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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婉不情不愿的挪步到郦软跟前:“姑娘有何吩咐?”
“我听你方才说起各『色』菜品来头头是道,不如你也给我讲讲你做的这盘豆腐?”郦软边轻抚着风生兽的皮『毛』,边缓缓说道。
“姑娘来迟了,这豆腐今夜我已讲了一遍了,不信你问……”阿婉扭身看向宦璃方向,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阿婉的言语举动像是一把利爪伸进郦软的心里,直朝着最柔软细嫩处狠抓了几道。要沉住气!想想宦璃!郦软暗暗告诉自己,硬是压下锥心之痛,在面上绽放出宽容柔和的笑容:“如此还真是可惜了呢!”
阿婉沉默不语。
“哦,对了,你的手指好些了吗?哪日我说的话只为激怒那畜生,好叫它松口,并不是真的要那般对你,还望你不要误会才好!”郦软把阿婉叫来,其实就是想曲意拉拢,但见阿婉对自己还心怀芥蒂,所以只能先做出坦『荡』模样,诚心向阿婉道歉。
帕鲁在阿婉怀里,听到“畜生”二字不由前爪抽动一下,它想钻出去把那狠毒女人的脸颊划花,只是才刚活动一下身躯,便又被阿婉按住。
第76章 踏血为帝(上)
郦软看着阿婉蹙眉捂住胸口不由一愣:她是什么意思?难道还嫌自己道歉不够诚心?
“不好意思,我得先离开一下!”阿婉隔着衣服禁锢住帕鲁,大步流星奔到后院。
“别拦着我!我要挠死那个坏女人!”帕鲁被阿婉捉在手里,它拼了命的挣扎想要回到大堂。
“她哪里得罪你了,叫你如此激动?”阿婉对视着帕鲁的眼睛不解道。
“她说要把我剁成肉泥!”帕鲁尖细的声音响起。
“那不过是说说,再说当时情况的别说是她,就是我也想剁碎你啊!”阿婉扶额。
“我告诉你,我闻着她气味儿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帕鲁继续辩解。
“这是什么理由?你的鼻子什么时候除了找吃的外还具备了这种功能?”
“她……她刚才还骂我是畜生!”
“难道你不是?”阿婉疑『惑』不解。
……
“你特么怎么回事?怎么一直替那个坏女人说话?”帕鲁的气被阿婉消磨殆尽,它不再想找郦软寻仇了,反倒开始对阿婉生气。
“你傻啊!”阿婉学陶歆的模样,屈指弹一下帕鲁的脑袋:“这是在调鼎坊,你就这么横冲直撞着出去,别说挠死郦软了,唐突了客人,你就先被白裔捉去剥皮了!还有,你见她怀里那只青『色』大猫没?说不定你连它都打不过呢!你说说论个头、爪子,你占哪点优势?我是怕你吃亏好不好?居然说我是跟她们一气儿的,真没良心!”
帕鲁不满的抱住脑袋,对阿婉这般拆台、直白的分析很是不好意思。它并不知道因为它的这次捣『乱』,叫阿婉和郦软之间的误会越发加深了。
阿婉再回到大堂时,郦软已经走了。阿婉如释重负长吁口气,因为她知道:即使心里再怎么不喜欢郦软,郦软的道歉也该接受——她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夜郦软说剁掉她手指的话是发自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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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亮,一宿未眠的宦璃已到达长洲,他深吸一口馥郁的茉莉花香醒一醒头脑,在等待白晏开门的同时,手指不自觉的摩挲着袖中的如意袋。
不多久门打开了,白晏毕恭毕敬唤一声帝君。
“近日西洛可还安分?”宦璃并不看白晏一眼,大步迈进羑仙台。
“他……还是老样子……”白晏犹豫一刻才吞吞吐吐说道。
“老样子……还不放弃对我的辱骂?”宦璃挑眉冷笑,“当年虽然我同他关系最是要好,但也无法坐视他私通魔界……他要骂就由他去吧……”
“是!小仙若不是看在帝君面上,早对西洛扒皮拆骨、食肉寝皮了!”白晏咬牙切齿的说道。要不是西洛,青丘也不会变成这副鬼样子,他父亲也不会一直躺在床上昏睡不起……宦璃还是太仁慈了。
“好了,我知道你对他的怨愤,也知道你在此处的煎熬,待我寻个机会将你和白浪一起调至紫府可好?”宦璃边走边宽慰白晏。
“谢帝君好意!只我和兄长从小长在这里,家父又昏睡于此,我和兄长还是留在长洲为好;况且我也怕白瑕妹妹哪日回来见不到我们着急……”
“如此就辛苦你们了……”宦璃朝白晏颔首道谢,之后便孤身一人继续往牢狱深处走去。行到底端正对一扇乌珍神铁大门,他拿了钥匙把门打开,闪身进去之后又迅速把门关上。
牢狱之中空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六面墙壁全部都为乌珍神铁所铸,只在房间正中央的一块地板处开了一扇小窗,上边还挂着大锁。
宦璃又拿出钥匙打开小窗,只见底下垂着一挂胳膊粗细的锁链,锁链上吊悬着一名男子。那男子原本手脚禁锢呈一“大”字,头也无精打采的低垂着,他听到头顶响动连忙抬头观看,正看见宦璃似笑非笑的眼睛。
“呸!狗贼!又来做甚!打探妄难世界的秘密么?我绝不会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西洛睚眦欲裂,狠不能用目光将宦璃凌迟了。
西洛的目光微微有呆滞,因为长久关于黑暗之中,眼睛不堪强光照『射』,总是半眯而躲闪;他的五官比宦璃少了些棱角多了些清秀,虽然现在看着憔悴而瘦削,却依稀可见当年卓越风姿。他看着衣袍雍容的宦璃,心中痛不能已:若是当年自己没有对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推心置腹、视若手足,如今站在牢狱之上,俯视囚徒的人就是他了!
曾几何时,西洛凭着经天纬地、诸仙不及的才华,得玉帝垂青、跻身六御候选。他自认为可推演天数,左右时局,哪知一切只漏算了自己……他不知道在结识了野心勃勃的宦璃之后,他的命运已悄然发生了改变……
“届时你主武,我主文,我们兄弟二人也是文韬武略、盖莫能敌……”
“大丈夫岂患无栖身之所?你若不弃就暂来紫府居住,有为兄一日,自有你一日安稳……”
“为兄近日偶见青丘一女,天真质朴甚是可爱,待为兄择了吉日娶来做你嫂嫂可好?”
“兄弟,今乙诀在仙魔大战中连连大捷,你若和他竞选六御或会吃亏,不如现在就改弦更张,另做图谋……”
……
西洛怎么也未料到,自己好心结交贤才竟是引狼入室,更没料到自己曾经所说过的字字句句、肺腑之言,全都被宦璃别有用心的收集起来,费劲心力为他织就了一张挣脱不开大网。
那一夜,宦璃口头传信给西落,说是未来嫂子约见。西洛虽在战争中忙得焦头烂额,但还是抽身赴约赶往青丘。只是他满怀雀跃和欣喜,赴的却不是情人的爱意之约,而是兄弟的背叛之约、前途尽毁之约、暗无天日之约、锥心蚀骨之约……
之后,西洛渐渐明白:为什么魔族在后期的战争中总能未卜先知、如有神助,为什么他说给宦璃找了个嫂子宦璃却并不开心,为什么宦璃能安心长居紫府却从不开口说要离开,为什么宦璃总是寡言少语听从他的安排……
只可惜,等他知道这所有的为什么时,已经太迟了,因为就在那一夜他“私通魔族”被人赃并获抓个正着,他被囚禁在了青丘,青丘也因为窝藏魔匪变作囚牢,魔尊左使巫颜自爆身亡……
第77章 踏血为帝(下)
“你我好歹兄弟一场,不若把妄难世界的秘密告诉我。”宦璃优雅的抻展衣袖上的褶皱,而后才悠悠继续道:“我不要求知道太多,你只把楼谴右使巫嘉死亡的小世界位置告诉我即可。”
“啐!做梦!你什么都别想得到!”西洛剧烈的挣扎,晃动的锁链一阵刺耳的响动。
“啧啧啧——你不是常教育我要冷静、克制吗?怎么现在急成这样?果然知易行难啊!”宦璃漫不经心的掏掏耳朵:“你不是爱白瑕吗?也该为她考虑一二。自她嫁给我以来,日子过得是极为甜美。只有一点:拜你所赐,她的青丘毁于一旦,从此她便再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宦璃边说边留意西洛的情绪变化。
“呸!你这『奸』佞小人!青丘是被你毁掉的!和我有什么干系!白瑕才不会看上你!你不配!……我绝不会再上你的当!”西洛痛苦的甩头,再不肯听宦璃的话语。
“我骗你做什么?你觉得巫嘉能打得过现在的我?当然不能!那我要她御心幻术做什么?若不是为了白瑕,我怎么可能需要她那种雕虫小技?”宦璃说的义正严辞。
果然,不大会儿功夫,西洛的神情有出现了松动。
“你且考虑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你再告诉我……省得到时候后悔……”宦璃最清楚西洛的『性』子,并不『逼』迫他太紧,说完便做出要起身离开的架势。
“等等……”西洛喊住宦璃:“巫嘉就死在七彩虹霓左边的小世界……”
……
宦璃满意得离开了羑仙台,但他并未急着离开,而是又去了青丘的后山。那里不是牢狱而是禁地。
白浪为父亲擦洗了身体,而后依着往常习惯在后山几个封印处巡查。远远的他看见一个紫袍身影走近,连忙迎了上去:“帝君!”
“昨日我才从小山君处得来一瓶丹灵浆,听闻有聚魂结魄之功效,所以赶来送于白伯服用……”
“白浪代家父谢过帝君!”
“诶,都是自己人,不必如此客气!”宦璃说着轻车熟路的进到后山唯一的一座小房子里。
这是一座由松木建造的房子,连里到外总共三间。最里边一间养着白福仙体,靠外一间用作白浪临时休息,最最外边一间放着白浪排查结界的记录册、还有一些日常用品。
白浪从宦璃手中接过丹灵浆,小心服侍白伯服用后就躬身而退,只留宦璃在里边独坐着。
白浪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宦璃又耐心等了一刻,才把自己魂魄分出一缕留在白福身上,而后滚身进到床下。木床紧贴的墙壁处是后山结界最薄弱的地方,那也是宦璃留给自己的唯一一道探望白瑕的方便之门。
当年乙诀根据宦璃举报的消息带人包围了整个青丘,就在他们和西洛、巫颜斗法之时,宦璃一人跑到了青丘的后山,在那里他亲手释放了巫顔的大力碧津兽,把在此闭关的白伯仙魂神魄拍得飞散。
在宦璃“大义灭亲”、重创魔族根基之后,仙魔大战终于落下帷幕。因为宦璃的“杰出表现”,他终于如愿以偿得成为了六御之一的青华帝君。之后,他借着统管三岛十洲的便利,建起了羑仙台,封印了青丘大半个后山。
有白伯的活尸做掩护,又有他那两个傻儿子分别据守牢狱和禁地,宦璃放心的将白瑕重新安置在青丘的后山。谁也不知道一直没有踪迹的白瑕,其实一直就在青丘待着。
再说白瑕每日装作痴痴傻傻的模样,敲遍了青丘每一处结界,可是她依旧找不出漏洞逃出。她每次见到宦璃都在某个转身的刹那,所以她坚信一定有路通向外界,只是苦于『摸』不着门道。
今日白瑕看着日光下一个瘦长的影子覆盖住她的身影,她知道宦璃回来了。她抱紧怀里的衣服,徒劳的想要控制住加速的心跳、汲取直面他的勇气。
宦璃满眼宠溺和温柔的看着白瑕瘦削的身影,却没防备她的突然转身。她圆圆的眼睛里带着小兽的善良和戒备,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