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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却突然张口,语气中说不出的严肃,“且慢,你要考虑好,若你入了影界,从此再也不是凡人,此后更多凶险将会面对,修炼途中诸多困难艰辛,你可还愿意?”他的声音清冷如玉,如被雪山上的水淋了一般的清澈透明。
她跪在坐垫上轻轻扣了三个响头,双手抱在一起,双眸含着灵动的金光,清澈见底,炯炯有神,坚定地说道:“弟子定不辜负师父厚望,弟子的命就是你捡回来的,无论如何,弟子都会为师父拼尽全力!”
即便她对这世间未有了解,但知恩图报她还是知晓的,何况他是救着她一命的恩人,又将收留她为徒,她心中自是感恩戴德。
男子并未立即接话,反而一脸严肃,良久才说道:“如今你拜入我门下,为我拂燧的关门弟子,从今以后便是我影族一员,我将授予你修炼心法,你可在此处修炼,此处乃影族圣地凤栖山,影族灵力最盛之处,可助你修复体内已破碎的身体。”
“咳咳咳,弟子明白。”少女咳了几声,弱声应着。
拂燧看了一眼她孱弱不堪的身躯,竟有种看着当年柔弱的自己的模糊之感,眼中便多了一丝温柔,“若有朝一日,你助我完成大业,便可自行离开。”
女子点了点头,心中明白不过一场交易,他说替他完成大业,虽不知是何种大业,但世间万物看得如此清淡的人,自然是冷血的,怎会因着心中感情去救人,自是要交易的。
“从今以后你在屏风那边的塌上修炼,莫要进左边的门,勿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我的名讳,等你根基筑稳,身体恢复好了,便回去同众弟子一齐修炼。”男子端起手边的茶,押了一口。
“是。”她只是应着。
拂燧红色的眼眸发出冷冷的光,看了一眼她脚踝处的花朵图样,若有所思。
如此纯净的灵身已是罕见,况且她体内那股莫名的力量爆发力如此强大,想必对于自己邪术有足够的承受能力,更重要的是她竟还拥有花坊都王室独有的花灵,必是花坊都的人吧。
拂燧半眯着眼,脑中飞快地思索着,“对了,你可知你叫什么?”
她摇了摇头,素净的脸上挣扎着痛苦,“脑中混沌一片,已记不清我是谁了。”
拂燧眉头一紧,随即又舒展开来,“也罢,你为我众弟子中音字辈最小,从今以后,你便是音邈。”
月光忽然躲进了云层中,将整个云层都衬的发白,隐约间还是可以看得清脚下的路,周围野草茂盛,但却寂静无声,唯时而传进耳中的清脆乐音,如瓷器碰撞间之声。
身着黑红相间的袍子,袖口用绑带束着,背着竹条编制的背篓,不知道走了多久,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她终于停下了脚步。
居于这青山中两年时光一闪即逝,安稳却又自在,拂燧早已将她体内破坏之处修补,她修炼天赋秉异,慢慢地竟也能操控了灵力。
虽久居深山,但文武也正是必修之物,每日修炼之后,便要捧着古书研究。终是失去的记忆不能寻回,她同拂燧沉寂而踏实的相处让她逐渐心安,只是他从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她也从不过问。
古书上曾说,世分六界:神,人,影,冥,妖,水。神族统治着六界,后不知是何原因神族没落,留下些许后裔,为仙,与人界共处,常年修炼,若是天时地利皆占尽,仙可修炼成神,而人论根基好坏,时间长短,若是虔诚,便可修炼为仙。此时,人界分凡间与仙所。
而遥远的神族只是往日人们的向往。盘自古开天辟地后,天地阴阳相对,天地得以衡生,神族只存在短短数年便已消逝,仙界尊者为大,六界和谐,生生相息。
音邈想起古书上的内容,不屑于此,书中尽是祥和,不全写实。
两年前因影尊将仙后胞弟青凌一身修为全废,仙界对此事虽说无质问,但这两年来影族同仙族的摩擦却一直不断,从何而来的和谐生存?也因此,拂燧将她置于这荒山之中来历练。
无人时,她还是愿意喊他名字,每次喊声师父她心中浮现的便是那个通身散发阴暗的黑袍男子,而非卓卓英姿的拂燧。
音邈用红边袖子摸了摸汗,继续行路。他送她的这件袍子外出采露时甚是方便,可是现在正是午夜,要赶清晨天亮时赶到凤栖山顶,在那颗最大的千音树上取得最高处的露珠和露珠所在的叶片,对于她来说,这任务几乎不可能完成。
第六章 同门
万籁俱寂的山林中更显得渗人。音邈心情稍稍平复些,但心脏跳动的声音在这四下无人的荒山里清晰可闻。
“呜嗷~”不知名的叫声从身后传出,她屏住呼吸,仔细又听了听,“呜嗷~”,心如擂鼓,身心颤栗。叫声又传了过来,借着便是翅膀扑腾的声音,然后没有了动静。
“呼~”音邈如释负重地出了口气,原来是只鸟啊。本以为是只野狼,模糊的记忆中,自小便胆大如虎,唯独对野狼有着莫名的恐惧,正所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
音邈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踩在地上时,那些长年累积的枯枝烂叶发出“刷刷”的响声,头顶的千音树也同着她一起发出清脆的乐音。
她又停了停,本想御空而去,却想起方才拂燧说过的话,万物之基本,要脚踩实地,自己随已经有些许灵力护身,但总要习得一身好体力。
长叹一声,她便摸索着从周围找了只木棒,便继续朝着山顶蹒跚而去。
天空中兀地黑压压的一片,没有任何闪烁的星光,空气也变的沉闷无比,千音树也无丝不动,死气沉沉地杵着。音邈身后一种冰凉之感袭来,她却没有驻足。
凭着直觉踌躇向前,背后凉丝丝的感觉只增未减。音邈抬头望着,雷声骤响,漆黑的树并无任何风的痕迹,甚至树叶也并没有闪动,许是风云变幻。
突然头顶一黑,一股怪异的风声掠过头顶,只是瞬间,又能看得见天空了。她闭上了眼睛,随即又睁开,发现四周还是那般漆黑寂静,她攥紧了拳头,继续向前走。手心的汗却是一把接着一把。
凉风朝着她的双眼袭来,暗道一声不好,脚上便像是灌了铅石一般,迈不出去了。她一低头,却看见就连她的整个身体也变成了黑色,冰凉的物体蔓延在她的身躯上。“吼吼吼~”一种怪异的声音响彻在整个荒林中,音邈心中发毛。
“何人在装神弄鬼?”她的声音回荡在丛林深处,毫无回响。
那团黑色的冰冷物体将音邈围住,音邈将体内这几天修炼的那股热流运转在手心里,只觉得全身每个细胞都将要跳出身体,瞳孔异常放大,她平视着那团黑色的东西,像雾气一般的东西。
雾气中渐渐有两只幽蓝色的东西慢慢形成,像眼睛一般的东西。音邈莫名地紧张,觉得呼吸困难,身体后倾,那眼睛便随着她向后移。
突然,那眼睛急冲向了音邈。
于此同时,手心突然将力量迸出,形成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光圈将自己的脸挡住。但黑色雾气的力量始终是大于音邈,毫无意外地,她被那雾气冲出好几米远,背篓也被甩进了茂盛的草丛。
“哈哈哈,原来师尊藏着掖着的弟子也不过如此。”雾气突然发出了女人魅惑的声音。
音邈眼中一丝明了,清秀的脸上瞬间挂上一层冰霜,抱着手,缄默不语。
雾气缓缓化作一个人形,隐约间一位高挑婀娜的女子正面对着音邈。披肩长发,妖艳的面孔,摄人的双眸,这女子好生妩媚,音邈心中赞叹。
但大抵是猜到了些她的身份,音邈移开了眼神,拍了拍布衣上的尘土,重新背好了背篓。
那女子冷哼一声,轻步走到音邈面前,“想不到还是个不知礼数的野丫头呢,见了长辈也不问候。”
音邈瞪着她,眼神中冷淡的光一闪而过,没有回答,反而绕过她朝前方走去。既然师父没有带她入族,自然不必与这些人行礼。何况虽说她身上有影族弟子该有的煞气,但毕竟与自己是同辈。
女子气绝,她算什么,竟然也可以这样无视她,身影一闪,便到了音邈眼前,手掌间又生出一股幽蓝的光,欲要向音邈推去。
“师妹,快住手!”忽然从头顶落下一黑衣男子,竟与自己有着相同的装束,黑色锦袍,红边袖,手中握着一把剑,安稳地降落在女子身旁,身上的袍子也慢慢收缩在一起。
只是那男子虽相貌一般,但脸上却是一副正气,与身旁妖冶的女子站在一处,竟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
忽的微风拂过,乐音再起。
“师兄,让我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那女子下巴微抬,高傲地白了一眼音邈。
放在背篓背带处的手紧了一紧,明亮清澈的眼中一丝厌恶,“师姐口口声声说音邈是野丫头,敢问音邈何处野了?”
男子一丝惊讶,这女子竟是有些面熟,早就听闻师尊收了关门弟子,但却从未见过其人,他知晓师尊的脾性,他不提的事情自不需要别人来问。便没有询问过,若不是今日师娘派他和依音来凤栖山取上一株灵莲做贺礼,怎会忽然遇见小师妹。
伸手挡下了欲要说话的女子,男子文质彬彬地对着音邈说:“不好意思,音邈师妹,依音平日里被我们惯坏了,不懂事,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女子眼中一丝不屑,随即又愤慨无比,“师兄,她本来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竟居住在师尊的千音居中,要知道那千音居是……”
“住口!”男子低头朝身边妖艳的女子低沉地呵斥了一句,女子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男子,委屈地摇了摇嘴唇,生生地将嘴边的话吞了进去。
音邈顿生疑惑,难不成拂燧的这千音居还有什么由来不是?“音邈自拜师起便在此处,不识师兄师姐,但也并非师姐口中的野丫头!”
男子微微一笑,眉眼间含着好意,向前一步,“我二人同你一样,皆为影族弟子,我是师尊座下大弟子璟琰,这位是素依音,你的师姐。”
她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却抱手本低身,行了半礼,漠然道:“音邈!”
璟琰眼中一丝感叹,音邈的性子竟和师尊不相上下,话少冷漠。
“师兄,你看她,她哪里像我们影族的弟子?”素依音又攥起了她的黑烟。
师尊向来不待见师母,众弟子知晓,虽不知是何原因,但总有几个随着师尊多年好八卦的弟子曾提说过,这凤栖山千音居乃是师尊当年修炼之地,曾遇见名为千音的凡人,二人情投意合,居住在着凤栖山竹屋中。
师尊那时灵力微弱,那女子竟被仙界利诱,那凡人女子与仙界串通一气,将师尊骗着入了仙界断魂坡。师尊九死一生,幸的师祖四处求药,救活了师尊。从此他将此处命名为千音居,此树为千音树,便下令不许任何人来此处,性格也渐渐变得冷酷无情,这次竟为了音邈而破例了。
见音邈眼中冷冽的煞气,璟琰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伸手拉住打算教训音邈的依音,语气温柔了些,劝慰道:“依音,都是同门,以后得相互帮衬着。”
音邈侧身抱手站着,眼神偷偷一瞬落在二人身上,见二人委实亲昵,且已是后夜,便冷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