘心的辩驳:“我……我可以点一个便宜些的菜!”
“你走吧!随便店里一杯水,都能要了你的命!我们不做你的生意!”
“别……别呀,大叔!你随便给我些吃的就行啊!要不,你施舍我点儿?你长那么英明神武,心肠一定很好的,对不对?”阿婉脸『色』惨白,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水汽,看着可怜无比。
“赶紧走吧!我每日收取食客的魂力,做得是正经买卖。不是做慈善的!”白掌柜对阿婉的赞美充耳不闻、不为所动,坚持要她离开。
“大叔,我给你打杂好不好?我很勤快的,吃的少、干的多、心思细、嘴巴甜……你只管我一日三餐行不行?”阿婉看掌柜面有迟疑,两行泪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你哭也没用的,再不走,我可要叫陶歆过来了,他可是没有什么耐心!”
白掌柜的话叫阿婉想起那个力大无比、凶神恶煞的小男孩儿。她百般不愿却又无可奈何:“别别别,我走,我走还不行么?”
阿婉留恋的望了一眼店里的美食,这才慢吞吞走出调鼎坊。刚出店门,她就狠狠抹一把脸上的泪痕。想起白掌柜的不近人情,她心里越发委屈,一股火焰腾的燃烧起来:“呸!一个开饭馆的,有什么了不起?!见死不救、心肠歹毒!你们的菜都是臭的、馊的!吃了就会拉稀!生病!短命!小娘祝你早日关门大吉!”
阿婉的声音虽低,却字字清晰的传进调鼎坊每个人的耳朵里。白掌柜面上看着古井无波,心里头却是又好笑又好气:这小丫头翻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这番话虽粗俗,却杀伤力极大。真真一张毒嘴!他都有些同情今日来店吃饭的客人了。来此的食客多是饕餮之徒,喜爱美味,却也讲究氛围。他们原本还准备边吃饭,边凑趣儿听个热闹,哪曾想听到这般污耳的言论,就像活吞了几只绿头苍蝇,瞬间倒了胃口。
第5章 火烧狐尾
虽然没吃到日思夜想的美食,阿婉心情有些沮丧,但她只难过了几秒,就很快转移了注意:肚子还是要填饱的,她总得想办法活下去。
借着渐渐暗淡的月『色』,阿婉爬上树梢端了四个鸟窝,生吞了十几颗鸟蛋。暂时填饱了肚子,她满足的找个干燥的遮蔽之处歇息,等待着天亮。
山下恐怕是回不去了,一则她怕骗子寻仇,她伤了那女人的眼睛,还想要了男人的命,等他们找到她一定没好果子吃;二则山下生活比山上更加艰难,在山下她获得食物全靠乞讨和欺骗,在山上她可以轻松寻到鸟蛋、野果等食物;三么,她对与调鼎坊的美食还是不死心,白掌柜说她魂力太弱,如果她长壮些,或许能吃上一顿阳春面呢。
阿婉用睡前的时间想通此节,天『色』大亮之后,她便开始安心在山林里转悠,她要把这里当家过呢。
清澈见底的一汪浅水,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泛着粼光。阿婉看到喜不自禁,跑过去喝几口解渴。不知是心情放松的缘故,还是山上的水汲取了日月精华,总觉得比寻常的水多了丝甘甜。
阿婉喝完水在水边坐下,考虑起早饭问题。没多久,她便把目光锁定到水里。那些巴掌大小一动不动的小鱼,看着就是上天恩赐的源源不断的三餐。
加上可以爬树吃鸟蛋和幼鸟,不到一天时间,阿婉已找到两种美味,她乐呵的险些抖搂出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
阿婉卷起裤腿,脱掉鞋袜,小心翼翼走到水里边。水里的鱼似乎是睡着了,从她落脚的地方蔓延起一圈圈涟漪,扩散到鱼群处,但鱼却丝毫不为所动。
“傻鱼儿,继续睡!等你们醒了,我就给你们找好了新住处,能遮风能避雨,而且还暖和得很呢。”阿婉咽口口水,猫着腰张开五指,开始徒手捉鱼。
双手合拢激起的水花溅了阿婉一脸,她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小鱼已穿过她手掌的缝隙游到远处。
“哎呦!不会把鱼惊醒了吧?”阿婉私心猜度,抹一把脸,依旧信心满满,又掉头瞄准其它没有动静的鱼群。结果,悲惨历史又重新上演。
太阳渐升渐高,阿婉胸前衣襟湿了大半,累到腰酸背痛也没『摸』到鱼一下。她坐在岸上呼呼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盯住鱼群:“这些狡猾的鱼!不捉也不跑,眼看要碰到了,才摆尾溜走了,故意逗我玩么?”怎么能悄『摸』的把它们捉到,她琢磨着。
当阿婉看到一条小鱼穿过水下的树根游走时,心里有了主意。她穿上鞋子,在山上撅了一大抱树枝,又重新悄悄入水。
寻了一处鱼群密集的地方,她开始不动声『色』的往下楔树枝,一根树枝楔下,鱼没有动,阿婉心下大定。她手脚麻利的把一根根树枝『插』进水下的泥沙中,形成一个圆形的栅栏把鱼群圈在中间,直到最后一根树枝堵住了仅剩的出口。
“这下看你们往哪跑!”阿婉高声笑道,再不怕鱼溜走。果然栅栏里的鱼听到动静,想要游走,却被木桩拦住去路。
鱼群活动的范围虽被大大的缩小了,但阿婉捉起鱼来依旧不顺。她把木桩里圈的鱼群搅得天翻地覆,水都变浑浊了,可滑溜溜的鱼她还是没『摸』到一条。
阿婉眼睛咕噜咕噜『乱』转,很快又有了主意。她上岸又撅了些树枝,把栅栏分割成小的区域。树枝越『插』越密,栅栏里的鱼终于被钳制到连掉头都困难。她乐呵呵的把鱼一尾尾捡到撩起的前襟里。
四五条鱼丢在岸上摔死,挖了鱼腮、去了内脏,虽然有些腥,没有佐料、还是生的,但是自己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捉到的,阿婉吃起来还是津津有味。
外出采摘山果的白裔,旁观了阿婉捕鱼的全部过程,他没想到这个小丫头不仅生命力极强,脑袋瓜也极其好使。倘若假以时日调教,相信她能在方丈山混得风生水起。
白裔虽然这么断定,但却并不打算亲自去调教她。他面热心冷,从来不喜好以任何形式去多管别人的闲事。对于自己接手调鼎坊的“生意”,他还只是尽人事听天命的态度,所以他根本不在乎眼前这个小丫头的死活。
尽管如此,白裔还是对阿婉产生了一些兴趣,无论是人或妖,他都喜欢聪明、自强的物种。他看阿婉吃着生鱼,心中某处一动,没等自己搞清心中所想,他已弹指向阿婉方向丢了一簇火苗。
阿婉把一尾鱼啃得干干净净,只余洁白的鱼刺如细梳一般。她『舔』『舔』嘴唇,准备吃第二条,突然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她扭头一看,原来她吃的投入,不知何时『露』出自己蓬松雪白的大尾巴。而现在,不知什么缘故,她的尾巴居然烧着了。
“啊呀!”阿婉蹦了起来,甩着尾巴准备朝水里浸。火苗越来越大,已经灼烧到她的皮肤,肉香味传来的瞬间,她想到了什么,又把即将浸水的尾巴抽了回来,忍痛拿着树枝、枯叶去引燃火苗。
尾巴尖被火灼得秃噜了『毛』,还在迎着风往下蔓延。“妈蛋!快些着啊!否则就真的要火烧屁股啦!”阿婉心急无比,尾巴都开始微微颤头,但她还是坚持用尾巴上的火去引燃树枝。树枝上的水被炙干,冒出一阵青烟。之后树皮被灼得变了颜『色』,终于一个小火苗冒出来。火越来越旺,她的尾巴也越来越疼。确定火种留下不会熄灭了,她才哆嗦着蹦进水里。
“呲——啦!”阿婉尾巴上的火浸到水里激起一阵白烟。锥心的疼痛之后,一阵木木的凉。她疼的哆嗦一下,又扭头看向岸上:还好火没有熄!
重新上岸的阿婉全身湿漉漉的,像一只狼狈的落汤鸡。她顾不上查看火烧的伤口,甩甩身上的水,就开始小心维护得来不易的火种。火势渐旺,她把剩下的鱼做了简单处理,然后把它们一条条串在棍子上,小心的拿在火上炙烤。
鱼渐渐烤熟,空气里一股小鱼的焦鲜味道。阿婉给火添了足够的柴,然后才试探着咬一口鱼肉。细嫩、鲜甜、齿颊留香!她吃着鱼,渐渐忘记尾巴的疼痛,吃到美处还乐滋滋的摇摇蓬开的尾巴。
白裔看着阿婉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