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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影也起身向前一步,面上没有任何的不悦,对着音邈说道:“魔后,想来影尊是为了那个盒子,你快交于他罢。”
拂燧发红的眼没有丝毫的好转,反而更加的红了,倒像是将影界的血阳摘下镶嵌其中一般。音邈双手有些颤抖,将装着花灵的盒子端起递给了拂燧,说道:“师父,您这么多年来对音邈照顾,音邈无以为报,还望您收下这份薄利,日后多顾及自己的身体。”
印着古老符文的黑盒子在宝石光微弱的衬托显得厚重古朴无比。拂燧看也没看一眼,便将盒子一把打到了地上,滚出老远。
宾客们呆若木鸡,影尊竟在魔尊大婚之日发怒,原因不详。
“阿邈,你莫要嫁于他好么?我可以忍受一切的痛苦,可以魂飞魄散,只要你不嫁给他。”拂燧身体剧烈颤抖着,祈求地看着音邈,瞧上去十分卑微。
音邈没有作声,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愣神的红玉,红玉便立即将案前红毯上的盒子捡了起来,收进怀中。
“影尊这是作甚?是在给本座的魔后诉说衷肠么?倘若如此的话,也未必迟了一些,如今本座与魔后情投意合,美满的很呐!”虚影将音邈纳入怀中,冰冷地瞧着拂燧。
“阿邈……你回答我好么?”拂燧似是没听见一般,盈盈目光插入音邈心底。
她欲要挣脱虚影怀抱,虚影面不改色,但放在她背上的手掌力度加大了一些,似是警告她一般。
音邈星眸微转,片息之间的绝望闪过,便化成了一道寒冷的目光,朝着拂燧劈去,“音邈与魔尊是真心相爱,今日修成正果师父不应替音邈开心么,怎能借酒说出如此话来,倒是不像您往日的作风了。”
“不!不!这不是你的真心话!阿邈!我带你走!我带你走!”拂燧摇着头,难以置信,墨色的瞳子全被红光所霸占,没了意识。说着,他便伸出手朝着音邈的方向伸去。
虚影广袖一挥,一道紫光瞬间将拂燧伸出的手化成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口,拂燧一个踉跄便差点跌坐在地上。
底下鸦雀无声,堂堂一介之尊,今日竟这般狼狈丢脸,众人如堕烟海,但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心态,愈加地好奇魔后与影尊的关系了。
“师尊!”璟琰赶紧上前扶住了风吹欲倒的拂燧。
音邈面上愈加的痛苦扭曲,瞪了一眼虚影,依旧无法上前查看。
南慕压低声对冥王和水王说道:“影尊向来是个痴情种子啊,几千年前他还是影界太子时便为父尊的妃千音这般做过,当时几近性命不保。未想到时过境迁,那时的悲剧又再次上演。”
冥王只笑不语,水王却狠狠地瞪了一眼南慕,说道:“大殿下莫要多嘴!”
拂燧嘴角缓缓溢出一抹血迹,将璟琰推到一旁,摇摇晃晃地再次走上前去,手上的鲜血顺着手指滴在红毯之上,瞬间便只剩下一个印子。
“影尊莫要再上前,本座敬你是音邈的师父,又是影界之主,才手下留情,苦心劝阻,你若再执意如此,哪怕今日是本座大婚之日,本座也不会留有一丝情面的。”
拂燧冷笑一声,“将死之人有何畏惧?影尊之位我早已传授于大弟子璟琰,哪怕今日你将我魂飞魄散,也不能勉强音邈一丝一毫。”
“影尊莫非命不久矣?为何会说出如此的话来?”水王终于也忍不住了,蹙着眉打问一旁的红玉。
“水王可知陨劫?”红玉低声说道,不再看着正中的几人。
水龙王大惊失色,陨劫无药可医,发作时神智不清,暴戾煞人,不过短短数月便可灰飞烟灭。水龙王叹息着,眼中一抹惋惜之情。
“影尊大可问魔后是否有人强迫于她!”虚影极为不耐地瞧着眼前摇摇欲坠的人。
“师父……”音邈秋水明眸,眼中萦绕着划不来的雾,但依旧那般温暖动人,“音邈是自愿嫁于虚影的,您如今身体抱恙,不如早些回去歇息着吧。”
拂燧眼中一深,垂下了双手,连同着双眼中也消失了那一抹期许的光,“我知晓了。”
说罢,便转身朝着红毯尽头走去,穿过意味不明的打探,独自一人消失在红毯尽头,红毯上的血迹一路延绵。红玉与璟琰立马追了上去。
虚影松开了怀中的音邈,见依旧愣神的众人,绽开一抹轻笑,四周凝滞尬然的空气立即带了一些暖意,“不过一点小插曲罢了,诸位请尽兴,影尊今日许是被本座的喜酒喝糊涂了,哈哈哈!”
底下的宾客也随着虚影大笑了起来,气氛瞬间恢复到之前的模样,只是人们在谈笑间一直在讨论着三人的关系,拂燧不免被众人讥讽。
音邈坐在虚影身旁,似是丢了魂一般,眼神中黯淡无光,只是瞧着远处尽头消失的几人,喃喃地唤了声:“拂燧……”
她还是愿意唤他的名的,每次喊师父时她闹钟总是一身黑子颇为桀骜不驯的他,而并非满身栀子、眉目如画的拂燧。
“今日这出戏实在是精彩啊!”冥王自顾自地说道,不顾及身边南慕和水王狐疑的探究。
“拂燧……”似是时常萦绕在耳边的声音一般,有那么一瞬间他听见了她的声音,只觉得如雷贯耳,似是在脑海中能勾勒出来她唤他时的期待与绝望,欣喜和痛苦。
云中的拂燧伸手一道黑雾闪过,手中便出来一块黑色令牌,交于璟琰,说道:“璟琰,日后定要将影界照看好,莫要辜负了本尊的期望!”
虚影喝的愈加欢畅了,音邈却呆头愣脑,安静地坐在一旁。
“阿邈!”天际浓重的厚雾中传来一声呼唤,音邈立即抬眼看去。
未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一道白光自云中迸射开来,刹那间,照亮了整个妖界。
第八十五章 劫亲(二更)
“影尊竟将命基之力释放了出来!”
“他不要命了么?”
宾客震惊地从席上站了起来,见天边的阵势,惊叹声此起彼伏。
音邈上前一步瞧着远处的白光逐渐暗淡成偌大宽广的黑影,再次朝着妖宫移来,遮挡了所有的光,妖宫瞬间暗如深夜,唯有最正中拉扯着丝绸的红球发着暗淡的光。
“疯了吗他?”虚影被激怒了,眼中萦绕上一丝怒气,向前走了几步。
黑色的影子笼罩在妖宫筵席上空,最正中形成了一个漩涡,拂燧一身黑衣,鬓角的两撮白发飘逸上旋,看似暴戾恣睢,缓缓落下,洪亮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本尊今日若是非要阻止呢?”
“哼!不自量力!你本有劫在身,本座不想趁人之危,无奈你竟将命基之力释放了出来,看来你也没打算活着出妖界啊!”虚影微微抬眼,声音极其魅惑,似是地狱中最凶狠的魔鬼一般。
“虚影!契约本是由本尊守护着,如今本尊未能尽职将你放了出来,为祸五界,本尊今日便要替天行道!”拂燧缓缓落下,单脚站立在了发着微光的红色球体之上,身后束着的三千银丝立刻散开了,在黑苍苍的天际中倍显凶煞。
众人立即退到了一旁,秉着事不关己的态度,来观看这出好戏。
音邈盯着半空中的人,面上说不出的伤情,疼痛逐渐包裹了整个身体,她辛苦一场,原来换的个这种结果,释放了命基之力,那他也是会灰飞烟灭,无论如何,也是落得个这种结果。
虚影一把将音邈推到了一旁,自己瞬间腾空与拂燧等高,身上渐渐发出幽幽紫光。
随着一声怒吼,拂燧手中黑色的雾团在空中旋转几下愈变愈大,径直朝着虚影而去,接踵而至的还有浩瀚雄厚的灵力形成一道黑柱支撑着黑色的雾团。
虚影也不是吃素的主,双手似是画了一个圆,瞬间紫光将其笼罩住。兀地,黑色的雾逐渐笼罩住了虚影的光罩,二人透过能量,眼神相撞,双方僵持着,互不相让。
音邈心中忐忑不安,看着天空中一红一黑的身影,紧紧攥着手中的袖子。她身上依旧没有任何灵力的迹象,混沌之火被若诗拿去,自己一开始便灵基薄弱,也没多少灵力。
虚影一双魅惑的眼中逐渐杀气腾腾,瞬间抽回手,再次回旋攻击,紫色光罩瞬间强了一截,缓缓向拂燧逼去。
额上汗珠密浸,拂燧垂眼朝着底下一身红色嫁衣的女子瞧去,嘴角浮上了一抹笑。
我用不会让任何人强迫于你!
拂燧身形向上一移,黑雾瞬间弱了一些,紫光朝着拂燧迅速劈来。
“师父!”
“魔尊!”
“轰!”一声,紫色的光撞击在一道黑壁上,瞬间发出刺眼的光,随即便消失殆尽。黑壁呈圆形,里黑外白,迅速旋转!
“神兽太阴幽阴!”不知宾客中谁喊了一句。
“原来这就是掌管万物之阴的太阴!影尊的本身!”底下人语中略有兴奋,毕竟此上古神兽向来掌管影界,旁人从未见过其真面目。
只见黑壁迅速缩小,一瞬间化作似是蚩荒兽一般的神兽,再次变成一身黑衣的拂燧,手中凝聚了巨大的能量。
未等虚影缓过神来,能量便已在眼前。他急忙双手交叉将面容遮挡住,但能量之巨大,还是将他冲击到了地面上,五脏六腑被震的似是散开了一般。
拂燧身形一闪,来时的那道白光再次照耀在妖宫之中,众人皆伸出手遮挡。只是瞬息之间,万籁俱寂,恢复到原来的模样,众人无不嗟叹,上古神兽太阴的命基之力果真强大,竟见天地间人人惧怕的虚影也能伤到。
冥王立即奔了过去,扶起了满身伤痕的虚影,放眼四周,人人无不惊恐。
“阿邈!”虚影摇摇晃晃,四处寻找着方才已被仙蛊折磨的生不如死的音邈。
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因为虚影此刻看起来似是比方才面对拂燧的神情还要可怕一千倍。
“阿邈!”虚影拨开一群又一群的人,寻找着那副熟悉的面孔,眸中闪着痛苦和纠结。
无人从未见过虚影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但方才人人只注意了空中的打斗,却从未注意魔后的动静。
“禀……禀魔尊,属下方才见魔后消失在白光之中……”一位妖将怯生生地说道。
虚影面上愈加的痛苦了,锐利的目光一下投在了说话的妖将身上,一瞬间便出现在妖将面前,声音颇为低沉,“再说一遍。”
妖将微微抬眼,身体有些颤抖,说话愈加地结巴了,“属……属下方才……瞧见魔后……消……消失在白光中了。”
虚影伤情的神情一扫而空,大笑了起来,众人不知就里,也低声随着虚影低声哄笑起来。
随即,虚影笑着将手温柔地搭在了妖将肩上,妖将还未来得及求饶,面上便逐渐变成了黑色,似是有无数的黑色树根在身上蔓延,他眼窝逐渐变得漆黑,连同着脸颊也迅速腐烂。他嘴动了动,终是没能说的出话来,便被黑色的树根占据了全身,待全身腐烂到干枯时,瞬间化成了一挫黑烟,消失在虚影眼前。
不管是宾客还是妖魔们瞬间噤声,本是热闹非凡的大婚之日,竟随着影尊和魔后的消失变得死寂一片。
虚影迷茫地环视了一眼四周,垂下双手,独自一人朝着殿中走去。冥王见状,立刻随了上去。其他的仙妖魔将们俱松了口气,作鸟兽散了。
唯独影尊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