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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荆棘,巨蟒朝丛林深处驶去,到了一处山洞前,巨蟒将她狠狠地抛在地上,便进入了山洞,音邈还未来得及动弹,相比于方才那条更小一点的三条赤蛇,将音邈团团围住。
音邈心中忽地想起了虚影,随即一条蛇便在她腿上咬了一口。钻心的疼痛,似是师父救她时的疼痛,腿瞬间没了知觉。
另一条蛇缓缓低头时,音邈心中竟多了些恐惧,无意识地大喊了一声虚影的名字。
不远处正在寻找着她踪影的黑衣男子一怔,便朝着山洞那边飞去。
黑暗中的紫衣男子嘴角轻轻上扬,“音邈啊音邈,这次我便你不来救你了。这个赌,我赢定了。”
第二十六章 如斯
世界天旋地转,朦胧中看见一身黑衣,轮廓清晰的男子正看着她,如初见时的模样,“师父,杜衡草……”
“嗯。”
兀地,一身黑衣的英俊男子变成了虚影那张妖艳的脸,正着急地喊着她,她挤出一抹笑,虚弱地说道:“虚影,你也来了,我无事。”
感觉到那人身体一僵,愣神片刻,便朝着影岐殿飞去。
血阳当空,新弟子皆在殿前的广场处训练御空之术。倏地,黑影一闪而过,众人都愣神片刻,再朝前看时,方才观看他们的傲云前辈也消失不见了。
“她不是被仙界带走了吗?怎这么一身狼狈回来了?”傲云蹙着眉头,看着满身狼狈的音邈,果真这小姑娘不一般啊。
拂燧将音邈放置在书房的空榻上,起身看着傲云,“中了赤蟒的毒,看似和谿边也打斗过,可有办法?”
傲云坐在榻边,拿起音邈血迹斑斑的手,把了脉,神情十分凝重,“必是赤蟒王的毒,此毒极阴,片刻便入骨三分。”
“可有办法?”拂燧面上毫无表情,声音却不由自主带了三分焦急。
傲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本身为赤蛟,体内所含毒液与那赤蟒可以相悖,可以克制七日,但她肉身毕竟太过平凡,所以……”
“难逃一死吗?”拂燧眼中浮上一丝痛苦,难道天命果真不可违?那日在黑荒她本该就踏入轮回的,却被自己救回,如今也是难逃一死。
傲云点了点头,起身用一只手指着音邈眉心,嘴里念着诀,疑虑红丝便从他手指缓缓进入音邈眉心,片刻音邈已经发黑的嘴唇逐渐恢复了颜色。
“那赤蟒不过才有两千年修为,竟连你也没有法子。”
“赤蟒本是上古神兽,因食人才被贬入血森,虽如今只是过了几代,但体内所含阴毒单凭我的血气是抵御不了的,我回去查查古书。”傲云拍了拍手,便坐了下来。用灵力将自己储存在手中的书取了出来,一页一页摊开看。
拂燧看了一眼面色逐渐红润的音邈,也一并坐了下来。又命人将幻音唤了过来,为音邈收拾了一下。
“只是那血森我平日去的时候也是会绕开赤蟒的,惹上它可是很麻烦的事,这小姑娘,怎会一个人跑去血森?”傲云有意无意地问道。
说道此处,拂燧眼中浮上了一丝愤怒,咬了咬牙说道:“是璃月。”
翻书的手顿了顿,傲云叹了口气,“你不觉得你对音邈太过上心了吗?”
这么多年他还是了解他的,自小他虽心软,但也一向冷漠。直到遇见那个凡人,他便是如今的模样,感情变得丰富。若是仅仅是想要利用她的那个身份,那股不知名的灵力,他只需要从音邈那里汲取过来便是。为了音邈,他眼中竟有一丝对璃月的杀意,他,到底还是他,内心深处那个柔软的他。
拂燧转头直直地盯着傲云,“她是我最重要的一颗棋子,自然要上心了。”
“可她并没有修炼天赋!”傲云声音也硬了一些。
良久,拂燧抬起了头,淡漠地说道:“我心中有数”
傲云怒视着拂燧,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
多少年了,他与傲云虽说会时常调侃,但从不像今日这般闹得不愉快过,他是真的太过上心了吗?拂燧转身看着那张瘦弱的脸,心中不知名的情愫泛滥。半晌,摇了摇头,不可能会让一种事发生两次的。
往后的三日拂燧便将音邈交给幻音照顾,自己不知踪影。影后忐忑的来过几次,但都无果。拂燧的书房竟被上了结界,只针对仙人而舍得结界,影后心中不胜惶恐,几日果真没睡好觉。
第四日傍晚时分,拂燧一身白衣,悄然出现在傲云房中,风尘朴朴,略有沧桑。傲云低着头看着书,没有理会。
“我既然违背天命,将她从黑荒带回,她的生命我必然有责任。你知道是吧?”他一贯冷漠的语气,只是略显焦急。
傲云抬起了头,说道:“我是为着你好。”
“你只需告知于我何物能解毒便好。”
“当真要解?”
“嗯。”
傲云摇了摇头,起身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仙界天宫后山处有一汪天然灵泉,里面灵阳充沛,若是能泡上七七四十九天,这毒自然是可以解的。莫要说我没帮你,解毒之法告知于你,去不去由你。”
拂燧陷入了沉思。当年千音留书一封,说仙尊欲要拿她要挟于他,莫要让拂燧上当,若是不得已,只有来生再会。等他一路势如破竹,火急火燎地赶到仙界后山断魂坡时,空无一人。那从从天而降的天网将自己推入火坑。再次睁眼时,自己被绑在天雷柱上,正坐的二人。一身喜服,红的刺眼。自那日起他便发誓要她血债血偿。只是,当她落在他剑下时,他却做了让他后悔终生的决定。
如今再去天宫,又该怎样面对?靠着父尊为他炼制的灵丹,可增强灵力的灵丹,她一飞成仙,甚至不用修炼,便是下君灵力。
“若是为难,便放弃吧!我不及早告诉你,也是怕你为难。或许放音邈走,十几年后又会再见。”傲云拍了拍拂燧的肩,宽慰道。
拂燧眼中一丝挣扎,“谢谢。”
音邈早已被幻音带入住处,虽说面色好转,只是六日以来,从未睁眼过,一直沉睡着。幻音和依音看着着急的不得了,但也无能为力。影尊每日在书房批着公文,再也没有提起过音邈的事。因为此事,影界几千弟子皆在私下里说着影后的坏处,影后心中一丝愤懑,但这几日也未敢发作。
“师尊,弟子为你煮了碗粥,你来尝尝?”音邈笑靥如花,在竹屋外端着碗,看着拂燧,眼神中还是初时的那般温暖。
“也不嫌着麻烦。”拂燧低声责备道,但仍然是挥了挥手,示意音邈走了进来。千音树依旧在奏响乐音,窗外的栀子花开的甚是灿烂。
音邈坐在一旁看着拂燧吃完了粥,忽地,言语中尽是伤感,“师父,日后弟子再也不来这千音居了,也不回影岐殿了。十几年而已,对于影界来说只是十几日,到时,弟子还会来此处寻你。”
拂燧破天荒地笑了两声,眼中充满了宠溺,“胡说!等你来生定是不会记得我的,又怎会记得此处!”
“他们说弟子狐媚师父,这千音居音邈不该来的,不该来的。”音邈泪眼朦胧,哽咽着消失在门外,化作一缕青烟,没有痕迹。
第二十七章 劫数
他撑着头,在案上醒来,久久不能平复,怎又做了这般怪诞的梦?他起身去后殿的藤椅处坐了一会,看着后殿居中的那几棵繁茂的大树,愣神许久,逐渐变得烦躁。怎说也是堂堂一界之尊,连个人都救不了,是何等的可笑?
他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音邈寝殿前,里面烛火晃动,他站在洞门前的莲花池前,瞧见依音与幻音二人趴在音邈床前打瞌睡。轻脚走了进去隔着藤蔓,看见音邈又面如死灰,嘴唇发紫。便只是站着,默不作声,也不靠近。
走出洞门时,听见微小的呓语,顿了顿,便又走了出去。
第七日清晨天刚放亮,幻音便急急忙忙四处奔走,吵地众人睡眼惺忪就开始发牢骚。昨夜同依音守着小师妹,可今日一睁眼便只剩一张收拾整齐的榻。幻音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便去找师尊,但师尊似是也没有在。
无奈之下她便去找傲云,傲云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说道:“不用找了,此事莫要四处声张,那小姑娘也会无事的。”
幻音似懂非懂的便回去了。
傲云双眼迷离,回忆起了往事。
灯火辉煌的石室内,一位花白着头发胡须地老人盘坐在七星阵中,四周放置着无数的灵石与石卦。半晌,叹了口气,对着青衣男子说道:“傲云,本尊大限将至,即将身归混沌,只是还有一事要托付于你。”
傲云眼神诚恳,站在阵法一旁,“尊上,是有关拂燧么?”
老人点了点头,盯着石室上雕刻的七星之图,眼中一丝苦痛,“今日拂燧败在那凡人手中,是天命如此。他性格倔强,起初本尊多次劝他他都不听,甚至和本尊赌气还搬置凤栖山同那凡人过起了日子。仙界害他一事,本尊定不会忍气吞声。”
“尊上,你我都知晓他的脾性,不撞南墙绝不回头的,这次他被仙界所伤不就是证明么?”傲云微微颔首,蹙着眉头。
老人抬起了头,烛光衬着她略显沧桑,“本以为这次便是他命中的劫数,但本尊方才卜了一卦,才得知并非如此。”
傲云脸色一变,诧异十分,“莫非天劫还未过?”
老人点了点头,起身说道:“拂燧命数难卜,本尊先前也只能探知是情劫,本以为凡人女子便是。但卦象显示情劫还在,这种奇异的命数本尊活了几十万年从未见过,况且还是本尊的子嗣。”
傲云看出老人的失落,一时竟连宽慰的话也说不出了,只是呆呆地看着。
“嘿,定是本尊受天神之命,为使天地阴阳平衡,领统影界,作恶多端,便报应在了我儿身上。”老人笑容中尽是苦涩。
“尊上,万不能这般讲,只是命数不同,是好是坏无人说得准。”
老人背着手,看着墙上的各种阵法,“傲云,答应本尊,若是日后本尊身归混沌。拂燧再遇见命中之人时,不惜一切,定要阻止。莫要让今日之事再次发生,否则,情字,便是他永生的牢笼。本尊便将他托付于你了,日后影界你也要多多帮他照看。”
傲云拱手,正色道:“傲云定不负尊上所托。”
“还有,卦象所示,八百年后天降尊者于时间。六界定会因尊者而变得动荡。得尊者者统六界,定要助拂燧重拾影界辉煌。”老人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耳中。
傲云站在窗前看着刚升起的血阳,呢喃道:“尊上,怕是傲云也阻止不了天意啊。”
天宫之上,天空中瑞气缭绕,彩云飘飘,光芒万丈,七彩仙鹤飞舞在宫殿上。四周有一泻而下的灵瀑,还有万年花开的花坛。进入仙界,便感觉一种威压的仙气逼迫着自身灵力,最正中用白玉砌成的楼宇上几个宛如飘荡在空中闪着金光的大字映入眼帘——仙天门。
还是初次来时的模样,仿佛连门前的侍卫也不曾换过。仙天门位于几百石阶之上,石阶也皆是用琉璃铸造成的一般华丽高调。到底还是来了。
“前方何人?”门前两位身着白色铠甲的侍卫眼尖,一眼便看到阶下一身月白色衣袍的男子。
男子没有说话,双手伸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