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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澈简直要被这小崽子给气死了,龇牙亮爪正要破口大骂,却见那崽子先哭了。
也不知他到底委屈在哪了,成价哭的都抽泣起来了,说话断断续续的,张着大嘴可劲嚎,花澈都看见他嘴里掉了牙的豁口了!
花澈懵了。
成价抽泣的厉害,话到嘴边也断断续续的,含糊个不清不楚的,“我舅舅……舅舅……舅……最……最好了!不许……不许你……你说舅舅……舅……”
花澈啐了一口,默默收回了爪子,满脸无奈,“行了行了,别舅舅舅舅的了,你舅舅最好行了吧!”
则非一下给惊的睁大了眼睛,“你不是花澈吧?”
花澈实实在在地翻了个白眼,“你当年要是能像这崽子一样招人喜欢,说不定我还勉强收你做个小弟了!”
则非不屑地扬下巴,“嘁!小爷我招你喜欢还不如招你的烦,用的着你喜欢么,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还有,谁要当你小弟了,你的狐狸脑子落在那哪忘带过来了吧!”
花澈骄傲地扬起尾巴,眯了眯一条缝似的眼镜,透出几许嘲讽,“啧啧!还小爷,少在那狗咬屁股,自我肯定了!”
“骚狐狸你个没良心的,你就这么对我的,早知道我就应该在给你送的烧鸡里下毒,毒死你!”
花澈懵着脸抬头看他,突然极认真地问道,“啥?除了你让成价送这一次,之前清昭寺门口的烧鸡不会都是你送的吧!”
则非仰着下巴道,“是啊!怎么了!你不该感谢我么?”
花澈脊背上的毛蹭地一下竖了起来,皱起眉头一双狐眼几乎眯得看不见,“大爷的,老娘还当是释妄那秃驴新加的考验呢!老娘又出不来,你给我送烧鸡是让我闻味的么!差点给馋死,你看我今天不挠死你!”
则非把成价护到身后,虽是喊着,但毕竟理亏,语气到底有些失了底气,“喂!我是好心才给你送烧鸡的!你个没良心的,还要恩将仇报不成!”
“就你那个吃了屎的狗脑子能想出来往寺里送烧鸡!打死你都是轻的!”
“来啊!怕你啊!”
然后则非就化成一个毛团子跟花澈这个白团子扭打在一起。
这两只打的毫无形象,一点情面都不留。
成价在一旁被吓坏了,他看不得则非吃一点的亏,则非在他心里,几乎成了一种近乎痴迷的信仰。
像他们这种地兽修成的妖,能化形的一般至少为百年修为,偏偏成价是个例外,一出生便是凡人孩子的模样。
成价母亲生他时一直未能化成狼形,是以凡人女子的模样生下了他,而后,便凉在了黑见山半山腰的一个洞里。母亲生成价的时候是个冬天,四周都是皑皑白雪,白的叫人绝望。
本来,若是可以化成狼身,还能以狼族天生的兽皮保暖,可成价的母亲一直未能化成狼身,只能以凡人之躯紧紧抱住了他,自己却虚弱地冻死在了那个冬天。
后来,若不是则非拾了成价回去,怕是成价也要冻死在那了。
成价,是唯一一个可以住在则非竹屋的人。则非身为狼族的头狼,黑见山的主人,自然是极忙的,没有那么多时间照顾他。按照人类心性渐渐成长的成价,自以为这种特殊对待是一种厌恶和嫌弃,所以一度抑郁下去,变得木讷寡言不喜与别的人或妖接触。但在心底,一直都对那个在冬日里对他投之以怀抱的则非舅舅十分仰慕。
所以即便很不开心,成价也依旧乖巧地等在竹屋中,等则非来看他。
成价很爱则非,也十分珍惜来自则非的温暖。
则非和花澈打起来的时候,成价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则非,可想上前却又插不上手,进退两难之时还不小心被不知那两只的谁给踢了一脚,整个人都飞出去了!
“啊!”
成价妖力不稳,跌在地上时直接晕了过去。
则非和花澈终于停了战火,凝重地对视了一眼后急吼吼地奔了过去。
则非一边跑一边化成人形,走到成价面前直接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成价软趴趴地倒在地上,头顶露出两只毛茸茸的狼耳朵。被则非抱起来时也不知牵动了哪的伤口,痛得他皱了皱小巧的眉头。
墨锦一行人也闻信而来,只一抬头间,便看到了成价身体里直奔天际的一道金光。那是帝王之气,天龙之脉。
这孩子,竟是个帝王命。
则非见墨锦走过来,忙抱着成价凑了过去,急着道,“成价他怎么了,这是他第一次化形,怎么就是个半兽身?”
墨锦用手指抵了抵成价的额头,而后道,“他是个妖与人的混血,他的出生本就是逆天而为,所以他的生母才会亡故,这是天道也是命。他若是没有此等强悍的命格,怕是等不到你去拾。”
则非看了成价一眼,又抬头看了墨锦一眼,问道:“什么命格?”
墨锦收回了手,在成价头顶上抚了抚,抚平了那两只不安的狼耳。而后才缓缓对则非说道,“一代天骄,此间帝王。”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开启新副本!!!新人物即将加入队伍!!!
☆、泥人塑心(一)
“成价还是个小孩子,就算一定要到人间去生活,也该是个普通家庭才好吧。”
墨锦看了一眼说话的于无间,垂了垂眼眸道,“此乃天命所归。”
于无间皱眉,“天命当真不可更改?”
墨锦意味深长地又看了他一眼,“我确是没法,你能,你来?”
于无间退了一步,连连摆手,“罢了罢了。”
“能改!”成价嫩声嫩气的声音突然响起,墨锦回头瞥了一眼,稍皱了眉头,却并未做声。
成价揪着眉毛硬气地道,“我不要去皇宫里过好日子了,我要回黑见山和舅舅一起过!”
花澈从于无间脖子上跳下来,颇有些趾高气昂地对成价训起话来,“小崽,这都到了皇宫门口了你才想起来反悔,怎的脑子就被你那舅舅给教坏了呢?”
成价还是有些怕花澈的,但他不想退却,至少嘴上不能退,于是他往时雨那边凑了凑,心下觉得离花澈够远了,够安全了,才缓缓反驳道,“舅舅教的好着呢,我就是,就是突然舍不得舅舅了。”
花澈习惯性地翻白眼,“死孩子婆婆妈妈的,你看人家连垚多乖。”
时雨侧头看了一眼手掌里牵着的连垚,不满地皱了皱眉,心想,关他的连垚什么事。
墨锦走过来摸了摸成价的头,安慰似的柔声对他说,“如果我说,成为帝王是你的使命呢?”
成价抬起头,眼底有不解,有困惑,却坚强地透着几分坚毅,他对墨锦说,“如果我不信命呢?”
墨锦沉默了。
他也不想信命。
认命是最失败的妥协。
可他偏偏只能妥协。
于无间走过来拍了拍成价的肩膀,第一次露出略微正经的神色,“你舅舅希望你在人间活的出色一点,而不是在黑见山做一头没有獠牙的善狼。”
“不!”成价怔了怔,随后红着眼睛突然跑开了。
于无间拉了一把,奈何成价个子小,却人小鬼大,竟让他给逃了。
墨锦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无妨,因果线的终点,始终都在未央宫。”
于无间抬头望向皇城中未央宫的方向,金黄色的碧瓦亮的刺眼,那是人间最辉煌的地方,是帝王的宫殿。
倪姻跟着许四刷了一天的恭桶,累的腰都酸了,可她脸上却没半分埋怨,反而时不时地挂上几抹傻笑。
许四笑她,“王二,你这是咋了,可别是被熏傻了,一个人在那笑什么呢!”
倪姻仰起头对许四灿烂地笑笑,“我就是开心啊!”
许四低声骂了一句傻子,而后一边埋怨着今日的恭桶格外地臭,一边认命地刷着剩下的桶。
倪姻并不在乎,只是继续笑着。反正许四骂的是他王二,管她倪姻什么事!
例行完成每日的任务,倪姻几乎是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只草草脱下染了味道的外套随意丢在一旁,之后便急匆匆地从围墙的一个狗洞爬到宫外去了。
大约往南跑了百里,倪姻来到了她心心念念的楚王府。
楚王府后门的墙角处爬了许多的爬山虎,那下面埋了一张梯子,倪姻从这里进入楚王府已不下百次。
动作几乎熟练得水到渠成,连查岗的侍卫都被倪姻躲得一干二净。
而她如此大费周折地溜进楚王府,不过是为了看他一眼。
而且一般这个时辰,是楚王的例行沐浴时间。
倪姻几乎每晚都来,偷偷在窗前戳个小洞,悄无声息地看上那么一会。
窗纸上的洞,被她戳得边都磨黑了。
倪姻不是个凡人,甚至不是个人。
她只是楚王在闲时随意捏造的一个泥人。
她清晰地记得楚王掌心的温度,以及他指腹的那一抹柔软。
楚王捏造她时揣着的是一颗至温至柔,满怀爱意的心,以至于倪姻初生之时,从头到脚都是对楚王的迷恋。
倪姻是感受到了楚王掌心渗出的那抹暖意孕育而生的,因而她一出生,便带着对楚王无尽的爱。
可她始终都只是个泥人。一个无法言语无法微笑无法带给他温暖的泥人。
倪姻曾在楚王起身时悄悄藏在了他的衣摆中,可他坐马车一路颠簸着去了皇宫。半路上倪姻没撑住,捂着嘴吐在了路边,抬头间已不见楚王踪影。
后来,在偌大的皇宫迷了路的倪姻,拾到了河边一个被淹死的小太监。倪姻灵机一动,取了河边的泥巴嵌在自己身上,并剥了小太监的皮披在了自己身上。
那天他用小太监王二的身份在楚王身后跟了一路。
那天倪姻特别开心,只不过后来就被强制留在皇宫里刷恭桶了。
但倪姻也还是很开心,白天可以正大光明地跟在楚王身后,晚上刷完了恭桶还能偷偷溜出去蹲楚王的窗口,她简直不能再开心了。
“我天!这什么味这么臭!”
身后突然传出声音,倪姻不得不把自己隐藏起来。
却没想到那提着灯笼的侍女越走越近,倪姻虽没有心,却也依旧觉得自己胸口处像有什么东西要喷涌出来了一样!她死死捂住口鼻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动静。
这时,倪姻身旁的树丛耸动了几下,随后里面挤出一只叼着死老鼠的黑猫。
“喵~”
提灯笼的宫女十分嫌弃地“啧”了一声,随后捏着鼻子倒退了几步,“呵!哪来的夜猫,吃死老鼠到外面吃去,别在王府里整这脏东西!去去去!”
黑猫被宫女赶走了,宫女也一边碎碎念一边提了灯笼远去了。
倪姻楞在原地,突然小心地闻了闻身上!
那味道竟不比黑猫离开之前淡多少!
倪姻挽起袖子,发现胳膊上已经烂掉了一块皮,腐黑的伤口正隐隐发出和黑猫口中的死老鼠一样的味道!
倪姻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王二”大概是真的要彻底死去了,这身皮已经开始溃烂发出腐臭味了,她大概不能再披着这张皮继续做一个人了!
倪姻原路返回到皇宫,推开那间属于王二的小屋,沮丧地一头栽倒在床上。
“姐姐姐姐,我们今天有带新弟弟回来哦!你快来看看!”
一个胖娃娃突然出现在倪姻的床边,叫了许久都不见她有任何反应,便爬上她的床,拽着她的袖子一点一点往上爬,最终骑在了她的腰上,猛地往前一扑,下巴正好抵在她胸口。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