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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的风吹在耳边,却吹不走阿婉的疑『惑』。到了半路,她终究还是没沉住气:“掌柜的,你在芳华宫说偏殿的事儿对我们来说并非好事,可是为什么呢?”
“蓝夜和我们没有关系,好坏当然就是针对郦软而言的。你觉得郦软活着好,还是死掉好?”白裔耐心的点播阿婉道。
“当然是死掉了!”阿婉想起郦软,心中犹带着恨意,说出的话也掷地有声、果敢坚决。
“着啊!”白裔拍掌苦笑:“若是来人想叫郦软死,你们觉得他会在袭击蓝夜之后,再费事把郦软仙身带回吗?就地结果了她岂不更便宜?所以带走郦软之人,十有八九是想救活郦软,不论他出于什么目的。”
“这样啊!”阿婉恍然大悟,完了之后,她的心情就沉郁下来,换谁也想对自己的仇敌一击得中、永绝后患吧!
陶歆明白阿婉的想法,却没领悟白裔的苦心。他正想开口去劝阿婉没事,不料背后却被白裔拧了一下。
“啊呦!”陶歆不由自主的喊一声。
“怎么了,陶哥哥?”阿婉回过神来关切问道。
“哈?没事,脚崴了一下!”陶歆狠瞪一眼白裔,而后才编句谎话搪塞阿婉。
回到调鼎坊,太阳都尚未落山。大春儿和帕鲁看见他们回来都很开心。几人一处坐着,阿婉暂时把郦软的事丢开,给大春儿他们讲起了赤焰的新娘、神霄宫的巍峨,还有陶歆做婚宴的手段。
听到阿婉绘声绘『色』的描述各种美食,大春儿和帕鲁嘴里不禁津『液』横流。
“哼!坏丫头!你倒是品尝的过瘾!都不知道给我们留一点么?”帕鲁才张嘴埋怨阿婉,哗啦!一滩口水掉在地上。
“是个坏丫头吧!我也这么觉得!”陶歆抿一口果酒,而后还不忘贬损阿婉。
“哼!好心费口舌给你们讲述,你们居然还不领情!不理你们了!”阿婉跺脚回屋去了。
陶歆见无人可逗,才把如意袋交给大春儿:“这是宫宴上带回的各『色』点心、菜肴,锅里剩下的。你要是不嫌弃,就拣着用些。那些不对口味儿的,或者有损的再给帕鲁……”
大春儿几次道谢,这才领了袋子,和帕鲁分吃起菜肴来。而陶歆则随白裔一道,在坊外桥头站定。
“半路上你干嘛阻止我劝阿婉?”陶歆旧事重提。
“你要劝她什么?我是在吓唬她?还是你能护她一世周全?”白裔三句话全中陶歆的心思,倒把他给噎的半天没回过神来。
“难道这不是事实?”半天陶歆才闷闷的回了一句。
“如果你那么安慰阿婉,当然也可以,但这会叫她变的软弱而不求上进。只有在她身后放一条蛇,叫她觉得畏惧和警醒,她才会自觉自愿的不停向前、不断的强大自己,直面自己的各种问题……”
“郦软就是你说的那条蛇?”陶歆觉得白裔有些残忍。如果阿婉迟早都会做灯引,经受那无尽的痛苦,现在何不叫她过得快乐些、无忧无虑些?
“你觉的一个没有压力的人会主动成长修仙吗?你认为一个没有承受过痛苦的人,可以被指望扛下更多的苦难吗?不可能!不积跬步无以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江海!凡事总得讲究个循序渐进吧!再说,地书需要的可是一根结实耐燃的灯引,你也不想她放进里边的瞬间就灰飞烟灭吧!”白裔一眼看穿陶歆的心事,一番话说得直戳陶歆软肋。
陶歆被白裔问到哑口无言,赌气的转身扎进厨房。
白裔一人站在桥头,目光落寞而悠远的望着远方。
……
阿婉窝在房间里重整思绪,从第一次出入仙宫、见陶歆大规模做菜,到第一次谋划杀人、觐见女帝、担忧失手,时间漫长到像过了数万年。等她别无所依,坚定的选择变强,走出屋时,外边才不过夜幕初降。
看着微弱寥寥的星光,阿婉重重吐出一口气: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日子总要往前看、过下去——错的又不是她,她为什么要惩罚自己!她拍拍脸颊,裂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扯开紧绷的面皮。而后,脸颊放松、心情放松、精神放松,脸上的笑变得真诚而富有感染力。
进到厨房,她才发现陶歆已经在那儿准备食材了。她娇软的喊一声陶哥哥,毫不意外的收到他一枚白眼,这才笑嘻嘻的绕过他,走到她那边的灶旁。
当暗蓝『色』天空擦拭亮了仅有的几颗星子时,南北两个大堂终于开始上人了。只出乎白裔意料的是:南边大堂最先到的不是宦璃,而是霁阳和云齐。云齐乃玉皇最宠爱的天孙,霁阳却是南极长生大帝的唯一女儿。
“两位想用些什么?”白裔伸手把菜单放在桌上,虽然他并不知道:两个身份同样尊贵,辈分差别极大的神仙,怎么会结伴一起来调鼎坊。
霁阳和云齐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才一起装模作样的看起菜单。好半天过去,白裔在他们跟前候的脚跟都麻了,云齐才点了两道菜:玉瓜子、甜橙酿。怕遭白裔误会或驱赶,云齐还不忘回白裔一笑:“先点两道吃着,不够了,我们再点。”
第150章 玉瓜子
“这两位主儿怎么看着怪怪的!”白裔在心里暗自思揣。
“哪里怪?不是有很多客人都只点一两道菜么?”阿婉不解。
“别人点一两道菜是因为自身魂力的限制,像他们这种打出生就衔着金钥匙的怎么会懂?再说他们点的菜可一点也不节俭,单单一道玉瓜子就繁琐死人……”白裔边去厨房报菜,边为阿婉解释。
“既然掌柜的不是嫌弃他们点菜少,那又觉得他们有哪里奇怪呢?”阿婉更不解了。
“说不上来!”白裔摇摇头,“甜橙酿倒还罢了,只这玉瓜子,怎么都觉着像是茶馆子里听书的标配啊!”
“听书?那有什么趣味?”阿婉从小生活贫困,自是没进过茶馆子,更没有听过书,还以所谓的“听书”就是跟着老夫子识字,所以一听之下脑子里马上联想到的就是吃到黄连般味苦。
“我也觉得没甚趣味,偏偏听者乐此不疲。”白裔忘记了阿婉的具体情况,还以为找到了知音,但他也不想想,他都活了几万年,哪有什么新奇的故事可听,而阿婉才活了多少年?怎么可能不爱听那些神奇传说和各种演义?
白裔走到厨房报了菜名,又去迎接新客,忙碌间早把这个自己起头的问题丢到脑后。只留着阿婉神魂在他仙魄里胡思『乱』想、百无聊赖。
新来的客人都是厨房里的老客,所以不等白裔菜单送上,他们就已自顾点起自己惦记的菜肴来。
土地公点了雨丝飞花、盘龙臛;碧霞元君点了瑶『乳』羹、四珍酥;九天雷祖点了脆风肠、炙细甲;天杀大神点了叠籽煎、水包汤;翊酋元帅点了辣尾尖、青萍冻……
白裔记好了菜名再次直奔厨房而去,却见陶歆已把吐沙后的玉瓜子肉一点点用小钳子拔了出来,绊上红艳艳的辣椒、白生生的蒜沫、水楞楞的紫苏叶,正准备大火爆炒。因着玉瓜子肉最是鲜嫩,对火候要求极高,所以白裔并未直接打断陶歆的做菜,只斜倚着身子,懒洋洋的等他忙完。
跳动的火苗包裹住锅子,才倒入不久的油脂已经冒出腾腾的热气。陶歆把半勺早已备好的秘制酱汤倒入锅里,只听呲啦一声,整个厨房里都弥漫着酱料独特而浓厚的香气。铲勺碰撞着锅子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随后他把腌制好的瓜子肉倒入锅里。海瓜子肉在滚热的酱汤里像活了上下翻滚,不多时,指节大小的雪白的肉片就卷作螺蛳状。
又等一盏茶功夫,锅里玉瓜子滋出的汤水又收回到肉里一些,每个烧成棕黄『色』的肉卷都微微膨胀开来,就像一朵朵缩微的黄玫瑰。
白裔知道这个时候,陶歆还比较得闲,所以连忙把一大串菜名乌拉乌拉报给陶歆。
陶歆边点头示意已经记住菜名,边用铜盆接来一锅清水,把锅里饱盈盈的玉瓜子全部倒到水里。经过四五遍淘洗,玉瓜子上已经没有油腻了,再把它们全部捞到一个筐里控水。待到颗颗肉粒上的水分控干,再把它们放到一块铺了盐巴、糖霜、姜粉、芝麻末、花生末的铁板上,小火慢慢煨烤。等每个肉粒外表都变作均匀的焦黄,再把肉粒塞回烘干的玉瓜子壳里,这道菜肴才算完工。
白裔把玉瓜子端到霁阳和云齐桌上时,其他等待上菜的客人目光齐齐被吸引了过去。
云齐见此情形,得意的和霁阳对视一眼,而后才起身谦逊的同他们说道:“诸位仙友若是等得无聊,不如先到我们这里坐下,一道用些玉瓜子呀!”
其他神仙不由一愣:这也可以?因为他们知道云齐和霁阳的身份,又不知他们打的什么算盘,所以才开始时,并没有人响应云齐的号召。
霁阳也不劝他们,只吹着手指捏起一颗玉瓜子,小心剥了壳放在嘴里:“烫烫烫烫烫!”她一副猴急的模样把一颗玉瓜子肉衔在嘴里来会调转。等到舌头能接受肉的温度了,她才用舌头顶着肉粒,用前边的牙齿一下咬开。
咯嘣!外边的焦皮碎裂的声响似乎把所有的客人神魂都吸走了,他们盯紧了霁阳的嘴巴,清晰可见一股鲜汁从肉里滋出。
“唔,好鲜!”霁阳不管不顾他们虎视眈眈的目光,完全沉溺在美味里无法自拔。
云齐看时机已到,再次朝他们发出邀请。
终于,天杀大神和翊酋元帅心动了,他们相互鼓劲儿般试探着看对方一眼,而后同时慢慢起身。
“来来来,快来尝尝!外焦里嫩,吃起来一包海鲜汤水儿呢!”霁阳也起身迎接他们,还颇为豪爽的伸手往盘里抓两把玉瓜子放到离他们最近的坐位上。
“掌柜的,再来一盆玉瓜子!”云齐一见有客人过来,随即又追加了玉瓜子的量。
白裔一听云齐的话,不觉一头黑线。调鼎坊开始营业以来,还没见过哪个客人点菜用“盆”的。这菜肴少量是品,多了就和馒头稀粥无异,沦作普通裹腹之物了。云齐从小长在天宫,美**馔养大,又怎么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得?白裔越发觉得云齐和霁阳有问题,但对于这两个小东西打的主意,他是猜破脑袋也猜不出来。
厨房里陶歆正忙着做其他神仙点的菜肴,突然眼皮一阵急跳。
“玉瓜子一盆!”白裔扒着窗子,无比同情的报菜。
“什么?”陶歆端着甜橙酿的手一顿,差点把瓷盅兜头丢白裔头上。
“客人——这是客人点的!”白裔连忙缩头,生怕陶歆真的迁怒于他。
陶歆看看自己灶前多半已经半成的菜肴,咬咬牙忍下,又埋头继续做菜。他并不知道,关于他的“噩梦”这才刚刚开始。
就在陶歆埋头做菜的功夫,云齐和霁阳已把所有其他桌的客人都拉拢了。在他们的桌前,有站有坐围满了客人,每人一小把玉瓜子品着,那场面可是“蔚为壮观”。
“也不知这瓜子外层那层薄粉,是什么做的,吃着是又鲜又香!”霁阳咬着一颗玉瓜子肉含糊的和众“吃货”探讨着。
“有芝麻香……”碧霞元君把就要放到嘴里的瓜子又拿出来,深嗅一口琢磨着回答道。
“有姜粉吧,吃到最后还有辣辣的余味。”土地公轻轻咂嘴道。
……
“你们说:这么多美味不重样的东西,陶大厨都是怎么琢磨出来的。看你们点菜这么熟练,应该是调鼎坊的老客了吧?有没有吃过陶大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