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渐忘记尾巴的疼痛,吃到美处还乐滋滋的摇摇蓬开的尾巴。
白裔看着阿婉烤成细棍的尾巴尖,眼眸颜『色』加深许多。“有趣,有趣!还是一只知道忍耐、懂得用火的小妖精。”他嘴角噙着一丝笑,对她的表现很是满意。自诩通晓万物之情的他并不知道,因为他的一个随手火种,他们调鼎坊和她的牵扯愈来愈深。
第6章 引路使者
有了火苗和食物,白日很快过去。当夜『色』再次降临时,阿婉守着火堆,在微风送来的阵阵香味中,思考着她和调鼎坊的无尽可能。
不久,一阵脚步声传来,惊到阿婉。就在她嗖一声收起尾巴同时,一位男子迎着火光走了过来:“劳驾!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一家食肆?”
“你是说调鼎坊吗?”阿婉起身,好奇打量着男子。那男子长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悬直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半散着乌发还穿一件雪白长袍,看着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看到火光了吗?你顺着火光往前走,就能看到调鼎坊了。”阿婉内心虽对那人亲近不来,但看他说话还算客气,就给他说了调鼎坊的大致方位。
男子狐疑的看着阿婉手指的方向,半晌才确认般扭头看她:“姑娘确定前边有灯火?为什么小生看不到?”
阿婉心中一惊:原来调鼎坊的灯火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的。她想起白掌柜剪人影子的情形,还有那个自称是大厨的小哥哥,突然意识到调鼎坊并不是一个普通的的存在。她有些后悔昨夜的出言不逊了。
“要不,姑娘帮我带带路?”男子清冷一笑,尽量显得平易近人些。
阿婉正想着怎么才能探知现在白掌柜对她的态度,听到男子建议,连忙点头答应。
她带着男子穿梭于密林之中,不多会儿调鼎坊就近在眼前。
此刻的调鼎坊里又是人满为患。还好白裔在百忙之中使个障眼法,挡住了调鼎坊和外界的联系,所以这会儿才再无食客上门。
“白掌柜,来客人啦!”阿婉因为带着男子过来,不觉腰杆儿都直了几分——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不信白掌柜会为昨夜之事再和她计较。
正穿梭于室内数张饭桌的白裔听到外边的动静,脚步猛然一顿,差点把手里端着的一碗桃花羹浇到对面兔妖的脸上。
眼看兔妖呲着两颗大板牙,就要现形远遁,白裔端汤的小手指一勾,已经泼溅到盆外的粉『色』汤水像是听到了召唤,又重新回到盆内,再无一点波澜。
白裔把盆放下,朝兔妖歉意一笑,转脸面『色』不虞的出门,看着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你没看到店内已经客满吗?”
阿婉畏惧的看着白裔,忍不住缩起脖子嗫嚅道:“我不才把客人带来吗?刚又没有看见。再说,哪有把客人往外赶的?”
“也罢!来者是客!谢谢你带来的客人。”白裔看阿婉也是一片好心的份上(更重要的是那么多客人在悄悄看着,实在不宜与一个小丫头计较)终于放软口气,说了句客气话,然后才绕过阿婉,殷勤的请男子进屋。
男子随白裔走了两步,有意无意地回头看一眼阿婉,看她正一脸神往望着店内,正中下怀一笑:“姑娘,要不要进来一起吃饭?”
阿婉听到男子问话,激动到怀疑自己的耳朵——她听到了什么?吃饭?这惊喜来的太突然了!她恨不能马上变出尾巴,朝男子摇摆几下,来表达此刻内心的感激之情。
“慢着!”白裔看阿婉也要跟着进门,忍不住暗暗摇头。他伸手拦住她,指着她手里握着的火把说道:“你若进去也可以,只这东西不能往里带!店内客人那么多,你烧着哪里就不好了。”
“我把它放在门外,隔一会儿看一下可以么?”
“不可以。你把火把放在外边,若是趁着风势,火苗引燃了山上的树木,我们调鼎坊的罪过岂不更大啦?”白裔吃准阿婉不舍得皮肉之苦换来的火把熄灭,笑眯眯的眼睛里『露』出一抹得意:“你决定:要么你把火熄灭了进去,要么你就打哪来回哪去!”
“姑娘把火熄了进来吧!不就一个火把?待会儿我再给你变一个出来?”男子走过去欲帮阿婉把火把熄灭,见她躲避忍不住劝解道。
阿婉看看白裔,又看看男子,最终视线落在了她手里的火把上。白裔笑的冷漠而满不在意,但他却没亲自动手熄了她的火把;而那名男子又安的什么居心?为何要请她吃饭?再联想之前带路一事也是男子提出的,她不由心头一紧,忍不住后退一步,刻意与男子拉开距离说道:“公子的好意阿婉心领了。只是阿婉还得看着火种,公子请自去吧,莫坏了享受美食的心情。”
男子神『色』晦明莫辨,见阿婉坚决不进调鼎坊,只好撇下她,随白裔进到坊内。
一路上,阿婉的心突突直跳,那是一种危险接近时,她的本能反应。她不明白男子的邀请有何问题,也猜不出进到坊内会有什么等着她,但警戒的本能还是『逼』她做出选择。
“死掌柜!小娘和你有仇吗?这么挑事儿,不叫我进去!”尽管选择是阿婉自己做出的,但她还是对白裔当时的神情、话语耿耿于怀。原路返回,她还不忘骂几句白裔,排解错失美味的愤懑。
快走回自己的“窝”时,阿婉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如果调鼎坊里客人继续增加,那是不是意味着老白会越来越手忙脚『乱』?如果他应接不暇,他会不会发自内心的认识到一个店小二,哪怕是个打杂的帮工的重要『性』?
阿婉似乎看到白裔忙到焦头烂额的惨状,心情瞬间愉悦不少——即使是为白裔添堵,她也要继续为调鼎坊拉客——于她而言,也不过是饭后消消食么。
说干就干!阿婉不顾自己受伤的左脚和尾巴,在山林里又捡了许多劈柴,把火堆生的旺旺的,只等着循迹而来,却找不到入口的吃货们。
再说调鼎坊内,白裔把男子请到店内,就循着惯例指给他看了店规和菜单,把他安置在门口原来土地公的位置,就撒手忙别的去了。
男子皱眉看了一眼店规,下意识的把手放在腰部的荷包处。似乎得到了某种安慰,他的神『色』慢慢恢复如常,这才着手细细的研究起了菜单。
白裔嘴角噙着抹冷笑,冷眼旁观了男子所有的小动作,给足了他看菜单的时间,这才走过去等他点菜。
“把菜单上的菜每样来一道!”男子骄矜的挥手说道。
伴随着这句话的抛出,调鼎坊里刹那沉寂下来。坊所有人都看向男子,眼神里遮掩不住羡慕、好奇、震惊的情绪。
第7章 白食不易
调鼎坊有着特殊的禁咒设置,来这里的食客无论是妖是仙,只要进到里边,就什么法力也使不出来,只能按照店规乖乖以人身出现。目前,没有一位老客见过,凭自己的修为能在调鼎坊点多过四个菜的,而这位客人居然要点全部?!他们当然要细细打量这位张狂的男子:如果他真是上仙以上级别,他们正好可以趁机饱览调鼎坊所有珍馐;如果是他自不量力,他们也拭目以待,吃霸王餐者的下场。
“实在抱歉,因为店里食材有限,您点的西施『乳』、金玉盏、翡翠掌……都没有了,只有剩下羊肠汤、金盏酥,您看还要么?”白裔笑眯眯的看着男子,一副和气生财、好相与的模样。
男子脸『色』涨红,像受到羞辱一般想要发作,但出于谨慎,他扫一眼周围人的餐桌,果然也没见什么新鲜菜品,他只好勉强同意白掌柜的说辞——也是千里迢迢“慕名而来”,他总得尝到传说中的美味才能甘心!哪怕只有两道菜!
不多久,羊肠汤还有金盏酥上了桌。男子挑剔的看着碗里:『乳』白『色』的浓汤飘着几星红『色』的辣椒油,透过碧绿细碎的葱段缝隙,隐约可见碗底切成薄片的红『色』羊血,还有包裹其外的白透肠圈儿。
“也没甚稀奇之处,”他不以为然的在心里做出评判,舀一勺汤放进嘴里。蒜苗的辛鲜、辣油的灼热、羊血的润滑,融合进醇厚的羊汤,不仅没有一丝腥膻,反倒觉得异香诱人。
一口汤后,男子的眼睛亮了,他颤抖着放下勺子,又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闪着柔和油光的焦黄酥饼。不知厨子用了什么办法,把饼烙的极其酥脆,每一层油皮儿都薄的如纸一般。一口咬下去,如花朵般包裹的脆衣在口中绽开,带着面粉特有的馨香,洒落齿颊的每个角落,碎屑裹挟着花生的绵油,刹那迸发出来,把长久沉睡的味蕾统统激活,熨贴、满足的的颤栗直通灵窍,叫人无比的愉悦。
男子索『性』放下筷子,左手拿饼,右手执勺,一口饼一口汤,吃得酣畅淋漓、浑然忘我,完全不知什么时候,白掌柜站到他跟前。
看男子汤喝的差不多了,碗底羊血里还有一些薄薄劲道的红『色』的肉片,白裔耐心的在一旁讲解到:“客官碗中的红肉是羊口条,加在羊肠汤里最是滋补、强身。”
“哦?难道我看着很弱吗?”男子好笑掌柜的眼神,不动神『色』的『摸』一下荷包。
“客官现在是不弱,但很难保证待会儿还能这么精神。”白裔笑得意味深长。
结账之时男子没有走到白裔跟前,而是随手扯出腰间荷包,不待众人反应,他已撒出一片白『色』粉沫。那粉沫像有生命力般在空气里滋长,眨眼间变成浓厚的雾气。雾气里,别说看远处坐着的人了,就是伸手五指在自己眼前晃,也不见分毫。
男子很是满意雾气的效果,得意的『摸』着桌沿准备开溜。不料一只铜铸铁打般的巨爪迅雷不及掩耳扣住他的手腕,紧紧包住他的手掌。
狮子?苍鹰?各『色』凶猛着称的飞禽走兽闪过男子的脑海,又被他一一排除。难道这世界上还有比他拳头更硬的兽类?这种突然而至的无知感叫他觉得无比恐惧。
一阵刺耳的骨碎声后,坊内的白雾消散干净。蜡烛爆出灯花,打破坊内的死寂。食客们才大梦初醒般回神就听到呲啦一声,宛如裂帛。
寒光一闪,没看清白掌柜手如何动作,被捉回的男子投在墙上的影子,从头到肩的部门已干净、彻底的消失了。
羞恼、震惊、畏惧……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伴随着手部的剧烈疼痛凶猛来袭,叫男子几欲昏厥。
为了这顿盛宴,他带了龙宫宝库的骤生『迷』雾,诱骗山林中的小狐妖,虽然最后没有成功,但他也自认为计划详细周密,哪曾想这么快就发生变故。
绞尽脑汁、不辞劳苦、用尽法宝,最后不仅手掌化作齑粉,还折损了数百年的修为。男子悲愤至极、几欲寻死。但白掌柜压根不在乎他的心情,一看他影子再次长全,毫不留情的把他丢到门外。
再说阿婉这边,也许是天遂人愿,自她架起火堆没多久,就招揽了不少在山林里『迷』路的人。她兴致勃勃举着火把,带着一队人马再次走向调鼎坊。
刚到门口,阿婉还没来得及开口,迎面一个巨大的不明物体被丢出来。要不是她躲得快,估计能被压个半死。她拍着胸口吁一口气,这才发现被丢出的,就是她之前带进店里的男子。只是此刻的他早没了清冷傲气的模样。他一只手紫胀成球,痛苦的趴在地上,浑身都透着狼狈,不停的瑟瑟发抖。
不知是眼花还是怎的,阿婉总觉得男子一会儿是人的模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