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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堆笑,钟珍丝毫不吝啬口头上的感谢之言,“天明兄,唉,要不是有你这位兄弟,我可真不知道怎么办。我一个妖修模样,又没有门派,背后还有化神老祖追杀。
我就这么个弟弟,因此只能托付给你了。还有秦悠悠,那丫头是个可怜巴巴的,除了你,我真想不出别人能帮这个忙了。“
她说罢又从储物手环中摸出个灵酒葫芦递过去。
洪天明与独孤破城一样都是好酒之人,这酒虽然不是最昂贵的,却也是费心淘来的好东西。
一把地接过酒葫芦,洪天明哈哈大笑,“果然知道我的心思,如果还有别的,多多益善。悠悠这孩子,我还费心教导了一阵呢!”
钟珍略有些吃惊,“咦,你竟然亲自收了她做了弟子。”
洪天明摇头,还是一贯的说话毫无顾忌,“悠悠是我的徒孙,当时她才炼气期,我都元婴期了,收这么个弟子,同门会笑死我的。还当我要老牛吃嫩草,将她养大了当伺妾呢!”
秦悠悠如今已经是金丹期了,脸皮仍旧薄得很,面色微红。心想洪祖师这个性子,真是要不得。
孟来宝瘪嘴,“洪大哥你又瞎说了,怎么拿我媳妇乱开玩笑。”
“你们二人结道侣了?”钟珍惊异之极。可是一个叫祖师,一个叫大哥,她真是被这个辈份弄得糊里糊涂。
不过人家洪天明都不怕被人笑话,她操那门子的心。
孟来宝摆手,“不是道侣,我们拜堂成亲的,我总觉得道侣什么的不够隆重长久,许多修士们最后都各自又寻了其他人。如果披上盖头拜堂,那才是正式的。”
听夫君如此说,秦悠悠露出幸福的笑脸。
如九天道宗这种南域的大门派,外门弟子都是十四岁以下,从前没有投过任何门派的人才能拜入。
她去的时候,都已经快二十岁了。
刚到九天道宗的时候,不知为何就有些闲言碎语,有的说她仗着色相勾引了洪祖师,这才能进门派。
偏偏她的确是失了元阴,虽然不是所有人能瞧出,可是毕竟有高阶修士给看得出来。
洪天明虽然在门派的名声好,但是也挡不住有一些心思阴暗的人。
当时孟来宝也是个外来的,不过待遇却是两样。
他具备元婴期的元神,筑基之后才去寻洪天明,因此并没拜入门派,只是作为洪天明的朋友,借人家门派的灵气修炼。
因为心思活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人缘好得很。
见秦悠悠处境艰难,得知她与钟珍有些渊源,便尽力照顾。
一来二去,日久生情。
孟来宝可没那个修仙者要绝情绝爱的想法,死缠烂打,最终将秦悠悠娶了。当然不排除要给孟家开枝散叶的意思。
上谷孟家是出了名的人丁兴旺,如今就他一人在外头,不多生几个儿子可不行。
俞凌没有来,洪天明一句也没提,钟珍也不敢问。
不过她不问,洪天明想了想,还是说了。
“俞凌他没能结元婴,已经过世了。纯阳死了,他没什么遗憾。对了,你曾经说想看看俞凌师父是什么样。我这里有一份画像,俞凌临终之前交给我的。
他不想师父的牌位和画像丢失,可是却是无人供奉,便交给了我。”
天玄宗的人事复杂,俞凌收养的那位女弟子,资质不佳,无法结金丹,比他还先死,彻底无人可托付。
这些事,却是一言难尽。
一张女子画像展开,素色长裙,青丝挽着最简单的垂髻。轮廓柔和的面孔,一双秀美略显得狭长的双目,嘴唇略薄,微微上扬。
“云师叔当年画的。”
钟珍双眼含泪,轻轻说道:“画得很好。”
师父,原来师父是她。
“洪师兄,俞琛师叔她。。。。。。当年可有投精血到乾坤镜,这事你可知晓?”
洪天明想了想,“俞凌曾经说过这事。大约是云师叔去世之后,俞师叔心境有些不稳,纯阳老贼便说让她投了一滴精血。按说一般元婴期是不会历练的,大约只有俞师叔是例外了。”
“大约是什么时候,与你相比的话。”
“不记得了,我记性不好,俞凌的记性好得多,可惜他所学太杂,心思又重了点。反正是在我投精血的前几十年吧!”
看了画像,钟珍觉得她便是岳美善,然而俞琛那时候已经是元婴期了,因此才有这一问。
“洪师兄,她。。。。。。俞琛师叔的精血,进入了我师父的体内。”说话之间,钟珍已经是泣不成声。
无论是俞琛,还是师父,都是内敛而深情之人,让人唏嘘。
独孤破城伸出手臂揽住钟珍,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曾目睹钟珍当然如何发疯地要救下走火入魔的岳美善,知晓她们师徒的情分极深。
逝去的人已逝,将来的还长着。
弄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洪天明愣了许久才道:“珍宝,画像交给你吧,牌位我却是留在门派了,那个我答应俞凌一直供奉着,直到我离世,不能交给你。”
他到现在才意识到,钟珍先前一直以师兄称呼他,也以师叔称呼俞琛,原来是这么个道理。
想到与俞凌无数年的兄弟,还有俞师叔当年对他的照拂,洪天明眼睛一红,背过身子赶紧擦掉了眼泪。
(未完待续。)
最终章 最动听的歌声
众人皆离去,钟珍将师父的画像与俞琛的画像摆着一起,静静地看着她们二人,虽然并非完全相同,然而神奇中说不出的相似
那位修魔的云丹心真真是用了心,画像中流淌着执笔者的心,纯净到极点的爱意。
能够画出这样画,为何会修魔,钟珍不解,然而她转念又想。说不定因爱得太深切才会不舍,才想再活一次。
思及自身,她明白自己不是这样的女子。
她断然不会为了谁入魔,为了信义,为了亲人舍去一条命在所不惜,然而却不会为了情而入魔。
古有情深不寿之说,她向来极为认同。
至今也仍旧如此认为。
情深到极处,不会再有自我的,一起都是为了对方。
她不是这样的人,朱子陵也不是,但是独孤破城却是。
岁月悠悠,每个人手里都握着自己的那一份,唯一的那一份,她选择了接纳独孤破城的那一份,从此全心全意彼此扶持相守。
年年岁岁,鬼见渊的人还保持着过年的习惯。正是岁末,前两天竟然下了一场大雪,整个世界白茫茫一片。
鞭炮声响了大半个晚上,渐渐低了下去,偶尔才会听到那么一两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老远。
凡人们早已经重新修建了家园,新的孩子出生,老的人去世,修行者改了去修仙。
早年独孤破城废除了帝制,后来却仍旧有了新皇帝,是一位强大的修行者,他死后,子孙没有保住位置。
你争我夺经历了一番乱世,后来又有人站起来,秉持了独孤破城的旧制度。
到底还是将人丹给彻底湮灭了。
钟珍居住在鬼见渊的边缘,靠近南域这一边。
每年的头一天,是个大日子,这一天,海祖会为大家吟唱。
清晨的第一线光明出现,已经有修士们在等待了。天空仍旧飘着小小的雪花,一片银色笼罩着远方的大地,显得十分的宁静安详。
前来鬼见渊的修士一年比一年多,今年聚集了上万人。
有人鱼一族的老祖宗相助,吸收阴气绝对不会走火入魔,这样的机会,无数门派的高阶修士都带着弟子们前来。
海祖并未立与高处,只是很随意的站在人前,肩膀上站着一只小小的白鸟,是长空。
所有人都闭目盘膝而坐,钟珍坐在最前方,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爷爷,她如今的修为比从前高得多,元神的力量可勉强看清爷爷的面孔。
只是稍微一走神,便马上就忘记了。
便是想画下来也不成。
爷爷是眼睛幽深如海水,泛着蓝色,鼻子高挺,面上的轮廓极其分明,却不觉得冷硬,只觉得他万般的精致。
头发卷曲,乍一看去是黑色,其实如海藻似的,带着暗绿。
四周很多很多人,阴气重一些的地方,只有高阶修士,筑基期的那些都在后方。
并没有很多炼气小修士,来的都是一些门派未来的精英。
倘若将所有的弟子都带来,多大的地方不够摆
进击的宠妃。
洪天明孟来宝秦悠悠等人,都在九天道宗那一边。慕青松也夹杂在一些苍穹剑宗的弟子里面,他身边是与他性情差不多,老成的弟子王祠,如今已经是元婴初期了。 钟珍回过头与慕青松打个招呼,却看到胡飞策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不知为何,也许是爷爷在身边,她冲着胡飞策扮了鬼脸,然后竖起三根手指头,示意他还欠三百万灵石没还。
胡飞策又是一阵气急,想到他的那副画就觉得屈辱异常,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还有一些其他的人,都是熟识的,如腾冲之,齐炎,还有。。。。。。袁志。
看到袁志,钟珍冲着他笑了笑便觉得尴尬,不再与大伙儿招呼,转过身子,好好端坐继续看海祖。
慕青松有些恍惚,他看着钟珍的背影,还有她身边的独孤破城,不知为何,心中泛起一丝古怪的念头。
他与独孤破城并不相似,除了一双眼睛。
记得钟姑娘会偶尔盯着他的眼睛失神,只是一刹那,她便恢复了若无其事。
倘若独孤兄不曾破镜,他的精血回归,带着对方的部分元神进入体内,会不会也有一点点类似慧言的记忆。
摇了摇头,慕青松将这丝念头抛开,闭上眼睛,专心地等待海祖的歌曲。
歌声会持续三天,对海祖来说,消耗极大,但是对所有的修士而言,都是莫大的幸运。
轻柔的声音从细不可闻,慢慢扬起。
仿佛来自海底,仿佛来自云间,仿佛就在耳边呢喃。
只闻其声,此生再无遗憾。
没有任何歌词的哼唱,高则深入如云霄之上仿若来自九天,低处婉转缠绵沉入心底深处。
那是最美的花朵,最甘甜的山泉,最难忘的回忆。。。。。。
上十万人,悄无声息,只余下雪花飘落的簌簌之声,还有那盘旋在天地之间悠扬的吟唱。
最动听的声音,是用心来高歌!
。。。。。。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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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狂飙最后十章,故事就到这里结束,不是一本正统修仙爽文,重点是主角的成长而不是修仙。
从去年十二月开书,一天没有断过更,保持着高强度的更新,感觉好像爬完了一座高山。
是结束也是新的开始,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下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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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这些字不算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