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胖天师笑道:“一张请柬也舍得花这般功夫,林家真是铺张炫耀。”
瘦天师酸溜溜道:“上面写的啥?林家大小姐林津要和一个男人办道侣大典,舞会形式,邀请各世家成员参加,还备注处于适婚年龄的单身男女青年尤其欢迎……不就是大型联谊,你这个已婚糙汉子凑什么热闹,当心我跟嫂子告状。”
胖天师乐呵呵道:“不乐意林家没给你请柬?谁叫你背地里到处乱八卦,好老弟,下次记得管住嘴。”
瘦天师不生气,反而兴奋起来,快速道:“云蜀那边的消息千真万确,怎生是八卦了,林家伺魂养怨——”
胖天师一蒲扇打过去,瘦天师恼怒又不屑地瞪着胖天师。
这时,邻桌那个戴墨镜的年轻女士放下了杂志,彬彬有礼地询问:“两位先生,你们说的林家这场舞会,于何时举行?”
胖天师正眼看她,心下惊艳,便说:“就在这周末。”
那个年轻女士点头致谢,收拾了一桌吃食,抱起仙童似的小娃娃,慢悠悠地走了。
他们来到僻静少人的地方,小娃娃忽然开口,用十足大人的语气道:“沧巽,我们去那个舞会,杀了他们。”
沧巽摘掉墨镜,露出一双红眸,波澜不惊道:“舞会要去,杀人暂缓。”
她手一挥,附近的小西湖登时无风起浪,船只全数被掀翻,那些划船游湖的天师们全部成了落汤鸡,争先恐后地往岸边扑腾。
天上霎时晴转多云,黑云压城,雷声轰隆,竟是要下暴雨的前兆。
沧巽面无表情,对她造成的一切无动于衷。
“迁怒是不对的。”五蕴十分敬佩,沧巽的境界又提升了,已经能够影响一方天气。
五蕴迫不及待地想要快点恢复成年体型,和沧巽并肩而立。
自打重生后,他在短时间内从小婴儿长成了六岁孩童模样,且是以加速度生长,恐怕再过不久,便能长成少年乃至成年人。
五蕴伸出手,环住沧巽的脖子,安慰之意尽显:“那个太峰夔,果然是恢复了记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敢再次背叛你,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因他形容稚嫩,奶声奶气,威胁也就大打折扣。
沧巽笑了笑,那笑容令周围的暑热都退散了好几分。
五蕴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但能感觉到沧巽的情绪绝对不好,连忙转移话题道:“沧巽,外面太热了,我们先回去吧。”
他们回到一处在京城租的LOFT公寓里。
五蕴对从前的事糊里糊涂记不太清,只记得一个大概的轮廓,无非是夔背叛了沧巽,最后末日应验,昆仑墟和十万深渊都灰飞烟灭,所有人不得善终。
另一方面,他用了五雩的法身重生于世,杀了五雩的林津和谢珧安,理所当然被五蕴列入了仇敌名单,大写加粗加红。
五蕴换上了一套兔耳朵连帽连体睡衣,抱着只胖嘟嘟的南瓜抱枕,窝进了沧巽的怀中,仰脸望着她。
沧巽漫不经心地捏了捏他的小脸蛋,拉拉他的兔耳朵。
五蕴摆出谈心的姿态,慎重开口道:“沧巽,我们到底要做什么?你真的想重筑昆仑大世界吗?”
昆仑大世界,是他对昆仑墟和十万深渊所在寰宇的称呼。
五蕴对回到曾经的家园不抱信心。
沧巽:“那是傩颛的想法。我要的一是我的法身,二是当年的真相。没有法身,我便无法同时容纳三枚心骨的力量。”
五蕴伸出手打开沧巽的衣领子,检查了一眼,看到她脖子上两枚蓝白心骨还在,才放了心。
“平时单独用一用还是没问题的吧?只是功能不全。”五蕴怀着一点希望说。
见五蕴表情心痒,沧巽主动解开绳子,将两枚圆溜溜的心骨拿下来给五蕴,五蕴趴到了毯子上,将两枚心骨当弹珠玩了起来。
识之心骨和盾之心骨一白一蓝,颜色美丽异常,宛若两颗迷你星球,普通人要是看上一眼,立即便会被迷惑心神,痴痴呆呆,看上一整天。
也只有五蕴才能拿它们当弹珠玩,弹来弹去,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门铃声响。
五蕴马上停止游戏,收好了心骨,看向玄关那边。他们在京城没人认识,是谁?
沧巽:“可能是送外卖的,我刚才点了个薄脆披萨。”
她走到门边,看也不看猫眼,直接打开了门。
来人瘦高个子,宽肩细腰,巴掌脸,狮鼻樱口,眼距微宽,气质昳丽。
傩颛倚在墙上:“Surprise!”手里托着一大盒披萨。
沧巽:“……”
五蕴惊讶地蹦了起来,呆住。
傩颛不等沧巽反应就自若进了公寓,一看到五蕴,随即定在原地。
五蕴指着他,小手不停抖,最后大叫道:“傩颛!”
傩颛:“……”
他非常惊讶,挑眉道:“久违了,五蕴宝宝,你的睡衣很萌……”
傩颛转向沧巽:“你向我要回气运之精就是为了复活他?”
沧巽摸摸五蕴的脑袋,她在复活五蕴时,气运之精回到了五蕴体内,足以令五蕴傲世当今所有妖族,位于妖修食物链顶端。
傩颛将披萨盒子放到了桌子上,坐了下来,长腿交叠。
他穿着凉爽的丝织上衣,袖口略肥,在手腕扎紧,留了一截褶子覆盖住手背,像个来自中世纪的落拓青年,不女气,反而说不出得熨帖风流,和他的气质十分相称。
五蕴想起了记忆中宽袍广袖的傩颛,嘴角一抽,有种自己穿越到了平行宇宙的感觉。
沧巽回到沙发边,将五蕴抱起来放在膝头,五蕴警惕地打量傩颛,又忍不住跑去打开披萨盒子,嗅嗅闻闻,拿出一块咬住,拉扯出一嘴芝士丝儿。
沧巽:“你来做什么?”
傩颛:“林津和太峰夔要订婚了,林津即是聿姬,这点你早知道了吧。”
他以为自己会在沧巽脸上捕捉到异样的神色,结果没有。
沧巽无动于衷:“你来做什么?”
傩颛扶额:“别嫌我烦,你答应让我在最后关头用心骨重筑昆仑大世界,在那之前你想凭自己意愿行事,不过敌人眼下联手,为了安全起见,你是不是应该回到我身边?”
沧巽:“好啊。”
五蕴停下咬披萨,傩颛非常惊喜,两人都没预料到沧巽的回答。
五蕴当先反对:“不行!沧巽,我信不过他。”
傩颛:“小五儿,我当年也是抱过你的,你还叫过我陛下,怎么如今这么生分?”
“别叫我小五儿,肉麻死了!”五蕴说,却因为是小孩子,毫无威慑力。
第191章
沧巽慢悠悠道:“暂时结盟而已; 我不会跟你去你的地盘。”
傩颛从善如流:“结盟就好; 其余一切都听你的。”
沧巽盯着傩颛,冷静疏离,不沾喜怒哀乐。
她缓缓道:“傩颛; 你之前; 和太峰夔一起被困在的那个地方,到底是哪里?”
傩颛与太峰夔来到现世之前,都被困在一个叫做混沌之域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没有; 只是一片荒芜,如同被流放到时间尽头。
听见沧巽这么问,傩颛知道她这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于是没有隐瞒,全都据实相告。
“十万深渊陷落的最后一刻,我昏了过去,醒来就到那个地方; 那边和从极渊有点像; 但非常荒凉,不是昆仑大世界; 也不是凡间,更像是附着在凡间宇宙上的异空间。
“太峰夔也不是一开始就在那里,他是中途来的,待的时间比我短暂得多,算起来有一千多年。我等待了很久; 才等到空间罅隙的出现,详情解释起来很复杂,总之,最先脱困的是无穀,太峰夔趁机也出去了,那道罅隙一次仅容两人,所以我不得不等待下个机会,另寻罅隙逃脱,也就是你曾经遇到过的天坑事件。”
沧巽沉思片刻,不动声色道:“听上去,像是有谁刻意将你们关在那里。”
傩颛:“若真是那样,那人一定是与天道比肩的大能,据我所知,能超过你我二人者,目前并不存在。”
沧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别太自大了,始魔陛下。”
傩颛笑眯眯道:“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来讨论一下别的吧,林家那个舞会,我能搞到请柬,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想不想去看看昔日的情敌如今怎么样了?她可是成功让太峰夔第二次背叛了你啊。”
最后一句他语气看热闹不嫌事大,眼神有几分玩味。
五蕴见他竟然敢踩沧巽死线,张大嘴。
沧巽盯着傩颛,目光很冷,没有说话。
傩颛意识到了,沧巽并没有彻底地放下。
沧巽开口道:“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待会。”
她下了逐客令,傩颛遂起身告辞,临走前说第二天再来拜访。
他走后,沧巽立马脸色漆黑。
五蕴感受到了沧巽身上暗流涌动的暴躁情绪,连忙扑到她身上,安抚道:“别听傩颛胡说八道!”
沧巽默不作声抱起五蕴,将脸埋在他毛茸茸的兔耳朵睡帽上。
·
过了一周,傩颛拿到了四张请柬,他、沧巽、无穀、丙妫即将前往参加林家举办的化妆舞会。
五蕴表示了极大的愤慨:“怎么没有我?!”
傩颛低头看着小豆丁似的五蕴,饶有兴致道:“儿童不得入内,你看上去就像还没断奶,还是看家的好。”
五蕴低头看看自己软乎乎的身子,气愤地跳起来挠了傩颛一爪子,傩颛向后一仰,轻松避过。
沧巽在旁边道:“给五蕴弄一张请柬,我不放心留他一个人。”
她这么一说,傩颛便答应了,继续逗五蕴玩,在五蕴生气的边缘疯狂试探。
沧巽正在研究请柬,看了几行字,表情微妙道:“化妆舞会?要求客人妆扮成任意妖族?”
傩颛一手抵住五蕴的脑袋顶,五蕴正奋力想要攻击他,可惜够不着。
傩颛对沧巽道:“那些天师世家很会玩的,我们可以顺势找找乐子。”
沧巽:“这几张请柬署名寄给大悲坊北方犬族椒氏,傩颛,你跟椒氏什么关系,他们把请柬转给了你?”
傩颛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三睛魔是他的手下,夺舍了犬族族长椒万,沧巽心知肚明。
沧巽冷哼一声:“看来我们都得扮狗了。”
·
舞会开场时间是傍晚六点,西天边呈金黄的渐变色,灿烂而浪漫,天穹另一端则是深邃的苍蓝色,一钩弯月,暮星初升。
林家宅邸附近草坪上早就停了许多车辆,奇装异服的客人们从车上走下,挨挨挤挤,欢笑着朝舞会入口走去。
有的客人做戏做全套,交通工具不是汽车,而是古香古色的翠幄青紬车,没有骡马,纯粹法力驱动,环保低碳,十分拉风。
扮成车夫的保镖从车辕上跳下来,搬好踏脚凳,一对世家姐妹款款下来,打扮成九尾狐的样子,耳朵尾巴毛茸茸的,摇来晃去,眼睛上蒙着狐狸假面,一个是红狐,一个是雪狐,羽毛小扇子扇起一阵香风,顾盼轻倩,引来了不少口哨声。
女性客人们很多,存了满腔争奇斗妍的心思,每个都打扮得十分光芒四射,造型一个比一个迷人,简直令在场男性们目不暇接,先前的狐妖姐妹都只能算中等水平。
男性客人们不遑多让。在场绝大多数是年轻人,年纪最大的也不超过四十,不少客人都放飞了自我,有一批格外抢眼,他们穿着部落风的服饰,佐以短披风、皮革等元素,赤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