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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狼精的脖子,另外一手在地上摸索。
好不容易摸到冰冷刺骨的白玉簪,狠命扎进狼精眼睛,后者嘶吼着跳开,眼眶血流如注。
狼精跳开的时候带动了白玉簪,眼球脱框嵌入簪子内。
九婴踉跄走近,将狼精的眼球从簪子上拔下来丢开,看着哀嚎的狼精,心里一动。
如果她吃了狼精的元丹,得了狼精的道行,伤口一定能好。
这样的诱惑让她忍不住舔了舔嘴角,掌心里的白玉簪越发的冷。
“滚回去。”她撇过头不去看,妖怪修行都不容易,还是不要作孽比较好,再不走她可是真的想吃了。
狼精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不甘心的瞅着她,眼神里都是贪婪,见她撇头露出白皙的脖子,骨子里的兽性让他管不了那么多,嚎叫一声跃过。
鲛人力气极大,特别是双臂的力气,九婴早有准备,在狼精扑过来的时候往旁边闪躲,白玉簪从狼精的脖子滑到腹部。
狼精呜咽到地,身体抽痛,九婴同样累得喘气,已经给过机会,这畜生明知故犯,怨不得她。
她颠了颠手里的白玉簪,丢在地上,那人送的东西,不要也罢。
“江公子,戏看够了,还不出来?”
江楼从树后走出,嫌恶的看了一眼狼精的尸体。
“我和你好歹也有一年多的夫妻情分,你却在树后等着看我被咬死夺内丹,真是狠心。”
“妖怪也配让人同情?”江楼嗤之以鼻,信步向她走去,停在白玉簪前,踢掉了簪子。
九婴心也跟着一震,咬着唇不说话。
江楼居高临下看着狼狈的女人,用扇柄挑起她下巴,俯身看着,似乎以她的狼狈为乐。
狂风皱起,地上沙飞舞,瞬间迷了他的眼睛,等再张眼,人已经不见。
他盯着地上蜿蜒的血迹,怒气不可抑制。
又一次!又一次被那妖怪戏耍!
划破手掌,粘稠的血液落到土地上,土地无法承受恩泽,从地底深处传来震动。
风停树止,月亮被云层遮住,天上星辰却大放异彩,宛如白昼。
抽长至脚踝的乌黑长发微微摆动,震怒的表情已经被冷漠取代,他冷笑着往血迹蜿蜒的地方走去,一挥袖子,整座山体格局突变。
九婴察觉到浓重的压迫气息,如此纯净的气息,这就是生来就是仙胎的力量。
回头看去,一路的血脚印,远方的黑暗似乎,没人追来,但好像有一双冰冷而嘲讽的视线始终紧紧盯着。
腹中有些绞痛,她咬唇,轻轻拍了拍肚子,“别怕,娘不会被抓到的。”
绞痛消失,她忽的也愣住,浑身被一种奇异的感觉笼罩着。是啊,她是一个生命的娘亲了,腹中还有个孩子在期待着被她庇护。
山林里悄然无声,花草树木完全静止,甚至听不到一点声音,她慌乱超前跑去。
她不敢停,也不能停,跑了多少个时辰也不知道,只觉天空已经泛白,脚上的伤口深可见骨,一路的血。
跑不动了,那人应该不会追来了吧,她放松的吸了口气转身却踩到毛茸茸的东西。
脚下是那只狼精的尸体,一个像江楼又不像江楼的男人静静站在香樟树下,眼神冷漠。
清冷的眼神只消一眼,她便像是缺氧般跪倒在地,跑了一夜,她也跑不动了。
“区区一只妖么?”星宿信步走到她面前,“呵。”
九婴跪着,腹部又有些微疼,她轻抚着,笑了笑,然后俯身跪倒,头磕地。
“暂时放过我,一年,只要一年我便会亲自到你面前,不用你动手,我会做个了结。”
江楼抬脚,碾压着满是污垢的手,他无数次的牵过这只手,现在只觉得碍眼。
“妖怪求人,都是这么理所当然的么?”
九婴身体一震,身体伏得更低,“请你,暂时放过我。”
“不行。”
她一愣,抬头,眼眶慢慢蓄满泪水。够了,真的够了,就算她真的冲撞了神仙,这么多的惩罚还不够吗?
孩子,娘亲真的不想活了,你就跟着娘一起走吧。
她颤巍巍的举起自由的左手打算自己震碎元丹,却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你的命只能我亲自取。”星宿冷冰的看着满身是血的人,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刀。
“为了你这肮脏的妖,我还特地让人将我最喜欢的碎魂刀带来。被这刀子杀死的妖连一颗尘土都不会留下。”
九婴猛然抬头,往他身上碎了一口,恶狠狠的瞪着。
星宿面色铁青的看着袖口上的唾液,波澜不兴的冰冷眼神被怒气激荡得翻腾。
一束温暖的光亮撒在两人身上,他微愣,扭头看天空,已经天亮了,星宿后移。
只这一分神,九婴纵身滚向狼精,伸手掏出血淋淋的元丹,一口吞下。
惊觉的星宿立刻伸手重重拍向她腹部,刹那间肝胆俱裂。
九婴吐了口血,喉咙一上下,笑了。
刚才她就察觉那个男人会毫不留情的出手,企图震碎她的内丹,所以故意将内丹移位,然后先不吞狼精的元丹,生生的故意捱下那一掌,这才把内丹吞下。
两颗内丹迅速融合,四肢充满了说不出的舒服。
“狡猾的妖!”星宿怒不可遏,周遭气息暴涨,山体震动,树叶化作尖锐的刀子,成千上百的往九婴砸去。
有了狼精的元丹,多处了百年的道行,腿部的肉骨迅速长合,听觉嗅觉以及视觉也更加灵敏。
她四处躲闪,虽然四肢被划破了多处,但是伤害没有那么重。
忽然,她察觉到对方气势不断在削弱,便躲过重重攻击,跃到星宿身后,故意靠着他的耳朵,轻声道:“怎么回事,堂堂一个仙,怎么到现在还没杀死我。”
星宿眼神激怒得发红,冷漠的神态不复存在,竟好像是入了魔一般,狠狠往后一甩手。
九婴撞到树干上,树木轰然倒塌,她嘿嘿笑着爬起来,闪身躲过碎魂刀,刀嵌入刚才她头的位置。
星宿皱眉,他是投胎而来的,身体本来就是凡胎,没办法保持太长的时间,而现在又是白日。
在他分神之间,面颊被重重的锤了一拳,他狼狈砸向树干,陷入一堆荆棘里。
九婴落地拍手,见男人又恢复之前的样子,笑了,“看来又应该叫你江公子拉。”
“找死!”
虽然已经被强制陷入凡胎,但他有仙气护体,不至于一蹶不振。
他拿着碎魂刀,发誓要把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上线就看到很多留言,还有小天使们的炸弹,手榴弹,作者君小心肝在颤啊,所以今天双更是必须的呀,双更走起~
第51章 绝地反击
九婴不动,等刀子到眼前了一脚踹开,结结实实的甩了江楼一拳,鲛人力气大,直接把人打趴下。
看着倒地不起的男人,她冷笑,“就你现在肉体凡胎的样子,也想和妖怪斗?刚才那一拳,是为我散去道行的哥哥打你的。”
等人一起来,她又将人踢翻,“这一拳,是为我爹娘打的。”
江楼也红了眼,一落地便死命爬起来,眼神冰冷。
“这是为被当成棋子的媚娘和苏远航打的。”
“这是为我自己打的。”
声音顿了顿,她轻轻摸了摸肚子,有一瞬忽然想掉泪,在江楼爬起来的一瞬间重重揍了他一拳,脚尖一抬,将地上的碎魂刀踢上握在手里。
碎魂刀是仙物,她一拿手掌瞬间被仙物震开,掌心被仙物电得焦黑。
她双手紧紧握着,手背青筋暴起,浓烟和烧焦的气味不断从掌心里冒出。
一步一步走到已经无法反抗的男人身边,她痛得身体直抖,一时间分不出来是心疼,还是被碎魂刀弄的。
开口之前,她也没想到自己能那么平静,“江楼,我虽然为妖,但扪心自问从来不做害人之事。你虽然为仙,却欺人太盛。”
江楼眼神阴冷,“我会杀了你。”
她忽然想笑,事情走到这一步,真是应证了世事无常的道理。
“那我就先杀了你。”
碎魂刀刺入皮肉,仿佛察觉到是主人的气息而发出悲痛的哀鸣。
她始终望着男人的眼睛,手掌被温热的液体包围着,她知道那是什么。
天空一阵闷雷,她回过神,跌倒在地,双手的鲜血,以及倒在血里的江楼。
一切都结束了,她杀了仙,已经不是用天雷就可以解决的。
天空闷雷声阵阵,转瞬间便是倾盆大雨,雨水冲刷地面,血水蜿蜒流淌。
她并没有想跑,便在雨里静静坐着,直到腹部剧痛。
之前虽然也有痛过,但是像这么疼的是第一次。
她像往前一样抚摸着肚子,但是剧痛未减,她泪流满面,痛苦抱头而哭。
“你别这样,我也不想杀了你爹,他也是我夫君啊!”
到最后已经是声嘶力竭的喊出来,尖锐而凄凉的声音被雨声淹没,巨疼却慢慢减缓。
她爬起来,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前走去,她会死的,但不是现在。
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背后剧烈的咳嗽声,她愣怔回头,拖着疲惫的身躯折返。
江楼胸膛浅浅浮动,双目紧闭,面色苍白。
她蹲下,双手掐着她的脖子,只有他死了,自己才不会死。
她不断缩紧力气,眼睁睁看着陷入昏迷的男人面颊逗弄,嘴唇也变成青色。
刚才还巨疼的肚子此时却一点声响都没有,她爆出崩溃的哭声,颤巍巍的松手。
她不能当着孩子的面杀了他爹啊!
她下不了手,直到现在已经无法再隐藏内心真实的想法,她爱这个男人,爱得宁愿让他杀了自己也不愿杀了他。
雨势越来越大,她拖着江楼艰难的往山下挪去,只要找到城镇就会有大夫,有大夫他就可以活下来。
泥土被雨水打湿变得松软,她一时没注意,两人顺着小坡向下滑,眼看着江楼的头就要撞到石头,她心一吓,也顾不上其他,飞快扑身上前。
后脑撞到尖锐的石头可是真的疼,抱着比自己高大不少的男人,她艰难起身,一眼瞅见不远处的山洞。
窗外的雨还在下,洞内却很干爽,一处还有众多杂草空气里还有熊粪的味道。
九婴守在洞门帮着挡风,之前那一战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连用点法力把衣服烘干都做不到。
听着不断爆出的咳嗽声,她折回洞内,一摸额头,十分烫手。
“如果你死了,也是你的命。”嘀咕了两声,心里却钝钝的难受,转身冲进雨里,一炷香的时间才抱着一堆木柴跑回来。
将木柴堆在一起,钻木取火也试了,利用石头打出火星也试了,依旧起不了火。
洞内的咳嗽声慢慢加大,她默默拿着树枝起身,将树枝轻轻放在已经烧得滚烫的人的额头。
果然。。。。这种程度的热不能起火啊。。。她嗤笑着,将柴火丢开。
雨下了一天,她也生了一天的火,最后放弃,呆呆的坐在江楼身边。
“水。。。”
她翻身而起,看着那人嘴唇起皮的厉害,一摸额头还在发烧。
“水。。。。”
无意识的呢喃带着脆弱,她叹了口气,出去找水。
妖对自然环境很敏锐,她很容易就找到水,用荷叶捧着,又在路上摘了些果子。
回到洞内已是夜晚,洞内伸手不见五指,她摸索着靠近,又等了一会,直到视线适应了黑暗,看清了江楼的脸。
她将荷叶边角折起放进他嘴里,对方滚烫的鼻息喷在她手背上,喂进去的水却顺着嘴角流出。
“张嘴。”
江楼昏迷,眉头因为痛苦而紧紧皱着,面颊烧得滚烫。
九婴叹气,含了口水,低头吻上,舌尖撬开紧锁的牙关,总算将水渡了过去。
接下来她如法炮制,将果肉嚼碎了,再撬开对方牙关送进去,花了一个时辰才把人喂饱。
刚喂饱肚子才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