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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还是轻轻地笑着喝了水,然后看向郎镜,“镜哥,今天……我的样子有点吓人吧?”
郎镜瞧着她一双眼睛温温润润,哪里还有刚刚在那乌烟瘴气的地方那种犀利森寒的情态。
笑了笑,摇头,“没有吓到我。不过盛博他们几个,好像吓得不轻。”
实际上盛博几个完全是被郎镜徒手绞杀凶兽给吓得。
还在乌家那破宅子交代清道士做扫尾工作的盛博,无端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迟小鱼轻笑,“盛博?那个黑发血族的名字么?”
“嗯。”
郎镜点头,“他们……”
不想,迟小鱼却再次开口,“他们是想求得你的庇护吧?”
郎镜并不意外迟小鱼能猜出来,这小丫头,别看有时候迷迷糊糊的,但一颗心思,真是七窍剔透,玲珑得紧。
笑着点头,“嗯。”
迟小鱼将杯子递还给郎镜,顺势坐起来,歪着头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郎镜的面相,又拉过他的手掌翻开,随即失笑摇头。
“我之前还以为我看错了。没想到……”
郎镜看她,“怎么了?”反手握住她的手指。
迟小鱼笑,并没抽回手,“你本是千年难遇的天煞孤命,若是逢遇乱世天灾,你这样的命格之人,便能成就一代霸业,开国辟疆都不在话下。”
郎镜挑眉,没想到自己的命格竟然还有另一种诠释。
“只是如今却是太平盛世,本能压制邪秽乱象的天煞,最终却只能降落在你一人之身,进而影响到你的血缘亲近,爱慕之人。”
迟小鱼看着郎镜,继续道,“所以,天煞孤星,是老天垂的青眼。可若生不逢时,便无几人能承受得了。幸好,你家一直祖上行善,福厚绵延,才能保你以及全家安康至今。”
郎镜点头,这个他是知晓的。
迟小鱼接着开口,“只是,这祖德庇佑,终究还是抵不过老天给的命。若是不行改变,最迟一年,你的命格就会开始暴露出一直被压抑的凶性,最终害得你成为孤家寡人,孤苦终老,或是早年殒命。”
这一回,迟小鱼没有看郎镜的神色,而是快速说道,“可偏偏命运叫你苦苦不得挣脱,却又让我无意闯入。我试图更改你的命格,本是一条逆天改命、极其缓慢又艰难行走的方术之路。可人算不如天算。”
郎镜微惊,心下以为是否有什么不好。
☆、第145章 心愿
却听迟小鱼轻笑了起来,“地府十九层的冥煞后卿逃脱,迫使我利用你的命格将他附身之魂斩杀,便叫你承受了斩凶煞平四方,稳三道六界的命。也开启了你足以对抗世间邪煞凶秽的强大力量。”
郎镜听到这话,再与迟小鱼最开始说的那些呼应起来。
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悄然滋生。
他有些震惊地看向迟小鱼。
就见这小丫头,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地朝他做了个不正不经的拱手大礼,“如今郎君已面现帝王之相,是这天地间唯一可以徒手斩杀凶煞之人,改天换命更是指日可待。而这三界六道,也会随着郎君的命道更换,产生出新的机会与改变。新的阴阳帝君,竟是要这般临世了。”
“可喜可贺呀。”她抬起头,朝郎镜眨眼。
郎镜心里原本的惊骇被她这软绵的玩笑给打散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拉过她的手臂一些。
叹气道,“乱说什么。什么郎君,三界六道,我不要那些。”
专注地盯着她的眼睛,低低道,“小鱼,我改命,不是为了其他。你知道的,我只想要你。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愿与你的双手交相执握,伴着你一起垂垂老去。
这是多么深情的一句告白。
伴随着郎镜那低沉又微沙的声音,在迟小鱼的耳畔苏苏响起。
一下下地撞击着她的心扉。
她咬住唇,轻颤颤地抬起眼睫,看向面前这个绝美而出尘的男人。
那眼神,像春日里的海,冬日里的光,夏日里的溪流,秋日里万里无云的夜。
他看着她,她面颊烟霞绯动。
“嗯。”
低低的应声,不知是从哪个的唇缝里溢出。
郎镜轻轻地笑了,凑过去,在迟小鱼因为抿咬过后,而丰润鲜红的小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迟小鱼下意识往回缩。
却被按住肩膀。
郎镜低着她的额头,吐着气音,带着一点笑意地说道,“记得松开牙齿。”
迟小鱼搭在他胳膊上的手,倏然一紧,不知为何,突然就响起,郎镜对抗凶兽时,那被撕裂的衣衫底下,喷张有力的肌肉。
心下一阵大乱。
然后,便被含住了唇。
迟小鱼一下闭住了呼吸,根本无法控制地再次咬紧牙关。
郎镜有些气恼地轻咬了下她的唇。
“唔。”
紧闭的牙关终于松动一些。
郎镜顺势,便要攻破城池,却不料,足有十层楼高的病房窗户外面,忽然猛地趴下一个身影!
盛博倒吊着悬挂在窗前,看都没看地朝里头大吼,“郎君,小夫人,乌家那只老画鬼,被……呃……”
迟小鱼推开郎镜。
郎镜以拇指点了点唇上湿润,侧眸,看盛博。
盛博干笑着往回缩了缩,后脖子一阵寒气直钻。
“乌家的画鬼怎么了?”迟小鱼的脸颊还红润润绵软软,只是神情里的羞赧以及娇软却不见了。
盛博缩了缩脑袋,朝神情冷淡的郎镜瞄了一眼。
干巴巴地说道,“被救走了……”
“怎么回事?”迟小鱼眉头一蹙,掀被起身。
郎镜扶住她的胳膊,朝盛博不见情绪地看去,“进来说话。”
盛博嘴角抽了抽——他不敢进去啊!郎君这脸,忒吓人。
却只能老老实实地跳进去,也不敢讨饶求情,老实说道,“我刚刚在安排清道士处理乌家余煞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冒头小子,自称出自朱雀道源的季家,非要缠着我,让我解释乌家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不过分神了一会,谁想那清道士里头,居然混进了两个杂碎,趁机将那老画鬼给带走了!我……”
盛博小心翼翼地朝郎镜瞄了瞄,“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追不到行踪。所以我就赶紧过来,想问问小夫人有没有法子追踪到,我立刻去把人给抓回来……”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竟是没了声。
郎镜也许还不知道,可迟小鱼却是听师父说过。
血族是上古以来,极其稀少且血统极其纯正的大阴之族。
且其祖先本是人类与仙族结合的半仙之体,在三界六道曾经极其危难的时候,以自身人仙之血,祭祀上天。
为三界六道的灾难,挽回一线生机。
而那位祖先,也从此以后,承受了这三界六道动荡带来的反噬,化为血族,需茹毛饮血,才能维持长久性命。
所以,血族虽为大阴之族,却不似其他歪门邪道以禁术成形的凶煞暗族一般,在三界六道,都是极其受到尊崇的。
虽然随着时光的流逝,很多人都忘记了血族曾经的贡献。
可是血族的地位在那里,就算走到正大光明的百年古刹或是千年道观,那些蕴涵在天地之间的浩然正灵,都是无法奈何他们的。
很难想象,这样强大的血族,会在郎镜面前低下头,甚至这样唯唯诺诺。
迟小鱼又转脸,深深地看了眼身旁这个俊眉星眸的男人。
郎镜察觉到她的目光,侧眼过来。
清隽寒冽的幽深寒眸中,顿现一片温润温柔,“要追踪么?”
迟小鱼看着他眼里自己清晰的倒影,微微一笑,摇头,“无需,被人带走,他也活不了。”
郎镜一听,便知道迟小鱼怕是知道更隐蔽的原因了。
也没迟疑,点了点头,“嗯,听你的。”
迟小鱼弯唇。
盛博偷偷地看着两人,悄摸摸地喘了口气。
犹豫了下,还是说道,“那什么,郎君,那老鬼在您走后,还一直嘀嘀咕咕说着一句话。”
郎镜和迟小鱼一起看他。
他干笑了一声,“那老鬼,一直在说……改不了的命,别痴心妄想了……”
说完,就见郎镜神情未变,迟小鱼却是微不可查地轻轻皱了下眉。
盛博迟疑了一瞬,垂下眼。
便听迟小鱼道,“嗯,我们知道了。多谢你,……盛博?”
盛博连忙笑,“小夫人知道我的名字啦?叫我一声小盛就好。以后有事只管吩咐,血族最擅追踪夜寻找人什么的。嘿嘿。”
迟小鱼一笑,点头,“那就麻烦你帮我去照顾一下可可吧。”
☆、第147章 故人
门口的猫咪,突然‘喵呜——’地唤了一声。
紧接着,满是花圈寿衣白事用物堆满的店门后头,突然抖抖嗦嗦地高耸起来。
无数的纸人纸花落到地上。
一个穿着一丝不苟头发一点不乱,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本正经到有些吓人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
十分淡定地拿下耳朵边落下的一朵白纸花,语气冷淡隐约不耐烦地开口,“是哪个不懂规矩的?说了买东西去前头找……”
话音未落,看到门口站着的迟小鱼和郎镜。
并不意外,却只是眉头一皱,一脸厌恶地转过脸,到一旁的小方桌边坐下,挥落桌上的纸人,冷冷问:“你们来干嘛?”
迟小鱼有些发愣——这是师父的师兄?
为什么……会一点师父的影子都看不到?
她的师父,穿衣服从没有个正形,甚至有点邋遢,头发从来都是乱糟糟的,还喜欢拎着个酒壶到处乱晃,给人算命摸骨。
虽然不修边幅,可脸上却从来都是笑眯眯的,像个笑神仙一样。就连咽气的那会儿,都是对着自己满满的笑。
可眼前这人……
那眼里对自己的厌烦疏离冷漠不耐,这……是师父的师兄?
她的师伯?
她疑惑地唤了一声,“师……伯?”
“不要这么叫我!”
那中年男人突然发了火,“我早就叛离两生门,不是那个早死鬼的师兄了!”
迟小鱼脸一白。
郎镜看了她一眼,将这像是被吓到的小人儿往跟前拉了拉。
迟小鱼大概是近乡情怯太过主观,可他却听出了这人口中的‘叛离’两个字。
略一沉默,上前道,“这位前辈,我跟小鱼也不是有意叨扰。只是最近确实事端太多,牵扯陈年往事,小鱼心中疑惑,又无从得解。唯探听到前辈下落,还请前辈指点迷津。以后……必定不再打扰。”
叫做纸人张的男人阴沉沉地拉下脸。
却并没有阻止郎镜拉着迟小鱼的手,走进店里。
目光在迟小鱼那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小脸上扫过一眼,脸上的神情又沉了几分。
转过身,从博物架里掏出一个茶叶罐,往小方桌上早就摆好的三个茶盏里放了一些。
又冲入不知什么时候准备好的开水。
拎起一杯,往迟小鱼的方向重重一放,看都没看她,低吼,“喝!”
因为太用力的关系,还溅出几滴茶水。
迟小鱼吓得眼睛眨了眨。
郎镜却是闻到了那茶盏里溢出来的茶香,那味道,跟迟小鱼之前喝下的可以修补精元的药物,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
甚至眼前这茶盏里的味道,更加香醇浓厚。
郎镜当即心里便有了主意,微微一笑,拉着迟小鱼走到桌边坐下,彬彬有礼地说道,“多谢前辈。”
纸人张阴