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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
剩下的话听得不清楚,书生红着脸靠近,听到气若游丝的话后,眼神软了软。
她说:“谢谢。”
隔天,九婴一进门就把担子放在院子里,气哄哄的跑进家里,“秀才,我被骗了!”
屋内,一块抹布在凭空擦着桌子,闻言掉下来,秀才倒了杯茶水递过去。
如果窗外有人,这时候看到茶杯在空中飞,非吓得叫有鬼不可。
事实上。。。。正在打扫卫生的人,还真的是鬼。
“你看!这酒家是不是骗我来着。”九婴掏出本子掏出来,“我挑着大黑小红小兰小白去酒家,结果他们硬要以叫得不够响亮扣了我四文钱,难道鸡被做成菜端上桌子的时候还要自己报菜名么!秀才,今晚去吓他们家的鸡!让他们家的鸡生不出蛋!”
这种情况,秀才已经习以为常,两人一路打听鲛人夫妇的下落,刚开始九婴得跑到山里抓鸟禽,但是野生鸟禽都是有灵性的,保不准哪天就得了慧根修成人形,她也嫌满山扑腾抓得累,便不抓了。
后来她养了几只鸡,本来是自己吃的,后来发现经她手的鸡各个体肥跑得快,还吃得多,就动了像凡人一样做买卖的心思。
她养的鸡好,起初还在市场卖,后来被酒楼的人看上了,变成一星期去送一次鸡就好,而秀才在家也没事干,负责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的。
不过第一次九婴这么嚷着说自己被骗了的时候,他真的半夜时分跑到酒楼,把老板和一干人等吓得够呛,后来知道有账目,一对才发现是自家人算错了,从此他在九婴送完鸡后每次都得对对账。
他敲敲桌子,示意账本拿来。
九婴双手递上,然后在一旁乐呵呵的数钱。
把账目过了一遍,没什么问题,见旁边的人数完钱后小心翼翼的把钱放进一个布袋里,虽然只有一张嘴要吃饭,秀才不用吃喝节省了一部分费用,不过接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爹娘,存点银子做盘缠是很有必要的,等到那个寡妇回来,他们就得再踏上旅程了。
“秀才啊,如果你能开口说话就好了,这样能教我算账,我们两个也能够聊聊天。”九婴把钱放进床边的柜子里,随口说道。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几天后,九婴在喂鸡,院门被推开,一男子熟门熟路的走进来,很顺手的提过她手里用来勺饲料的勺子。
“你谁啊。”九婴莫名其妙。
“是我。”来人喂完鸡后站定,耳根子有点红。
“你是谁啊。”九婴谨慎的看着,准备对方有什么不对劲的话就用手里的瓢子让他见见血!
男人眼神有点飘,“秀才。”
九婴愣住,直勾勾的盯着,见面前男人的耳根子逐渐泛红,这才相信还真的是那个无脸鬼。
“你。。。。你。。。。”
“恩,这个人的身体可以用。”秀才温温柔柔的看着她,然后脑门就被毫不客气的重重敲了好几下。
“你有毛病啊,不知道占用凡人身体是大忌,你想等着地府的人来抓你回去。”
“普通鬼差打不过我。”
“是这个问题吗,赶快把别人身体还回去!”
“那人差不多要死了,如果我不上他身的话他也活不过今夜,还不如让我用。”
“你还狡辩!”
见大怒,无脸鬼愣住,他满以为对方会开心的。
“不管你了,爱咋样就咋样。”九婴进屋内甩上门。
在屋里气了一通,屋外安安静静的,她把门打开,秀才已经不在院子里,院子大门还记得关上。
九婴也知道发那么大的火不对,可想着对方怎么忽然就心血来潮去夺凡人的身体。
“秀才啊,如果你能开口说话就好了,这样能教我算账,我们两个也能够聊聊天。”
自己几天前说的话涌上心头,她一拍大腿,“我这二愣子!”
一路问人,终于在破庙里找到正靠着柱子的男人,里面还有不少乞丐,他一个人孤零零坐着,怪可怜的。
见到她,秀才有些紧张,“不是我不还,而是要到今夜子时他寿命完结的时候才能正式抽身。”
“饿不饿。”
“啊?”
还以为她还生气,听到的却是这句话,无脸鬼一愣。
“人都是要吃饭的,看这身体也不像是个能吃饱饭的人。”九婴从篮子里掏出好几个大馒头,时间紧张,她也只能随手拿这些了。
秀才觉得新鲜,他死后自然就不用再吃东西,把白白软软的馒头握在手里,心里竟然有些激动。
“对不起。”
“咳咳。”
刚进嘴的馒头差点被呛出来,秀才还没把馒头咽下去就赶紧道:
“是我的问题”
“才不是,是我不好,不应该乱说话。”
“不是,是我没想周全。”
“都说了是我不好!”九婴一声怒吼,塞了个馒头进他嘴里,“不许狡辩,就是我不好!”
察觉到对方的手指塞馒头的时候碰到了自己的唇,秀才心神动了动,把馒头拿下,沉默的吃着。
那边,乞丐发现这边的动静,再看有东西吃,都三三两两的绕过来,九婴带着也多,就分了一些。
这些乞丐只觉平常住在破庙里,前几天病得连水都喝不了的同伴一夜之间竟然痊愈,感觉外还算正常,再加上又有馒头吃,就不多问了。
还有三个时辰才到子时,破庙里也没什么地方好坐,九婴和秀才靠着柱子。
“这几天你都在找可以附身的人?”
“恩,人有阳气,阳气弱的人容易撞鬼,而濒临死亡的人阳气不仅弱,而且处于阴阳交替的时候,最容易夺舍。”
九婴有些紧张,“那对他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无脸鬼摇摇头。
“那就好,他有事估计这笔还得算在你头上,他没事你就没事,挺好。”
没料到她话里的意思是这个,无脸鬼耳根子有些红,应了声,“恩。”
两人又坐了一会,九婴按捺不住,又凑过去,“我说你当初到底是怎么死的?以前你不能开口都没办法问你。”
秀才道:“我从小聪慧,无奈次次科考都名落孙山,心里便有了执念,每日只在家中读书,其他一切不管,后来错过娶亲的时候,我更是死了心,一心就想中举人。
隗武年的时候我终于中了举人,因为太过高兴,那日下雨湿滑,没有看到地下水渍,摔倒的时候面朝下摔进一汪水潭里。
我因为头受创昏迷,当日又无人路过,等到清醒时才发现已经成了鬼,便一直在水坑里住了下来。”
他下意识把那些年勾走生人魂魄的事瞒了下来,那些人都是自己怨恨下的牺牲者。
九婴听完,噗嗤一笑,接着捶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这太悲催了,这死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秀才无奈的瞪大眼睛,耳根子又红了,小小声道:“别笑了。”
“哈哈哈哈”柱子后面也暴发出一阵大笑,一小乞丐转到两人面前,指着自己的眼睛,“我是阴阳眼,昨天他进来附身在那个男人身上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不过你的死法真的好好笑,哈哈哈。”
话刚笑完,他领子就被揪着,人也被拉得离开地面。
九婴阴测测的,“谁让你笑的,再敢笑他试试,我打断你门牙。”
小乞丐蹬着脚,“明明你比谁笑得都更大声!”
“只有我可以笑他,其他人都不可以。”九婴挥着拳头恐吓,听碰“砰”一声,男人砸向地面。
子时了,寺庙一阵冷风吹过,吹得人头皮发麻。
片刻后,秀才坐起来,而躺在地上的男人腿脚抽搐一番,没几分钟便身体僵直着不再动。
九婴给了些碎银子请小乞丐安葬那个男人,领着秀才往外走,后者频频扭头,似乎再看着小乞丐。
第59章 庆祝生辰
九婴出门后发现人没跟出来,再欲进去,秀才飘出来,递过去一锭小碎银。
挣钱不容易,那些钱用来安葬太多了,应该再拿回来点。
两人晃悠悠的走回家,九婴用省下的碎银买了根香烛给秀才吃,还剩下不少。
临近家门,她一拍大腿,“可惜了!刚才忘记问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
寡妇已经走了半个多月却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九婴虽然寻亲心切,但也只有耐下性子等着,箱子里的钱已经有一定重量了。
这天九婴神秘兮兮的出门,临走的时候特地把白玉簪放在桌上,“秀才好好看家。”
这一趟九婴去得很久,秀才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沿着墙角遛弯,听得门栓有动静,就飘到门口站着。
门未开,人未来,隔壁传来邻居大嗓门,他又开始沿着墙角踱步。
九婴回来得很晚,还未到门口便叫着秀才的名字,刚一跨进大门就见鬼穿墙而过。
“看我给你带回来了什么。”九婴把跨在肩膀上的布袋解下,打开往外掏东西。
“超级奢华的香烛,店家说了,香烛里面含人参一起做的,特别滋养!”
她又掏出一件儒生衣服,“怎么样不错吧,我今天盯着做的,你穿起来肯定好看。”
秀才飘到小柜子前,打开,里面的银钱果然少了很多。
“之前你不是写过你的生辰嘛,生辰快乐!”九婴笑着把衣服架在他面前比划,“我说你以前黑乎乎的一团我都分不清前胸后背,人形挺好。”
一阵狂风将桌上的香烛全扫落地,糊着窗户的纸被狂风吹得呼呼作响。
“生气了?”九婴诧异,“为什么?不喜欢我给你做生辰?”
无脸鬼指着钱箱,又指了指地上的香烛。
若是能说话,他非得训斥这女人一顿不可,他吃不吃香烛又有什么关系,可是这银子难挣,怎么能拿这银子来买这些东西!
九婴算是看明白了,“你是说这些东西不能买?”
秀才手一扫,架子上平常两人用来交流的书卷飞了过来,翻了几页之后停下,两个字被圈了出来。
“浪”“费”
“浪费?为什么?庆祝生辰不是要吃顿好的,还要一身新衣裳?我听说凡间都是这么做的,而且钱花在你身上不是最应该的么。”
秀才蹲下对着地上叠得高高的香烛,满脸只写着郁闷二字,甚至又恢复了黑乎乎的一团。
“别心疼银子了,一年就一次生辰,穿衣服试试?”九婴凑过去,试探。
黑影的脑袋默默点了点。
九婴从门外拿来个盆子,当场把衣服烧了,片刻后,秀才红着耳根子穿着新衣服出现。
“美男子。”九婴做状要扑过去,刚碰到袖子,秀才又化成无脸鬼的模样,抱着地上一堆香烛跑了。
“。。。。。”
寡妇离开了一个月有余,一日清晨带着一女娃娃出现,说是村里长老愿意见他们,不过因为前夫遗留下的孩子没有依靠,所以想把女娃娃一起送到村里,好歹有一口饭吃。
九婴麻溜的应下,手臂却被飞来的小石头打了一下,那是秀才干的。先不说带一个女娃娃赶路的速度会慢下来,再者多一个人就要多一张嘴吃饭,钱箱里的钱不够的!
“姑娘,你行行好,这孩子怪可怜的。”寡妇见九婴皱眉,以为她不同意带上个拖油瓶。
居然还专门找麻穴打,九婴边揉着麻掉的手肘想道,一边回答,“当然,不是,啊!”
她低头看着地上的小石头,说一个字一颗石头,秀才你可以的!
揉着已经被打得麻掉的手臂,她笑,“可以啊,一起上路吧。”
“砰。”本来无风,开着的门却结结实实关上,吓了在场人一大跳。
事不宜迟,九婴简单收拾了一下,把门上锁就走了,如果此行没有找到亲人,这桐城县估计就不会再回来。
官道上,两匹马车擦身而过,青竹扫了一眼与自家往相反方向而去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