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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把话说完,我就回了过去:“能治病就一定会接生吗?你知不知道医生也是分科的,他懂妇产科吗?”
这次没等石公子开口,何平倒先指着屋里的人说话了:“红儿,还有你们三个留下,其他人都先出去吧。”
石公子一听这话,立马带着人往外面走。
我急疯了,从床上想坐起来叫他,但腹部和后腰的疼,让我眼泪“哗”一下就流了出来,而且感觉有一股热热的东西也从下面往外淌。
室内很快就剩四个女孩子,还有何平。
他定定地看我着我几秒,对我的痛苦视而不见。
那些女孩子把烧好的热水,毛巾还有婴儿要用的东西全部都摆妥当,垂手立着等他的命令。
何平缓缓向我走了几步,突然俯身下来,脸几乎贴到我的脸上,声音细小地说:“秋盈盈,把孩子生下来你就可以回去了。”
我目瞪口呆。
423 再见就难了
腹部又是新一波的痛,整个骨头都好像瞬间被拆散了一下,腰间,臀部和所有的关节,都像被人生生撕开。
热流不断往外涌,何平的手按在我的腹部上侧,一边用力,一边盯着我的脸。
“哇”的一声叫后,我从将死的边缘回神,看着红儿跟另一个女孩在身下处理污垢,还有两名女孩儿已经把婴儿快速擦干净,包在小被褥里。
我没看到何平,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红儿,何先生呢?”我问。
她的声音轻轻地说:“太太,何先生已经回去了。”
“那你知道何先生叫什么吗?”
“好像叫何平吧,在这里没人直呼他的名字,都尊称何先生。”
果然是何平,他一定跟我认识的另一个人有关系,或许本来就是同一个人,那他一定也知道我来这里是怎么一回事,说不定还是他把我弄来这里的。
因为他知道这个孩子吉凶难定,所以提前想了这么一出,让孩子一出生就远离石诚,远离人类,而那个我看到的石公子,有可能只是他找来跟我们一起演戏的。
如果按照这么说,那王妈跟何平是否认识呢?
这紫安府里的人看上去跟石公子的关系并不像是假的,而石公子跟何平又要好,这里面到底哪些是他何平刻意安排的,哪些又是真实存在的?
石公子过来时,没有先看婴儿,反而蹲在床边握着我的手,看着我的脸好一会儿才轻声说:“盈儿,辛苦你了。”
的确很辛苦,但孩子又不是他的,也用不着他在这儿表关心,所以我一句话也没说。
旁边的女孩儿们把婴儿抱到他面前说:“石公子,你看小公子多好看,一出生眼睛就睁的那么大。”
石诚扒着被褥看过以后,又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放到我面前说:“盈儿,你看他,小嘴还一动一动,是不是他饿了?”
我对这么一个小东西一无所知,茫然看着被褥里那张小脸,束手无策。
女孩儿们把他抱出去后,石公子坐在床边陪我,还亲手喂我吃东西,整体表现就是一个贴心的丈夫在照顾刚生产过的妻子,但因为我自身有别扭,所以怎么着都觉得不好,反而盼着他快些出去。
相对于他来说,我更想见到的人是何平或者王妈,因为这两个人明显知道我之前的事情。
何平自我生过以后,没有再出现。
我跟石公子提过,但他说那个人有事出门了,可能要很久才会回来。
而王妈虽然时常出现,但几乎不与我眼光对视,也不太说话,一般过来就是送一杯茶水,然后就走了。
她永远拎着那个竹编的蓝子,而蓝子里也永远放着茶具和茶水,好像无论什么时候倒出来,里面的水都热乎的,而且喝下去后,人的精神会好很多。
红儿是跟我呆在一起最多的人,有时候也会陪我说话,但她的话题,基本都是围着婴儿说,很少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次数多了我也不想再问。
反倒是那个婴儿令我非常奇怪,自出生时哭过以后,后面就没听他再哭过,有时候在屋子里还会“咯咯”笑起来。
我每次一听到他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会起来,这么小的婴儿应该会笑吗?而且笑的这么大声,听上去就很怪,很妖异好吗?
我甚至不敢去看他,让女孩儿们把他放的远远的,反正日夜都有人照顾着。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偶尔也会起来活动一下,但连屋子都出不了,而且生过这个孩子之后,我明显感觉自己的体力和精力大不如前,不分日夜的睡觉,醒的时间相当短,而且下床走动的时候,双脚发虚,好像踩在棉花上似的,一点力都用不上。
石公子安慰我说这是产后虚弱,养养就会好的,但是我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根本不是那样。
到终于能出屋子的时候,我连路都走不了,整个人都是被他抱出去的。
外面阳光很好,院子里的花已经不见了,栽种着一些绿植,墙角还有几枝竹子,看上去倒是典雅有趣。
石公子说:“等你再好些,我们就带孩子出去玩儿。”
“我还会好吗?”我问他。
他点头说:“当然会,等过阵子何先生回来,再让他给你调理一下,保证很快就能像从前一样到处疯着玩了。”
“我以前会到处疯玩吗?”我问他。
石公子点头说:“是啊,一刻也不闲着,到处跑,我想见你一面都难。”
“我们不是夫妻吗?你怎么会见不到我?”
石公子微微笑着说:“正因为是夫妻,我才要给你更多的快乐和自由,你想玩儿便去玩儿好了,反正总是会回来的,像现在一样,躺在我身边,被我抱着。”
这种说法跟石诚也很像,我心里知道他们两个还是有所区别,但也会因为有太多相似的地方,所以根本就拒绝不了这位石公子。
不过随着能出去走动的时候越来越多,石公子倒是来的越来越少,我问红儿,她总是说他在忙,但具体忙些什么却一句不提。
这天我又一个人在院子里坐着,看到王妈从外面进来。
她把手里的蓝子放下,像往常一样说:“太太,喝杯水吧。”
我也不多说,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把那杯清茶喝下去后,她却没急着走,反而转身对红儿说:“给太太拿件衣服,外面有风。”
小红把手里的婴儿给另一个女孩儿,然后去给我拿一件披风。
王妈说:“太太,看一眼小公子吧,这一走,怕是再见就……。”
“你要带我离开这里吗?”我看着她问。
王妈点头。
我什么话也没说,把那个婴儿抱到怀里看,他还很小很小,但却有几分像石诚了,眉毛很浓,眼睛也很大,嘴唇略厚的,以前总听人说嘴唇厚的人不善言词,可后来见到石诚,觉得他对我说甜言蜜语的时候,一点也不会嘴笨,反而像老司机一样,什么都能掰得出来。
也不知道这个孩子会怎么样,而我最担心的却是他是否能平安长大。
我抱着他的时候那么少,又一开始就心存芥蒂,感情并没那么深,所以看过以后也没有多话,把婴儿又转到了女孩儿们的手里。
跟着王妈出门时,最后一眼去看紫安府。
这里浅雾缭绕,如仙境一样,而我在这里的一切又像一场梦,是何平王妈他们同力为我造的一个梦境,只为把这个肚子里的婴儿留下来。
跟着王妈一路往前走,时间不长我们就看到大昌市,待我再回身去找紫安府的时候,那里是我熟悉的一切现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府。
王妈带着我直接去了医院,在偌大的病房里,我看到自己躺在床上,我爸妈一脸悲伤和憔悴,分别坐在床两侧。
石诚并不在这里。
王妈说:“太太,回去吧。”
我转头去看她,身边哪里还有人,分明就我自己怪怪地站着,看着病床上躺着的那个跟我一样的人。
又往前走了两步,突然病床上的人睁开了眼,她的眼睛就盯着我的看,从眼神里发出来的光带着巨大的吸引力,直接把我更近地拖到床边。
我听到我妈在叫:“盈盈爸,你快看,是不是醒了?是醒了吧?”
我爸愣了一下,忙着就去按床头的呼叫器。
医生和护士进来的时候,我已经被那双眼睛完全拉到自己的身体里,然后看到他们在我身上做一系列的检查。
等这些人全部退了出去,我才看到石诚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病房里,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我,里面淡淡的紫光不断闪烁,像泪点一样。
我着重看了一下他的头,才能确认他并不是那位梦境中的石公子,所以想叫他。
但嘴干的要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石诚却已经大步走近,两手握着我的手,好半天才轻声说:“醒了?”
424 孩子早就没有了
醒来一周后,我才发现一个惊天的事情,我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
一开始我还想着,自己不是在那个幻境里把孩子生下来了吗?那肚子里没有也算是正常的吧,但从我爸妈,还有石诚的眼神里,我觉得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后来在我的追问下,他们才说出真相。
原来那天他们在我老家灭小鬼童的时候,我根本没有跳出窗户,而是直接从窗台上掉了下去,然后就昏了过去,等送到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没有了。
而我也在医院里躺了将近半年才醒过来。
我几乎真的相信这是一场梦,一场我摔下去就晕了,然后可能潜意识里知道孩子没有了,所以为自己编织的这么美丽的梦,可是这个时间是不是过于巧合了一点?
我从去到紫安府,生孩子,然后满月回来,刚好也差不多半年,而这边就也在病床上躺了半年。
没办法解释,也不知道怎么说给石诚听。
他因为我昏迷,孩子没有好像受了不小的打击,总是会一个人坐着发呆,盯着一个地方一看就是很久。
我爸妈倒是因为我醒过来,明显好了许多,在他们眼里,那个没出世的婴儿哪里会有女儿重要,所以除了尽力安慰我外,倒是没有了之前的悲伤。
医院里给的结果就是小产造成的昏迷,醒过来后也没有明显的后遗症,所以在医院住一段时间后就可以出去了。
至于为什么昏迷半年?只靠点滴存活下来的人,为什么没瘦,反而胖了好像没有人在意似的。
小雪他们都来医院看过我,尤其是出院那天,连浪子东哥都来了,还有马连辉,但我没有看到何平。
“石诚,何平呢?”我问他。
没等他说话,东哥就在旁边插嘴了:“我说嫂子,你当着石公子的面问另一个男人,确定好吗?”
我被他堵的不爽,直接回道:“石诚知道我有多爱他,也知道我问别人就是嘴上关心,所以没事。”
这话算是给石诚解了围,但同时也惹来他们的笑,却并没有人回答我这个问题。
直到我们回了家以后,石诚才跟我说,何平竟然也昏迷不醒了。
“他怎么会昏迷不醒,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急忙问。
他往窗外看了看说:“跟你同一天,那天我们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