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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时她不过当玩笑听了就忘了,时过今日六年光景,再次听到这样的话,她终是无法再将他仅当成孩子对待了,不过……
她还有未完成的事情要做。
轩辕璟淑摇了摇头,抬手温柔的抚摸皇延的脸庞,犹如年幼时一样,只是这一次,她看待他的目光不再是对待晚辈的亲昵柔软,而是对待一个成年男子的欣赏与认真。
“延儿,答应我一件事情可好?”
“你说,只要是你说的,我从来都没有拒绝过,也都能够一一做到。”皇延深深的凝望着轩辕璟淑,几近贪婪的将脸颊贴向她温暖又冰凉的手心。
轩辕璟淑闻言唇角蔓延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是啊,仔细想一想,从遇见到现在十年光景,她说过的话,他从来都记得,并且认真的去做到,这样的延儿,她怎么就将他这份浓厚的情感忽视了这么多年呢?……
“我要你回到边关去,用最短的时间掌控兵权。”
轩辕璟淑看着皇延一字一顿的说道,那眼里的平静深入大海,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莫测。
皇延心中浮现一抹失落,可更多的还是心疼,他不知道她为何到了这般地步还要留下来,可是,只要是她想要的,只要是她吩咐的,哪怕是赔上性命,他也会去完成的。
“好。”
他听到了自己沙哑低沉的声音,然后,在她随意的一句:“给我一把匕首防身吧,你送的被收走了。”
他将身上一直带着的一把和曾经送给她的那把极其相似的匕首给了她,最后离开前,她给了他一个拥抱,温暖的一如年幼时。
接下来的半年,他疯了一般的不断拢权,不断征战,拼了命的收纳朝廷兵权,就是其它手中握着兵权的大臣,也全都被他威逼利诱的收入囊中成了自己人,但凡骨头硬的不肯妥协的,他就手段残酷的将其灭门,对外,也不过是天灾人祸,或者是江湖仇杀而已。
短短半年,他拿捏住了王朝绝大部分的兵权,几乎掌控了整个皇朝兵马。
也就在他手握兵权带兵包围皇城时,刚刚靠近皇城,还未入城,就收到了皇帝驾崩的消息。
这消息对于皇延来说无疑是突然的,皇孝身体很好,最近也没听说他身体不适,怎么可能会突然驾崩?
很快,皇延就想到了轩辕璟淑,心底骤然腾起一片恐慌,急切的骑马赶回了皇宫。
等他来到荣德宫时,看到的就是满地的血腥,皇孝一身血腥满处刀痕的躺在血泊之中,最致命的便是他胸口插着的一把匕首。
而他心心念念的人,一身红色纱衣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满园的红色曼陀罗,静默的坐着。
那一刻,看着那抹纤细的背影,他几乎以为对方就要消失随风而逝,心口一紧,急忙上前慌乱的抱住了她。
“告诉我,你不会离开的。”
皇延从背后紧紧的抱住轩辕璟淑,将头埋进她的脖颈,吸取着她身上特有的气息,直到这抹熟悉的气息沁入肺腑,他不安又有着几分惶恐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轩辕璟淑握住皇延的手,将她拉到身边坐下后,就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唇角带笑的看着窗外一片如火焰般璀璨的曼陀罗道。
“这是延儿五年前送来的花种,如今已经开遍了满园了,很美是不是?”
皇延低头看着怀里笑容明朗妩媚的女子,眼睛突然有些恍惚的应道:“是啊,很美。”
在他眼里,她始终是最耀眼夺目的,也是最美的,就如那满园的曼陀罗,当初出使灵国的时候,看到这曼陀罗花那般红艳妖娆,那般夺目璀璨,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同样炽烈耀眼,同样热情迷人,加上她素来喜爱红色,他便买了种子着人送回了皇城给她。
如今五年过去,这院子一片火红,随着清风摇曳,充满了勃勃生机,就犹如她一般。
可是,为何她靠在自己怀里,笑容明朗妩媚又柔情温暖,他却觉得心口跳的那般缓慢,一阵阵心悸之感油然而生,那种恐慌和不安再次腾起,比前一刻还要浓烈。
“延儿,我为轩辕家上下一百三十八口报仇了,也为心儿报仇了,如今,我对不起轩辕家,对不起心儿,对不起这肚子里不过三个月大的孩子,更要对不起……你了。”
轩辕璟淑搂住皇延的腰际,温柔的笑着,声音轻柔而充满歉意。
“你在说什么?你……”皇延揽住轩辕璟淑,低头看去,在看到一滴血迹滴在自己衣袍上的时候,声音猛然卡住,瞳孔骤然一缩,快速抬起她的头。
在看到轩辕璟淑唇角流淌出的血色时,心口的跳动也在一瞬之间停止了。
“你……”皇延呲目欲裂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望进她那双正含笑带着浓浓温情与柔软的眼眸,双目通红一片,似有晶莹在其中浮动,声音艰涩又哽咽的道:“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延儿……这样的我已经配不上你了,今生的一切已经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我没有力气再去爱你了……只能期盼来世,若真有来世,我一定……一定好好爱你……如你爱我一般……”
“不……我不要什么来世!我只要今生……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皇延痛苦的抱住轩辕璟淑,慌乱的擦去她唇角乌黑的血迹,似乎只要将其抹掉,她就不会消失一般。
可是无论他怎么擦,那血液都会不断的从轩辕璟淑口里涌出来,让他的心一阵阵窒息,痛到抽搐难忍。
“不要……求求你……淑儿……璟淑姐姐……不要离开……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
皇延紧紧的抱住软了身子慢慢闭上眼睛的轩辕璟淑,猩红的眼睛不断落下一颗颗悲痛的泪珠,整个人几欲疯狂的大吼出声,犹如野兽悲鸣的嘶吼。
“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啊……”
荣德宫外,听着里面传来的真正悲痛欲绝的嘶吼和哽咽的哭泣,所有宫人侍卫纷纷垂下了眼。
原本发现陛下死亡后,他们是该第一时间将皇后抓起来的,可是那样一个风华绝代定国安邦深受百姓爱戴和百官敬重的皇后,哪怕成为禁脔囚宠,他们心中都存了一分敬重的。
当她平静的看着他们开口说出一句:“对外发丧,我就在这里不走,等荣王回来。”
侍卫们听了这话,皇帝已死,其它几个皇子并未成年,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皇帝的就是掌控整个王朝兵权的荣王,再看看皇后脚上的脚链,他们终究决定照着她的吩咐去办了。
原以为按照荣王与皇后的感情,定然会留皇后一命的,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成这般出人意料的地步……
三天三夜,皇延都呆在荣德宫里没有出来,哪怕皇孝的尸体被抬走,哪怕百官为了皇位争吵不休最后血溅当场发生动乱,哪怕手下的心腹一个个跪在门口劝说,他都没有出来,就那么抱着轩辕璟淑的尸体一动不动的坐在窗边,看着窗外那片曼珠沙华。
一直到右相到来,驱散了门口的守卫和宫女太监,站在门外沉声说道。
“荣王就算不为自己,不为整个皇朝着想,也该为皇后娘娘想一想,已经三天了,你该让娘娘入土为安,难道身前娘娘受的苦还不够?荣王还想在娘娘死后让她尸身腐烂吗?”
原本仿似已经坐死在那里的人,听到这话后,终于僵硬的动了动,那张日渐消瘦的脸微微低垂,满目通红血丝的眼珠微微转动看向怀里的人儿。
那张明艳的脸,已经呈现灰白的颜色,甚至透出了几分青涩,脖子和显露在外面的手隐隐浮现了尸斑的痕迹。
是了,他的淑儿那么美,那么璀璨明艳,那般英姿飒爽,怎么能忍受全身腐烂呢……
皇延张了张嘴,或许是因为三天三夜滴水不沾的缘故,口干舌燥干涩的试了片刻才发出了艰涩沙哑的声音。
“去,命令人打造千年玄冰棺。”
右相听言,心中一松,急忙招来守卫去办了,自己则依旧站在门口,沉思了一瞬还是道。
“臣等着德王处理好皇后娘娘的身后事后,接手皇位登基为帝。”说到这里,右相的声音顿了顿才道:“德王在外有所不知,这半年来皇后娘娘虽然被囚禁,而她身边的势力几乎被清理干净,可朝中受了她的帮助的朝臣还有不少,其中就有老臣。”
“镇南侯府出事的当天,皇后娘娘曾托人找过臣,臣原以为皇后娘娘会让臣替镇南侯府求情,或者出力救下一两个人,却不想,皇后娘娘的侍女只是带了一句话给臣,让臣在时机到的时候助德王一臂之力。”
“当时老臣并不知道皇后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一直到几天前皇上出事,臣才明白了皇后娘娘的用意,娘娘她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如今这般做法,除了是给镇南侯府和小太子报仇之外,想来也是为了德王,还请德王不要辜负了娘娘的心意。”
内殿里再次发出了隐隐的犹如野兽悲鸣的呜咽声,右相叹了一口气,真是孽缘啊……
皇上用尽手段剪掉了皇后所有的羽毛,将其囚禁宫中,若是能够彻底狠下心来无心无情也好,做一个真正合格的帝王。
偏偏皇上有帝王的戒备警惕和冷酷,却没有帝王的无情,对皇后也是用情至深,只可惜做法太过扭曲狠戾,太过疯狂痴缠,最后害人害已……
只望荣王能够坚持下去才好……
……
“我那时候才知道,原来在淑儿让我握紧兵权的时候,心中已经做下了与皇孝同归于尽的准备,她不仅以身为诱饵,利用怀孕的身子让皇孝放松警惕在特殊的时刻将匕首送入了皇孝的心口,还早早的给那些可利用的朝臣留了话,让他们成为皇孝死了之后大力支持我等级的人脉,替我肃清了朝中的阻碍。”
皇延看着冰棺里的人,哪怕已经时隔一千多年,再次想起过去,他依旧痛不欲生,满眼通红。
薄奚宸看着他放在冰棺上的手背,青筋并茂,狰狞无比,无不在诉说着他隐忍的疼痛。
“后来,我用冰棺将她封印其中,用了五年的时间打造了这座只属于我和她的皇陵,我们现在所在的是陵中陵,我和淑儿真正同穴的地方。”
薄奚宸看了看皇延的模样,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不需要问也能够想象到,只怕五年后这地宫完成后,他就退位让贤带着轩辕璟淑来到了这里,一同躺进了冰棺之中,追随着轩辕璟淑的脚步而去了。
身上的衣服应该也是轩辕璟淑最爱的装扮,在这里,两人不是帝王,不是皇后,只是两个错过一生的普通人而已。
“你灵魂离体后一直待在这里,都没有见到过轩辕璟淑?”薄奚宸出声问道。
“嗯,我醒来后只剩下一抹魂魄,除了整个皇陵外,根本无法出去,我寻遍了整个皇陵,都没能找到淑儿,就想着她或许已经去投胎了,那么我必须从这座皇陵中出去,或许能够找到转世的她。”
“等了一千多年,终于等待外陵传来些许人气,我便附身在玉笛中去了外陵,让那些盗墓贼将我带了出去。”
薄奚宸听了就没再多问,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后,低头看着手里的匕首,手中突然多出三枚古币,薄奚宸划开手指,滴了三滴血液在上面,微微抛起。
等三枚古币落在冰棺上的时候,薄奚宸看了看掐指一算后,才道:“这个时空并没有她的气息,她要么还在地府,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