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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开霁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左右身为长辈,大不了就是因着监察不周道个歉,似然有损面子,但也没什么大不了。
玄门之中等级森严,虽然凌霄五峰其实原本为不同门派,只是因为位置相近才联合成了同一宗门,然而凤开霁毕竟是凌霄宗主,他能放下面子直接行礼赔罪,已然是给足了对方脸面,口中所言又很诚恳,实在是挑不出错处来。
铃仙心中暗自和凤开霁说了声对不住,随后仿若要当个和事佬一样过来拍了拍兀自面色不虞的练雪松道:“既然人已经救出来了,就别在小事上纠结了,不若咱们赶紧商量一下如何善后?”
“善后?”凤开霁起先还当铃仙是要来为自己说话,可这越听越不对,寒天雪蚕都死了,进入秘境的小辈也都纷纷被召唤出来,还要怎么善后?
铃仙也不看他,回身指着那已经安静如画的秘境图景道:“菱湖秘境中的妖兽死后身体消散,未被收集的灵气会回归天地,一段时间后再次凝结。可这寒天雪蚕的尸体,眼下还好端端地在那。这是不是因为,它本不是这秘境中天然生出的。”
听了铃仙的话,周围的修士们神色都严肃了几分,纷纷看向那图景的角落。
偌大的雪蚕尸体在浅粉色的雪地上十分明显,果然还直挺挺地躺在原地,没有消散的迹象。
铃仙说完之后,挑了挑眉道:“我就是发现了些疑点便说了,原本玄门中事不该我来插手,况且我这书记官方才被吓得不行,我就先带她回去了。”
铃仙一向不爱操心琐碎之事,今日已算是反常之举,但她直接带着简岚脱离了气氛压抑的会场,也无人敢拦。
待回了房间后,简岚将方才自己注意到的事说了,随后咬了咬嘴唇道:“大人……您不是早就察觉到那练雪松的异常才叫我盯着他么,那为什么……还要帮着他陷害凤宗主啊?”
方才在秘境中,虽然四处都是飞雪,叫人很难看清地面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徐长生站的位置理应是安全的,手指莫名沾了毒液,以至于留下无法弥补的残缺,实在匪夷所思。
若是这件事的责任都推给了凤开霁,而因此吃了亏的又正好是玄天峰的人,那最终会因此得益的,只可能是练雪松。
自己都能想得明白的事,总督察大人又怎会不懂,不会是色令智昏,犯了恋爱脑吧!
看着简岚虽然害怕的睫毛都在颤抖着,却还是说了出口,铃仙失笑道:“你终于有点现代人的样子了,先前我都差点当你是太清大陆的土著。”
她端起茶盏来抿了一口。二人回来后并未有下人进来更换过热水,那茶带着刺骨的凉意。抬眼看着窗外小径上,清净峰的弟子匆匆经过。随后接着道:“若就事论事,这诡异之处我不提他自己也会讲出来,而且兴许会因为体察入微而越发被青眼相看,况且——凤开霁并不无辜。”
简岚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寒天雪蚕,是凤宗主故意养在里边的,那它要吃人,也是凤宗主喂的?”
“嗯……”铃仙偏头,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思索该如何解释,随后笑道,“那我怎么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不演下去是不可能的,只能多精分几个人格勉强生活的样子
☆、初露端疑(4)
眼见着简岚脸色发白,铃仙笑道:“其实这件事中间疑点很多,按我的估计,练雪松应该是想要一箭双雕,既要去菱湖秘境中捞些好处,又要给凤开霁下绊子,其中任何一个目的达到了,便是稳赚不亏。”
“他如今根基未稳,做事很小心,白日的时候许愿未成,否则恐怕那两个玄天峰弟子会直接死在当场。”
铃仙这话说的轻描淡写,简岚听了只觉喉头发紧,又问道:“所以您认为,他当时未达成的愿望,是要以自己师弟师妹的性命,来换取帮助?”
“我不知道……”铃仙叹了口气,有些惆怅地说,“即使是天道,被困在这七情六欲俱全的身体内,也会有许多办不到的事。”
是夜,简岚终于开始她于桌上铺就纸张,将白日发生过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写了下来,第二天一早,顶着黑眼圈送去给了铃仙。
铃仙扫了一眼,点了点头,抬眼道:“看来你身上的咒印没有被人动过手脚,那我就放心了。”
“……”简岚思索片刻,才想起来那个咒印是什么玩意。
原来那个和简易入职合同一样的东西,这么有效的吗,简岚如今只隐约记得上边有条款说不可以擅离职守,不可以将任务内容告知第三方,以及……不可以伪造记录内容?
所以这些都是强制生效?!
她正想着等一会儿回房之后,试试看能不能闭眼瞎写,就听到身后有人在轻轻叩门,还没问过铃仙,就下意识回身打开了。
只见到一个身着浅青色长袍的男子站在门口,目光清冷,越过自己直接就落在了铃仙身上。
“进来坐吧。”铃仙原本是斜倚在榻上翻看着简岚给出的记录,见到了练雪松,往边上挪了挪,让出勉强够一个人坐下的位置。
练雪松仿佛已经是经历过千百次一样熟络,进来后抬手拍落了肩头的积雪,随后便坐在铃仙身边,瞥了一眼铃仙手中的东西,随后笑道:“昨日我本来是想来寻你的,可是同凤宗主一起带人去清理了秘境深处,待忙完之后,都已经是深夜,怕打扰你休息,只好今日再过来。”
铃仙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地道:“那你在秘境中,可又找到自己想要的了?”
练雪松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神色一变,“没有证据能确认寒天雪蚕是凤宗主豢养的,他监管不力之责倒是认下了。待这次玄门大会落幕后,三教仲裁的权柄,会直接交给练雪松来代理。”
“那他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他二人说话的声音很小,站在门口的简岚听不真切,只觉得自己似乎是个越来越亮眼的电灯泡。
偏偏他们就好似没意识到还有个旁观者一般。
白卿垂眸看向铃仙,“练雪松要留在清净峰一段时间,也不知道还要再隔多久能见到你。”
他看向铃仙,仿若在用逐渐变得灼热的目光描绘许久不见的情人的轮廓,眼神自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深邃和魅惑。
简岚刚要开口说自己要先退下,但是一抬眼便看到“练雪松”已经抬起手要抚上铃仙的侧脸,而铃仙不仅不恼,还眼带笑意。她急忙收声,恨不得把头埋进胸里去。
眼前这气氛真的很不对劲,难道……练雪松就是国师大人转世?!
铃仙咬了咬嘴唇,眼中闪着水润的光泽,突然直接抬手勾住了白卿的脖子,整个人翻身骑在了他身上。
由于二人身高差距不小,所以铃仙此时膝盖支在榻上,也只比练雪松高出一点点,她慢慢收拢手臂,似乎想要将男子揽在自己胸前。
然而下一秒,她感到怀中的人有些僵硬,而且还掐住了自己的胳膊,阻止了自己的动作。
“小心……这个人……”一个声音钻入了脑海。
白卿此刻双目紧闭,嘴唇一动不动,这句话若不是错觉,便是用了密室传音的方式来说的。
她还未来得及回答,却感觉抓着自己手臂的掌心松了松,“白卿”再次抬起头来,仿若刚才那片刻的沉默根本不存在一般,低声笑道:“不让你的小书记官先回去吗?”
“她不重要,重要的人,在窗外呢。”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直接抬手推开了窗户。
原本面上还带着游刃有余的笑意,听了这话神色一变,根本用不到回头,只要放出神识,便知很快就要自窗外不远的小径上经过的,是昨日在秘境中吃了亏的师弟师妹。
他面上神情不变,眼神一瞬间如同粹了毒一般阴冷,再抬眼却是恢复了清冷的神态,不着痕迹地揽着铃仙的腰,将她抱到旁边放好,同时俯身凑近,低声道:“现在叫别人知道咱们的关系,等回了玄天峰,会有不少麻烦。”
他想要利用铃仙,但是不能坐实了二人之间的关系,否则若是光明正大的每日在一起,那很多事情便瞒不过去了!
见铃仙虽然兴致索然,却也没发作脾气,练雪松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方才已经有些散乱的衣物,告辞离去。
简岚正暗自庆幸不用直面一场活色生香的画面,抬眼却见铃仙整个人已经完全不似方才那般娇俏灵动,整个人气质骤变,如同玉雕一般清冷又纯粹。
“演技真是不错,差点连我都骗过了。”她冷冷地道。
————
练雪松走出铃仙的房门后,察觉到体内真气运转不畅,专找鲜少有人经过的小路走。
回房后,一只眼睛的瞳孔俨然已经变成了晶莹的紫色,另一只仍旧幽黑深沉的眸子中,缓缓流下一行血泪。
“你再折腾下去,休怪本座没耐性玩下去了。”他咬牙切齿地道,然而这一遭,脑海中再无白卿的反驳,似乎这一次想要冲破桎梏失败,又沉沉睡去了。
方才白卿一瞬之间夺得了身体的控制权,练雪松并不知情,他最恼怒的还是铃仙的不配合。
果然是自大世界中来的,不知廉耻的女子,难道还想在外人面前亲热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练·两层马甲都掉了·丝毫不知危险靠近·雪松: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初露端疑(5)
练雪松为了可以假做白卿,也特意看过白卿记忆中二人相处的那些片段,但是因着在清净峰上人多眼杂,大约不会有时间亲热,所以着重看的都是些日常对话一类,怕在说话时露出马脚。
白卿平日里多半喜静,旁人多说一句就要嫌啰嗦,却总是可以容忍铃仙……不对,铃仙虽然在练雪松的印象里很是个肆意张狂的人,其实同白卿相处的时候话很少。
单单把二人之间的言语对话拎出来看,简直就是公事公办的上下级——前提是忽略掉当时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密无间,似乎都有过很多次。
练雪松细细检索,终于找到这样一段记忆:
那是二人因故在大齐皇宫中留宿,结果夜里走水,正好波及到了铃仙的房间,侍卫们进去搜索并未见到人,也不知其安危。
彼时刚经历过铃仙被不知谁派来的刺客给绑走……虽然最后的结局是铃仙毫发无伤,刺客死无全尸,但毕竟是护卫不力,接二连三的出事,谁都怕国师震怒降罪,几乎把漪澜殿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见半点线索,才去往白卿住的寝殿禀报。
当时白卿的屋内亮着灯,能看到窗子上隐约有倒影,还有极轻微的调笑声。
在侍卫回禀后,代替白卿做回答的是个娇俏的女声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屋子被烧了,那便留宿在国师大人这儿好了,算不得什么大事。”
随后,窗子被一只如同新藕般白皙的手臂推开,正是还倚在白卿肩头的铃仙笑道:“还不退下,在这儿是等着看什么呢?”
夜色正浓,铃仙本就娇俏的面上如今泛着红晕,什么样的胭脂也没有这般好颜色——叫人很难不浮想联翩。
外人是只敢想一想,练雪松却是自白卿的回忆中,将这前后之事看的清清楚楚。
当时二人本在窗前的案子上下棋,一局完毕,铃仙本想回房去,白卿却道:“你那屋子今夜要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