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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迟,九婴简单收拾了一下,把门上锁就走了,如果此行没有找到亲人,这桐城县估计就不会再回来。
官道上,两匹马车擦身而过,青竹扫了一眼与自家往相反方向而去的马车,看着坐在车辕上妇女和小孩,心里寻思着让女人驾车倒是少见。
颠簸之时,马车的帘子露出些缝隙,他看着缝隙里露出来的尖细下巴,觉得和二夫人九婴特别像,但是再想看时,对方马车已经跑出老远。
进了城门,青竹感慨的左右观望,两年前他们来到这里解决了私盐的案子,回去的时候是三人一起走的,再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他和公子了。
“卖簪子咯,卖簪子咯。”集市闹哄哄的,偏偏这卖簪子的小贩喊得特别卖力。
车壁被敲了敲,他示意马车停下,凑近帘子,“公子?”
江楼挑开帘子,下马走到卖簪子的摊位前。
“公子?买个簪子送给自家娘子?”
他低头看了一边,“白玉簪没有?”
“白玉簪,有有,你等下。”小贩从身后的包裹里翻来找去,找出一根白玉簪递过去。
江楼拿在手里反复看着,青竹问了多少钱,把银子给了。
小贩收了钱,见贵气公子走了,却没把簪子带走,喊了声,“公子,你买的簪子。”
江楼停下,回头扫了眼簪子,摇摇头,上车走了。
江家奢华的马车停在普通的住宅前,宅院已经人去楼空,青竹问了邻居,知道江家亲戚死后,家里有一个寡妇就带着孩子走了,今天刚走的。
随着路人的指路,马车停在一家院落钱,邻居看见了,“你们来晚了,住在这里的姑娘今早已经走了,把家里的锅碗瓢盆都送我了,估计是不回来了。”
青竹道:“我们不是来找什么姑娘的,是来找最近死了丈夫的那个寡妇,还有一个小娃娃。”
“噢噢,倒是有这么一件事,今天三人一起走的。”女人走过来,“我和你们说啊,住在这里的姑娘不对劲,平常明明只有一个人住,但时不时的听见她和别人说话,你们说这怪不怪?”
“公子。”青竹靠近马车,把那女人的话说了一遍,“那咱们怎么办?”
“找回来。”
因为家里亲戚的遗孀下落不明,众人只好暂住在以前的园子里,青竹本以为公子会十分排斥这园子,毕竟当初是和夫人一起住的,而且到后面为了媚娘,公子也把夫人给休了,却没想公子却还是住进了这园子,只是命他把被褥都搬到了书房。
深夜,青竹在门外把哈欠打了,揉着眼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这才进书房挑灯芯,这已经是他今晚上第四次进去挑灯芯了。
“公子,早点歇息吧。”
“恩。”
江楼应了声,将手里的书卷放下,又拿出另外一卷。
青竹不敢再说,又把热茶给换了,然后出门打着哈欠坐在石阶上。
屋内的灯一直没灭,直到他见到灯灭,进去添油灯的时候才发现公子坐着睡着了,此时天空已经泛白。
他凑过去拿起公子的书,想看究竟有什么好看的,竟然能让公子看了一晚上,却见都是以前公子看过的内容。
他将窗户关好,便去外屋打了个盹,才睡了两个时辰不到,屋内一声闷哼,他赶紧跑进去。
“公子。”
江楼气喘嘘嘘的坐着,额头满是薄汗,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却又很快恢复平静。
“出去。”
“公子。”
“出去!”
青竹赶紧退出,却寻思着公子究竟梦到什么如此惊慌,似乎来桐城县的路上,公子睡觉的时间越来越短,有时候好不容易睡着了,但是半夜也像今天一样惊醒,然后脾气就会变得特别暴躁。
隔天,他特地让厨房炖了些容易入睡的补品送了过去,当天晚上又守了将近半夜,江楼直到天快泛白的时候才入睡。
几天后青竹算是发现不对劲了,公子不是不愿意睡,似乎是睡不着,有好几次他进去挑灯芯都见公子闭着眼睛,或者一夜过去一页纸都没看过。
他暗地里又让大夫抓了很多安神的药材,把药端过去的时候,江楼似乎也能猜到,也喝了,但夜晚却却还是睁着眼睛到天亮。
‘大片大片的火海,小雏菊的茎干被烧干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九婴站在火海之中,火苗往她身上窜,她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当初,他站着看火海翻腾,梦里却发疯般冲进火海里,发现漫天的火原来是漫天的血,九婴的裙子已经染成艳红色,还不断有大股的鲜血从她腿上流下,汇入周遭的血水里。
四周渐渐想起婴儿的哭声,他想去触碰近在咫尺的人,那人却变成灰烬,他连灰都抓不到。’
绝望,痛苦,怨恨让他崩溃。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加一语〃小天使的手榴弹~~~~~~
ps:全文我上传草稿箱上传得差不多了,以后每天都会固定在早晨发文,小天使们么么哒。
第60章 昔日杀她的刀
“公子?”青竹听见屋内的动静,赶紧进屋,在床上的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眼泪?
“滚出去!”
“是。”
他倒退着赶紧往外走,却不敢再提,刚才公子未醒将醒的时候,喊得是夫人的名字。
青竹倒是真的弄不懂了,如果公子爱的是媚娘,那么为何在梦中却喊着夫人的名字,如果公子爱的是夫人,那为何当初如此绝情的让夫人离开,不去寻找。
公子是来了这宅子后开始变成这般的,他便想着赶快把事情了了,催着手下的人去找亲戚家的小孩。
这每天都有人带消息回来,只知那一行人似乎一路向西。
一个月之后,有人带消息回来,那一行人走了水路,已经有人搭船跟着追去了,追得快的话,一个月后便可以追到的。
带消息的人见青竹老神在在的坐着,问:“小青哥,你这不赶紧着去和公子说去?”
“急什么,公子正在睡觉呢,睡醒再说也不迟。”
“睡觉,此时?”来人心想现在可是大中午日晒三竿的,此时睡觉,倒是慵懒。
“你懂什么。”青竹碎了一句,心里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正想去看看,门房说陆公子在屋外。
陆家两年前与私盐案有牵扯,这陆公子的好友杜双全不知道用了什么阴门法子,把本地赵大善人的头缝在了自己头上,还把本地张家灭门了。
这陆公子因为罪不及死。最后被罚了些银钱,也就放走了。
他们都已经来一个月了,要来拜访早就来了,现在来算个什么事。
“有拜帖没有?”
“没有,他们说。。。。要公子亲自出门迎。”
青竹气乐了,“两年不见,这陆公子的胆子见长;京城多少文豪见公子都得规规矩矩的递拜帖,我倒是奇了怪了,就让他等着、”
“还是去看看吧,这屋外人不少。”管家道。
青竹到院门口一看,好家伙,这陆家是发达了?光是那镶嵌着夜明珠和无数珠宝的八抬轿子不说,轿子四周跟着四个婢女,后面跟着8个仆人,还有两个专门开道的。
“这都比得上宫里的贵妃出行了。”青竹冷笑。
在轿子前跟着的,陆公子的小厮小六眼睛尖,“这不是青竹么,还楞在那里干什么,通报你们公子了没有!”
这小子谁啊,敢跟你青竹爷爷人五人六的吆喝,青竹掏着耳朵大声道:“管家你听见声音了么?我怎么觉得有蚊子嗡嗡的在耳边吆喝呢。”
小六子一听不干了,“你说谁是蚊子额?”
青竹接上,“谁气得跳脚就说谁。”
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管家见远处走来的人,低头,“公子。”
江楼皱眉,“为何吵闹?”
“公子。”青竹也不敢再吵,低头站在一边,悄悄对着小六竖起中指。
轿子里的陆公子早就坐腻了,反正江楼也已经出现了,他就当面子已经有了,咳嗽一声,轿子前的婢女立刻把帘子掀开。
看到轿子里的人穿着奢华的貂裘,青竹噗嗤笑出声,打趣,“陆公子,现在可热着呢,您穿得这么厚,不会是头也被人换了吧。”
“青竹。”江楼在陆公子变脸之前呵斥,淡淡看向陆公子,“陆公子有何事?”
“能有啥事,知道两年前响当当的江公子又来到桐城县,当日我们也算有点交情,便来看看你。”
青竹心想,去你的交情,跟你连坐一个板凳的交情都没有。
陆公子这边得了便宜还卖乖,啧啧道:“江公子,两年不见,你这消瘦好多,眼圈都这么大了。”
这话不假,连日来日夜只睡两个时辰,江楼身体消瘦得很快,以前的衣物都得重新定做,全府上下各种食材都找了,还特地从京城快马加鞭送来了一盒珍贵的人参,每天几钱的吃着,但是效果不大。
青竹知道,公子得的是心病。
他见不到陆公子拿这事调侃,正要开口,却被江楼制止。
陆公子更加得意,“江公子,两年前因为事情繁多没能好好的和聚一聚,现在好不容易又有这个机会,我再寒舍摆下酒席,特来请江公子,江公子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江楼应了,陆公子这才得意洋洋的,巴不得所以人都看见他招摇过市的样子。
两年不见,人们只在茶余饭后才会讨论当年的赵善人,现在说得最多的确实陆家在两年之内如何露富,家里的宅院刚翻修好,只是墙面修得不尽人意,便把所有的楼房又全都翻修一片。
青竹坐在车辕上听得直翻白眼,这陆家公子就是个纨绔子弟,公子去赴宴,倒不如睡觉来得有意义。
“卖传家宝了,各位不买也来看看,镇宅安家保平安啊。”
江楼挑开帘子,那蹲在地上的老汉见了,立刻举着手里还带着泥巴的白玉递过去,“这是家里一直传下的,要不是家里现在落寞了,家里的小女要出嫁得要嫁妆,我们家是绝对不会把东西出让的。”
江楼接过白玉扫了一眼,却更关心老汉说的话,“为什么?”
“实不相瞒,这白玉就是一代代传下来的,早就浸透了家里好几代人的心血,是我们家最重要的东西,要不是小女要出嫁。。。”
江楼顿了顿,眼神既有些迷茫,又像是抓住什么似得有了一丝光彩。
他让青竹买下了老汉的白玉,连陆公子家也不去了,差遣名小厮前去报信,然后便让车夫再回了宅院。
青竹以为公子真的喜欢这白玉,但江楼回到宅院后也紧紧是把玩了片刻,然后便令人把白玉放好。
次日,那老汉又拿着一尊观音像上门,说是自家亲戚的传家宝,一家子也是当着宝贝供养着的,江楼也收了。
不知是那老汉嘴碎爱说还是怎的,有些听闻江家公子有收集的怪癖,只要想卖的东西于卖家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江家就肯买,这风头传出,不管真假,纷纷有人拿着各色物件上门,很快一个空房间就被放得满满当当。
青竹觉得公子中了邪,只要来人捧着物件来,说一句‘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公子立刻就会买下,他可是不止一次听到外面的传闻,有些人可是浑水摸鱼拿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卖。
深夜,青竹在书房没看到人,便知道公子肯定在那里。
空荡荡的房子此时已经装满了各色物品,江楼整夜整夜的坐在这堆物品之中,却觉得心无所属。他买来了对别人而言最重要的东西,但是却只有短暂的愉悦,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东西,却是再无拥有的可能。他无法接受的不是最重要的东西消失的事实,而是承认那个妖怪于他来说是最重要的这个觉悟。
一大早,听得有个乞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