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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眸子在黑夜中,显得沉稳,而且有一种敛在那沉稳之下的怒火。反了,天天吃他的,喝他的,玩他的,竟然还敢跑了?
第八十五章 殷苼反,战况急
:“师,师兄?”
荆邪看着浅何,扶着桥栏后退了几步,一个无缘无故的人,突然说是你同门师兄,总觉得心里蛮别扭的。
浅何本就是北漠…岚裳人,纵然一直生长在中原,但骨子还是硬气。他该说的都说了,她要走,他决不会去留。
就像先前的几次一样,她不理解他,也不愿听他解释,那他就不解释。只觉得现在浑身的难受,但依旧是高高翘着嘴唇,忍着。
之前跟伽若祭司请求这门婚事的时候,伽若祭司松口答应了,但是回到北漠,在曼陀山庄,母亲死活不愿自己娶个中原人。
还把自己软禁了一段时间,所以,伽若祭司派去跟逍遥门联姻的弟子才换成了楚蕴。这事,师父曾给过他一次机会,他无话可说。
可是现在她过的并不好,他刚刚明明听到那个老者问她是否有许配人家,她说没有。刚刚明明看到那人在非~礼她,她很怒火的抵抗,推开后,还拉着他就跑。
会不会,她只是还不适应接受,他曾就是她师兄的事实?
荆邪看他一直站在那里不动,背靠着桥拦,清了嗓子喊道:“之前几次多谢公子相救,荆邪告辞,日后有机会定会报答公子恩情。”
然后说完就跑,浅何刚想到要去追,却已不见了踪影。
这一路他布下了很多结界,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走出去。
楚蕴一直追到这最后一个结界外面,荆邪下了桥,就看到他靠在岸边的一个柳树上,半闭着眼,冲她挑了挑眼眸,那模样甚是风~流,甚是不羁,就像是故意守在那里,又故作无所事事一样。
荆邪走过去,走近,又想错开他。
却被某人伸脚一绊,重重的趴下,扶着地面起来,盯着那人,那人却依旧靠着树干,一副你怎么了,管我什么事?
那一种欠揍的模样。
荆邪伸出手,握紧拳头,佯作就要揍他。楚蕴这才睁开了眸子,凝视着她:“怎么,被情~郎赶出来了?”
荆邪:“你才情~郎,”
慌忙又捂上自己的嘴巴。
楚蕴:“哦,那你说,你是喜欢跟我偷偷摸摸的,那个?”
然后伸手摁住她的肩膀,把她摁在树上,又要继续先前唇角还没做完的事。荆邪是练武之人,只要他不封住她的经脉,自然很轻易的就能逃跑。
可是看到正好从桥上下来的浅何,她突然觉得有什么特别丢人的事,慌忙努力把自己缩着,让楚蕴的身子能好好挡住自己。
看到她温顺,楚蕴那双眸子突然更显狠厉,没了先前跟她开玩笑的意思,自然也不想在外面煽什么情,万一过火了,总不能就地解决吧?
只是有点哑着嗓子:“这两天先去重瑾那里,你给我老实点。”
荆邪继续缩着身子,生怕被浅何撞见又惹出什么事,努力用牙缝极小心说了句好。反正是去自己表弟三皇子重瑾那,她以为他的意思是两个人一起去,结果到了皇宫,三皇子的殿中。
楚蕴把重瑾叫出来,竟然把她一个人丢下跑了。
大大的不快,震惊,难道,这就是把她赶出来了?
楚蕴走的很快,也很急,重瑾还是穿着白天很规整的衣服,看着楚蕴的小脸,张着嘴,有些惊诧。
荆邪看着重瑾这模样,本来心中就因先前有些不快,有些生气的弹了下他的脑袋:“大晚上的,穿这么规整,不去睡?”
重瑾拉着她的衣裳:“姐,国师府公子殷笙的军队已经打到沧陵了,再过三个城池就是上京,也就是京都,难道姐夫没有跟你说吗?”
荆邪一下觉得懵了,扶着额往殿内走去。
自语着,荆邪:“我总觉得今晚跟偷了情似的!”
重瑾一惊:“你给姐夫带绿帽子了?”
荆邪:“也不是。”
荆邪在正殿坐下来,翻过来一个杯子,给自己倒水喝。看桌子上有点心,直接捏了就往嘴巴里填。
重瑾看着她,有些漫不经心,这战事可不比女孩子家的心事,这女孩子再怎么乱想,回头哄哄就好了。
可这战事,重瑾低下了头,抿着唇摇了摇:“姐,今天你们监审,没发生什么特别的吧?”
荆邪又喝了一口水,将干涩的点心咽下:“左皇后突然吐血死了。”
重瑾:“先前没有征兆?”
荆邪:“管她呢,人都死了,还谈怎么征兆,若是不死,等案件查出来了,轻则打入冷宫,重则赐死,还不如死了呢。”
重瑾:“姐!”
重瑾走过去,身子往前探着,坐在她对面:“你就不能聪明点,左皇后突然死掉,会不会跟四殿下有关?上次你不是说四殿下可能是国师的私生女吗?”
荆邪扶着额看他:“有什么关系?人都死了,你计较再多也没用,你不会想搬倒四殿下吧?那就是一小丫头。”
不对,那四殿下殷玥,跟公子殷笙的关系,好像不一般。
眸中开始狐疑着,用手指点着,重瑾还以为她会说出什么大话,结果就是一屁话:“我睡了,半夜如果打到城下了,你叫我。”
你!
重瑾望着她的背影:“蠢荆邪,你还能再笨一点吗?”
关于容妃的事,刚调查的差不多,下午三刻要拿四殿下的血验证是否为皇家血统时,左皇后就突然死了,然后夜幕,就又听探子来报,公子殷笙策反,已经攻到沧陵了。
公子殷笙是国师府的长公子,四殿下殷玥又是从小在国师府长大。他都如此提醒了,这丫头就没想到把四殿下绑起来,先威胁殷笙吗?
荆邪走在前头,打着哈欠,总觉得背后冷飕飕的,像被人用刀子嗖嗖的飞刺。回过头来:“女子十五便可嫁人了,你都十四了吧?怎么说这事,作为皇子,也该学会应对些了,这消息,通知我二师叔(重瑾的亲舅舅)了没?”
重瑾点头,刚要追上去,却看她说完后,一副头也不回的进去里面睡去了。
重瑾顿下了脚步,让人在殿前好好巡视着,换了一身阴阳师的道衣,往正宫走去。
荆邪卧在榻上,倒也没有真睡,这天下为棋局,当局者迷,只是楚蕴带了这么多人,不知他忍不忍得住,谁都不帮?
第八十六章 激陛下,遇蛇袭
:“陛下,城下吃紧,殷笙军队已经攻到延城,下一个便是京都。”
帝王:“你派人密报他,他也是朕的儿子,你跟他说这仗不用打,朕给他江山。”
:“可,陛下!”
太监拱手并未去接那陛下手中抓狂拿起的圣旨,并连退三步。
帝王:“难道你反了不成?”
:“老奴不敢,只是殷笙姓‘殷’,莫非,陛下是要拱手把江山送人不成?”
帝王轻咳几声,打翻了一个名贵墨砚,直接扫到那老奴身上:“他再姓‘殷’,他也是朕的儿子,朕给他名分。”
“所以,这天下,谁先反了,这王位就先归谁?”
殿外,一身阴阳道服,头发高束,三皇子重瑾,一步、一步,稳稳向殿内走进。帝王冷哼一声,一个白眼,狠狠怒瞪他:“你个孽子,殷笙九岁可拜为上卿,太子长恭乃巫灵司最年轻的四大护法,二殿下長陌帮朕收了南疆一带,你做了什么?现在国难当头了,我国都要灭了,你就是一废物。”
三皇子冷着一张脸,只是唇角动了动:“容妃生前,帝王还算是帝王,容妃死后,不知父皇觉得,你这条命,活的还算是个君王吗?”
:“容妃死后,父皇只知醉酒,不理朝政,四年前病重,病好后,虽名义上开始上朝,私下奏章皆由二殿下長陌公主批阅。而如今長陌公主刚去世半年,父皇便借用巫灵令召唤太子长恭回朝,彻查当年容妃之事。
可太子长恭不理情,难道父皇,还希望那个被你丢弃在外的野私生子(殷苼)领情吗?”
帝王气的大怒,他已经不知道这具身体能干什么了,当年容妃死了,太子长恭失踪了,他活着,极少有清醒的时刻,但是此刻,他被这小子给气的怒火冲天,倒有几分清醒。
:“传令下去,朕要亲自杀敌,生擒那逆子。”
三皇子…重瑾:“好口气,那儿臣就看着父皇,如何凯旋而归。”
弓着腰,低下的头看不见表情,三皇子…重瑾阴森森的笑,父皇不死,他怎么夺这王位?
难道等殷笙攻打过来,举国投降?
荆邪一直没怎么睡,睡的很浅,楚蕴七岁以前可是在这宫里长大的,她倒想看看楚蕴以前居住的太子殿,是什么样子的。
于是将门口巡逻的人叫进来一个,弄一套公公的衣裳,偷偷的,打听好路线后,便开始施行行动,潜入那久未住人的太子殿中。
走入太子殿中,只有几盏零星小灯,地面上灰尘倒是不多,应该是隔断时间有人打扫,荆邪捂着鼻子,一阵风吹过,有些尘土飞扬。
:“什么人?”
荆邪慌忙躲到屋顶上,却不料底下竟有人用内力从下往上,一片、一片往外顶着,掀着瓦。荆邪小心着,循着下面的动静躲着。本来看到一个瓦片刚被掀开,她准备跳过去,心想,应该不会有意外了吧?
结果因为反应太快,就听到这瓦有些别扭的,像咯了什么在下面,然后一声闷哼:“你夹死我了。”
确定声音是从下面传来,荆邪稍移了点脚,往下看去。
一个蛇头。
虽然只有指头那么小。
她只知道楚蕴有一只猫会说话,没想到这里他以前住的地方,竟然有一只蛇,也会说话,还如此灵敏。
然后又听见下面,一声:“灵持,什么人?”
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荆邪思来想去,终觉得很熟悉,一个机灵,她本身也怕死,慌忙踩着轻功就逃窜了。
捂着胸口,一直逃到三殿下重瑾的殿中。
刚刚那个声音是?
闭着眼,蒙着头。夜半,突然宫内传来厮杀声,外面有巡逻的人开始叫她。
荆邪掀起被子,拿了剑,走出去就看到宫内血光一片,看不到什么杀人的人影,所有的护卫、太监都拿着护身的长剑、长刀,警惕着,然后哧溜,像蛇的声音。
宫内快速的,不停的有人倒下,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荆邪想到了那条蛇,三皇子殿前巡逻的人将她牢实到底护在中间,荆邪摸出腰间的匕首,瞅准逐渐蹿来的一条蛇。
对着一个巡逻太监的脖颈一刺,一个东西似乎‘孳’了一声,然后蛇头往下,荆邪退着脚,用左手中的剑往地上扫刺。
旁边的巡逻太监一同拔剑追着那细长小白蛇刺,可那蛇实在太小,只有一根指头大小,速度又极快,突然哧溜,隔着衣袖荆邪左手握剑的手腕被咬了一口。
随即那一瞬极快,右手换剑,荆邪也不管能不能一剑斩了那条蛇命,直接对着蛇身就是一剑,一剑斩断了蛇尾,只听那蛇孳孳几声,蹿的逃跑,但逃得过程中还不忘在离荆邪最近的几个太监脖颈上咬一口。
荆邪慌忙解开衣袖,一边把袖子卷起来,一边往里走,从腰间又摸出一枚干净匕首,开始放血。咬着牙,又用内力从左手肩部,往手腕放向放毒血。
表弟,三皇子…重瑾说他要去前殿正宫面见父皇,那条蛇应该就是刚刚从太子殿中跑出来的,太子殿位于中殿,而这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