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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为师的教诲全部抛在脑后,为了一点儿私利杀人越货,顶撞上仙,又置你我、置五庄观于何地?!”
……
因为镇元子的一通教诲,清风一宿未归,明月也没敢再多说什么。
次日一早,镇元子派人清点珍宝阁里的各种奇珍异宝,果然发现那如意编金绳不在此列。
此事不知怎么传了出去,越来越多的师兄弟知道了清风监守自盗的事。
又几日过去,大家终于习惯了没有清风的五庄观,除了松烟一个人形影相吊,看着无比的孤单。
阿婉大仇得报,心情无比畅快。每日里只陪着喋喋不休白裔和认真做菜的陶歆;剩余的时间还不忘引导爹爹凝智修行。
这一日,她在三三复瓣桃里查看了爹爹灵智的凝成形状,又花费了好大精力引领着这微弱的灵智修习些最基本的生长法术,这才从水晶珠里探出头来歇一口气。
没曾想,她探出头来的瞬间就听见一个人说到宦璃。
宦璃?他怎么了?这么些天过去,他那边的动静还真是鲜少听到呢!
她被这个名字吊起了好奇,什么都抛置脑后,只等着接下来的内容。
第643章 转机现
短短的须臾,阿婉听到了一个十分令人振奋的消息:宦璃被阴了!而且,因为出手人的身份,他这次十有八九要凉。
哈,堂堂的青华帝君也会有今天!
阿婉心中无比快意,但痛快之余又有些担忧和遗憾。
她怕消息不实或者又出什么意外,害她如之前那般空欢喜一场;又担心消息属实,宦璃被惩处已是板上钉钉,自己没机会手刃仇人,抱憾终身……
因为事情听说得太过突然,她总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此刻,和她有着相似感觉的还有啷当入狱的宦璃。
天牢——亢龙渊,他不是没设想过这种结局,但那仅限于他成王败寇的甘心情愿,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含冤不明。
蓄意谋害天孙?他脑袋进水了才会这么做!
可是有谁会听他辩解呢?毕竟,他之前还曾经“偷盗过”云齐的流昀錾波珠,而且为此还闹得不大愉快。更更重要的一点是,被谋害的云齐至今在紫府昏『迷』未醒。
除非云齐亲口承认这毒是他自己下的,否则,这锅他是背定了!
他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能怎么样呢?虽然是阴沟里翻船,但即使如他这般的枭雄,也怕不要命的,更何况对方还有无比荣宠的身份。
不过,有一点他一直搞不懂:虽然他曾因为阿婉和云齐有过过节,但事后不是一切都清楚了吗?他无心阿婉,亦把征魔之战的机会给了他,他怎么还处处针对自己,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
是云齐的疯症发作的厉害,还是——他背后尚有高人指点……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能指使云齐的人不言自明……
想到这里,宦璃不由一头冷汗:他没想到,自己镇日里刀尖儿上『舔』血、悬崖上行走,这次竟被一个小卒子『逼』至如斯险境。不,也许他现在已经为刀刃所伤、坠落悬崖之下还浑然不觉。
这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是什么?
曾经他以为是死亡,但现在他才恍然明白:这世上最恐怖的是朝不保夕,身处在死亡的漩涡里,却不知死亡的边界在哪里。
如果所有的一切都如梦幻泡影,眨眼间就会支离破碎,那他的身后名如何纠正?他的白瑕又谁来照看?
虽然没有行刑,但他在监牢里来回走个不停。此刻,他内心的忐忑不安甚至比烈火寒冰的酷刑还要煎熬。
就在他坐立不安时,监牢外突然出现一个披着漆黑斗篷的人。
“帝君?青华帝君?”斗篷遮盖这那人的大半部分脸颊,根本看不出ta的身份,只能看出ta饱满的嘴唇和洁白的牙齿,还有修饰不了的修颀身量。
宦璃看着来人一阵疑『惑』。
“你是?”
黑衣人左右看一下四周,确认无人在附近盯梢,这才去了斗篷帽。
“小的是阮离呀,帝君!”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宦璃看着阮离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一时间心绪复杂的难以描摹。
他没忘记,上次仙魔之战统帅之争时阮离的袖手旁观,更没忘记叫他调查乌凉时,他的敷衍搪塞、各种不情愿。而今,他不请自来是几个意思?想要落井下石、嘲讽几声?还是雪中送炭、出手相助?
虽然后者的可能微乎其微,但不甘落败、渴望从泥淖中爬起来一战的心,却跳地一阵慌『乱』。
“小的……小的想来帮你!”阮离痴痴望着宦璃的眼睛,心中既觉得痛苦又带着些甜蜜。
“帮我?!”宦璃眼睛中几颗星火闪过随即又熄灭。他苦笑一声,“难得你有这份心,但恐怕这事儿不是你能解决得了的!”
“帝君为何这般说?”阮离满腔的热血,却被宦璃轻描淡写的几句兜头泼了盆凉水。
“谋害天孙,证据‘确凿’,无力回天啊!”宦璃嘴上说的这么决绝,只是不想自己有太多期待,以免期望越高失望越大;但对于阮离,他是乐得看见他在自己的刺激下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再把这淌浑水搅得更浑些。
不过,阮离把他的这种反语当做了真心,越发觉得所托非人。
“帝君放心,你这次的罪状虽然严重,但并非无计可解……小的保证,只要您想出去,小的一定帮您达成心愿。”
“哦?”宦璃心里一阵狂喜,但面上却不动声『色』。他不说想不想出去,只向阮离求计:“你有什么办法?”
“帝君不必问这么多,只要……只要您记得小的,记得今日便好。”阮离说着这话,情绪有些激动难以自持。他细细的、一遍又一遍的的打量宦璃的容颜,最后坚决的戴上帽子转身而去。
“倘若有人再问起你此事,你只管保持缄默便可……”
?
宦璃看阮离走了,心里犹有些放心不下。自己真的可以再出去吗?
在他心里,当然有一条可以完美脱身的计策。只可惜,他没有一个忠勇的手下可以实行。
此锅虽然是云齐以死为引,下的难以挣脱的圈套,但只要有人把这罪过主动揽到ta的身上,他就可以无罪释放。
只是以死解死好想,却寻不到死忠之士——这才是他这个帝君最悲哀的事吧?!
刚刚的阮离话里也是这个意思吗?宦璃有些不敢相信。他可是转轮圣王之身,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傻事?再说,即便他真的选择这么做,无凭无据,他红口白牙说的,玉帝又如何会选择相信?!
宦璃望着后窗红『色』的火和蓝『色』的冰交织的光线,整宿都难以入眠。他不知道就下来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亦不知道这事儿中间还会有什么变动。
从来不信什么天道的他,只满心祈求着上苍能重新给他一次机会。
他满心的想要翻盘,但在所有的盘算和考量中却独独没有考虑甘心为他驱使阮离。
他不知道阮离这么做的动机,也不关心阮离这么做要克服怎样的困难,甚至于阮离临走时候的交代,他也转头抛置脑后——一言以蔽之,他仰仗阮离,但完全不把他放在心上。
在他的世界里,有的,只是他的帝位还有他需要倾心照料的白瑕。
第644章 飞蛾扑火
再说阮离离开了亢龙渊,他一直走到凌霄宫附近,才把黑『色』的斗篷丢在一边。
进到宫里之后,他直接进到了卧室里,一人坐在铜镜前边,久久、久久的一动不动。
不知不觉已经几千年过去了吧?
他都几乎已经忘记自己还是个姑娘时候的模样了。
那时的她五官甚至还没现在这般突出,只胜在气质、审美,还有那一身的雪肌……
难怪宦璃他不喜欢呢!若是现在自己这般容貌,还是个女儿身,他会不会对自己充满柔情呢?
他对着铜镜想了半天,终究无法想象出那般惊艳的场景。
要不然就试一试?
他的心念刚起,手已拆下了束发的簪子。
墨发如瀑,倾盖了大半个肩背。
那时的自己最喜欢什么发型来着?
高髻吗?他对着铜镜又扭一下身子,可能是心情放松、无所忌惮,他竟然带出一些小女儿的娇态来。
啧啧,不行!现在的自己已经够高了,再梳个高髻成什么样子?!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长发,不知不觉竟给自己梳了个时下最流行的反绾髻。
戴上当年自己存于如意袋里的珠钗,再穿上自己最喜欢的那身紫服……再望向镜中模糊的人像,他不觉呆了一呆——连他自己都不禁有些怦然心动了。
哎,若是帝君能看到自己这番模样那该多好!
他捏一个兰花指,摆出袅娜的姿态站在镜前,心中好一阵遗憾。
要不,自己给他画一副像?他手忙脚『乱』的翻找『毛』笔和颜料,正要草草开始,突然又停下手来。
罢了!给他看这副样子又有何用?这终究不过一个幌子。他若有心,记得自己的好便已足够……
烛光跳跃,阮离对着镜中的自己心神恍惚。
如果,明日便是最后一日,他满足一下自己这些年的小夙愿又有何不妥?
其实,说来他也只是一介小仙,亦不能把生死勘破。
他也害怕死前的各种煎熬苦楚,死后的魂飞魄散、一无所知……
但为了身不由己的爱,他注定了只能做个义无反顾、扑向火海的飞蛾。
……
阮离对着铜镜各种顾影自怜,却不知何时门打开了一条缝。
本来,玉帝有件关于诸佛集会的要事想要请阮离帮忙参详,但现在看到屋内景象之后,他不由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小小年纪不知自爱!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好半天过去,阮离终于察觉哪里不对。他慌忙转身,正对上玉帝愤怒的眼睛。
伴随着玉帝的声音,阮离心中某个地方支离破碎。
终于,他还是踏出了这步,从此再无法回头——这比他预料之中的,必要早上一个晚上。
“玉帝!”他不慌不忙跪下,眼睛里光带着决绝,“小仙有要事奏禀,还请您现在召集四御及各位上仙到凌霄宝殿一聚。”
“本尊为何要听你的?!”玉帝看着这样的阮离,心里莫名觉得恐慌。这个模样的阮离,他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那个影子就像是风平浪静的海面低垂沉压的云朵,只等着积蓄够了足够的力量,一举掀起滔天的巨浪。
“玉帝,您一定要听小仙的,小仙这次真的有十万火急的要事奏禀!”阮离不知玉帝的心思,只说着话,就要行跪拜大礼,而那掂裙裾的模样,忽然提醒了玉帝,叫他想起来一位近千年来,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女仙——郦软。
“你不要这个那个的『乱』说!先把你的衣服穿好再说!这……这男扮女装,成何体统?!”玉帝甩开他的拉扯就要落荒而逃,但却被阮离再次紧紧拽住衣袖。
“玉帝难道不想抓住谋害天孙的真凶?难道您对子嗣的爱护只是流于形式?玉帝不想知道一个隐藏多年的阴谋?难道要等着后患无穷,才追悔莫及?”阮离抱着必死之心一字一句脱口而出,每一字都像是刀子扎在玉帝心上。
玉帝闻言愣了许久,终于长叹一口气。
这些年他过得太过安逸。因为各方权力的博弈和制衡还未打破,对许多事情,他宁可睁一只眼闭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