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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她都没来喻家找我,我有些担心。”
蒋惜惜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他对樊晴和王遇臣的事情知道多少,是否只是觉察出了王遇臣对樊晴有情,其它的一概不知呢?想到这里,她也淡淡的回到,“樊晴身体不太舒服,可能是赛船那天被吓到了,过几日应该就没事了,你不要担心。”
“我想也是,”他回头看了戚叔一眼,戚叔忙从衣襟里面掏出一个包的整整齐齐的小盒子,递到蒋惜惜手里,“这是马鹿护心血,有安神的功效,我本想亲自到樊家去一趟,现在倒省了一趟功夫。”
“马鹿护心血?”蒋惜惜拿到鼻尖一闻,“这东西极其难得,程大人说了,要在鹿死后剖胸,将凝固于心及胸腔之血,取出晒、晾干后再研末,方能得到一小盏。”她心直口快,竟将程牧游的名号脱口说了出来。
“程大人?”
“那是那是”
一时间有些语塞,好在喻无伤并没放在心,他指着前面,“樊家到了,劳烦姑娘告诉樊晴,这护心血要与五味子各等分泡酒服,每日晚服一小勺,方可以安眠益气。”
蒋惜惜点点头,告别了喻无伤,信步朝院子走去,她心里忽然舒坦了好多,连日来的担忧和焦灼似乎都被这个像阳光一般温暖的男子驱散了,他总有办法照顾到每一个人的情绪,体贴入微却又不让人尴尬,虽然于他而言,这是劳心劳力,但是对于那些受惠者,却真的能从他的行动中汲取到力量,就连她这个旁观者,也不自觉的被他的善心感动,这些就足够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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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争执
樊晴一路朝家里跑,鞋子将青石板路踩得“嚓嚓”作响,蒋惜惜紧紧跟在她身后,心里又是懊恼又是着急。今天一早她便告诉樊晴,那只镯子不是王遇臣拿走的,还说她要是不信,就到当铺问一声,看看到底是谁把镯子拿过去的。她信心满满,因为王遇臣的魂魄之所以不愿步入轮回,就是为了这么一件事,所以他绝不会撒谎。可是,当当铺的伙计说出那个把镯子拿过来的人时,她却大惊失色,一直到樊晴冲出了铺子,才反应过来,急急的跟了上去。
“哐。”樊家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了,樊晴走到正在用膳的樊荫旁边,冲她摊开一只手,“镯子呢?”
樊荫放下筷子,蒋惜惜看到她嘴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说出的话却仍是不紧不慢,“什么镯子?”
看着妹妹波澜不惊的面孔,樊晴怒火中烧,她一把扯住樊荫的衣领,将她从凳子上拽下来,双眼目光如炬,“你知不知道,因为这只镯子,王遇臣临死前我都没对他说过一句中听的话,没给过他一次好脸色,这些都是拜你所赐。”
樊荫冷淡的将拽住自己领口的那只手扒开,她看着樊晴,突然耸肩一笑,“姐姐,你这是承认了?承认你看王遇臣之间有私情?”她故意把声音放得很大,引得左邻右舍都聚了过来,探头探脑的朝门内看。
樊夫人想上去捂樊荫的嘴巴,却被她轻而易举的挣脱开了,她走到门口,拿眼角讥诮的盯着樊晴,“大家都来评评理,我这漂亮姐姐,一边和喻公子暧昧不清,另一边呢,却养着王遇臣这个小白脸,两个人用喻公子的钱去还赌债,游山玩水,风流快活,连我这个当妹妹的都看不过去了。现在竟然还有脸问我要什么镯子,姐姐,难不成你要用它替王遇臣打理后事不成?你们可还没成亲呢”
“小荫,你在胡说些什么,你让你姐姐以后怎么在镇子上做人啊。”樊夫人看到围观的人数越来越多,交头接耳着有之,冷笑摇头者有之,急火攻心,上来就要将樊荫朝屋里扯。
蒋惜惜这会儿才回过味儿来,也急忙走上前来要将院门关上,她刚才之所以没动,是因为太过震惊,不只是偷镯子这一件事,樊荫的样子,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她很冷静,冷静的吓人,好像这一切早在她的预料之中,她蓄谋已久,就是为了将樊晴彻底摧毁。
可是,那个和自己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体贴又有些怯懦的樊荫又是谁?难道,她一直在伪装,伪装成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心里却从未真正平静过。
意难平,是的,成长在姐姐的光环下,不论是谁见到姊妹俩,她总是被忽视的那一个。她也曾愤愤不平,可是后来,发现心里再过煎熬,也无法改变他人的想发,于是索性放弃了,将所有的锋芒都收起来,专心扮演乖巧且体贴的妹妹的角色。
可是心里的不忿却像一条毒蛇,蜕了再多层皮,依然还会将她咬的遍体鳞伤,那么,该怎么做呢?静观其变,伺机而动?若是樊晴不在了,这张脸就只属于她樊荫一人,她就再也不会是站在阴影中的那个人了。
蒋惜惜觉得嗓子堵得慌,胸口憋着一团气,怎么都疏通不开,她走到门口,嘶哑着嗓子冲外面喊:“走吧,走吧,别看了,姊妹间吵个架,再正常不过了。”
“咚。”
一声闷响从背后传来,紧接着是樊荫的哭声,“杀人了,樊晴要杀人了。”
樊夫人坐在桌边抹眼泪,“造孽啊,我一直教育她们姐俩要和睦相处,互敬互爱,怎么到最后,竟闹成这个样子。”
蒋惜惜不晓得怎么安慰她,樊荫被樊晴用瓷碗打破了脑袋,虽然并无大碍,但是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休息,樊晴则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去,一直都没有回来。
“夫人,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姊妹,相信不久她们就会和好如初的。”这话空的她自己都不信,可是现如今,难道要数落樊夫人的错处,告诉她就是因为平日里对樊荫关注的太少,才造成了这样的悲剧吗?
“蒋姑娘,小晴她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她会不会想不开”
“夫人,您先歇着,我出去找找。”
她将樊夫人安顿好,回屋拿上宝剑就出了门。
天色已经半黑,主街上出摊的已经开始朝屋里搬东西,街上的人流也愈渐稀疏。蒋惜惜一路走一路找,可是眼看街的尽头就要到了,前面青仑山的影子已经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却还是没有看到樊晴。
难道她去了南舟河?蒋惜惜心里突然升腾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刚要转身,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十几步之外,正在朝青仑山的方向走。
樊晴,蒋惜惜心里一喜,加快脚步朝她追过去,然而她跑到山下时,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再加上密林的遮挡,整座山体黑魆魆一片,根本看不到樊晴了。
天这么晚了,她来山里做什么?若是想祭奠王遇臣,不是应该到南舟河边去吗?她心里的疑问越堆越高,脚下却丝毫不敢耽搁,顺着山路钻进山林中。
夜晚的青仑山太过于安静,原本应有的风声、蝉声不知为何都销声匿迹,空荡荡的的山林中,只有几声鸟儿的呜咽。
蒋惜惜看了看地上,那里有一串长长的脚步一直通往密林深处,一定是樊晴的,看样子,她是到蚕神庙去了,想必那个地方承载着她和王遇臣太多美好的记忆,所以她才会到那里去。
想到这里,她忙朝蚕神庙跑去,然而刚刚跑出几步,她却突然停了下来,慢慢从背后抽出宝剑,将它死死的攥在手中。
有东西,这片山林中,除了她和樊晴,还有另一样东西,它就藏在她右后方的草丛里面,身子将那片荒草摩挲的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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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谁
蒋惜惜轻轻扭过头,眼睛盯住那片左摇右摆的荒草,现在没有风,其它地方的草都纹丝不动,唯独那片草丛,像波浪似的上下起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闭住气,提着剑一点点的朝草丛走过去,定在三尺之外,轻轻的踮起脚尖朝草丛里观望。
同她料想的一样,草丛里面里面隐隐能看到几点灰黑色的背毛,于是,她深深吸了口气,从原地一跃而起,身子画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从半空中划过,手里的长剑直直的插入荒草的最中心,她自己,则手握着剑柄倒立在空中,纹丝不动。
草丛中传出一阵叽叽的叫声,鼠群像一块灰色的毯子,集体朝山林中退去,只一会儿功夫,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剑尖下面被扎透身子的那只“倒霉鬼”。蒋惜惜从空中落下来,将宝剑上面那只老鼠甩掉,她望着树影瞳瞳的山林,心里却突然一凉。
糟了,它们的目标不是自己,否则,绝不可能这么轻易撤退。
想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她拔腿就朝蚕神庙跑去,轻盈的身子在山林中快速穿梭,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人就已经到了蚕神庙门外。
庙里面一片漆黑,蚕神的雕像隐隐从黑暗中透出来,唇红齿白的笑容竟有几分狰狞。蒋惜惜侧耳聆听,没有声音,难道这些老鼠已经做完了它们要做的事情,所以撤离了?
她一刻也不敢再耽搁下去,走进院中,大声呼喊着樊晴的名字,目光更是在院里院外来回穿梭,试图从黑暗中找到樊晴的身影。
然而,来来回回的找了几圈儿,也没发现半个人影,蒋惜惜稍稍放下提着的一口气,拔腿朝院外走,还未走到门口,山林的那一端冷不丁传过来一声凄厉的叫声,又尖又细,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冷汗流的满背都是。
出事了,还是出事了。
她心急如焚,使劲全身力气朝声音的来源处跑去。
穿过层层山林,她发现离自己几尺远的地方是一个断崖,于是赶紧收起步子,小心翼翼的走到悬崖旁边,朝底下望。
下面很黑,黑夜像是全部堆聚在悬崖下面,半点光也透不出来,可是,叫声分明就是从这里传来的,她听的再清楚不过了。
蒋惜惜弯下身子,樊晴樊晴的叫了几声,如她所料,下面除了自己的回音,没有半点回应。
她眼睛左右瞟了瞟,发现崖壁上面长满了胳膊粗的蔓藤,于是心一横,选了一根最粗的抓在手上,另一只手用剑扎在崖壁上,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朝下面滑去。
好在那蔓藤长得结实,根部深深的根植在石缝之中,蒋惜惜又体型娇小,且练过轻功,所以即便中间晃荡了几次,好在有惊无险,竟让她一路顺着蔓藤滑进山谷里面。
双脚接触到地面,她才稍稍缓了口气,刚转过身,不远处一个白色的人影又将她刚安稳下来的心脏一把揪起。她奋不顾身的朝那人影跑过去,来到近处,她脚下一软,跪在地上久久都不能起身。
那个人全身的骨头都碎掉了,包括头骨,脑浆尽出,将旁边的碎石染成了红色。
本来,单凭这样一颗碎裂掉的脑袋,她是辨认不出死者的身份的,可是,那人的头上缠着一圈圈的白布,这是今天在医馆中刚被大夫包扎好的。
“樊荫,怎么是你”
蒋惜惜闭上眼睛,泪水汩汩流下。她不明白,明明自己是跟着樊晴进山的,可是为什么现在葬身山谷下面的会是樊荫,姐俩虽然身形一样,但是衣服却不同,樊晴穿着那件她新做的桃粉色的裙子,头上也没有缠着白布,她是绝不会认错的。
就在手足无措之极,背后的草丛却动了一下,有呻吟声从里面传出。蒋惜惜被猛地一吓,也顾不得伤心了,站起身手握长剑就朝那片草丛扎过去,可是剑出到一半,却被她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草丛里躺着一个人,比樊荫幸运的是,他还活着,因为他恰好掉到野草最密最高的地方,荒草就像一块厚实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