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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小鱼鼓着腮帮子说,心里还在怨念那家伙说她是恶女人,要替天行道灭了她呢!
郎镜扫了她一眼,“小鱼。”
“嗯?”
“你总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不怕我吃醋么?”
“……那算什么男人。”脸又红。
郎镜低笑,“很好,你的眼中只有我一个男人就够了。”
迟小鱼抿抿嘴,嘀咕,“那其他人难道是萝卜?”
郎镜含笑,又看了她一眼。
迟小鱼撅嘴,“好啦!不跟你说这个了,明天我要去一趟雯雯的墓地。明晚吧,我给你打电话,咱们去一趟泰永公主那儿。”
郎镜神色微敛——那位龙国传闻中、盛名不衰的公主殿下?
脑子里便又浮起迟小鱼说起过的那段不得成全的爱情故事。
想了下,问:“Alex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么?”
迟小鱼笑了笑,摇头,“不用担心。公主殿下不会伤害他的。”
郎镜眸色微动,转眼看她,“你怎么知道我在担心Alex?”
迟小鱼一笑,伸出一根葱白指尖,点了点他的心脏位置,“因为你有一颗全天下最温暖的心啊!”
郎镜一愣,正好车到迟小鱼的小区门口。
迟小鱼便拉开车门,要下车的时候,又转回头,坏笑,“明天,我们去帮公主殿下跟Alex告白。明天见。”
郎镜坐在车里,一直看她公寓的灯亮起,才摇摇头,发动车子,驶离。
迟小鱼趴在窗户边,目送那辆车子直到不见后。
才懒洋洋地转过身,来到阳台。
朝窗外轻轻一推,像是推开了一扇窗户。
黑夜里,无声的空气涟漪荡漾开来。
阳台外,三朵白色鬼火腾地燃起,一身黑衣的谢六,飘立在迟小鱼面前。
迟小鱼单手托腮,漫不经心地看着他,问:“百婆婆到底在谋算什么?”
谢六垂眸,片刻后,才抬头道,“她想让那些东西,以为你失去了她的庇护。”
迟小鱼眉头一蹙,“什么意思?”
谢六再度静默,片刻后,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能再与你多说。三日后,去百来巷,找纸人张,他与迟先生曾是师兄弟,可为你解惑。”
师父的师兄弟,那就是自己的师叔了?
迟小鱼微微吃惊,略一沉吟后,点头,“知道了,多谢你。”
谢六殷红的嘴唇裂开一个弧度,笑了笑,“不必如此。是我跟阿九欠你的。”
说完,鬼火消散,身影不见。
迟小鱼趴在阳台边,又看了一会儿龙都这本是帝王龙气繁盛如锦绣的金流,慢慢地被一片黑紫瘴气淹没。
明亮净黑的眼睛里,全是起起伏伏的暗色。
……
第二天。
迟小鱼起了个早,便接到姚可可的电话。
得知赵东赫名下的所有企业都被查封,而那些灰色势力,却被他那个叫‘虎子’的手下给收服了。
至于赵东赫的死因,目前也没有一个正式的官方说法。
姚可可倒是私下里得了一个小道消息,说赵东赫是得罪了东城那个神秘的连家,被人暗中算计了。
这其中诸多诡跷,倒是姚可可都不清楚的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
姚可可再三叮嘱她要注意身体,不要东跑西跳地折腾,又嘀咕了一句方津出差还不回来,这才挂断电话。
迟小鱼收拾齐整,便出了门。
先是去银行,把高伟昨晚转给她的钱如数取出来,然后乘坐公交车转了三次。
一直到夏日的太阳都晒得人后背开始冒汗了,才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一处简陋又偏僻的公墓区。
这处公墓是政府征地时,因为征用了民间大量的坟墓用地,便将附近许多村庄的散乱公墓聚集到一起,全都转移到城西南林外的这一块荒郊野里。
从公交站下来,便见一条白惨惨的新修马路,一直延伸到公墓的大门前,然后穿过大门又一直通往很远而看不见的地方。
笔直的,森冷的。
迟小鱼安静地从里边慢慢走过去的时候,脑子里无端便想到‘黄泉路’三个字。
通往死亡,通往未知。
笑了笑,转脸,又看到公墓的对面,有一幢废弃的工厂大楼和大片蓝顶的厂房。
大概是嫌弃这地方面对墓地太过晦气,所以迁址了吧。
七月才过,明明气温灼热夏日酷暑,可在这么寂寥森寒的地方,却无端寒凉阴郁,仿佛连头顶灼灼的日光都晒不散这浓浓厚厚的压抑。
☆、第115章 往生
迟小鱼站在公墓门口的阴暗处,扫了眼公墓里头影影绰绰、茫然飘荡的游魂,以及零星几个看望亡人的未亡人。
视线在某一处公墓前站立的几个人身上停留片刻后,便伸手。
从百宝兜里掏出昨晚那枚一指宽的黑色小瓶。
看了一眼,便拔开瓶塞,同时低念了一声咒语后。
瓶口黑烟缭绕,雯雯血红的魂魄,从里头飘了出来。
一眼看到面前的公墓区,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一把捂住脸,嘤嘤地哭泣起来。
鬼魂无泪,可是大颗大颗的黑色眼泪,却从雯雯的指尖滚了出来,这是她在燃烧她自身的魂体。
黑色的泪珠从她的手指滑落,未落至地,就在空中倏然化作一阵黑烟,随风消散。
迟小鱼等她哭得魂体都近乎透明了,才慢悠悠地说道,“去跟家里人道个别吧。”
语气寡淡,似乎很是轻慢。
可雯雯却‘噗通’一下,在迟小鱼跟前跪了下来。
“天师。”她仰起一张乌青僵硬发紫难看的脸。
这张脸,在她说话的时候,慢慢地面色恢复、五官修正。
最后,恢复成一张秀气甜美的妙龄女生的脸。
她看着迟小鱼,认真而感激地说道,“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但愿来世,能有机会给您做牛做马。”
迟小鱼却笑了出来,摆摆手,“什么年代了,还做牛做马。真有下辈子啊,什么都别做,好好活着吧。”
顿了下,像是犹豫了片刻,又说了句,“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心里实在难受的时候,想想生你养你的父母。”
雯雯又哭了,她用力地点点头,对着迟小鱼大大地磕了一个大头,然后魂影倏然一散,下一秒,出现在公墓区最南面的一处坟墓边。
坟墓前,站着形如枯槁的两个老人,以及一个满脸茫然疲惫的少年。
少女的魂魄就那样静静地与他们对立着。
太阳的光,几乎要将她的魂魄给晒得燃烧起来。
迟小鱼收回视线,从阴影里走出来,以手遮眼,朝周围看了看。
然后看到一辆破旧的三轮厢式车停在路边,单是那掩不住的车窗,都透着一股子辛酸和无奈。
轻叹了口气,走过去,从百宝兜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然后隔着露缝的车窗,一点点地塞了进去。
有崭新的粉色纸张,从微敞开的信封口里露出来。
迟小鱼看了一眼,轻轻一笑,转身,沿着来时那条孤零零白森森的马路,慢悠悠地往回走。
同时,口中像是哼着小调一般轻吟起来——勤修大道法,精心感太冥。黄华真降,五脏结胎婴。幽魂生天堂,飞升朝上清。福慧无不遍,此食施众生。
一边念唱着,一边往后,扬起一张朱砂符篆。
黄色的纸张,被风一送,直入青天。
崭新的墓碑前,徐然风动。
茫然的少年抬起僵木的眼睛。
他的对面,静秀的少女,深深地弯下腰。
她的身前,一张金灿灿的往生符一点点焚烧。
层层叠叠的金光,将她的魂体一点点包绕。
少女落地成灰的鬼泪一颗颗落下,她无声地张口——爸妈弟弟,对不起,来生……再见了。
迟小鱼没有回头,只抬头,看了眼那万里无云的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生,辛苦你了。但愿你来世安好。
身后。
少年扶着形如枯槁的老夫妇走出公墓大门,忽然,少年惊慌的大叫,“妈,好多钱!”
迟小鱼一笑,转个弯,走到了对面厂房的就近小路上。
突然,天上明晃晃的日头,悄声一黯。
同时,正坐在办公室里处理公务的郎镜眉头一蹙。
就见这位于八十八层楼顶的总裁办公室外,一头黑发名叫盛博的血族少年,正趴在窗边。
急切地说道,“郎君,不好。画鬼乌家,动用了画鬼老祖之力,正欲要画地为牢,强捉迟小鱼!”
郎镜冷眸一沉,抬头,几步来到盛博面前,眼神锐寒!
“哇——哇——”
突然,数只黑色的乌鸦盘旋至窗边,尖利嘶叫。
“立刻带我过去!”
郎镜音覆薄冰,寒冽慑人。
盛博皱眉,看了眼那些嘶鸣的乌鸦,抬手,抓住郎镜的胳膊,一个纵身,从八十八层高楼,一跃而下!
公墓外的水泥路上。
迟小鱼站住了脚,缓缓侧首,看向身旁废弃的工厂。
那些破败的灰蓝色屋顶,在她的眼前,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生被染成了一层刺眼的大红色!
就像是刚刚被刷上的新漆,在灼日的照射下,晃得人头脑发昏。
她蹙了蹙眉,往后退了一步,同时再次按向腰边的百宝兜,警惕地抬头看了眼天上明亮得有些不真实的日头。
不过就是这一个短短的时间里。
面前的那些变了色的厂房房顶,再次倏然一变。
钢筋铁瓦的厂房,陡然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抹掉了,瞬间消失无影,徒留那些红色的屋顶。
一片片屋顶扭曲抽动,又募地落到地上,像巨形肥大的虫子,缓慢又迅速地挣扎着,然后慢慢搅合到到一起,最终化成一条长长的红色地毯。
那红色慢慢延伸,一直蔓延到迟小鱼的脚边,旋即又朝另外一头无穷无尽地铺展过去。
像一条没有归处的血路,到处满溢着阴森诡怖。
迟小鱼‘唰’地一下抽出一柄三寸桃木剑,剑身无数符篆图腾,剑尖一点金光明晃。
只一拔出,便又寸寸强大而内敛的力量,无声地扩散开来。
她将桃木剑挡在胸前。
点漆的眼眸里,沉冷戒备之色骤现。
而那血色长路终于一直延伸到了对面那座废弃的工厂大楼前,然后停了下来。
迟小鱼凝眸看去,竟发现,那原本该是现代化的玻璃白墙的楼宇,竟然再次在她眼前被生生抹去。
转而,那楼宇落空的原地上,又陡然出现了一座红绸高挂、喜灯高悬的古式小楼!
大红的喜字贴满了整座小楼,那些喜庆又怪异的颜色,透过镂空的雕花木窗,在这阴沉昏暗的公墓之处,无声无息地渲染着一种骇恐的喜庆极致。
☆、第116章 白马迎亲(第一更)
迟小鱼屏住气息,脑中一根弦,紧紧绷住。
悚然的气氛,在脚底慢慢地扩散开来。
她抬起眼,忽然看见,红毯尽头的小楼前,再次突兀地出现了一匹挂着红绸大花的白马!
好像有一只神来之笔,在她面前,挥挥洒洒地画出一场热闹欢快的迎亲场景!
秀气的眉头,渐渐地蹙紧。
如果……这要迎的,是自己的话……
迟小鱼突然想起了昨晚谢六的话。
有什么东西,在迫不及待的蠢蠢欲动。
设计后卿,暗害百婆婆。
这些算计最终的目的,难道是她?
迟小鱼眸光变换。
忽然嘴角一勾,募地笑了起来,绵软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