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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点头:“吃饭的时候我也看到了。”
短短的一句话,翟立却用了足足一分钟才消化。“完了……”他醒过神来以后冒出来的第一句话,“我死定了……”
“为什么这么说?”沈青跟李从心对视一眼。
翟立颓然的瘫坐在地上,摸出一包烟,却怎么也抽不出一根。沈青看得清楚,他手抖得非常厉害。李从心看了他的手说:“给我吧,抽烟也解决不了问题,你还是把你知道的信息说出来,生死的事没到最后一步谁也说不准。”翟立苦笑了一下,也没把烟盒给她,只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捏。
直到墙上的钟敲了九下,翟立才像回神一样,开始说起过去的事:“陈老师,胡师兄,还有……罗宇翔,死的时候身上都有那个……”他说出这句话后,人反而慢慢平静下来了。
陈安,被砸中了头部,送到医院一小时内不治身亡。翟立、老秦、周小阳以及罗宇翔四个轻伤的都见过他的遗体。当时也是夏天,陈安的脖子上就有一个这样类似刺青的图案。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
受伤较重的胡师兄一直没有醒来,被送回他老家的医院之前,他的右胳膊上也出现了该图,也就撑了一年,就去了,听说死于肺衰竭。
再就是何时雨,他也是最早出现那个图腾的人之一,虽然病得厉害但好歹还活着。
“你是说你们胡师兄是出事一年以后也就是你们大四的时候去世的?你怎么知道的?老秦不是让你别跟一同进过山的人接触吗?”沈青问。他记得何时雨只说胡师兄成了植物人,并没有说他过世的消息。
翟立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眼沈青:“老秦刚出事那会并没有这么说,他虽然在出事后就回了老家,但跟我们几个都有联系。直到胡师兄去世时,他才打电话给我。说,如果出现刺青就会死,那么接下来就会是何时雨。我那时才知道,他一直在密切的关注我们这些人。胡师兄去世后,他注意力就全放在了何时雨身上。可是没想到,先去世的却是罗宇翔。嗯,就是我们同年级的组员。”
李从心跟沈青交换了一下眼神。继续听他说:“04年的12月,我还记得那天下了特别大的雪。我跟老秦在出事两年后第一次碰面,却是去参加他的葬礼……他……我们从他爸那里知道,他腿上也有这个图案,而且,他出事前一天就见过一个大学同学,回来后情绪一直不高。也是从那次开始,老秦才突然告诉我,叫我以后不要跟同组的人见面。当然,也包括他。”
“老秦,有没有跟你解释过?”李从心问。
“有,”翟立点头,“但我感觉他也并不清楚。他只是猜测,这是个很古老的巫术,也许……也许跟死而复生有关系……他认为,我们中间很可能有个主使者。只要不跟主使者接近就不会有事。”
“一共七个人,死了四个,现在你身上也有图案了……”李从心顿了一下,“老秦在遗言里叫我们注意没有标记的人。现在唯一一个可能没有图案的人就是……周小阳。”
“他是主使者?不可能吧!”沈青立刻反对。
“怎么不可能?!”翟立反问,“当时要不是他手贱去拣那个东西我们说不定全好好的活着呢!”
“可……”沈青想起医院里何时雨被控制时,周小阳吓瘫了的样子,这样的人会是主使者?“老秦说的标记,确定是指这个图案吗?”他问翟立。
翟立点头:“从他平时的习惯看,多半是的。”他犹豫了一下,“不过老秦还说过,何时雨也值得注意。他是最早有图案的人,却活到了现在……”说到这里,他已经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全倒出来了。说来也奇怪,把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倒出来后,他心里却意外的平静下来,好像很可能就要到来死亡并没有多可怕。
“老怂,你怎么想的?”沈青问。
李从心皱着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说:“……刚才袭击我的人应该就是何时雨。”
作者有话要说: 恐怖氛围不足,准备小修。
☆、青铜勾刀第十章
时间倒回两个小时之前。
李从心在拎着熟食和饮料离开零食店,正赶上巷子停电。这条巷子线路老化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每到盛夏用电高峰时段就容易停电。她也没当回事,借着路灯的光线往回走。
可说来奇怪,笔直的巷子,百来米的路,她走了十多分钟却还没走到。这才发现两旁的街景一直单调的重复,粗看起来就是她居住的巷子,可仔细辨认时,却发现房屋和树木变得十分模糊,像投射在某种液态介质上的影像。
李从心蓦然驻步,这景象绝不是阳间该有的,倒十分像外公生前描述过的鬼道。
人有人走的路,鬼有鬼走的路,阴阳两界本该非泾渭分明,互不交涉。可事实上并非如此。至少,两界的道路有一部分是重合的。这些阴阳交接的地方并不容易区分,有阴阳眼的人夜间赶路很容易误入鬼道,轻则迷失方向,重则丢掉性命。这些都是她小的时候,外公哄她睡觉时当故事讲给她听的。她记得,当年每天日落后,外公总会在阳台上点亮一盏油灯,彻夜不熄。
那盏油灯又叫引路灯,用来给那些误入鬼道的人指明方向,引导他们重回阳间。
李从心警觉的四下环顾,她虽然对灵体的感应度高,却没有阴阳眼,误闯鬼路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的几率应该是极小的。现在没有人为她点亮一盏引路灯,摆脱鬼道只能靠自己。
脑子里闪过这些念头的同时,她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低念出护身咒语。多亏念得及时,护身咒生效的同一时刻,蛰伏的阴气已经逼到她跟前,带着腐臭的泥土腥味直冲脑门。有了在医院的经验,她一路闪避,不跟那阴气直接交锋。但即使这样,体力的损耗也是不可忽视的,在精疲力尽之前找不到离开鬼道的办法,她恐怕要生生的耗死在这里。
躲闪了几个回合后,李从心忽然发现这鬼路的地面和两旁的景色不同,似乎是实打实的泥沙。她心念一动,一面躲,一面在地上画起天罡阵,完成后抓住机会站到阵眼上,结印,施咒:“天罡骇动,群魔束形!缚!”
咒成的那一刹那,李从心看清楚了攻击她的东西的样子,非人非物,形态极其扭曲,看不出本体,不过不像是有自我意识的东西,背后一定有操纵者。“出来吧!”她高声喊。
四周却没有再出现任何阴气,等她感觉到背后有危险时,已经迟了。逼近她的并不是阴气,而是有着实体的东西!李从心凭着习武之人的机敏在它搭上肩膀的同时,也扣住了他的“手”,借力将那东西狠狠往前一掼。
摔在她跟前的却是个活生生的人!
然而那人身手十分了得,背部刚一着地就一个挺身跃了起来。背对对手绝对是习武大忌,可这人完全不按理出牌,跳起来以后猛然俯下身一个扫堂腿回转过来逼得李从心向后翻跳。就这短短的一瞬,那人就忽然从她视野里消失,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人狠狠的摁到了地上。
“你不应该出现,我好心送你一程。”飘忽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何时雨的声音!李从心想抬头,可四肢和脖子都被死死压住,竟然跟在医院时被何时雨制伏的感觉十分相似!她动惮不得,从嗓子眼里挤出话来:“哼……我死了也是鬼……难道还要怕你?”
上头的声音先是一顿,继而爆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笑过之后,那声音阴测测的说:“小丫头,谁告诉你人死了一定会变成鬼?我当然会让你死得不留一点痕迹。”最后四个字他一字一顿,咬得非常的轻。
李从心直到这时才感觉到真正恐惧。她见惯死亡,死后不甘消散亡魂也没少接触,可人死了真的一定会变成鬼吗?如果是这样,死去的父母和外公为什么从来不曾来看她?阴阳两界也许远不如她想的那么简单。
对决时最忌分神,特别是处于下风的时候。李从心脑子只让恐惧占据了片刻,却给了对手足够的时间置她于死地。等她回过神来,护身咒术已经被破解,喉管再一次被带着寒气的阴煞之气扼住。只是这次没有沈青半路杀入,窒息的感觉渐渐的将她淹没。
然而就在她即将完全失去意识的时候,压制她的力量却突然消失得干干净净。李从心睁开眼,前方昏暗的景色中突然多了两盏明黄色的灯!那么真实的颜色,在虚幻不定的环境中格外的清晰。她忽然有了力量,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朝那两盏灯的方向奔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那两盏灯忽然闪了一下,她这才发觉,那哪里是灯?分明是对亮晃晃的猫眼!一只白鼻黑猫的眼睛……猫蹲在墙头,又冲她眨了眼睛,才一溜烟跑得没了影。墙头?李从心猛然回神,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原本的巷子里。在巷子里乘凉的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突然出现的她。
“这么说是那只猫带你离开鬼道的?”沈青问。他想起那只突然蹿上墙头的猫,这种并不常见的毛色,想必是同一只吧。
李从心点头,心道这猫的来路也有些蹊跷。
翟立听完早已经目瞪口呆,半天才问沈青:“老、老弟,你不是说何时雨病得要死了,怎么还能跑到这里来……”他说着突然受了惊吓似得从地上窜起来,紧张的四下张望,“他不会就在附近吧?”
沈青没理他,问李从心:“他明显是想弄死你,为什么又会在要得手的时候突然收手?”
李从心露出赞扬的神色,大约是觉得他问到点子上了:“我想,他一定是迫于外界限制才不得不收手。”
“什么限制?何时雨的身体吗?”沈青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叫他何哥了。
“很有可能。”李从心同意他的想法,“而且,从力量撤走的速度来看,何时雨可能已经……死了……”
“什么?”翟立大吃一惊!“他死了那下一个是不是就会轮到我?”
李从心朝他一挑眉:“有道理!宿主一旦身亡,那寄生灵必然要找新的身体。而你身上也有那个图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我还年轻啊啊啊啊————老秦你这个骗子!!”李从心话还没说完,翟立就发出一长串惨叫,他抱着头缩到桌子脚下,活像一只巨型的黑米团子。
沈青看不下去了,过去扯着他的衣领想把他拎起来,“立哥,别嚎了!她逗你玩呢。”
一听这话,翟立的嚎声戛然而止,抬头看看沈青,又看看李从心,慢慢把脑袋从脖子的肥肉里伸了出来:“真的?”
李从心被他嚎得脑子发炸,也不敢再逗他,认真的点头:“它们一般会就近寻找宿主。”
“可你不是才被攻击吗?说不定那家伙就在附近!”翟立惊吓不小。
李从心摇头:“我感觉不到它。如果它寄生在宿主身上,还可以用人的生气掩盖它的气息。一旦离开,那种阴煞是藏也藏不住的。”
翟立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站起身来,问:“要不我们把门窗都关上吧!万一上一任宿主还没有死,悄不声息的跑过来,玩意离我就近了。”
“亏你想得出!这么热的天又停电,把门窗一关不用它来我们都得死!”李从心白他一眼。打开软抄本跟沈青说,“我看先研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