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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脸兴味地瞧着。
郎镜却听到旁边摆放的桃木箱里,有轻微的震动声。
他好奇地低头看去。
就见,那桃木箱,竟然被掀开了一条缝。
有一条藕白的女人手臂,从箱子缝隙里,慢吞吞又鬼鬼祟祟地伸出来。
郎镜神色微变,“小鱼,你看。”
“嗯?什么?”迟小鱼看了郎镜一眼,才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结果,下一瞬,脚腕就像被什么东西抓住。
她一低头,眼神一紧,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往前大力一拽!
“啊!”
她轻呼出声,朝后仰倒,整个人同时被那手臂往箱子里,迅猛拖去!
郎镜几乎毫无迟疑地,一下子抓住迟小鱼的手!
“咔嚓!”
箱子猛地打开,又猛地盖上。
盛博盛丰互相掐着脖子,僵在原地。
下一瞬,两人齐齐瞬移,来到桃木箱前。
一下子打开盖子,只看到这普普通通的桃木箱里,却装着一盏琉璃鲛灯明珠镶嵌的,价值连城的古镜。
古镜的镜面,如水纹一般,缓缓绽开无数层涟漪。
一个女人原白的手臂,得意地朝他们晃了晃,然后缩进了镜子里。
镜子恢复如初。
盛博登时呀呲欲裂,抬起拳头就要朝那镜子砸去,恶狠狠地道,“什么玩意儿!把郎君和小夫人放出来!”
盛丰赶紧拉住他,“你当心砸坏了。”
盛博瞪他,“这个时候还顾着你的宝贝。”
盛丰气急,“你是不是傻?这玩意儿是个门,你弄坏了,大师跟郎总从哪儿出来?”
盛博也是急眼,“那怎么办?既然是个门,该有法子打开吧?你给打开,我进去找他们!”
盛丰无奈,“我也是没办法,所以今天才想找大师给帮个忙么!唉,这里头,搞不好藏了一个冤魂!”
盛博脸色一变,“那怎么办?”
盛丰还没回答,却听后头,一个软绵绵的声音,慢慢说道,“找主人。”
两人都吓了一跳,同时扭头——就见一个浑身蓬蓬白衣裙的少女,站在两人几步开外。
无声无息的。
头上,两个白色的三角耳,轻轻地扇了扇。
“式神?”盛丰问。
盛博却盯着她那耳朵,“猫?”
小白没理这傻叔侄俩,只是走到箱子边,看了眼那安静如死物的古镜,然后转身,抬手,轻轻地从手心飘出一个闪着点点荧光的,纸白鸽。
盛丰和盛博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古老的法术,有种莫名虔诚仰视的感觉。
小白对着那白鸽轻轻地吹了口气,原本纸质的白鸽,突然‘扑棱’一下,化作了一只真的有着羽毛的鸽子!
“哇啊!”
盛博盛丰齐齐惊呼。
小白对着那鸽子道,“去找主人,妹妹被轮回境吞噬,恐有危险,速归。”
白鸽又扑棱两下翅膀,越飞越高,一直飞过那高高开着半扇的窗户,飞了出去。
盛博盛丰追着那白鸽的身影,都没法挪开视线。
再一低头,面前的白裙少女不见了,一只白色的大猫咪,软趴趴地趴在了已经盖起来的桃木箱盖子上。
蜷缩闭眼,慢悠悠地晃着尾巴。
像是在上面养神。
盛博盛丰对视一眼,盛博上前,小心赔笑,“白猫?式神?猫小姐?可不可以让一让?我们要带着镜子找人……”
“喵呜!”
一直软软的白猫,突然凶恶地朝他炸开白毛,露出尖利可怖的指甲!
盛博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盛丰一脸嫌弃地看他,“你还是咱们血族的族长么?被个同族吓成这样,传出去让人笑话!”
猫族,曾经也是吸血一族。
盛博翻了个大白眼,瞅了瞅那白猫,到底又不敢上前硬抢箱子——一看就是保护迟小鱼的。
搞不好还是那位看着软和其实心里最腹黑的小鱼儿的式神。
他想了想,爬起来,“我去找天巫族的那个疯子。”
盛丰震惊,“他能来?”
盛博点头,“他要想保住他们一族不在他手里灭亡,就只有依靠郎君的力量。”
说着,盛博回头看了眼那箱子上的白猫,又对盛丰神秘而略显诡异地笑道,“你不知道,天巫族那个疯子,想让郎镜帮他,把死去的族人唤醒呢!”
小白动了动耳朵,抬起猫瞳,看向盛博。
盛丰满脸惊骇,“这怎么可能?”
盛博耸肩,“以他的能耐加上郎镜这逆天的命格,你觉得什么是不可能的?”
随后,又勾起唇坏笑起来,“哦对了,他给我下了咒,不许让族外的人知道呢!所以,叔父,除了血族以外,不能让外头人知晓哦!”
说着,又扫了眼小白,转身纵身跃入黑暗中。
盛丰却是明白了盛博的意思——猫,可是属于血族的。
天巫族那人的咒语相当强大,若是在场有任何一个非血族,盛博这个事,肯定说不出来。
可这式神猫就不同了,她乃血族又非血族。
完全可以通过她的口,告之郎镜或者迟小鱼,天巫族那家伙在谋算什么。
盛丰无奈笑着摇摇头,蹲下去,看了看软软趴在桃木箱子上,却牢牢实实护住盖子的白猫。
温声问:“肚子饿不饿?我这儿有小鱼饼干,吃不吃?”
话音刚落,大白猫又化作少女形态。
她坐在桃木箱子上,呆呆地朝盛丰伸手,“要,吃。”
盛丰失笑,“好,等着啊!”
……
迟小鱼与郎镜一同落入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这里没有现代化的大楼与汽车,没有随处可见的路灯与绿化。
却有一排排古式的小楼与街道。
古色古香的房子鳞次栉比,只是……天色幽暗。
像是黎明初明,又似黄昏将昏的那种天光不亮,让人压抑。
一个身穿旗袍的女人与郎镜擦肩而过时,忽然转脸,与郎镜对视了一眼。
☆、第183章 幻境之中
圆盘脸煞白,眉心一点血红。
再对上郎镜视线的时候,倏然一笑,阴测测,毫无生气。
郎镜眉头一蹙,手被拉住。
转眼看,却是一身民国学生服饰的迟小鱼。
蓝色的对襟褂子,黑色的棉布裙,白色的袜子,黑色的布鞋。
从前的长发,变成了齐耳朵发。
若不是迟小鱼那张让他刻入骨髓几乎不需辨别就能认出的脸,他恐怕真要把眼前的清新清纯完全另一种风格的女孩,当作另一个人了。
“小鱼,你……”
却见迟小鱼羞涩地一低头,拽住他的手又赶紧缩了回去,扭捏地拽了拽衣角,低声问:“二哥,这么晚了,你叫我出来,是有什么急事么?”
郎镜一怔。
正疑惑间,耳边却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男人阴森低沉的声音,“迟小鱼被冤魂附体了。现在你们在重复这个冤魂临死前的情景,顺着她的意思,看那冤魂到底是怎么死的。”
顿了下,那声音继续道,“跟她这样说……”
郎镜心头一动,略一沉吟,笑道,“只是想见见你,我下个月就要去霓虹国留学了,出发前,想……”
话没说完,却见迟小鱼忽然抬起圆溜溜的大眼睛,震惊地看向他,“你要去留学?!”
郎镜顺着耳边那声音告诉自己的话,点点头,“是啊!我让何东告诉你,怎么,他没说么?”
迟小鱼咬着唇,用力摇头,眼看眼泪就要落下来了。
看得郎镜心头一阵心疼,想去抱抱她,耳边的声音又道,“告诉她,你有个东西要给她看……”
“刺啦!”
不知从哪里,突然传来一阵蜂窝尖鸣。
盛丰盛博一下子从桃木箱边弹开!
“喵呜!”小白浑身白毛倒竖,戒备地看向桃木箱边的男人。
那个天巫族的唯一神巫,乌天。
乌天手边一盆红色的液体,此时因为那从桃木箱中骤然爆开的刺耳声,竟都溅开大半在外头。
然而,那水落地却并不流散,而是像活体一般,扭曲抽动起来!
乌天低头,眉头紧皱。
低低念了几声咒语,红色的水滴便飞回了他手里的金盆中。
刺耳鸣声消失。
盛博疑惑地上前看了看,那古镜依旧安静地躺在箱子里。
“刚刚是怎么回事?”他问。
乌天脸色阴沉,惨白的面上露出十分病态的虚弱。
他摇摇头,割破手指,朝水盆中滴了几滴血,血腥气骤然散开。
盛博与盛丰齐齐露出尖牙。很快又压制下去。
红色的血珠在水中散开,然而,水中却再显不出迟小鱼与郎镜的影像。
盛博脸色沉了下来,“怎么回事?法术失效了?”
乌天却在此时开了口,“被察觉了。”
“镜子里那个女人的冤魂察觉了?”盛丰在旁边问。
乌天点点头,“不错,再强行探入,只怕会刺激那冤魂,反伤了他二人。”
“那现在怎么办?”盛博问。
乌天垂眸略思忖了片刻,说道,“若想将这二人救出,只怕需要强行闯入结界中……”
话音未落。
几人身侧,一个没什么情绪的声音,不起不伏地说道,“你想害死小鱼?”
几人都是一惊!
怎么会有人无声无息地靠近,他们却丝毫不知!
盛博盛丰同时戒备凶像,而乌天更是立时乌鸦环身。
唯有小白,轻轻地‘喵呜’一声,跳到了后方。
一个高大又略显年纪的中年男人,满脸风霜地从阴暗里走出来。
他的手上,还提着一个十分奇怪情形的赤红色的石制罗盘。
正是纸人张。
他也没看那几个一触即发的几人,只径直走到桃木箱边,低头看了看里头的古镜。
然后,口中不知无声地念了句什么。
便伸手,将手里的罗盘,往下一丢。
“啊!”盛博惊呼。
以为那罗盘会砸碎古镜,却不想,罗盘竟然直直穿过镜面,跌进了镜面里头。
镜面如一汪黑不见底的深潭。
顷刻间,又恢复冷硬镜面。
盛丰看了看盛博,盛博惊讶地张大嘴。
小白化作猫形,凑到纸人张脚边,亲昵地蹭了蹭。
纸人张弯腰将她抱起来,揉了揉她的头,然后转眼,看了看面前三人。
最后视线定格在乌天身上。
上下打量了他一圈。
然后淡淡地说道,“没想到如今的三界六道里,还真有活着的天巫族。你就是当年那个以全族之力,唯一保下来的那个神巫吧?”
这就叫,哪里有伤口,就往哪里戳。
盛博嘴角抽了抽。
乌天却在短暂的沉默后,点了点头,“是,晚辈乌天,见过前辈。”
纸人张却并不为他的恭敬所动,反而转身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将小白放在手边,然后又从那破烂的背兜里翻出一本册子,扔到面前的茶几上。
说道,“你接近我师侄和师侄女婿,所为何目的,我不管。我这有本册子,能教你复活十名以内族人。”
乌天原本阴沉阴冷的脸上陡然现出惊色,猛地看向盛博。
盛博后背一寒,面上却装无辜,摊手,“我可没说。”
盛丰咳嗽一声,看了眼小白。
小白蜷缩在纸人张手边,慢慢地甩着白绒绒的尾巴。
乌天皱了皱眉。
随即,又听纸人张说道,“册子里的法术我可以送给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乌天看了看面前这个看着其貌不扬,但头顶两生门的阴阳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