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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不能放手。
怎么爱都好,怎么恨也罢,就是不能放手,不可能放手。
一万年不够,那就再一万年,两万年不够,那就再再一万年。。。也许厮磨的久了,累了乏了,他终是会回头的,她一直这样想的,直到。。。
“如你所见所闻,婉露仙子乃白钰心爱之人。”
他就那样淡漠的,轻飘飘的,宣布了她的死期。
为什么?为什么。。。
夜筝脱力,跌坐在一地狼藉之中,埋首双膝间,失声恸哭。
她总是问为什么,连绵多年的怨恨,挤压至今,只余下一句为什么。。。可她也知道,答案并不重要。
夜凉如水,长风似浪翻涌袭来,抛起廊柱间垂挂的白色纱幔,帘幔飞舞,有一人边拾起散落满屋的物什,边向着夜筝缓步行去。
他蹲下身,灰白色的袍子铺展于地,眸子里藏着沉寂万年的星光,低声道,
“如果这样能好受些,哭吧。。。”
“我的王。”
荆州·玉罗山
难怪,就连孟阙上神都甚少知道白钰拜师修行期间的事迹,毕竟,弟子堕仙委实是有辱师门的一桩事。
只是…
“原来,你同你师妹,竟还有婚约。。。”婉露垂眸,神情落落。她自人间飞升,自是知晓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重要,虽然神界不怎么受拘束,但这仍然使她如鲠在喉。
白钰拉过她素净的小手,搁手心里轻轻摩挲,语气温柔却又坚定无比,“露儿,这世上没有人能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今生今世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白钰——唯一认定的爱人。”
婉露微怔,她知道他这个人,从来不避讳表达对她的思慕与珍重,一遍一遍的重复,无过是。。。想让她安心。
是啊,她总是畏缩,总是犹豫,总是不安。守着自己的那一点卑微,像一只胆小的刺猬,徒增他的忧烦。
“钰郎。。。”她轻声唤道。
“我在。”他浅浅笑着。
忽而两瓣柔软的唇欺上他双唇,他不由地睁大了眸。
第五十章
尚不及反应,那绵软的触感转瞬即逝,婉露羞红了脸,腼腆一笑,“傍晚时分,你趁我酒醉偷亲我,当我不知道吗。。。”
白钰先是一愣,随后低低的笑出声来,既然他的扭捏姿态早已被人尽收眼底,那。。。似乎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了。
“露儿。。。”
他目光深沉,音色低哑,成功唤回仙子的专注,在月色与水雾的掩映下,婉露绯红的脸庞如一朵娇花,隐于重重烟云之中。
他捧起这张令他神魂颠倒的容颜,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视线交接俱是痴缠。他一时情动不已难以自持,声线低沉迷离,“你方才亲了我,可是要对我负责。。。”
千言万语消弭于唇齿间,他孤僻了万年的唇,终是摘获她首肯,郑重献上一吻。
我爱你啊。。。
溶溶月光下,靡靡雾色中,白钰的脖颈修长白皙,保持着一种献祭般的神圣姿态。
如何不是呢?她是他的命,是他的主,他甘愿,奉为牺牲。
大概是洞悉了白钰的决绝,本该是高兴的时刻,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却从她眼底渗出,沿着光滑的面颊缓缓地悄然逝落,而白钰不言不语,只是轻轻。。。用指腹为她拭去眼泪。
然而,在不远处的树丛中,却躲匿着两抹鬼鬼祟祟的人影。
“啊啊啊,亲上了!亲上了啊啊啊!”南袖简直就跟自己接吻一般的激动,实在压抑不住澎湃的心情,逮着孟阙的胳膊就是用力一掐。
“啊嘶——!”猝不及防的孟阙,不禁惊呼了一声,这倒是引起瀑布下的两人的注意。
“谁?”婉露回头喝问。
南袖瞪了孟阙一眼,孟阙亦是毫不客气地回瞪,然而,两个人还是讪讪笑着自树丛后走出。
“呵呵,这个。。。”孟阙心里苦啊,他是强行被那只笨麻雀拉来垫背的,天地良心他可是一点都不想偷窥的,“我们只是路过,路过。。。呵呵,你们继续,继续。。。”
“对对对,路过路过哈,不要管我们!”南袖连连摆手,笑得那叫一个尴尬。“喂,你有没有觉得玉郎仙君的脸色很不好看呀。。。?”她低声问着孟阙。
“废话,能好看吗。。。”孟阙直翻白眼。
白钰的确很郁闷,每逢渐入佳境之时,为何总会被人搅局。。。他真是无语问苍天。
“你们。。。来多久了?”婉露试探地问。
“哦,呵呵,那啥,刚来,我们真是刚好路过。。。”南袖断续的回答道。虽然他俩的确是刚来,只是没想到这刚来呀。。。就看到这么劲爆的场面~
但说是路过嘛,鬼才会信!
南袖眼神飘忽,百无聊赖地晃荡着双臂,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深夜山间的风还是有些冷峭的,只听风声呼啸而过,而向来畅所欲言相谈甚欢的四人,却诡异的沉默了。
正当孟阙打算说些什么,好打破这份尴尬时,忽闻荆州城内响起一阵陡急的梆子声,随后逐渐有灯光于千家万户的窗格里透出,但反常的是,不仅无人探头观望热闹,反而将大门紧闭窗销深锁,似要如临大敌故而严防死守一般。
然白钰却是眉头一皱,解释道,“只要那黑影现身,城里便会响起紧急的梆子声,提醒民众注意防范。”
“原来如此。”孟阙略一点头,紧接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城里看看!”
四人会意,一个闪身便来至了城中心孔雀台的附近。
等了片刻,一年约三十出头的汉子,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粗糙模样,急敲梆子于城中奔走,大声呼喊,“关门关窗,防偷防盗!”见他四人深更半夜的不着家,还在街上闲逛,便皱眉催促道,“哎呀,今晚不太平,你们还愣着干啥,快快回家罢!”
“敢问更夫,可是亲眼瞧见了那邪祟?”孟阙问道。
“那可不是嘛!”更夫纠着眉头,真心实意的替他们着急,“哎呀,这都什么什么时辰了,你们几个怎么还在外边瞎晃悠呀?可知道那妖孽九凤经常趁着夜色四处作乱吗?那家伙,嚯!谁见了谁倒霉,就问你们怕不怕!”
孟阙微微勾唇,“你只需告诉我们,你于何时何地见着了那黑影,即可。”
“你们。。。”见他意志坚决,汉子摇头叹气,只好妥协道,“往甜水巷去了。”
“甜水巷?”南袖懵逼,“好奇怪的名字,是卖吃的的?”
这真是灵魂拷问啊~
更夫也懒得再管他们了,赶紧告辞,最后却是婉露柔柔一笑,同她解释道,“在凡间,这甜水巷并非是卖吃的,而是。。。花街柳巷的别称。”
两位男仙俱是沉默,便就说明,他们亦是晓得的。南袖一下炸了,“什么啊,怎么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不是,露露知道也就罢了,她本是最了解人界的。。。只是,你们两个为什么也知道啊?啊?”
尤其是玉郎仙君,他都有露露了,居然还有这些花花肠子。。。
“仙子误会了,”白钰浅笑说道,“我同露儿也是这趟来了荆州,才知晓这所谓甜水巷别有洞天,至于为何孟兄也懂得,这就不得而知了。。。”
我去,这么坑队友的吗?孟阙死盯着白衣仙君,横竖都觉着这家伙使坏的举止竟像极了白钰。。。然而,这并不是他怀疑的时候,炸毛的朱雀正不偏不倚地向他投来死亡凝视。
那眼神,说不出的嫌弃。。。和鄙视。
冤枉啊,有些东西就算他不想知道,也有八卦的男仙说给他听呀~他好歹也是几万岁的老神仙了,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不是很正常的吗?
“露露,我们走!不要理这两个猥琐男!”南袖拉过婉露的胳膊,便是往深巷行去,绕过孟阙身侧时,还奉送了一记大大的白眼。
孟阙百口莫辩,只能盯着一旁看戏的玉郎仙君,叹气道,“你可真是。。。真是好样的!”
白钰忍住笑意,怕孟阙瞧出端倪,便绝了调侃的心思,只是问他,“我们也快跟上去吧,你可放心任由那两个小仙子去闯青楼?”
“我是不放心,”孟阙一想朱雀那张扬舞爪的样子,无奈地直摇头,“我是真不放心那些凡人。”
经过方才的喧嚣,各大妓院先是关了门,遣了一众护院仔仔细细搜寻了一番,未见异常方始再度开门待客。不过,话说这所谓甜水巷,盘踞了好几家规模不一的秦楼楚馆,换为一身男装的婉露南袖一时也摸不清该去哪一家。
刚巧,她们跟前的这家,挂着一副题名为“邀月楼”的烫金牌匾的妓院,正正好重新开了张。忽而从院内蹿出好几个衣着清凉,花枝招摇的姑娘,嚷嚷着什么,哎呀好俊俏的公子啊,进来坐坐吧。。。
推推搡搡间,俩人便稀里糊涂被拉进了门,等白钰孟阙赶到时已然来不及了,无法,他们也只得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这还是四人第一次进这传说中的温柔乡。
自然是好好的大开了一番眼界。
同屋外冷清的街巷不同,屋里真是春光融融火热无比。来来往往的莺莺燕燕皆是齐胸的薄绸做底,外搭欲遮还露的轻盈彩纱,轻扭腰肢,媚眼如丝,直要将人的三魂七魄勾去个十之八九。
当然,除了惹火勾人的一众烟花女子,还有各色嫖客鱼行其中,大多大腹便便满脑肥肠的庸俗模样,不仅眼神下流,举止还甚为轻佻。
南袖婉露二人虽说是换了男装,但容貌仍是精致得很,竟引来几个好色之徒凑上前来搭讪,更甚者,居然明晃晃谈起了一夜春宵的价钱。
什么鬼?她们穿着男装呀,男的和男的。。。?
两位仙子俱是诧异,一时半会儿没转过弯儿来,竟也没注意到有只不安分的咸猪手攀探相近,欲揩油之。白钰神色一凛,逮住那只手便将人重重掀翻在地,厉声道,“要寻乐子,别处寻去,这两位公子,非是尔等可染指之人。”
此言一出,吓得色狼纷纷作鸟兽散,却引来婉露倾赏的目光。白钰虽总是温柔,但到底做了两万余年的一方帝君,不经意间,仍是会显露出他的威严与强势,雷厉风行的钰郎亦是让人喜欢的紧。
孟阙见色狼对南袖起了歹意,本也是想上前好生教训一番的,但既已被玉郎摆平,他只好作罢,只是皱眉叮嘱道,“平时傻也就算了,到了这种是非之地,记得保护好自己!”
难得一见孟阙这般严肃,南袖一愣,乖乖地点了点头。
这番喧闹,自是吓退一众嫖客,老鸨不得不出面平息干戈。只见一中年女子摇着团扇便笑吟吟地自珠帘后走出,虽是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估摸年轻时亦是谁家的头牌花魁。
阅人无数的鸨儿,自是识得他四人绝非平头百姓,便笑得格外谄媚,试探道,“不知四位贵人,来我这邀月楼,是包姑娘还是寻小倌呀?”
“小倌?”这下连孟阙和白钰也听不太懂了。
“哦~如此看来,便是来找姑娘的了。。。”老鸨了然一笑,边招手边唤道,“春花秋月夏竹冬雪,出来招呼客人了!”
第五十一章
他四人甚至连名字都没听清,便被四个妖娆女子团团围住,除了婉露,白钰素来讨厌与其他女子过分亲近,更是被这呛鼻的脂粉味闹得心烦。他揽过仙子的肩膀后撤一步,同姑娘们拉开些距离,皱眉道,“我们不要什么姑娘,来几个你所谓的那什么小倌吧?”
“你确定?”老鸨只怕是自己听错。
“确定。”
白钰郑重点头,只要能摆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