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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沈青的手大而温暖,李从心心漏跳了一拍。
沈青皱了皱眉:“你手好凉……怕?”他小声问。
李从心不习惯在众人面前拉扯,想要抽回手,沈青却握得更紧了。李从心没办法只好瞪他一眼:“生死攸关的事,怎么不怕?也就你这傻大胆不怕。”
沈青看着她,朝她一笑:“我不怕,我命大着呢,我牵着你,分你点运气。”
“呸呸呸!童言无忌!”李从心本想去捂他的嘴,可手里还拿着蜡烛,只好拿蜡烛敲他脑袋,“乱说什么呢!”
老秦看了看他俩,也没说啥,直到挨个给大家点燃蜡烛后,才十分严厉的警告:“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起身,也不要让蜡烛熄灭。特别是你,周小阳,我知道你对我不信任,但是现在必须照我说的做,否则不管是你自己活不了,还会害死我们。”
周小阳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忍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上头不让拍同性恋灵异等题材的影视剧了,不知道这股风会不会吹到网文来……
这一章大约看起来有点无聊了吧……
☆、鬼童子第八章
客房灯全亮,围坐的六人却每人紧握着一只蜡烛,要不是烛光跳动,简直静得像一幅画。静得……只剩下风的声音……
夜色越浓,风声越大,院子内外的草木被吹得簌簌作响,风声像水浪一波一波的拍打着门窗。从门窗的漏进来的风发出尖锐的声响,像初学吹笛子的人发出的声音,声音又薄又锐,刮得人心里难受。
“王琳是怎么死的?”周小阳突然问,声音不算大,却还是惊得在座的其他人一齐抬头看他。
“看我干吗?他没说不能说话。”周小阳对其他人说,眼睛却盯着坐在他对面的老秦。
这个“他”自然也是指的老秦。老秦确实没说不能说话,只交待众人看护好自己手里的蜡烛,千万不能熄了。
“老秦,你说了吧。”帮腔的居然是沈青,“说实话,不光小阳哥,在座的对你有多少信任你自己应该也清楚。那个女孩子的死不说清楚,大家心里都有疙瘩。万一今晚要交代在这里,至少让我们死明白点。”
李从心眉头一蹙,她信“言灵”,沈青从来不把死放在嘴上的,今天突然这么说,她心里顿时生出些不祥的感觉。
老秦扯了扯嘴角:“好,你们想听,我说就是。事情也不复杂,从罗宇翔葬礼回来以后,我身上也出现了那个图案,王琳他们社团走的前一天正赶上发作期,我本来把自己锁在房间,四周也布了灵符,可王琳好像还没玩尽兴,大约是听到了动静,就跑来内院,我无意识的杀了她。一来怕人命官司不好交代,二来我的身体本来就已经撑到极限了。即使王琳没有凑上来送死,我也已经计划将魂转移到黑猫身上,再放火烧了自己的身体。多了个王琳的尸体确实多了点麻烦,但好在不影响计划。”
说起王琳的死,老秦声音没有半点波澜,就像是在讲述一件十分平常的事。周小阳听得浑身发冷,握着蜡烛的手也不住的颤抖起来。“你简直是个恶魔……”
“何时雨手上不是一样有人命。”老秦毫不留情的戳他伤口。
“可何哥因为这个一直生不如死!”周小阳激动起来,蜡烛晃动,蜡油滴了几滴在他腿上,他似乎也全无感觉。
老秦不咸不淡的看着他:“那是因为他没搞明白,我们同样是受害者,这些人命本来就不该算在我们头上。”他顿了顿,“不过小何这孩子我佩服。因为我一句话,他不但撑了九年,还靠意志力斩断了咒语。”
周小阳目光更冷:“你什么意思?”
“小何应该也跟你们提过,中了咒,只要身上出现符咒,身体状况就会越来越糟。这种疼痛的程度没有体验过的人根本没法想象。我告诉他,只要疼得昏过去就会给身体里的东西可乘之机,而寄生灵掌控身体的次数越多,宿主离死亡就越近……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他居然撑了九年,能比他意志力更顽强的怕是少见。”
老秦说着看了周小阳一眼。“你要感谢他……”
“别说了!”周小阳忽然一声暴喝,五官全都皱到了一块,似乎在拼命压抑着极度的痛苦。他从小就跟正常小孩不同,看得见一些其他人看不见的东西。虽然影像并不清晰,但他也知道何时雨一直在跟那东西抗争。他很早就隐约感觉到,只要何时雨一死,自己就会成为那东西的下一个猎物。这个猜测他从没跟何时雨说过,但是那东西既然借了何时雨的身体,想必何时雨对它的意图多少都有了解……
何时雨生前从未提及此事,只有一两次疼得厉害的时候交待周小阳,如果他不在了,要帮忙多关照一下他的父母。
这些曾经只是猜测的东西突然被人说破,痛苦和内疚仿佛一只巨大的手,毫不留情的撕开了皮肉,露出鲜血淋漓的白骨。
“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几度压抑过后,周小阳终于爆发出野兽一样痛苦的嘶喊声。
“蜡烛!小心蜡烛!”翟立见他简直失去了神智一样,赶紧帮他稳住拿蜡烛的手。然而刚抓住周小阳的手,就见他猛然转头,布满血丝的眼球像是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一样,龇着牙的样子简直就像头嗜血的兽!
吓得翟立手一松,胖墩墩的身子往后一坐,自己那根蜡烛都差点滚到地上。
“小阳哥!你冷静点!”沈青看他晃得厉害,赶紧一把攥紧了他的蜡烛,无视周小阳的怒视,大声呵斥他:“何哥已经死了!你要是再出事怎么对得起他的嘱托!”
这一吼终于生了效,周小阳疯狂的眼神里渐渐多了些理智,一颗泪珠从眼眶跌落,直接砸到地上。他握着蜡烛的手终于不再乱晃。
沈青刚舒了口气,收回手。却见李从心、老秦以及万金三人神色都十分紧张,不由问:“老怂……”
“嘘……”李从心分神看了他一眼,轻声说:“你听……”
沈青屏息凝听,却并没有听到风声以外的声音。“风声又大了?”他问。
李从心缓缓摇头,似乎正在仔细分辨着什么,沈青不好打扰她,只得和她一样侧耳细听风声里夹杂的讯息。
夜越深,风越大。从门窗缝隙里钻进的尖锐声音时高时低,听得久了,似乎像抑扬顿挫的歌声……不……不是歌声,是还没到变声期的小孩子的声音……
“他们……又是他们!”翟立惊恐的叫起来,声音都带着哭腔,“王琦死之前召唤出来的两个娃娃唱的就是这个!”
他话音才落,小孩子唱童谣的声音就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还是那几句话,用他们听不懂的方言一遍又一遍的唱着。
“老秦,东西是你养的,他们唱什么你知道吗?”李从心问。
老秦刚要摇头,就听见万金一字一句的翻译了出来:“一哭一笑……黄狗拱灶……黑狗哭爷……黄狗端茶……哦,是当地的童谣。”
“这童谣是什么意思?”李从心问。
万金摇头,一脸茫然:“没什么意思,就是个没头没脑的童谣,前面是大人用来嘲笑小孩子情绪多变的。后面两句大概是为了顺口,随便编的?押韵顺口……哦,这里爷和茶这里的人读做ya和la。”他解释。
李从心跟沈青互看一眼,觉得确实如同万金说的,是几句毫无意义的童谣。
“当心了,它们恐怕是来报警的。”老秦眉头拧得紧紧的。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吃饱了后缩在墙角的黑猫突然冲着门窗的方向一声接一声的叫起来,极其凄厉的叫声,像哭丧的老人。
与此同时,供电线路似乎也出了问题,头顶上的灯竟和风中之烛一般时明时暗。忽明忽暗的灯光合着凄厉的猫叫声,刮得人心里抓狂。
老秦嘴唇快速的翕动着,像是在念什么咒语。李从心听不清楚,但是能感觉到一直压着门窗的煞气稍微退却了一些。但相对的,老秦的脸色也越来越差……不,应该说是王琦这具身体的脸色越来越差。李从心就坐在他旁边,看得清楚,他握着蜡烛的手背上已经出现了尸斑……那么!?她对自己的猜测心惊不已,而老秦自从坐下后就几乎没有调整过姿势的事实也在提醒她——恐怕王琦的身体已经到了尸僵的阶段……也就是说,难道说老秦的移魂术并不能真正做到借尸还魂?
不,他移魂术是否成功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王琦的身体出现了尸僵甚至尸斑,也就是说,他们的阵里有一具尸体……本来六个人生气就不足,这下再加上王琦尸体的死气……情况简直不能更糟糕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一直压着门窗的煞气虽然减轻了,可没一会,他们楼下却传了玻璃破碎的声音。而更让人心惊的是,他们很快就感觉到楼下有东西在一下一下的敲着天花板,也就是他们的地板……
沈青担心过的事终于要发生了。李从心四下扫视了一圈,考虑是不是把蜡烛交到沈青手里,她下去阻止煞气砸墙?否则着老房子经得起几下砸?只要楼板碎裂,他们摔下去的时候怎么可能保证蜡烛不灭?
“从心妹妹,相信师父,千万不要乱跑!”万金像是看穿了她是打算,在她准备站起来的时候突然说。“你一动,这个阵就不攻自破。”
李从心无法,只得再次坐下。
“咚——咚——咚——”有规律的敲击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死亡本身或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即使是李从心自认从小就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灰色地带,可面对死亡的逼近,她依然心跳如鼓擂。
老秦咒语越念越快,此时尸斑已经从手背发展到了上臂上。李从心心惊肉跳的看着老秦的身体变化。现在还不到十二点,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王琦的身体恐怕等不到天明就要成为一滩白骨烂肉了。她探寻的看向万金,万金只能苦着脸无奈摇头,表示自己根本不会保存尸体的法术。
周小阳跟翟立早被老秦的身体变化吓得一动不敢动。他们下午才看过王琦死的过程,现在又要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尸体腐败,对他们来说,实在是个不小的刺激。
楼下的敲击声还是平稳的响着,老秦的尸斑已经发展到了脖子……沈青忽然伸出左手越过李从心抓住老秦的小臂。
“阿青!”李从心叫出声来,“你干嘛?”
“传点生气给他。你不是说我阳气重嘛。”沈青勉强扯出一个笑,老秦的胳膊没有一点常人的温度,甚至于皮肤的触感都变得有点恶心。
“你疯了吧!”李从心叱责,想要把他的手抓开。然而一低头,却见老秦的胳膊从被沈青抓住的地方为中心,紫色的尸斑一点点的退了……“你怎么知道这样可以?”李从心吃惊的看着沈青。
同样吃惊还有另外几人。
沈青勉强笑道:“我也不知道……误打误撞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等死吧?”
有了他的帮助,老秦施咒似乎顺畅了许多,连楼下的敲击声都停了。李从心几人这才得以喘口气。
万金又恢复了不要脸的样子,冲李从心眨眼:“红花伢子还是蛮好用的咧!”
沈青虽然不太懂方言,但“红花伢子”这几个字他也隐约知道了意思,脸一红,刚要分辩,就听“啪”的一声,客房里的灯灭了。
“护住蜡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