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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明儿你们不要叫姑娘起床,我亲自来叫她,除了这些鸟儿,我还有另一个惊喜要给她。”
两个小丫鬟互相对视一眼,笑着答了声是。
秦应宝见心事被人看穿,竟有些不自在,于是甩开袖子,大踏步的朝东院走去。
***
听秦应宝说有东西要送自己,谢小玉想都没想,就连说了三个“我不要。”
秦应宝挑起眉毛,“不要?你可要说到做到,将来不要后悔。”说完,他便冲门外打了个响指,随即,门被打开了,谢老大在一个丫鬟的陪同下走进屋来,几日未见,他看起来不但没有憔悴,精神倒还比以前好了不少。
谢小玉眼泛泪花,叫了声“爹”便冲过去,扑在谢老大的怀里。
旁边站着的小丫鬟笑着说道,“谢伯刚来府上时精神不是太好,校尉便找了大夫给他瞧过了,这不,吃了这几天的药,身子骨比以前好多了,校尉还说,以后就让谢伯搬来这里和姑娘同住,父女在一处,也方便照应。”
“爹,她说的是真话?秦校尉没有为难你吗?”
谢老大冲女儿摇摇头,刚想说些感谢秦应宝的话,心里突然又想到裴然,于是叹了口气,一时竟和谢小玉相望无言。
“你这丫头,上来就问我有没有为难人,我虽不是什么善人,却也不敢对岳丈大人无礼,你这么说,到让我好生没面子。”
谢小玉知道她没为难谢老大,心里已是有几分感激,现在听他如此说,便假意冷下脸瞪了他一眼,冲他伸出一个手掌,“你不是说要送礼给我吗?礼在哪里?”
秦应宝嘿嘿一笑,“看不出来,还挺贪心的。”说完,他顺势拉住谢小玉的手,不顾她的反对,将她拉出门外,“走,我带你出去看看,这礼保证合你心意。”
到了楼下,谢小玉终于挣脱开他的拉拽,刚想发火,耳边却传来阵阵鸟叫,嘤嘤成韵,千啭不穷。
她看着前面被布盖住的十几个鸟笼,脸上不由自主的浮起一层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秦应宝头一次见她笑,整颗心竟像插了翅膀,高兴的快要飞起来了,他得意的一仰脑袋,“谢姑娘,平日你总让别人猜谜,今天我倒要考考你,看你能猜对这笼中的鸟儿不能。要不咱俩打个赌,你赢了,我就答应你一件事情,若是我赢,你也要依我一件事。”
谢小玉斜睨他一眼,信步走到鸟笼前面,挨个走过去,嘴上说道:“须鴷、山椒、画眉、啄花、金鸡、黄腹角、红小隼”
她在一个鸟笼前站定了,过了一会儿,回头看了秦应宝一眼,“校尉还想唬我,这笼里是空的,根本没有鸟。”
秦应宝哈哈笑了两声,“许是它睡着了,姑娘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听不出来了吧。”他走到谢小玉身旁,深深的望着她,“要是猜不出,你就心甘情愿的嫁给我,如何?”
谢小玉的脸色由晴转阴,她扭头就朝回走,再也不看那鸟笼一眼。
“好了,算我错,”秦应宝举起两手拦住她,“今儿高兴,你就把这些笼中鸟全部猜一遍吧,猜错了,大不了敬我杯茶就是了。”
谢小玉被他逗得哭笑不得,只得又返回笼边,她将头凑在前面仔细听了听,”大人,这笼子里一定是空的,鸟儿就算是睡着了,也不是半点声音都没有的。”
“那你这茶是端定了。”秦应宝大踏步走到鸟笼前,一把掀开上面的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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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人头
看到笼中的东西后,后面两个看热闹的小丫鬟同时发出了一声尖叫,捂着眼睛躲到了核桃树后去。
谢小玉没动,鸟笼中的那个玩意儿正盯她,眼白翻出一半,充满了恐惧和恨意。
“小玉,别看。”秦应宝见她像尊雕塑似的站在鸟笼旁边,眼神也变得直直愣愣的,忙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别看,走,我带你回房。”
谢小玉强行挣脱了他的怀抱,她喘了几下,伸出手指指向前方,“大人,她嘴里红红的是什么?是烛油吗?”
吴婶的头正端端正正的摆在鸟笼里,像庭芳一样,被烧成了一个焦黑的肉球,只不过,她嘴巴微张着,里面有一坨已经凝结成块状的东西,红得吓人,红得耀眼。
秦应宝拉住谢小玉的手将她强行拽走,“回去吧,我给你和你爹换间院落,下午你们就搬过去,这里的事都交给我,你不要再管了。”
谢小玉一边走一边回头望向鸟笼,旁边的鸟儿也都受到了惊吓,在笼中上下扑腾着,想从里面飞出来,而那颗焦黑的脑袋,就放在最中间的笼子里面,像是某种诡异的祭祀仪式。
“蜡烛。”谢小玉拳头紧握,“为什么我今早发现屋里少了根蜡烛,而吴婶的嘴巴里面会有这么多烛油呢?”她看着身旁的秦应宝,想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但是嘴巴张了几张,终是没有开口,将它压在心底,变成一个反复折磨人的秘密。
***
“校尉,我看还是报官吧。”秦夫人将一杯茶递给秦应宝,轻声说道。
秦应宝咚的将杯子放在桌上,横了她一眼,“你怎么总想着报官,上次不已经跟你说明白了吗?”
“可是,已经死了两个人了,现在府里人心惶惶,都怕那杀人的凶犯还潜伏在这里。”秦夫人看他一眼,随即又低下头。
秦应宝冷哼一声,“凶犯?夫人索性说的再明白些,你是在怀疑小玉吧。”
见话已挑明,秦夫人便也不再掩饰,“校尉难道不怀疑她吗?所有的事情都是在她来了之后才发生的,而且死的两个人都是她院里的,我也没说她一定就是凶手,但是总不能说她一点嫌疑都没有吧。”
秦应宝靠在太师椅上,二郎腿在半空晃了几下,“夫人啊,你可知道报官之后,官府便会彻查此案,到时候他程牧游隔几天便派几个衙役下来,在秦府搜查一番,你觉得自己承受的起吗?”他斜眼看着秦夫人,“我秦应宝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那么清白,到时候很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可是,侍御史大人应该也不是纤尘不染吧,万一把他牵扯进来,事情可就大了。夫人,你是个聪明人,利害轻重,想必还是能分辨的清楚的。”话毕,他拿起桌上的茶,一仰头全喝了下去,然后拍拍手,朝门外走去。
见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秦夫人才重重的坐在椅子上,手抚着额头,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红毓,你听到了吗,他为了那个卖艺的女人,竟然用我爹要挟我,他秦应宝虽不是靠着我爹才爬上这个位子的,但是或多或少也受了我娘家不少恩惠,他怎么能这么翻脸不认人?”
红毓帮她捶着背,“爷现在就是在兴头上,那谢小玉又是个狐媚子,过几天他玩腻了,自然还是能记得夫人的好的,您就别再生气了。”
“兴头上?”秦夫人凄凄笑了两声,“以前我也总拿这个劝慰自己,可是红毓,你知道吗?他从未将我放在心尖上,一次都没有过,为什么全天下的女人都有可能得到他的宠爱,我却偏偏不行。”她又笑了一下,声音愈发凄凉,“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也知道答案,因为我是侍御史之女,所以从一开始他便是因为我的身份而娶我进门的,所谓情爱,不过是我的妄想罢了。”
“夫人”
红毓听她说的凄切,心里也难过起来,刚想再劝慰几句,秦夫人却冷笑了两声,从椅子上站起来,眼里的泪光被刀锋似的寒光取代了,“我本来还念她可怜,不想将事情做绝,可看现在这情景,再不下手,恐怕连自己的位子都难保了,红毓,选个合适的时机,先把那老的除掉,他走了,那谢小玉怕是也没几日好活了。”
***
一具棺材趁着夜色从秦府被抬了出来,几个小厮将它放到等在门口的板车上,又上前吩咐了车夫几句,车夫便急急的拉车远去,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里。
“尸体找全了吗?”站在台阶下面的那个小厮眼里全是惶然。
“找了半宿才找到的,府里各个院中都有,分成了五大块,我看这凶手啊,不光凶残,简直就是有病,这里有病。”另一个小厮指了指脑袋。
“庭芳才死没几天,这吴婆子就死了,还全是西院的人,听说校尉把那位刚进门的谢姑娘安置到南湘阁了,生怕她再出事。”
“你这乌鸦嘴,快别瞎说了,让校尉听到了,仔细你的皮。”
说着,几人又朝旁边看了看,这才重新走回秦府。
裴然见他们关上了门,这茶从旁边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刚才的话他一字不落的全听在耳中,现在自是焦虑万分,生怕小玉的安危出现什么问题。他望着前面的高墙朱门,恨不得能变成一只鸟飞进去。
突然,心里生出一计,裴然的目光穿过高墙,“小玉,你等着我,出不了几日,我便来救你。
***
“晏姑娘,我带常远过来了。”伴随着一阵拍门声,蒋惜惜的身影随即闪进门来,她手上牵着个小男孩,他和迅儿差不多年纪,秀气的像个女孩子,眼神直直的,见了晏娘头也不抬,注意力似乎永远在自己的脚面上。
晏娘迎上去,手指刮刮常远的脸蛋,“远儿,我们见过面了,不过这位哥哥你并未见过,一会儿让他给你打一套猴儿拳,保你见了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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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人头
窥望、攀登、摘桃、蹬枝、拼抢、吃桃、惊窜、入洞,右耳将所有猴拳的动作都耍了一遍,跌、扑、滚、翻,直打得气喘连连,躺在地上好久都没缓过劲来,然而常远还是看着自己的鞋面,两个眼珠子痴痴的,一动也不动。
晏娘趁着蒋惜惜自己吃茶,便走到院里询问道,“不行?你那灵眼惑人的本领也不管用了?”
右耳喘着气,话都说不连贯,“姑娘,我这灵眼可以改变记忆,这可是天下独一份儿的本事,没什么好说的,但是若有些人根本就没有记忆呢,或者说这孩子故意将自己的记忆藏起来了,你让我哪里使力去?”
晏娘有些同情的看着常远,“突然受到强烈的刺激,是有可能变成一个没有记忆的人,这孩子应该是目睹了双亲的死亡,心里那根弦‘嘭’的断掉了。”
“那可如何是好?”
“不能强迫他回忆,否则会适得其反,常远有可能永远现在黑暗的深渊里爬不出来。”
“但他现在只会盯着自己的鞋子,哎呦,我刚才耍了半天拳脚,他都没和我对视一眼,可把我累坏了。”
晏娘笑了笑,进屋拿了个长方形的花绷子出来,蒋惜惜心里稀罕,也跟着她走了出来。晏娘坐在常远身边的石墩儿上,一手紧握花绷子,一手拎着根银针,针影飞快的在布面上下穿梭,五根修长的手指灵动轻巧,针线在她手下仿佛都有了生命似的,翻腾缠绕,让旁人看得眼花缭乱。
常远的目光也渐渐从鞋面上移了过来,他看见针线在一穿一拉的舞动着,不一会儿就组成了一株大柳树,树干虬曲,枝条刚刚生出嫩芽,奇怪的是,它似乎只有一边生有枝叶,另一边的枝条像被砍掉了似的。
“独臂。”
常远嘴里突然冒出这两个字,蒋惜惜刚想发问,却突然屏住了气:这孩子,竟然说话了,他自从到了新安府,便一句话也没有,每天就是迅儿一个人在对着他唠唠叨叨,他却半个字也不肯吐,可是现在,他竟然说话了,虽然是这么没头没脑的两个字。
“独臂?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