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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蕴揽着她的腰身,又紧了:“那个,我突然想起来了,仙家的体质极不易受孕,而且中原天下平定的那劫一过,虽然我们身体没什么异常,但已经算是半仙了,所以~~”
他把头靠近了一些,刚想下巴搁在她的肩窝,荆邪背对着他,往前一滑,一个转身,一掌把他拍了下去,然后卷着被子,窝在她的床紧挨着墙的墙角。两眼炯炯的盯着。
楚蕴爬回自己的床上,拉好被子,一声闷哼,便再也没了动静。
荆邪一直到临近天明才睡着,第二天醒来时,走出船舱,发现所有人都是跟往常一样。船队已经停在了苍阳国的首都,都城。
楚蕴吃了早餐后,便一直在对面的书房里撰写经书。荆邪在甲板上走来走去不见他的身影,找到后,又止步,不敢靠近。
一想起昨晚那一幕,就心有余悸。白虎司…监兵的船队,清晨听到消息,说是有事当搁,得今日正午才能赶到。
船上其他人,虽也有跟她搭话的,但是没心情去回,站在门口,隔着好一段距离,唇角有些扁,这次发鬓梳的是女式,衣服也是一身襦裙,素雅、单调的那种。
脸上因为晨起时的眼圈,上了些淡妆。楚蕴亦无心在写,看了她一眼。
荆邪:“我要一个单独房间。”
荆邪忙说。
楚蕴低头,再一次提笔,没做立即回应。
良久,声音带着僵硬:“昨晚有妖,梦妖。”
荆邪咬着嘴唇离去。他这是在狡辩?
她不想理会。夜晚,楚蕴与白虎在正午时分就出去了,荆邪一个人趴在屋内睡,睡的正好,突然屋内又有响动,摸了摸身后,没动静,便转过身去,掀开被子,偷偷的将挡着的帷幔拉开一条缝。
一个大头、细长尾巴的东西,如同蝌蚪的形状,萤绿色的青烟,在房间内悬浮。
她最怕这种无形又极难抓住的东西了,勉强镇定着,两只手攥着帷幔,紧紧,几乎要渗出汗来。那东西瞥见了她,如一团烟雾般,身子骤然变成一张大网,朝她扑来。
荆邪慌忙把帷幔合上,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剑放在床板之下,她不敢去拿,而且拿了,这种如雾般的东西砍了也是如砍空气一般。
心脏不免越来越恐惧,浑身哆嗦着,外面靠近帷幔的那个东西,庞大的身子在帷幔上形成巨大的身影,而且越来越近。
有种急急的压迫感,荆邪摸出枕头下的匕首,用牙齿咬开,一只手还在紧紧攥着帷幔开合处,不敢放松。突然一声猫叫,紧张的情绪,一吓,将那柄匕首丢了出去。
穷奇猫喵喵着,从房间的另一边,越过楚蕴的床,抓着帷幔,就要往里面钻。荆邪坐在床的最中间,浑身瑟瑟着,由两边向中间拉合的帷幔开了点,穷奇猫扒着就进入。身后还跟着一庞然大物。
荆邪大叫了一声,再次醒来,一身冷汗。
从床上坐起,天色已经泛白,开向外面的小窗透来微弱的光,捂着心脏,大口喘息着,拉开帷幔,楚蕴并不在他自己的床上。
屋内桌子上的小灯闪烁着,她喊了声穷奇,也没有猫应,现在是五更天,外面没人,大家都在熟睡,她也不敢出去。
但坐以待毙,似乎也不是办法,便找到盒子里楚蕴以前给过她用来照明的夜明珠,托在手里,推开门,往外面走去。小心翼翼着喊着穷奇的名字,走了一圈,再走一遍时,突然一间屋内,一声动静。
一声跟她刚刚一样如出一辙的喊叫。
荆邪提着心,怀揣着夜明珠,运用轻功,脚尖无声的就往屋内跑,又将门紧闭。
随后,过了一会,门被砰砰的敲,准确来说是被猫扒的,荆邪本来就怕,卷着被毯,一步步探着去开门,刚拉开一条缝,穷奇猫一个猫扑往她身上撞了进来。
荆邪用被毯把它卷在胸前,一人、一猫吓的蜷缩在一起。
外面时不时一声声的喊叫响起,不停的有人醒来,走到各自门口喘息着气。
习武的人耳朵都很灵,荆邪用脚踢着关上门,紧搂着穷奇猫:“你主人呢?”
穷奇猫呜呜着:“跟白虎司那个戏子喝酒去了。”
荆邪:“那今晚船上冒妖精~”
早上楚蕴说有梦妖,应该是妖没错。
穷奇猫一吓,更加恐惧的扒着她,直往她怀里拱:“穷奇只吃鬼将,穷奇吃不了大妖精,那只妖精还要吃猫。”
荆邪:“是一团雾,如蝌蚪状?”
穷奇猫呜呜着:“是,是一只大老虎,一只巨大虎形的烟雾,它要吃穷奇,它要吃猫~~”
第一百三十九章 被历劫,吓破胆
船上一时间越来越乱,大家都被惊醒,楚蕴从与白虎司…监兵喝酒的小馆包厢赶回来,在苍阳国的都城未央城,夜晚最常出没的便是梦妖。
梦妖食人梦,尤其是那些甜美的,春意阑珊的,但也有梦妖,额外特殊,最喜爱噩梦,如果没噩梦吃了,便会装鬼在梦里吓人,并吸人精气。
楚蕴从酒馆包厢赶回船上时,凤翔鸟张起翅膀在甲板上停下,楚蕴进入船舱,就见各扇房门、房间门口都站着一个人,捂着胸口,有些已经全醒了,心有余悸。有些半醒,眸子低垂着,紧攥着拳头,脸色苍白,似乎在与梦魇做斗争。
楚蕴寻嗅着梦妖的气息,荆邪抱着穷奇猫,裹着被子,还头发凌乱的在地板上蜷缩。
楚蕴进来的时候,荆邪几乎反射性的就去抱他的大腿,紧皱了皱眉,楚蕴斜睨她一眼:“不赶我出去了?”
穷奇猫:“喵喵,她要赶,穷奇第一个帮主人欺负她。”
荆邪冷下了脸,也松了手,拎起穷奇猫的一只腿,目光狠狠的瞪着,如吃人一般。
先前被噩梦所带来的惊吓,此时几乎已经全没,只剩对穷奇这只,永远都偏向主人的猫满满的怒气。
楚蕴把那只猫从她手中用力拿下,唇角微勾,吸了一口气:“是梦妖。之前你路过苍阳国时捉的是一只狼妖,修仙路的最后一步,寻仙草,在路过苍阳国时的要求便是寻一梦妖。并将其斩杀。”
荆邪被所他说后面两个字,听后腿抖了一下,那梦中一团雾般的东西?
荆邪:“打又打不着,摸我又不敢摸,怎么斩?”
楚蕴:“自己想。”
微微哼哧了鼻子,捡起地上的被子,将自己裹紧:“那我就不历了。”耍起无赖来,唇角撅着满是委屈,这种东西,她宁愿去捉狼妖,至少实打实的,她能硬碰硬。
船上的其他人,楚蕴也都把消息传了一遍。三日时间,无法寻得诱人做噩梦的梦妖,并将之斩杀之,便要留在这里。前往那缥缈地带寻求仙草的船队,是不能带无法经过考验的人。
楚蕴站在船舱内,堵住房间的出口,荆邪身上穿着一身亚麻色中衣裙,裹着被子绕过楚蕴的床,往她的床上走,将帷幔掩好,裹紧被子连个头都不露。
耍赖,而且无赖至极。
楚蕴把穷奇往门外丢了出去,让它去找白虎司…监兵,然后关上房门,门锁卡紧,荆邪心咯噔一下,掩着被子,他要敢,敢像那晚那样,她就断了他那物事,不对、不对,她就跟他决一死战。
女子要宁死不屈,师父说过,不可强求,更不得强迫。感觉脚步越来越近,荆邪攥紧了被子,另一只手习惯性的握住了防身匕首。
隔着帷幔,那人似乎只是褪下外衫,就在自己的床上躺下。
荆邪掀起被子,将帷幔用匕首挑开一条缝,两只眼偷瞄着。楚蕴把被子拉上,头用枕头挡着。
背过身,不去理她。
荆邪反而越发的不安,他越是这样,无事人一般,她越觉得心慌,是生气,还是?
某人一直假寐着,就等着她先说起,荆邪:“昨晚,不,是前一天晚,你?”
楚蕴:“天冷。”
荆邪:“可~,”
楚蕴一个反身,将帷幔拉开,从他的床榻上下去,直接目光逼问着她:“我有对你做什么吗?不过就是冷,而且夜晚有梦妖,怕你噩梦,被惊吓。”
荆邪:“就没其他?”
楚蕴:“你以为呢?因为我那一句话?那么问你,上一世历劫时,是谁先忍不住的?只是想告诉你,只是突然想起,即便、即便那个~了,”
楚蕴越讲声音越低,咬着牙,最后实在讲不下去,睫毛也有些颤抖着。
浓重的男子气息,荆邪卷着被子往身后又退着缩了缩,他就是狡辩,就是分明前晚他说那句话时,话音里带着试探、询问,带着危险。
可是现在,荆邪倔强着,瞪着一双眸子看他,眸光是斜仰着,一张脸素白,委屈,甚至已经能用惨白来表示。
楚蕴忙又转移话道:“赶紧睡还能补一觉,梦妖在白日里其实是能触摸,真实存在的,而且,也可化人形,跟普通的妖一样。别人有三天时间,你只有一天。”
荆邪:“两天。”
楚蕴:“不行,我把我这柄风云扇以及穷奇猫都交给你,再睡一觉,想法看清那梦妖的模样,白日里去街上找。”
然后拉上帷幔,躺回自己的床上睡好。
荆邪憋着气,那梦妖喜欢吞食噩梦,又诱导人做噩梦,谁会期待着做一个可怕的梦啊?
强撑着,硬是不睡,哪怕在那帷幔紧合上的细缝里飘进安眠、催睡的烟雾。可硬是睡不着,不敢睡。
昏昏沉沉着,嘴巴里还在默念着,不能睡、不能睡。可是头顶上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天空上湛蓝的,还有海的气息,荆邪慢慢的松了些紧拴环抱着腿弯的手臂,抬头望上看去。
这是甲板?
有些心境的放松,伸出手臂,正想好好的拥抱蓝天,好好的躺下,突然耳边一声惊雷,一声雷吼,耳膜被吓的一震。一个巨大如蝌蚪般的东西,从云层上分离,朝她压下来。
荆邪一蹬腿,拔腿就跑,转过身,就往船舱的方向,可是船舱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头,身后呼呼的追赶声,如风一般,似乎下一刻就能追上。
于是拼命的跑、拼命的跑,直到被一个人的胸膛给撞到,一柄扇子挡住她的去处。
:“往后看,往后看,注意它的样子。”
闭着眼摇着头,拔腿努力的跑着,可却有强大的阻力怎么跑都似乎跑不动,心急如麻,左手边不知什么时候还有一柄匕首,匕首往上一提、一把握紧,对着面前阻挡物一刺,可就在刺的时候,匕首突然没了,整个人,差点狗急跳墙。
被迫,像是被人按着转过身,一个巨大的东西从天空朝她头顶压下,瞬间抱头,紧闭着双眼。
一道声音,一根银针从她腰椎处刺入。
:“睁眼,快。”
死闭着眼,脊背又被扎了一针,猛然已经蹲下的身子,狗急跳墙,睁开看,向上站起,就看一个类似锅盖下隐藏的十一二岁少年,表情似乎也被她吓了一跳。
于是两个被吓的,荆邪捂着头就往前跑,突然被一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四十章 捉梦妖,得罪人
蹭的下惊醒,浑身,一身冷汗。从床上爬起,帷幔不知何时还是她忘记了,竟然是没拉上的,仅隔两步之外本来应该还有一个床榻的,可是连床榻也没有了。
不对,他呢?
搬走了?
噩梦未完全醒来,心里突然有一股凉意升起。就像是被抛弃的感觉,一直曾经这么近,那么都已接近习惯的共处过,现在突然就她一个人了。
没有预兆,而且还是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