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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史册内容也经过供奉台,幻化为凝实的仙气字体,在高空中缓慢地呈现。
这是藏经阁供奉台历来的规矩。
有优秀仙门的史册入驻,则自动幻化为全民可读的模式,在苍大陆的高空循环呈现整一个月。
在此期间,苍大陆民众抬头便可阅读史册,省去了跋山涉水到藏经阁翻阅的麻烦。
以前四名门相继入驻供奉台,便有无数凡人修士跑到当地视野最佳点,日夜不休地阅读名门历史。
在这些史册之中,有不少人读出了莫大的感悟,进而突破修炼的瓶颈,更上一层楼。
也有不少人得到激励,从人生低谷之中重新爬起,找到属于自己的康庄大道。
每一个能够被记载到史册的名门,本身便是最贴近现实的奋斗教科书。
这些或是动人心魄,或是振奋人心的经历,是对百姓最大的鼓舞,也是最让百姓安心的定心丸。
当然,凌云门此事之后,很大一段时间内,民众对四名门的感观,必定要有天翻地覆的转变。
不过没关系,这正是云长霁刻意迂回十余年,所想要达到的效果。
四名门的辉煌因她而起,如今,她要亲手颠覆它们。
云门仙史归位,云门便算重新回到大众的视线,云门所受的屈辱,也彻底洗净。
此章彻底翻篇,接下来,便要清算更深的恩怨。
云长霁收回魔藤,将满身鲜血的祝凌云拖到自己身前。
修长的手伸出,轻轻放到她的头上。
又一用力,开始搜魂!
生人被搜魂,其痛苦无异于皮肉生生剥离、筋骨根根抽出。
饶是祝凌云再想隐忍,也忍不住痛叫出声!
哀嚎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凄惨。
若不是云长霁死死钳住她的头不让她动,她已经在地上痛不欲生地打滚了。
然而即便是这样,也未曾让云长霁停下分毫。
她侵入祝凌云的识海,从祝凌云的记忆中,一点一点搜索过去。
搜到目标部分,她动作一顿,无声蹙起了眉。
《魔神圣典》……
是祝凌云捡的?
并且缔约之后、作为证据呈现之后,它又无端失踪了?
祝凌云记忆里关于魔神圣典的内容,基本模糊不清,根本无法窥破,证明其主对它的印象也并不清晰。
可是当年事发,祝凌云的说辞,证明她是确确实实看过这本圣典,也确确实实记得当时的大部分内容。
所以这人从头到尾,既不知这圣典的来历,也不知这圣典的下落,却敢擅自利用它缔约布局?
这笨蛋。
云长霁愠怒道:“这般来路不明的秘籍,你也敢擅自利用!”
祝凌云知她看到了什么,强忍着痛苦呵呵冷笑:“反正……缔约的又不是我……”
“即便不是,你又敢保证它不会招来祸端?”
“哈哈哈……那又如何?就算招来末日,这业力,也算到你头上!”
云长霁眼睛骤眯,半晌,冷笑出声。
抽回手:“你的怨恨,倒真是根深蒂固。”
祝凌云猛然一颤,如被雷击。
旋即低低冷笑,笑着笑着,仰天大笑。
“是呀,你这个人,真是怎么恨也恨不够!”
“好的是你,坏的也是你……哈哈哈,云长霁,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不识好歹、目中无人,你怎么这么可恶?!”
云长霁微眯着眼:“就因为拒绝了你的提议,你便记恨如此?”
祝凌云狰狞道:“只是这样吗?魂你也搜了,看你也看过了,你觉得只是这样吗?!”
“本尊从不曾冷落任何人。”
“胡扯!”
祝凌云面目是恨:“我曾是你唯一的徒儿,是你唯一心甘情愿想收的徒弟!”
“如此身份,在云门难道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么?!”
“结果呢?结果呢?!云长霁你眼中除了你的门徒,还有你的大将!”
“除了大将,还有天下苍生!”
“除去天下苍生,你还有紫幽门主、圣宗门主、仙界的各个散仙好友,甚至路上的猫猫狗狗……”
“唯独没有我!”
她忽而抽泣起来,声音哽咽,断断续续:
“你知道我曾经……有多么多么仰慕云门……多么仰慕你么?!”
“天下第一人……一剑定太平……无论你和你的云门走到哪里,都是最耀眼的存在,最受人敬仰的存在……”
“多好啊……多好啊……我自小为了能够成为与你们一样的人,起早贪黑、茶饭不思地修炼……”
“我天赋不好,一路以来受尽嘲笑与欺凌,但我不怕……”
“阿爹阿娘惨死在仇敌手下,从此无父无母还无法报仇,我也不怕……”
“只盼着有朝一日,我入了云门,从此便再不用受苦了……”
“结果呢?!”
“我奋斗了无数个岁月,换来的是什么?!——你的冷漠与忽视!”
“便连你教我的剑法,也是最普通的剑法,连你的门将也比不过!”
“执行任务时,更是动不动便将我留在云门……怎么?瞧不起我?认为我会拖你们后腿是么?!”
“好的秘籍法宝,全都给你的大将们,我一个亲传弟子,什么都没有!!!”
祝凌云控诉着控诉着,跪在地上掩面痛哭,直至泣不成声。
总是想要得到多一些的关注、多一些的在乎,甚至为此不顾尊严地讨好过、奉承过、小心翼翼地靠近过。
谁料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无论再如何努力,总是比不得那些从一开始便跟在那人身侧的众将与亲朋。
打小不受欢迎,总以为奋斗过后,在那位人人称赞的尊者身旁,会有哪怕些许的不同。以为努力争取成为那人唯一的亲传徒儿,便能改变曾经落魄不已的境地……
谁能想到,她终究与别人未有任何不同!
第264章 极限一战
祝凌云哭着哭着,又咯咯咯咯地笑起来。
笑得艰涩又心酸,即便只字不语,也能感受到一股想要毁灭一切的绝望。
“是,是我……哈哈哈哈……”
“是我利用你的心血,暗自与《魔神圣典》缔约,再将各种魔物偷运入云门,放到每一个有你活动的地方!”
“是我算计了你云门,让你们被三门联手打压!是我杀了你的朋友,无论凡界修士还是仙界散仙,都是我杀的!我凌云门杀的!”
“……可是那又怎样?哈哈哈哈!”
“你生气吗?怨吗?恨我怪我吗?终于肯拿正眼瞧我了吗?!”
“那你干脆一鼓作气,杀了我吧……”
“反正我这个徒儿,半点存在的意义也无,你便干脆杀了我,正好替你的门人报仇啊!”
“我这一生,被抛弃、被嫌弃,早便注定了的!我还痴心妄想,以为会有一个人,待我与世人不同……哈哈哈哈,我真是个傻瓜,真是个废物!云长霁你杀了我啊!!!”
她彻底抛弃尊严与伪装,扯着云长霁的衣摆嘶吼着,整个审讯台只有她的声音,充斥着她痛苦又绝望的情绪。
便连祝凌云的门人见状,也一时愕然,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也不敢与能够轻易伤了他们门主的云长霁作对。
云长霁坐在椅上,直直看着祝凌云,长眉微蹙,神色有些凝重。
半晌:“你认为我传授予你的,是最普通的剑法?”
祝凌云抬起头来,双眼猩红地看着她:“难道不是?!”
便在这时,守在云长霁身侧的紫茵终于看不下去,冷声开口:“祝姑娘,你学的剑法,是门主的独门剑法。”
祝凌云一怔,紫茵又继续道:
“此法全门上下,门主只传你一人。”
“即便是青衣大将军,门主也不过在她所学剑艺基础上,稍加指导罢了,从不曾传授自身剑艺。”
“门主之所以未特意告知你真相,是因不想让你生出区别对待天下剑术之心。你一直认为此法简单,也是因你一直未有领悟突破。门主诸事繁忙,本不可能时时刻刻指导你,你参悟得慢,门主便给你足够的时间参悟。你虽勤奋,但战斗经验严重不足,心性更是尚未足够成熟,门主便让你多待在门内,先以学习为主,以免徒添风险。”
“你口口声声认为门主偏袒我等,却不知我等跟随了门主数千年的大将,私下总不服门主偏心。”
“门主将所有名贵法宝赠予我等,是因我等需要征战沙场,以命相搏,自然需要更多保障。而你留在门中修炼,可谓是整个云门最清闲,也最安全的存在,既非必要,门主当然优先考虑我等门人!”
紫茵说着说着,抽剑横在祝凌云颈前:“门主,既然她开口求死,属下可以杀她泄愤么?!”
此话一出,其他的魔将也纷纷顶起剑鞘中剑。即便未有一人转头看地上的祝凌云,但那一身冷凝的气息、带怒的面容,无不显示他们隐忍到难以隐忍的怒火。
云长霁捏了捏鼻梁,朝紫茵摆了下手。
那低着头、支撑着椅扶手的模样,显得有些无奈与疲惫。
不过待她再抬起头时,那样的情绪已消失无踪。
“看来本尊的确不是一位好师尊。”她道。
“当然,你也并非一名好徒儿。”
她站起身来,俯视着听了自己的话先是重燃期望,又逐渐绝望的祝凌云一眼。
一身冷酷的气息再度凝聚,仿佛眼前的不是自己曾经真心对待过的徒弟,而是区区只见过面一回的陌生人。
“你如今之名——祝凌云,尚且是本尊寄托了厚望,亲自为你所取。”
“本是愿你终有一日,能够凌驾本尊,谁知这样的厚待在你眼里,竟也还是种漠视。”
“那么这名字,本尊收回了,你还是用你未入云门前的本名吧。”
“你入云门后所学的一切,本尊也一并取回,尚有不少冤孽账,稍后再来与你清算——求死没那么容易。”
她说罢,起手翻掌,眼看着就要拍向祝凌云的天灵盖。
便在这时,祝凌云眼中寒光一闪,猛然催动埋在体内的增强术法,将身体各方面能力催到极限,抽剑突刺!
她本跪在地上,与云长霁差了不过一剑距离,凌云剑在手,轻易一晃便能够得手!
云长霁眼一眯,掌势骤变,魔气速凝与指尖,在剑端贴近脸面之前稳稳将剑挡下。
旋即魔气反冲,将祝凌云震开到数丈开外。
祝凌云就势起身,临空而立,手持凌云剑哈哈大笑:“既然你杀不了我,我可就要杀你了!”
说着便开始燃烧体内仙元,将仙力猛往上催。
云长霁看着她胸前极速愈合的伤口:“强行催动极限之力,你会死得很痛苦。”
祝凌云不屑一顾:“只要能杀你,痛苦又如何,死又如何?!”
“莫要废话,你的剑呢?!哦……找不到了是么?唤不回来了是么?哈哈哈哈!神龙封印果不虚传啊!”
云长霁以魔功为质,在掌心凝了一把墨沉的长剑。
“杀你,不需要动用它们。”
“那便试试!”
两人同时身动,在空中锵然交击!
一白一墨双剑相抵,剑身在摩擦之中火光飞溅。
仙气与魔气虚空之中冲击交缠,遮天蔽日,掩盖了半片天空!
远超出审判台负荷能力的威压倾泻,使得审讯台又下陷数丈。紫幽门主与圣宗门主见状,联手在大陆上方设立了防御法阵,以避免苍大陆被这股威压伤害。
祝凌云力催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